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院子里就炸开了锅。小石头举着错符扩音器嗷嗷叫,声音能把房梁上的灰尘震下来 —— 篱笆上的七彩藤蔓全开了,层层叠叠的花瓣把整个院子围得像座彩虹城堡,灵蝶群在花墙上空盘旋,翅膀的光晕把晨雾都染成了虹色。
“快看这花墙!比万谷之源的光罩还好看!” 他抱着兔子往花墙上扑,鼻尖刚碰到花瓣就被七彩光晕弹回来,摔了个屁股墩也不疼,反而乐得直拍手,“兔天师你看,这花认生呢,就不让我碰!”
兔子突然从他怀里跳出来,用爪子在花墙上轻轻一拍,光晕竟像水似的漾开圈涟漪,露出个能容它钻过去的小洞。小家伙钻到墙外又钻回来,嘴里叼着片沾着露水的花瓣,往小石头手心里一放,像是在炫耀自己的特权。
“还是你面子大。” 唐小棠靠在葡萄架下,看着机械义肢的绿痕与花墙的光晕慢慢融合,共生草藤蔓顺着指尖爬出来,在花墙上织出个绿色的 “福” 字,“草叶子说这花墙认主,咱们院里的人碰了没事,外人来了能挡着,比老张头的护院符还管用。”
李婆婆拄着拐杖在花墙下转圈,蓝布头巾上落了好几片花瓣,像戴了顶花帽子。她往花根边浇了点灵脉泉水,花瓣突然往她手边凑,像是在撒娇,逗得老太太直笑:“这花比小石头还会哄人,以后谁来串门,先得让花墙点头才行。”
星痕背着竹篓从外面回来,里面装着刚采的本源母草,叶片上的七彩光晕比昨天更亮,混着晨露像撒了把碎钻。净化之火的灵体从刻刀里钻出来,在花墙上跳来跳去,金色的火焰把花瓣烤得微微发烫,引得灵蝶群都往它身边凑,像围着团小太阳。
“后山的母草开花了。” 他往石桌上倒了倒,母草滚出来时撞翻了装灵枢蜜的罐子,琥珀色的蜜汁在桌面上漫开,“灵蝶说闻到咱们院的花香,都想飞过来搭伙,要不要让它们在花墙上筑巢?”
老张头举着个新做的符牌往花墙上挂,黄木牌上用母草汁画着朵小花,刚挂上就被光晕吸了进去,在花墙上映出个淡淡的符影。他往符影上吹了口气,花墙突然往两边分开,露出条能过人的小道,像道自动门。
“这是‘迎客符’。” 他往每个人手里都塞了块同款木牌,“戴着这个出门再回来,花墙就知道是自家人,不用麻烦兔天师开门了,比钥匙还方便。”
司徒雪抱着古琴坐在花墙下,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拨动。金蚕丝弦弹出的音波往花墙上一荡,花瓣突然跟着节奏摇晃,七彩光晕在空气中织出个透明的网,把飞来的晨露都兜在里面,像挂了串水晶帘子。
“《迎宾谣》能让花墙更精神。” 她往琴弦上贴了片花墙的花瓣,“等会儿有人来串门,弹这曲子能让花墙开得更旺,给足咱们面子,比院里的鞭炮还喜庆。”
雷耀蹲在院门口摆弄算珠,星图上的光点在花墙周围跳得欢,像群围着糖果转的孩子。小金的竹笼放在旁边,小家伙举着金色的钳子,正往花墙上夹灵枢草籽,像是在给花墙加餐,看得藤蔓都往它那边歪了歪。
“算珠说今天有贵客来。” 他往星图里塞了颗算珠,光点突然聚成个人影,“穿着黑风谷的衣服,带着灵枢草做的礼物,像是来道谢的信徒。”
早饭刚摆上桌,院外就传来阵 “砰砰” 的敲门声,花墙的光晕突然亮了亮,在墙上映出个模糊的人影。小石头举着错符扩音器往墙外喊:“谁啊?有预约吗?花墙可不随便放人!”
墙外传来个熟悉的声音,是黑风谷的守谷人首领,上次被他们解救后回了谷,今天带着族人来道谢,还扛了半扇灵枢兽的肉,香味隔着花墙都能飘进来。李婆婆往花墙上的符影一摸,小道又自动分开,守谷人首领带着三个族人走进来,眼睛瞪得像铜铃,显然被花墙惊呆了。
“这花…… 成精了?” 首领往花墙上碰了碰,被光晕弹回来,“比黑风谷的守谷阵还厉害,张大师的符术真是越来越神了!”
老张头往每人手里塞了块灵枢糕:“这不是符术,是本源之力长的花,比我那点本事厉害多了。快坐,李婆婆炖了母草鸡汤,正好给你们补补。”
守谷人带来的灵枢兽肉被李婆婆扔进锅里,炖出的汤泛着淡淡的金色,飘着的母草叶像浮着的小船。首领往汤里撒了把黑风谷的特产香料,香味瞬间浓了十倍,引得山精们都往锅边凑,小爪子扒着灶台直晃。
“这香料只有黑风谷的火山灰里能长。” 首领往每个人碗里都舀了勺汤,“用灵枢兽肉炖着吃,比你们的灵枢蜜还补,冬天喝了能抗寒,比棉袄还管用。”
饭后,司徒雪带着守谷人参观花墙,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拨动,《迎宾谣》的旋律让花瓣都往客人身边凑,像在夹道欢迎。首领的小儿子伸手去碰花瓣,被光晕弹回来却不恼,反而乐得拍手:“这花会害羞!比我妹妹还好玩!”
小石头带着兔子和守谷人的孩子们在后院玩,用母草叶教他们画符。孩子们学得有模有样,画出来的符歪歪扭扭,却引得净化之火的灵体围着转圈,金色的火焰把符纸烤得微微发焦,像盖了个火印。
“这符能让灵枢草长得快。” 他往每个孩子手里都塞了张,“回去种在黑风谷,保准你们的灵枢草比咱们院的还旺,到时候记得送点新草来换母草籽。”
唐小棠和星痕在翻整新开辟的药圃,准备种守谷人带来的香料种子。机械义肢的绿痕碰到火山灰做的肥料,共生草藤蔓突然长得飞快,在土里织出个绿色的网,把种子都护在中间,看得首领直咋舌。
“这藤蔓比黑风谷的守谷藤厉害。” 他往网里撒了把香料种子,“有这玩意儿帮忙,不出一个月就能收获,到时候给你们送一大筐来,让李婆婆天天给你们做香料饼。”
老张头在花墙上又挂了块符牌,这次画的是 “送客符”,黄木牌刚贴上就化作道光,在花墙上映出个箭头,指向院外。他往符影上吹了口气,花墙突然往两边分开,比刚才的小道宽了倍,正好能过抬东西的人。
“等会儿你们走的时候,跟着箭头走就行。” 他往首领手里塞了包母草籽,“回去种在火山灰里,长得比咱们院的还旺,结的种子能当药引子,比我的符纸还管用。”
雷耀蹲在药圃边给香料种子算生长周期,算珠在星图上排开,无数个彩色的光点在种子周围闪烁,像撒了把糖豆。小金趴在他脚边,举着钳子往光点上碰,每次碰到都被弹回来,却还是乐此不疲,看得守谷人直笑。
“这蟹比咱们谷的守谷蟹机灵。” 首领往笼里扔了块灵枢兽肉干,“回去我也抓几只养着,说不定能帮着照看香料田,比雇人还划算。”
中午,李婆婆用灵枢兽肉和香料炖了锅大菜,肉香混着花香飘满了整个院子,引得灵蝶群都往厨房飞,在窗台上转来转去,像群馋嘴的孩子。守谷人带来的米酒被老张头掺了点母草花蜜,喝着甜丝丝的,后劲却足,几碗下肚,首领的脸红得像灵枢果。
“明年春天,我带族人来帮你们种香料。” 他往唐小棠碗里夹了块肉,“黑风谷的火山灰运过来,能让你们的花墙长得比现在高两倍,到时候连屋顶都能盖住,像住在花海里。”
下午,守谷人要告辞时,花墙上的灵蝶突然往他们身上落,翅膀的光晕在衣服上印了个小小的花印,像盖了个通行证。首领往花墙上深深鞠了一躬,说回去就按唐小棠教的方法种母草,等长出新草就来报喜,还邀请他们秋天去黑风谷看火山菊。
“这花印能让你们平安过山。” 司徒雪往每个人手里都塞了片花墙的花瓣,“遇到危险时捏碎它,灵蝶就能闻到香味来帮忙,比老张头的护身符还靠谱。”
送走客人后,花墙慢慢合拢,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只是花瓣上的光晕比刚才更亮了,像撒了层金粉。小石头举着错符扩音器往花墙上喊:“再开个门!我要出去抓蝴蝶!”
花墙却纹丝不动,反而往他身边凑了凑,像是在逗他玩。兔子突然往墙上一拍,小洞又出现了,小家伙钻出去又钻回来,嘴里叼着只彩色的蝴蝶,翅膀上的花纹跟花墙的光晕一模一样,显然是灵蝶群的新成员。
“还是你厉害。” 唐小棠往花墙上浇了点灵脉泉水,金色的珠子突然亮了亮,里面映出守谷人正在路上撒母草籽,种子落地就冒出绿芽,像条绿色的带子,“草叶子说母草籽能净化黑风谷的混沌气,过不了多久,那里也能长出花墙,比咱们院的还壮观。”
傍晚时,夕阳把花墙染成了金红色,花瓣上的七彩光晕混着霞光,像燃烧的彩虹。李婆婆往花根边埋了把灵枢草肥,花苞突然往她手边凑,像是在撒娇,逗得老太太直笑:“这花比小石头还黏人,以后就叫它‘黏人花’吧。”
晚饭时,院子里摆上了李婆婆做的香料饼,上面撒了些花墙的花瓣,黄澄澄的像块小太阳。老张头打开了新酿的灵枢兽米酒,酒液泛着淡淡的金色,倒在碗里时还冒着小泡,像把星星揉碎在了酒里。
“尝尝这个。” 老张头往每个人碗里都倒了点,“放了花墙的花蜜,比守谷人的米酒甜三倍,喝了能沾沾花气,保准晚上做个香喷喷的好梦。”
唐小棠喝了口酒,金色的珠子突然亮了亮,里面映出药圃里的香料种子已经冒出绿芽,小小的叶片上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撒了层金粉。平衡之钥的七彩光晕在她手腕上流转,与净化之火的金色光芒交织在一起,像条小小的彩虹,看得她心里暖暖的。
“草叶子说香料能和母草一起泡茶。” 她往嘴里扔了块香料饼,“等长起来,咱们就做母草香料茶,喝了能提神,比老张头的醒脑符还管用。”
夜深了,花墙上的灵蝶群筑了个彩色的巢,翅膀的光晕像盏巨大的灯笼,把院子照得亮如白昼。小石头抱着兔子躺在石桌上,小家伙的花印在光晕里闪闪发亮,睡得正香。司徒雪的古琴放在旁边,琴弦上贴着片花墙的花瓣,偶尔发出一两声清脆的音,像花草在说梦话。
唐小棠靠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看着花墙在风中轻轻摇晃,金色的珠子在掌心渐渐变暗,像在跟她说晚安。她知道,有这花墙守护,有伙伴们陪伴,这里的故事只会越来越热闹,像花墙上的花一样,越开越旺。
“晚安。” 她轻轻说了声,“愿咱们的花墙,永远这么漂亮。”
夜风吹过院子,带着花香和酒香,花墙上的花瓣在灵蝶的陪伴下轻轻摇晃,像在回应她的话。远处的海面上,传来防火船归港的汽笛声,像在唱一首温柔的歌谣,陪着这满院的芬芳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