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赫不觉得王小华他娘跟自己有啥好说的。
“等今天集会罢会。”赵赫说。
这个时候去看了,耽误他做生意。
他也怕悦哥儿不高兴。
等集会结束后,他带着悦哥儿一块儿过去。
王小华想,赵赫答应去看他娘,这么说来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好的,赵赫哥。”王小华看了一眼周悦,离开了。
他走之后,周悦抱着胳膊幽幽的看着赵赫,冷哼了一声,明显生气了。
“悦哥儿……”
周悦扭头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昨天下午来看鹿的一伙人今天上午又来了。
“这位兄弟,三百两真的不能再便宜一些?”
赵砚摇头:“不能便宜。”
来买鹿的几个汉子相视看了看,他们买鹿是要往别的地方送礼,这头鹿不仅长的壮,头上还有鹿茸,送出去也有面子。
可惜卖鹿的摊主不太好糊弄,价一点都砍不下去。
别的摊位的东西没有这么好,好的也被人买走了。
就在前面的摊位有卖熊掌的,昨天上午刚拿过来,就被人买了。
再这么犹豫下去,怕是这头鹿也要被买走。
因为昨天问价的人不少。
其中一个汉子点了点头。
刚跟赵砚说话的汉子妥协道:“那三百两就三百两吧,鹿我们要了!”
他们取出一叠银票递给赵砚。
赵砚不认字怕被人糊弄,把银票给江若让他数了数。
“确实是三百两。”江若说。
银票的数目不错,赵砚把绑着鹿的绳子从木柱上解开,交给他们这伙人。
这伙人直接牵着鹿走了。
快中午时,幸哥儿过来送了几个粽子,跟江若他们说:“我们要收摊了。”
“收这么早?”江若问。
“万山买的米全被包粽子包完了,蜜枣也没了,就只能收了。”幸哥儿说。
“哦,这样啊。”孙海说。
他们摊位上的炒莲子还有一袋没卖完,兔皮也剩下十几张没卖。
幸哥儿问他们:“下午去看戏,你们去吗?咱可以一块儿去。”
“好啊。”孙海高兴道,他最喜欢看戏了
每年庙会的第二天下午的戏最热闹了,也是最值得看的。
吃完午饭,江若就把娃娃们交给赵砚了,他和孙海还有幸哥儿他们去看戏了。
而月哥儿吃着午饭呢,被赵尧叫走了。
月哥儿难以置信的问他们:“你们要我帮你们擦脂粉?”
赵尧等一众汉子看着月哥儿点了点头。
“我行吗我?”月哥儿问他们也是问自己。
“你不会吗?月哥哥?”
月哥儿还真的不太会。
于是,他把钟哥儿叫过来了。
……
下午。
好戏开始前。
戏台子前已经陆陆续续的坐了很多人。
随着几道鼓声,一棵纸糊的惟妙惟肖的桃花树被搬上了戏台。
随后,笛子吹响,台下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戏台。
一道声音响起:“很多年前,一只银狐误入陷阱,被一名猎户救了。狐狸一直记着猎户的恩情。”
银狐突然从台下跳到了台上,走到了桃花树下窝着。
戏台下面的人都好奇:“哪来的狐狸?”
“不知道啊,台上的这是在干嘛?”
台下看戏的人都疑惑不解,他们看了这么多年戏了,没见过这样开场的。
而江若几个坐在一块的哥儿看着台上闭目窝着的银子,面面相觑。
孙海都要喊它下来了。
这时戏台上弥漫起一阵烟雾。
那道声音继续:“经过千年的修炼,狐狸修炼成人,还修成了一个哥儿。”
这时,戏台上烟雾散去。
赵尧穿着哥儿的衣服,还‘打扮’了一番,从烟雾中展露出来。
而银子趁机跳下来戏台。
赵尧站在桃花树下,唱道:“我乃一狐妖,千年修成人,只为把汉寻,报他救命恩!”
唱罢,赵尧喊到:“裕郎!裕郎!”
赵尧边喊边四处张望着寻人。
然后几名蒙脸黑衣人冲了出来。
黑衣人由王小胖、裴夏、裴秋饰演。
他们手中拿着木剑。
“天爷啊,这个哥儿可是好生好看,给爷抢了,抢回去当压寨夫郎!”
黑衣人一拥逼上前。
赵尧吓的一直往后退,目光恐惧的看着他们,直到退无可退。
赵尧一下就坐到了地上。
黑衣人亮出了剑。
台下的人看的也是提心吊胆的。
就在一道急促的乐声中,周衡‘扮做’焦裕上台。
周衡在台上拿着银枪来回走了一圈,枪刺向黑衣人:“得儿,尔等小贼,还不速速退!”
周衡挥着银枪在台上耍了一阵,几个黑衣人不敌他,被他打退。
黑衣人走之后,周衡走到赵尧面前,向他伸出了手:“能起来吗?”
赵尧抬眸看到他,神色一变。
赵尧唱道:“曾记那年桃林下,你折枝笑问,狐儿可解愁?我衔花缀你青山袖,却忘人间一载即千秋。抬首,似见故人影。少侠且留步,敢问可识银面狐?”
周衡看着赵尧,也唱:“陌上相逢未识面,怎觉眉眼神已熟?莫不是前世廊下错肩过,或是云端偷瞥你衣袂拂?”
周衡的眼睛盯着赵尧,打量着,趋近又止,声音微颤:“只这一眼魂牵住,纵是初遇胜故交,敢问小哥儿名与字,可愿余生共晨昏,解我相思苦?”
“卿哥儿只得名儿,未有姓,若汉郎不嫌,卿哥儿愿随郎姓。”赵尧唱。
他握住了周衡的手。
王小胖飞快的跑上台搬来了一张椅子。
周衡和赵尧牵手坐到椅子上,共同赏看桃花。
旁白的声音道:“那年初遇惊鸿影,一眼心牵到如今。三载琴瑟逐云泽,桃花岁岁落衣襟。你调弦时风含韵,我泼墨时月留痕。共数春星缀天幕,同听夜雨打窗棂。若问人间何是好——执子之手,看遍桃花,便是此生足。”
台下的人听着戏词都听的感动了。
江若他们几个也都看入戏了。
然而戏台上又吹了一股烟雾。
等烟雾消散。
戏台上的场景变了。
纸画的高门大户,立于戏台两侧。
硕大的焦府二字醒目非常。
焦裕的爹娘‘王小胖饰演焦爹’‘秋哥儿饰演焦娘’坐于高堂,正襟危坐,神情严整。
赵尧和周衡跪在地上,跪叩求情。
焦爹看着他们誓死不分离,怒拍案几。
焦爹声色厉严的唱:“我儿本是金枝种,岂容凡花附玉身!你寒门无势难登殿,怎配与我儿共晨昏?锦绣门第需望族,市井小哥儿怎入我家门!休提三载琴瑟好,休说桃花誓约深!今日便断你痴念——要么弃他攀高第,要么逐你出家门!”
焦母听罢,轻按焦父的肩膀,劝他:“老爷息怒莫动气,孩儿婚事慢商议。”
焦母又看向周衡:“我儿可知爹娘意?你是名家麒麟子,他乃寒门寻常哥儿。门楣不对难相配,日后怎登亲友席?”
焦母擦着泪,执着焦裕的手也劝道:“莫恋眼前儿女情,且看长远锦绣程。刘府千金才貌备,与你正是璧人合。听娘一句劝——断了这缘,娶那名门女,方是为你好,莫要怨爹娘。”
焦父面色稍缓,仍沉声道:“你娘所言,句句在理!”
焦裕跪在父母面前,膝下青砖映泪痕。
焦裕:“爹怒娘劝皆是爱,儿心已许难更改。”
焦裕抬首望爹娘,目光却坚定:“他虽寒门无富贵,却与儿三载共琴台。桃花树下盟誓在,怎因门第拆鸾钗?”
唱着,焦裕额头触地,磕头:“一叩爹娘养育恩,二十余载劳心神;二叩恕儿违亲命,此生不负心上人;三叩从此别家门——纵是漂泊无归处,不做负情薄幸人!”
唱完,焦裕握着卿哥儿的手离开了家。
场景一转。
焦裕带着卿哥儿慌路上奔逃,遇到了一个和尚(裴夏),和尚拿着钵。
和尚看到卿哥儿,指着他,声音冷如霜:“施主且看身侧影,哪是人间寻常人!他本千年狐,幻作姝容惑君心!”
周衡惊退半步,目瞪卿哥儿,声颤:“你……你竟非尘世哥儿?那三载桃花、琴瑟和鸣,难道皆是假?”
卿哥儿垂泪欲辩,心痛如绞:“裕郎……我非人却未有歹心,修炼千年只为报君恩,对君也是情真意也切,不曾有过一丝虚。”
和尚举钵欲收,金光渐起:“施主速断痴缠念,此狐修行虽未害命,终是异类难伴人!”
焦裕扑拦僧前,泪落如雨:“纵使他是千年狐,也曾与我共晨昏!求师父慈悲手下留情——我宁舍性命,不舍他身!”
可惜,和尚并没有为二人的真情打动,毅然决然的收了卿哥儿,取了卿哥儿的性命。
卿哥儿死后,焦裕抱着卿哥儿的尸身,泪眼婆娑:“卿哥儿,卿哥儿我求你为我睁睁眼!”
周衡指天恸哭,血泪沾襟。
他悲情的唱道:“三载桃花犹在目,琴瑟余音绕耳旁,怎教佛钵碎鸳鸯,留我独活断肝肠!”
唱罢,焦裕拔出腰间佩剑,剑指咽喉:“你为我舍了千年道,我为你抛却这皮囊,黄泉路上再相伴,不羡人间富贵乡!”
剑落,血溅哥儿身,焦裕也倒地,目光看着卿哥儿,许下誓言:“来生……仍做桃下侣……”
场景又一变。
焦父焦母知道儿子身死他乡,痛苦非常。
焦母瘫坐哭嚎:“我的儿!为娘不该逼你拆鸳鸯!”
焦父捶胸顿足,白发颤摇:“是爹执念门第错,害你黄泉路远,魂难归乡!”
二老相拥恸哭,风卷残花覆尸身。
戏唱到这里落幕了。
最开始时的笛子又响起,裴夏吹着笛子出来,赵尧和周衡以及所有人都走到了戏台上,鞠了一躬。
好戏落幕,众人都还沉浸在戏中,没有走出来。
有的人甚至都看哭了。
江若和万重俩人也哭了。
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却要奔赴黄泉,惨,太惨了!
其实,站在台上的赵尧也挺意外的。
他意外周衡昨天才记下戏词,今天上台就能演的这么好!
他们鞠躬过后,王小胖和赵尘俩人拿着木盆,去下面转了一圈,收了满满两盆的铜钱。
赵尧他们几人都傻了。
怎么这么多?
戏台下的人看了他们演的一出戏后,接下来的下午两场,都看不进去了。
无论接下来的两场戏唱的有多喜庆。
因为赵尧他们演的太深入人心了。
好久之后,都有人还在想,为什么卿哥儿和焦裕要死。有人还恨上了裴夏演的无情和尚。
戏台子是镇上衙门搭的,戏班子都能上台唱,唱戏打赏的钱都归戏班,但是要提前跟衙门的人说时间。
赵尧他们的戏本来是最后一场,可是衙门的人想着庙会结束后,天都要黑了,就把他们的时间提前了,接下来的两场戏的安排也是紧促的,中间就歇一会儿。
然而,周衡加入后,因为他出了道具还有戏服的银子,乐班子也是他请的,所以他自作主张的改了原本的戏本。
赵尧不乐意他改的,然后赵尧也改,原本的戏本子被改的乱七八糟的,等他们俩人都没有意见,也已经是昨天晚上了。
所以他们并没有来得及排练。
但初次登台,竟比想象中演的还要好。
当然,也亏了赵尘的指导。
赵尘在戏班子待过,知道怎样唱能调动大家的情绪,旁白也是赵尘说的。
总之,他们每个人都演的好。
而江若也因为看了他们的一场戏,哭到了收摊回家。
江若也不是非要哭,而是眼泪就是怎么都止不住要流,擦了也要流。
脑子里面还老是想。
想着卿哥儿和焦裕在一起的恩恩爱爱,又想到他们二人共同奔赴黄泉,江若心里面格外的难受。
知道江若因为赵尧他们唱的戏哭了,还哭了一下午,赵砚都想揍人了。
好端端的干嘛唱那么悲情的戏干嘛?
把自己哥夫都唱哭了!
“赵尧呢?”赵砚问。
孙海也红着眼睛,他们唱的戏没有哥儿不带入自己,孙海也听哭了,只是没有江若哭的厉害而已。
孙海说:“赵尧说他去裴夏家了。”
孙海说完,赵尧和王小胖就抱着两盆铜钱跑过来了。
把盆放到了摊位上,跟赵砚说:“大哥,我们去钱庄换银子,他们看我们是小孩儿,不给我们换,你能去帮我们换吗?”
赵砚的目光打量着赵尧。
赵尧的衣裳还没换,脸上的脂粉也没擦。
赵砚看着他,眉头紧蹙:“你咋穿着哥儿的衣裳还有这打扮……”
赵砚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赵尧这样打扮不是不好看,而是没有一点违和感,所以让赵砚看着奇怪。
不止赵砚,赵岐也皱了眉头。
然而,赵尧依旧很兴奋。
他兴奋的点儿在于挣了好多银子!
“哦,我还没来得及换……”赵尧看了自己的衣服说。
王小胖的嘴上也贴着假胡子呢。
所以赵尧不觉得有啥。
可是有路人从赵砚的摊子上路过,看到赵尧,大喊:“卿哥儿!”
她们越喊越激动。
还有人跟赵尧说道:“卿哥儿,一定要和焦裕一辈子在一起!”
赵尧的神情很古怪。
看到她们入戏这么深,赵砚瞬间就能理解江若哭了一下午了。
赵砚皱着眉头:“银子我去帮你们换,但你必须得去把自己的衣服换回来!”
一个汉子穿着哥儿的衣服,像什么话?
“好。”赵尧和王小胖勾肩搭背,又蹦又跳的去裴夏家了。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赵尧这么和王小胖勾肩搭背的,赵砚不觉得奇怪,可赵尧穿着哥儿的衣服这么做,赵砚觉得特别看不顺眼。
赵砚摇了摇头。
赵砚要帮赵尧他们去换银子,这时摊位上来了人,他要招呼人。
赵岐便拿木盆去了。
他看了一眼孙海:“去吗?”
“我去吗?”孙海问他。
赵岐看着他不说话,孙海知道自己也要去。
他如果不用去的话赵岐没必要问他,问了就是要他去。
夫夫二人去了钱庄。
摊位上只剩下赵砚他们一家。
江若擦了擦泪,把瑜哥儿从娃娃车里面抱了出来。
瑜哥儿看着江若眼睛都哭肿了,挥了挥他的小拳头,小脸也变了,还冲着江若啊啊的叫。
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让瑜哥儿看来就是谁欺负江若了。
江若看着瑜哥儿这么护着自己,心里面感动极了。
他亲了亲瑜哥儿的小脸:“没有人欺负小爹,瑜哥儿不气。”
瑜哥儿看着他冷哼了一声,葡萄大的眼睛转着。
然后,猝不及防的抬起小手去擦江若脸上的泪。
江若笑了一下,把瑜哥儿抱紧,自己的下巴贴着瑜哥儿的小脸。
江若心想,好暖心的小棉袄。
摊位上的客人把剩下的几张兔子皮全部都买走了。
赵砚笑着送客人离开,扭头就看到瑜哥儿和江若脸贴着脸,温馨的很。
赵砚看着他们笑了一下,夫郎是自己的,哥儿也是自己的,都是自己的,赵砚此时无比的满足。
他问江若:“若哥儿,咱家也能收摊了,你想买点啥?趁着别的摊位还没收?”
江若想了想:“一时我也想不到要买啥。”
“那等老二他们回来了,让他们看着娃娃,咱俩去逛逛?”
江若点了点头:“好。”
江若抱了一会儿瑜哥儿,又抱了一会儿溪小子和翀小子。
不抱他们,溪小子会闹,闹起来会欺负瑜哥儿。
翀小子虽然闷声不响,但他一次两次的尿在娃娃车里,尿到瑜哥儿和溪小子的身上,很难不让江若怀疑他不是故意的。
所以,三个都不能偏心。
江若尽尽尽量的一碗水端平。
赵岐还没回来。
昨天那个妇人来了。
她到摊上直接跟赵砚说:“我出二十两买你家的哥儿,实不相瞒,我家楼里是教哥儿弹琵琶的,我家楼里面的哥儿可是能拿着琵琶到县里面、州城里面演奏琵琶,每次光是赏钱就能挣这个数!”
妇人伸了一下手掌。
她继续说:“你家的哥儿好看,贵人们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他要是学会了琵琶,对他来说也是一门手艺。你们当爹的,也得替娃娃想想。想想他以后是跟着你们两个过穷日子,还是过像县里面哥儿一样的好日子!”
“呸!什么穷日子好日子?我家就是过的再穷,也不会卖娃娃!”赵砚恼火道。
这死老婆子还不依不饶的!
“你们……”妇人手指着他。
“长得这么好的哥儿,真是被你们给耽误了!没一点儿远见,怪不得是乡下的汉子!”妇人气火的说。
她觉得乡下穷的过不成日子,他愿意让这个哥儿去她的楼里学手艺,他家就该感恩戴德了,没想到竟这么不识好歹!
“耽误啥耽误?我家的哥儿投身在我家,这就是他的命,而且他在我家又不受苦,有啥耽误他的?我家里也不是养不起娃娃的人家,你还是死心吧,再来闹,我就要去报官了!”赵砚厉声道。
妇人眼看着他要生气了,也不敢再闹,偷溜着走了。
赵岐和孙海去钱庄换银子。
到钱庄门口孙海停下了步子,跟赵岐说:“我在这儿等你。”
“不去?”
孙海说:“钱庄里面是大场面,我不去。”
孙海没有去钱庄换过银子。
他从小都在村子里面长大,下意识的觉得,去钱庄这种事儿都是汉子该办的。
他办不了,也不懂。
赵岐直接牵住了他的手,带他进去了。
他们来的时间有些晚了,钱庄里面好几个柜口都开着。
赵岐带着他去到一个柜口。
赵岐把摞在一起的木盆放到柜台上,跟里面的人说:“换银子。”
里面的人了然,拿了一串绳,开始数,数了十个串一次,一串能串一百文。
赵岐看着他数,数错了才会提醒。
孙海是第一次看钱庄的人换银子,眼睛也是一刻不停的盯着。
不过,他没赵岐看的仔细。
他都不知道数错了,赵岐已经提醒了柜台里面的人。
柜台里面的人一数,还真的数错了。
就这么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把铜钱数好。
“总共九千文三百文,换成银子,就是九两。”柜台里面的人说着,从三百文中拿了十文,剩下的给了赵岐,又从里面放银子的柜子里面,取出来九两银子,反复用称称了三遍之后,交给赵岐。
赵岐把银子装在钱袋子里,拿着盆和孙海走了。
从钱庄出来,孙海突然觉得换银子也没他想的那么难。
就是他怕数错。
可让他下次一个人来钱庄,他还是不敢的。
换完银子,赵岐带着孙海回摊位上了。
他们回去后,在摊位上看了一会儿,赵砚带着江若逛了逛,买了些零碎。
买完后他们就收摊了。
赵尧他们要乘着万山的牛车回村,所以赵砚他们就先走了。
回到家里面,进了院子,傻眼了。
院子里面一地鸡毛。
孙海忙跑到鸡圈里面数,大惊:“家里面丢了三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