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谷的风带着股铁锈味，刮在脸上像被砂纸磨过。唐小棠把共生草盾牌往地上一顿，淡绿色的藤蔓立刻顺着盾牌边缘往外爬，在碎石滩上织出个五角星，将迎面而来的黑风挡在外面。蓝宝石护符里的阿蛮灵识轻轻跳动，在盾牌表面显出行字：“前面三里就是混沌本体的巢穴，戾气浓得化不开。”
“这风咋比断云崖的还邪乎？” 小石头举着错符发射器，黄符在风中猎猎作响，像面小小的旗帜，“我这新家伙都快被吹得散架了，等会儿咋跟混沌本体打架？”
他刚说完，风里突然卷来些黑色的絮状物，像群被激怒的马蜂，直扑众人面门。星痕的刻刀 “噌” 地出鞘，刀光在半空划出个金色的圆圈，将絮状物全部拦在外面。黑絮碰到金圈，立刻发出 “滋滋” 的响声，像水浇在滚烫的铁板上。
“是混沌气凝结的孢子。” 他往金圈里注入些灵力，淡金色的光纹突然变得更加密集，“比雾林的瘴气厉害十倍，沾到皮肤就得溃烂，大家小心点。”
司徒雪抱着音波古琴往旁边的巨石后躲了躲，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拨动。琴箱发出的共鸣在风中荡开，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圈圈金色的涟漪。黑风碰到涟漪，突然变得温顺起来，在众人面前让出条通道，像条被驯服的烈犬。
“《静心谣》能暂时安抚这些混沌气。” 她往琴弦上抹了点灵枢蜜，金色的音波突然变得更加明亮，“但撑不了太久，最多半柱香就得换曲子，它们跟调皮的孩子似的，注意力集中不了多久。”
雷耀的算珠在盾牌后面排开，星图在碎石滩上慢慢展开，无数个红色的光点在巢穴周围闪烁，像群围绕着腐肉的苍蝇。他突然把算珠往最密集的地方一凑，金属表面传来阵刺耳的尖啸，吓得旁边的小青蛇 “吱” 地叫了一声。
“是混沌本体的前哨，大概有三十来只。” 他往星图里添了颗算珠，红色光点突然开始移动，“它们正往这边来，看样子是闻到我们的气味了，跟饿狼似的。”
说话间，远处的黑雾里突然冒出些模糊的影子，像从地底钻出来的鬼魅。这些东西长得像没有壳的蜗牛，身体是半透明的灰色，里面流淌着暗紫色的液体，头顶上长着根肉乎乎的触须，正左右摇摆着探测方向。
“这玩意儿就是混沌的小兵？” 小石头往发射器里塞了张半错符，对着最近的影子 “砰” 地就是一下。黄符在半空炸开，朱砂纹路织出个巨大的鬼脸，把那只 “无壳蜗牛” 吓得原地打转，触须都缩成了个小球。
“看着不咋厉害啊。” 他得意地晃了晃发射器，“我还以为混沌本体的手下有多吓人，原来就是些没壳的软脚虾。”
话音未落，那只 “无壳蜗牛” 突然发出声刺耳的尖啸，身体猛地膨胀起来，像只被吹大的气球。周围的黑雾迅速向它聚集，眨眼间就变成了头长着三只眼睛的巨兽，爪子锋利得像把把小刀子。
“还会变身？” 小石头赶紧又塞了张错符，这次却没能伤到巨兽分毫，黄符在它身上只留下个淡淡的白印，“我这新符纸咋不管用了？老张头是不是偷工减料了？”
唐小棠的机械义肢突然向前伸展，共生草藤蔓顺着盾牌边缘往外爬，在巨兽腿上织出个绿色的网。蓝宝石护符爆发出耀眼的蓝光，阿蛮的灵识顺着藤蔓流过去，在网的表面织出层金色的纹路，像给网加了道锁。
“它在吸收周围的混沌气。” 她往网里注入些灵力，金属关节的摩擦声在风中格外清晰，“普通的错符对付不了，得用共生草和符纸联手，就像给它戴副镣铐。”
星痕的刻刀突然飞起来，刀光在网的中心划出个十字，将巨兽的身体劈成四瓣。暗紫色的液体溅在地上，发出 “滋滋” 的响声，把碎石都腐蚀出个个小坑。他往伤口里扔了颗灵枢草种子，绿色的嫩芽立刻疯狂生长，将残留的混沌气全部吸收干净。
“斩草得除根。” 他收回刻刀，刀身的金纹比刚才更加明亮，“这些前哨的核心在触须里，只要把那玩意儿挑断，就变不成巨兽了。”
越来越多的 “无壳蜗牛” 从黑雾里钻出来，有些直接变身成巨兽，有些则爬到同伴的尸体上，吸食着暗紫色的液体，像群贪婪的秃鹫。司徒雪的琴弦突然绷得笔直，在空气中弹出段激昂的旋律，金色的音波像把把小刀子，将靠近的混沌气全部切碎。
“它们怕我的琴音！” 她眼睛一亮，指尖在琴弦上跳跃得更快，“《破阵曲》能震碎它们的核心，大家趁现在赶紧动手！”
小石头像是找到了诀窍，专挑 “无壳蜗牛” 的触须打。半错符在半空炸开，朱砂纹路织出个旋转的旋涡，将触须牢牢吸住，再用错符发射器的冲击力把它扯断。没了核心的 “无壳蜗牛” 立刻软塌下来，像摊烂泥。
“原来这玩意儿是纸老虎！” 他笑得直拍大腿，发射器的响声在黑风谷里回荡，“看我把你们全变成没头苍蝇！”
雷耀的算珠在星图上快速跳动，将所有前哨的位置都标出来。他突然往最西边的光点扔了颗算珠，星图突然亮起，显露出只比其他巨兽大上三倍的怪物，触须上长着些细小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他们。
“是前哨首领！” 他往众人身边退了退，算珠在地面排出个三角形，“它的触须能指挥其他前哨，只要把它解决了，剩下的就是群没头的苍蝇！”
那只首领突然发出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所有的巨兽和 “无壳蜗牛” 都停下了动作，齐齐转向它的方向，像在等待命令。首领的触须轻轻晃动，暗紫色的液体在身体里翻滚，显然是在积蓄力量，准备发动总攻。
“准备团战！” 唐小棠将共生草盾牌举过头顶，藤蔓在众人周围织出个巨大的茧，“草叶子说能撑一刻钟，咱们得在这段时间解决它！”
司徒雪的琴弦突然发出声清越的共鸣，金色的音波在茧的表面织出个透明的罩子，将所有混沌气挡在外面。她往琴弦上贴了片灵枢草的叶子，音波突然染上淡绿色，像给罩子加了层保护膜。
“我来掩护！” 她大喊一声，指尖在琴弦上飞舞，“你们快去解决首领！”
星痕的刻刀和小石头的错符发射器同时出击，刀光和黄符在黑风里交织，像两道闪电直扑首领的触须。唐小棠的机械义肢紧随其后，共生草藤蔓在首领的腿上织出个绿色的网，将它牢牢固定在原地。
首领突然张开大嘴，喷出股浓稠的黑雾，像条黑色的瀑布，直扑最近的小石头。雷耀的算珠突然飞起来，在黑雾前组成个五角星，星图在五角星中心慢慢旋转，将黑雾全部吸了进去。
“给我回去！” 他往星图里注入些灵力，五角星突然收紧，将黑雾压缩成个黑色的小球，“让你也尝尝被关起来的滋味！”
小石头趁机将半错符全部射向首领的触须，黄符在半空炸开，朱砂纹路织出个巨大的漩涡，将触须牢牢吸住。星痕的刻刀紧随其后，刀光在漩涡中心划出个十字，将触须劈成四瓣。
首领发出声凄厉的嘶吼，身体突然开始膨胀，像颗即将爆炸的炸弹。唐小棠赶紧指挥共生草藤蔓往回收缩，在众人周围织出个更厚的茧。只听 “轰隆” 一声巨响，首领的身体炸开，暗紫色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将周围的碎石都染成了黑色。
“搞定！” 小石头兴奋地跳起来，却没注意到块飞溅的碎肉正往他脸上飞来。小青蛇突然从唐小棠的机械义肢上窜出去，用身体挡住了碎肉，自己却被腐蚀得发出 “吱吱” 的惨叫。
“小青蛇！” 唐小棠赶紧用机械义肢碰了碰它，共生草藤蔓立刻爬上去，在它身上织出个绿色的网。蓝宝石护符的光芒闪过，小青蛇身上的伤口慢慢愈合，只是鳞片的颜色淡了不少，像块褪色的翡翠。
“没事了没事了。” 她轻轻抚摸着小青蛇的头，金属指尖的蓝光在它身上流淌，“回去给你炖灵枢草汤补补，保证比以前更精神。”
首领死后，剩下的前哨突然像没头的苍蝇，四处乱窜。有些撞到了共生草的茧上，被藤蔓吸收得干干净净；有些则被司徒雪的琴音震碎，化作漫天的黑絮；还有些试图往黑雾里逃，却被雷耀的星图拦住，变成了颗颗黑色的小球。
当最后一只前哨被解决时，黑风谷突然安静下来，连风都停了。阳光穿过黑雾的缝隙洒下来，在碎石滩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幅被打了补丁的画。
“总算清净了。” 小石头瘫坐在地上，错符发射器扔在旁边，“这前哨战比打山精和船怪加起来还累，混沌本体怕是更难对付。”
星痕的刻刀在地上划出个五角星，刀光顺着纹路流淌，将周围的混沌气全部吸收。他往阵眼扔了颗灵枢草种子，绿色的嫩芽立刻疯狂生长，在碎石滩上织出个小小的共生阵，像个坚固的堡垒。
“这是前哨站。”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让新苗在这里扎根，能暂时净化周围的混沌气，给我们提供个休息的地方。”
司徒雪抱着古琴坐在共生阵里，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拨动。琴箱发出的共鸣在黑风谷里回荡，像首温柔的摇篮曲。周围的新苗跟着音波轻轻摇晃，叶片上的纹路亮起淡绿色的光，像无数只眨动的眼睛。
“它们在庆祝胜利。” 她往琴弦上滴了滴灵枢蜜，金色的音波在共生阵周围织出个透明的罩子，“等会儿我们往巢穴里走，让新苗跟在后面，慢慢净化这片土地。”
雷耀的算珠在共生阵周围跳动，星图在半空展开，混沌本体的巢穴位置闪烁着个巨大的红点，像颗正在燃烧的煤球。他突然把算珠往红点旁边一凑，金属表面传来阵低沉的心跳声，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呼吸。
“混沌本体醒了。” 他往星图里添了颗算珠，红点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它感觉到前哨全被解决了，正在巢穴里躁动，像头被激怒的野兽。”
唐小棠的机械义肢突然指向巢穴的方向，共生草藤蔓在地上织出个箭头。蓝宝石护符里的阿蛮灵识与新苗产生共鸣，在箭头末端显出行字：“巢穴里有三道关卡，第一道是混沌气组成的墙，第二道是被污染的山精和船灵，第三道是混沌本体的心脏。”
“还有关卡？” 小石头皱起眉头，“这混沌本体还挺会搞花样，跟玩游戏似的。”
“它在害怕。” 星痕握紧刻刀，刀身的金纹与星图产生共鸣，“设置这么多关卡，就是想拖延时间，等它的心脏成熟。我们得抓紧时间，不能给它喘息的机会。”
休息了约莫半个时辰，众人再次出发。新苗们在身后织出条绿色的路，像条流动的地毯，将被净化的土地与未被污染的区域分开。黑风谷的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五尺，只能靠共生草藤蔓和星图指引方向。
走了约莫三里地，前面突然出现道黑色的墙，从地面一直延伸到谷顶，像块巨大的幕布。墙面上流淌着暗紫色的液体，时不时冒出些气泡，破裂时散发出刺鼻的气味，与前哨的血液一个德性。
“第一道关卡到了。” 唐小棠的机械义肢往墙上一靠，共生草藤蔓立刻爬上去，在墙面上织出个绿色的网，“草叶子说这墙是混沌气凝结的，硬闯会被同化，得用‘新残章阵’的力量才能打开缺口。”
小石头往墙上贴了张半错符，黄符刚贴上就燃起淡绿色的火苗，在墙面上烧出个小小的洞。但没过多久，洞口就被周围的混沌气填满，像块会自动愈合的伤口。
“这玩意儿还会自愈？” 他又往洞里塞了张错符，结果还是一样，“老张头的符纸不管用啊，这可咋整？”
司徒雪突然拨动琴弦，琴箱发出的共鸣在墙面上荡开，金色的音波像把把小刀子，在墙面上划出无数道细小的裂痕。她往琴弦上贴了片 “新残章阵” 的符纹碎片，音波突然染上淡金色，裂痕开始慢慢扩大，像张正在张开的嘴。
“用阵纹碎片！” 她大喊一声，指尖在琴弦上飞舞，“碎片能暂时破坏混沌气的结构，就像给墙开个拉链！”
星痕的刻刀和雷耀的算珠同时出击，刀光和星图在裂痕周围织出个五角星，将 “新残章阵” 的力量全部引向缺口。唐小棠的机械义肢往缺口里一撑，共生草藤蔓顺着裂痕往外爬，像把绿色的钥匙，正在打开混沌的大门。
随着 “咔嚓” 一声脆响，黑色的墙终于被打开道丈宽的缺口，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些模糊的嘶吼声，像无数只野兽被关在笼子里。
“里面有东西！” 小石头举着错符发射器，紧张得手心冒汗，“是第二道关卡的山精和船灵吗？”
唐小棠的机械义肢往缺口里探了探，共生草藤蔓立刻爬回来，叶片上沾满了暗紫色的液体，像被泼了身脏水。蓝宝石护符里的阿蛮灵识剧烈晃动，在藤蔓上显出行字：“小心，它们被混沌气控制得很深，已经认不出我们了。”
众人互相看了看，眼神里都透着坚定。星痕握紧刻刀，唐小棠举起共生草盾牌，小石头端起错符发射器，司徒雪拨动琴弦，雷耀的算珠在星图上跳动，像五颗即将投入战斗的流星。
“走吧。” 星痕率先走进缺口，刀光在黑暗中划出道金色的弧线，“让它们看看，谁才是黑风谷的主人。”
新的故事，就在这道黑暗的缺口里，等待着被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