琅琊郡地底密室,青铜八卦阵的符文比往日愈发璀璨,丁安踏着流光步入阵中,将五个玉瓶整齐排列在阵眼位置。
玄黄母气的土黄、混沌精金的暗金、九天雷晶的紫电、幽冥魂玉的墨绿、先天灵液的乳白,五道灵光交织辉映,瞬间引动了阵法的本源之力。
“鹤前辈,晚辈已集齐五种灵材,恭请前辈出手修复镇界碑!”丁安抬手一挥,九块镇界碑碎片腾空而起,在阵中排列成完整的碑形,碎片间的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隐约可见其中黯淡的古老符文。
八卦阵中央光华暴涨,鹤道人的目光扫过五瓶灵材与九块碎片,浑浊的眼眸中迸发出炽热的光芒,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五阶灵材齐聚,碎片归位……太久了,老夫终于再见完整的镇界碑!”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结出繁杂的法印:“丁小友,老夫需借你化神灵力为引,你我合力稳住灵材本源,若中途灵力中断,不仅修复功亏一篑,碎片还可能彻底崩碎!”
“晚辈明白!”丁安盘膝而坐,体内化神初期巅峰的灵力毫无保留地涌出,淡绿色的灵力如同长河般注入八卦阵,形成一道贯穿天地的能量光柱,笼罩住所有碎片与灵材。
鹤道人一声低喝:“玄黄母气,定界域!”
盛放玄黄母气的玉瓶自动开启,一缕土黄色的雾气缓缓飘出,如同有生命般缠绕在镇界碑的裂痕之上。
这缕雾气看似微弱,却蕴含着天地初开的本源之力,所过之处,裂痕中的法则断层开始缓慢修复,碑身散发出淡淡的厚重威压,仿佛要将周围的空间都镇压下去。
丁安能清晰感受到,玄黄母气正在填补沧澜界与玄黄界的界域缝隙,让碑身重新具备隔绝两界的基础。
“混沌精金,固碑魂!”
黑木盒子应声打开,混沌精金的暗金光芒冲天而起,在鹤道人的操控下,化作无数细小的金屑,如同流沙般渗入碑身。
金屑遇到碑身的古老符文,瞬间凝结成坚硬的法则锁链,将九块碎片牢牢锁住。
原本脆弱的碑身陡然变得坚不可摧,连八卦阵的能量冲击都无法在上面留下丝毫痕迹,混沌精金的上古混沌之气,让碑身的防御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九天雷晶,驱邪祟!”
避雷玉盒开启的瞬间,一道紫色雷弧窜出,在鹤道人的引导下,化作漫天雷网,笼罩住整个碑身。
雷网之上,无数细小的雷蛇游走,碑身裂痕中残留的阴邪之气与天衍宗魔纹,在雷霆之力的灼烧下发出滋滋的声响,化作缕缕黑烟消散。
九天雷晶的纯粹雷霆之力,不仅驱散了邪祟,还激活了碑身中沉睡的镇煞符文,让碑身泛起淡淡的雷光。
“幽冥魂玉,养灵性!”
墨绿色的幽冥魂玉从水晶棺中取出,刚一接触空气便散发着柔和的灵光,在鹤道人的法印催动下,魂玉化作一道绿流,渗入碑身内部。
原本黯淡的碑身符文瞬间亮起,如同星辰般闪烁,丁安能感受到,镇界碑仿佛觉醒了沉睡的灵性,开始主动吸收周围的灵力,碎片间的共鸣愈发强烈,隐约传来低沉的嗡鸣。
“先天灵液,融本源!”
这是最关键的一步,羊脂玉瓶打开,一滴乳白色的先天灵液缓缓滴落,如同珍珠般悬浮在碑顶。
灵液蕴含的精纯先天之气,让整个密室的灵力都变得狂暴起来,鹤道人的额角渗出汗滴,显然消耗极大:“丁小友,全力催动灵力,护住灵液,莫让它提前溃散!”
丁安不敢有丝毫懈怠,将长生树的本源生机也注入灵力之中,淡绿色的灵力与先天灵液交织,形成一道乳白色的光膜,将灵液缓缓包裹,引导着它顺着碑身的符文流淌。
灵液所过之处,九块碎片的本源开始快速融合,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最终彻底消失。
当最后一丝裂痕愈合的瞬间,镇界碑发出一声震彻天地的轰鸣,通体泛起古朴的金光,碑身上的古老符文如同活过来一般,流转不息。
一股磅礴的镇压之力从碑身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地底密室,甚至穿透了地面,让琅琊郡的天地灵力都为之震颤。
鹤道人缓缓收法,虚影微微颤抖,眼中却满是激动的泪水:“成了!镇界碑终于重现沧澜界!”
丁安长舒一口气,体内灵力消耗过半,却难掩心中的喜悦。
完整的镇界碑高约三丈,通体漆黑,刻满了上古符文,顶端镶嵌着一颗由先天灵液凝结的乳白色宝珠,周身萦绕着玄黄、混沌、雷霆、幽冥四种气息,散发出镇压天地、隔绝界域的无上威势。
鹤道人凝视着镇界碑,久久不愿移开目光。
他伸出手掌,想要触摸碑身,却又在即将触及的瞬间收回,眼中满是敬畏。
“此碑乃上古大能所铸,蕴含着沧澜界的界域核心,当年若不是魔尊偷袭,沧澜界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丁安看着他激动的模样,想起之前的约定,开口道:“鹤前辈,晚辈已兑现承诺,镇界碑可借前辈观摩一段时间,只是还请前辈妥善保管,此碑关乎沧澜界安危,不可有失。”
“老夫明白!”鹤道人连忙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老夫只需观摩三月,三月后便将碑身归还于你。这段时间,老夫会以自身元神之力护住碑身,绝不让任何人靠近密室。”
他抬手一挥,八卦阵的符文再次亮起,形成一道坚固的结界,将镇界碑牢牢护住,“此乃上古锁灵阵,除非有炼虚修为,否则无人能破。”
丁安放心地点了点头,看着鹤道人沉浸在镇界碑的符文之中,突然想起心中的一个疑问,拱手道:“鹤前辈,晚辈有一事请教。不知前辈可否告知晚辈,云空山黎老的性格与实力如何?”
鹤道人的目光从碑身移开,听到“黎老”二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沉吟片刻道:“黎……这个人……很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