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信踩着川芎沟的黄土路往里走时，晨阳正从按发酵程度分级的川芎上折射，在 “发酵场” 的陶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穿灰布衫的川芎吴蹲在标着 “足酵特级” 的分级区，手里的竹耙轻轻翻动酵料，每团川芎的翻动频率都精准把控：“初酵七日醒药性，再酵半月聚药力，终酵三月酿药效，短酵一日带生味，虚增酵期欺病患 —— 就像做买卖，减时发酵是贪利，混级售卖是害命，按度发酵才叫诚信。” 他身旁的木架按发酵程度分三档，下层 “初酵七日” 标 “筑基三级”（阿魏酸含量 0.1%），中层 “再酵半月” 标 “成药二级”（阿魏酸含量 0.15%），上层 “足酵三月” 标 “珍品特级”（阿魏酸含量≥0.2% 且色泽酱褐），架旁的检测仪显示特级区 “0.23%”，“这精度的发酵不含糊，就像咱的信誉秤，度度分明才让人信。”
川芎沟的 “发酵诚信监测站” 设在百年川芎田旁，石壁上嵌着块清代的 “酵度碑”，碑上刻着 “川芎三酵法”：“一测发酵天数，二验色泽变化，三测有效成分值”。某网红举着摄像机拍摄：“这碑的石缝里，藏着八代人的发酵故事 —— 就像咱的艾草叶，每道纹路都记着深浅的账。” 她女儿正帮川芎吴的孙子挂 “发酵程度牌”，每个牌子都雕着不同密度的菌丝图案：“密丝特级，中丝二级，疏丝三级 —— 张奶奶剪的‘酵芎娃娃’说了，乱雕菌丝是造假，混挂牌子是欺瞒，按度论质才是诚信样。”
老药农的药圃在川芎田北侧拓了片 “药芎共生区”，药圃里的认养牌多了行小字：“每收一斤药，帮川芎地记录一组发酵数据”。药农的儿子正教城里来的认养家庭分辨：“这团川芎色泽酱褐，断面油润，是足酵三月的特级；那团色泽浅黄，带着生腥气，最多算初酵七日的三级 —— 就像看人，火候到家的底蕴比潦草应付强。” 穿白大褂的药师拿起一块足酵特级川芎，放在鼻尖轻嗅：“这药香醇厚带酯香，是按度发酵的珍品，不像上周药材铺买的，说是‘足酵川芎’，实际只发酵了十日，药效差了一半。” 川芎吴的孙子突然指着他手里的芎块：“爷爷说，特级川芎断面有‘油点圈’，嚼着微苦回甘 —— 真正的好发酵，就像实在人，藏不住骨子里的扎实。”
突然发酵场传来争执，戴草帽的药材商拍着陶缸：“足酵特级比再酵二级贵十二块，不就多发酵四十天？最多给三十块一斤！” 川芎吴的竹耙往缸沿一磕，震得酵料簌簌作响：“2023 年你收的初酵川芎，回去掺足酵料里卖，多赚的钱够买两百个发酵温度计，现在还好意思压价？” 他掀开《发酵黑名单》，泛黄的纸页上贴着商户口供，旁边附发酵程度对比图：“2023 年，混级售卖，虚报酵期，禁入沟五年”。那商户口唇哆嗦，突然从货车里搬下台发酵度检测仪：“我赔罪！免费帮测一月，测错一次我就把机器砸了！”
监测站中央的 “酵度诚信台”，老药工的发酵图谱与新添置的阿魏酸测定仪并排摆放。穿校服的小男孩捧着《发酵度志》：“我记录的足酵特级，阿魏酸含量 0.25%，比标准高 0.05%！” 他的标本瓶里，不同发酵程度的川芎排成队列，瓶底标着 “初酵七日（7 天）、再酵半月（15 天）、足酵三月（90 天）”，“吴爷爷说，好发酵不用夸，就像好名声不用炒 —— 但按度较真比啥都强！” 某网红的直播镜头前，价格牌格外醒目：筑基三级 18 元 \/ 斤，成药二级 30 元 \/ 斤，珍品特级 45 元 \/ 斤，下方用红笔写着 “发酵造假，百倍赔偿”。
午饭摆在川芎田的石桌上，陶奶奶新烧的 “发酵碗” 里盛着川芎粥，碗底的 “酵” 字是木老根用川芎块拼刻的，笔画间还带着酯香。老醋坊的掌柜拎来坛 “足酵芎醋”，酸香里裹着川芎的醇厚：“这醋用足酵三月的特级川芎酿的，坛身刻着发酵天数 —— 就像川芎发酵，差一天味道不同，糊弄不得。” 西爷往每个人碗里舀了勺：“就像按度发酵出好药，守度诚信聚好名，度度实诚才长久。” 川芎吴的孙子突然指着碗底：“爷爷，这字的纹路比您的酵度碑还深！” 吴老爷子笑出声：“木老根的刻刀，能在芎块上刻花纹 —— 就像发酵诚信，得刻到毫厘里才站得住。”
午后的 “发酵程度赛” 笑料百出。小胖和川芎吴的孙子比 “盲辨发酵天数”，蒙上眼凭口感猜等级。小胖把再酵半月的川芎归进足酵特级区，摘下眼罩脸瞬间红透，突然往对手手里塞个川芎粉捏的小酵缸：“俺认输！这酵缸算学费，您得教俺尝芎块辨酵度的诀窍。” 川芎吴蹲在一旁捻着胡须：“这叫‘认度错不丢人’，比硬撑着强 ——2006 年我跟徐家伯比发酵，把初酵川芎混进再酵里，最后赔了一百斤足酵特级才算了事。”
川芎田边缘的 “按度易物处”，药农们用不同发酵程度的川芎换物件：两斤初酵七日换个陶制酵缸，一斤再酵半月换本《本草发酵志》，半斤足酵三月换台便携式酸度计。某网红的女儿用个手绘的发酵图谱换了袋足酵三月的川芎，图谱上画着不同发酵程度的川芎形态，每个程度旁都标着发酵要点。“张奶奶说，” 小女孩举着图谱晃了晃，“这图谱记过的川芎，黑心贩子乱改酵期会手痒。” 穿白大褂的药师用个带刻度的药勺换了斤足酵三月的川芎，药勺被川芎吴的孙子挂在酵度碑上：“这叫‘新药勺承老规矩’，提醒咱再精的工具，也得守着老祖宗的发酵理。”
突然狂风大作，黄沙卷着酵料四处飞散。药农们忙着往仓库搬发酵好的川芎，城里来的认养家庭手忙脚乱。枣红马突然挣脱缰绳冲进足酵特级区，用嘴叼起快被吹翻的陶缸往仓库拖 —— 原来那缸里是刚发酵好的珍品特级川芎。赵社长拽着马缰绳笑：“这畜生比某些人还懂金贵，知道足酵的川芎最值钱。” 乱信望着风中互相传递陶缸的人们，口袋里的艾草叶仿佛在发烫，叶子的纹路里，川芎沟的发酵场与社区的中药柜正严丝合缝地对接。
离村时，川芎吴往乱信包里塞了袋足酵三月的特级川芎：“这是今年头茬的‘酵度礼’，每块都发足九十天 —— 别学那些贩子，把再酵川芎贴足酵标签，夜里睡觉都不踏实。” 他铺开张 “发酵诚信图”，红笔圈着个叫 “麦冬溪” 的地方：“那儿的麦冬刚搞发酵规范，就是缺套精准的度标，你去讲讲咱的发酵故事，比请老药工指导管用。” 某网红的儿子往乱信口袋里塞个川芎籽刻的酵度符：“这是‘酵度山神’，保佑您走到哪都遇着酵足度够的实在货。”
返程的路上，车载电台正播农产品新闻：“川芎沟的规范发酵川芎通过道地药材认证，珍品特级售价较初酵三级高 150%，订单排到后年冬天”。乱信摸了摸口袋里的艾草叶，叶子的纹路里，川芎沟的酵度碑与社区的中药柜连成直线。他忽然明白，发酵里的诚信就像酿酒的火候，酵得越足，药效越纯，而那些记在酵度里的实在故事，终将在城乡之间酿出条康健大道。
车过界河时，水面漂着个木筏，筏上的川芎袋贴足酵特级标签，旁边插着剪纸张奶奶剪的 “酵度帆”。某网红的摄像机对准木筏：“这筏子要漂到中药房，告诉城里人，山里人的诚信就像这规范发酵川芎，日日发酵都不含糊。” 乱信望着渐渐缩小的川芎沟轮廓，突然觉得掌心的艾草叶纹路更清晰了，仿佛能数清每块川芎经历的发酵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