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商议后,决定一同前往侉仡族族地一探究竟,没想到常雨也跟了上来。
在路上,经过一片甘蔗地时,几人折了几根吃,李莲花用剑把甘蔗叶子和皮都削了,才递给月瑶。
其他人只能苦哈哈地自己剥着吃。
月瑶得意地咬了一口尝尝,确实很甜,还很爽口。李莲花没吃,而是拿出了一颗莲子糖放在嘴里。
他一惯喜欢吃糖,因此空间里存着各种各样的糖应有尽有,够他吃几辈子的了。
忽然包拯“嘶”了一声,楚楚赶紧上前问道“怎么了,我看看……”
包拯却说没事,常雨见状拿出手帕递给了包拯,问“还疼吗?”
包拯接过手帕,按住了嘴角,也对常雨说没事,又说谢谢她,楚楚见状撇撇嘴不再说话,几人继续向前走。
展昭感慨,“真不知道是来找侉仡族的,还是来郊游的!”
“小展昭,快走啊!”月瑶叫了一声落在后面的展昭。
“唉——来了月瑶姐姐!”
侉仡族在庐州北部,过了白针山的山谷,离庐州城约两百里,预计要走一天才能走到。
展昭在前边开路,经过山坡、竹林等地,终于快到地方了!
“包大哥,我们到河边了!”
“唉~来了!找到这条河了,继续往前走,走——”
月瑶和李莲花悠闲地走在最后。
展昭忽然站在河边喊道,“包大哥,走错了,应该往斜对岸走!”
“先歇会儿吧,累死了……”包拯直接坐到了地上。楚楚和常雨见状,也停了下来。
“对岸,什么对岸?我觉得应该往那边走。”公孙策看着地图说道。
展昭却依旧说应该往河对岸走。
“哎呀,你看看地图啊!”
“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呢!”展昭转身往回走。
月瑶和李莲花站在河边,见俩人在吵嘴已经见怪不怪了,展昭爱怼公孙策,而公孙策爱怼包拯,总之三人总是奇奇怪怪的。
包拯累得直喘气,常雨拿手帕给他擦汗,而楚楚看不惯俩人,站起身在一旁找了条蚯蚓扔在包拯旁边。
然后,“啊——”一在指着那里喊“有蛇”
包拯见状,吓得赶紧起身,同时拿着棍子猛打那里,也不管看没看见。
楚楚使坏成功,就说,“是蚯蚓”
只是他们看到地枯叶下好像有块石碑,就用棍子,把上面的叶子扫干净。
“这是什么?”
“找到了,我们找到了,侉仡族地。”
果然,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一片房屋。只见房子都荒废已久,到处长满野草。
“侉仡族的族地在这生存了上百年了,为什么侉仡族的人一夜之间就消失了呢?”展昭疑惑地问道。
“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瘟疫或者灾荒什么的,所以非走不可呢?”楚楚想着。
“就算非走不可,这里仍然属于是庐州的范围啊,如果他们迁徙到别的地方,也应该有记录啊!
而且那么多人一起上路,也不应该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来!”公孙策也疑惑。
“我们不要乱猜了,还是到处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吧!”包拯说道。
月瑶和李莲花发现每户家里的锅碗瓢盆差不多都有,怀疑他们并不是搬家,而是仓促离开或发生了什么事。
最后,众人走到一处残垣断壁处,这里的房屋是被烧毁的,而且是人为的。
“奇怪,侉仡族已经决定迁移又不是打仗,怎么会这个样子呢?”公孙策问道。
“或许他们在走的时候把不能带走的东西都烧了呗!”楚楚想着大多数人的做法差不多都是这样。
“不对,你们看——”李莲花目光如炬,看到烧毁的断木中间有牌位,走过去拿了起来。
“是灵位!”包拯沉声道,“是啊,有谁会把自己的祖先灵位也烧了呢?”
“而且据记载,侉仡族汉化很深,有慎终追远的文化,所以火不是他们放的”李莲花说道。
这边月瑶也发现一个石碑,把浮土弄下去后,字迹也露了出来,“山上山,白山抱千翠,水中水,黑水拥万红。”
“唉~那个瞎子不是也念过这首诗吗?”展昭说道。
“听瞎子的语气,这首诗跟侉仡族的宝藏有关!”包拯说道。
“难道宝藏就藏在这儿吗?”公孙策问。
“那我们不是发财了吗?”楚楚玩笑道。
“那我们找一找吧?”展昭说道。
待拨开地表的东西后,累累白骨赫然显露,森然的景象让在场众人瞬间噤声——侉仡族并非迁徙离开,而是遭遇了灭族之祸。
李莲花蹲下身,指尖轻触白骨,目光沉了沉:“这边几具,喉骨处有明显断裂痕迹,该是被勒死的;其余白骨身上没有伤痕,倒像是被关在屋里,活活烧死的。”
月瑶站在他身侧,闻言眉头紧锁,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下手也太狠了,连老弱妇孺都没放过吗?”
李莲花握住她微凉的手,声音压得更低:“看白骨的大小,确实有孩童骸骨,这伙人怕是根本没留活口。”
“看来除了展俊、院士、阳大人、木都统,我们更应该为他们讨回公道!”包拯说道。
话音刚落,“啊!”的一声惊呼突然响起。常雨脸色惨白,转身就往外跑。
“常雨!”包拯率先起身追去。
凌楚楚也急忙跟上,喊着她的名字:“常雨你等等!”
众人寻到他们时,见到的是常雨扑在包拯怀里崩溃大哭,肩膀不住颤抖。
凌楚楚站在一旁,眼神有些复杂,轻声对众人解释:“许是看到这么多白骨,被吓坏了。”
月瑶悄悄凑到李莲花耳边,语气里带着点不解:“看她的样子好像很伤心,并不像被吓到,还有他们这样抱着……也太亲密了些吧?这让楚楚如何自处?”
李莲花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凌楚楚,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安抚:“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月瑶点了点头,她也没想管,只是看包拯样子应该是喜欢楚楚的。只是常雨这是替侉仡族伤心?
回到包家时,包母已备好了饭菜,可满室人脸色都不好。
包母见此情形,忙问包拯缘由,包拯满心困惑,只草草应了声便径直走了出去。
包母又看向月瑶,月瑶无奈将今日包拯和楚楚、常雨之事大致说了一下。
包母听后,对儿子这般拖沓的态度也有些无奈——两个姑娘总要选一个,他这般含糊,难道真不怕最后两人都离他而去?
可她也清楚,自家儿子本就没开窍,没想过这些儿女情长,她纵是急在心里,也只能暗自替他发愁。
饭后,几人实在放心不下,决定去军营看看。按说已过去一天,军营那边怎么也该传些消息出来,可此刻却静得反常。
刚到军营门口,还没等进去,远处突然奔来一匹马。
众人定睛一看,马背上竟驮着一具无头尸体,尸体一侧还夹着木都统的头颅。
恰在此时,副将从军营里出来,见此场景,惊得脸色骤变;
月瑶几人也满心震惊——木都统的尸体明明还在学院,这具无头尸又是谁?
一番检查后,众人发现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约在四五个时辰前,死因竟是五马分尸。
只因尸体穿着盔甲,躯体才勉强保持完整,得以驮在马上。
李莲花仔细翻看尸体的手,发现上面只有些轻微擦伤,且没有常年习武留下的厚茧,由此断定,这绝非都统的尸体。
再看那颗头颅,其脖颈处与尸身并不完全吻合,且头颅温度异常低。
李莲花推测,木都统死后,凶手定是将他的头颅冷藏处理过,目的就是让头颅“适配”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混淆视听。
只是眼下,众人既不知这具无头尸的身份,也找不到他原本的头颅;蒙放依旧下落不明,谁也说不清他还会害多少人。
“诸位都验完了吗?有事稍后再议,营中士兵要先为木都统举行祭祀。”副将的声音传来,众人闻言,纷纷走出营帐。
待四下稍静,李莲花才将验尸得出的结论全盘托出。
月瑶心里也清楚,李莲花只把结论告知包拯、公孙策和展昭,却不公开,是怕木都统的部下得知真相后闹事——
眼下谜团未破,凶手踪迹全无,即便说了,也没法给士兵们一个交代,只能等查清真相、抓到凶手后,再做打算。
夜幕沉沉,包拯独自坐在院中出神,包母见状,只当他还在为蒙放的死伤怀——
唯有包拯、月瑶、李莲花、公孙策、展昭与楚楚六人知晓蒙放未死的真相,连常雨都被蒙在鼓里,众人既已决意隐瞒,便绝口不提此事。
包母上前温言安慰了儿子几句,恰见常雨端着一碗吃食出来,分明是特意为包拯准备的。她顺势让常雨留下陪伴,自己则转身回了屋。
“多谢你。”包拯接过吃食,抬头劝道,“常雨,天不早了,不用管我,你去歇息吧。”
“我妨碍到你了吗?”常雨轻声问。
“没有。”
“可我知道自己笨,总是会碍着别人,所以你们都烦我吧?”她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
“怎么会?”包拯连忙否认,“你这般善解人意,大家喜欢你都来不及。”
“真的?”
“当然。”话出口,包拯倒有些尴尬。
这时,一阵夜风掠过,常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包拯见状,当即取下脖子上的围巾递过去:“这个你披上吧,夜里凉。”
常雨摇头推辞,可包拯只当她是不好意思,又念着天气确实冷了,便直接伸手要为她披上,还笑着说“别客气”。
没承想,常雨的反应骤然变得激烈——她猛地大喊“不要!不要!”,慌得推开包拯起身躲开,双手紧紧抱在肩上,满是无助。包拯也被她推倒在地。
“怎么了这是?”屋内的包母听见动静,急忙跑了出来。
一看眼前的架势,当即对着儿子动了气:“儿子你太过分了!你……你简直猖狂!”
常雨趁这间隙,低着头快步跑走了。
包拯连忙爬起来辩解:“不是的娘,我没有……”
“还说没有?我都亲眼看见了!”包母根本不信。
包拯急得直跺脚:“您看见什么了?”
“我知道常雨喜欢你,其实娘也待见这孩子,打心眼儿里盼着她做我的儿媳妇。”包母话锋一转。
“娘您说什么呢!”包拯又急又窘。
“我还没说完!”包母打断他,“还有个楚楚,天天围着你转,把大家都绕糊涂了,娘都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今晚见你和常雨这样,娘就放心了——明天我就去挑个好日子,把你们的亲事定下来,也免得旁人说闲话!”说罢,不等包拯再开口,便转身回了屋。
“我娘怎么总这样,净是一厢情愿……”包拯又急又无奈,正叹气时,却瞥见楚楚从院角的柱子后走了出来,连忙她:“楚楚?”
楚楚却只“哼”了一声,扭头就跑。包拯怕她误会,急忙追了上去。
“楚楚!楚楚你别跑了!”直到楚楚停下脚步,包拯才喘着气追上,“你要去哪儿?”
“我去哪儿,与你何干?”楚楚生气地反问。
“你别听我娘胡说,她就是误会了!”包拯急忙解释。
“把你的脏手拿开!别碰我!”楚楚猛地甩开他的手,“市井之徒,无耻至极!”
“你也误会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那常雨为什么会喊得那么大声,说‘不要’?”
楚楚冷笑,“常雨那么好的人,总不会冤枉你吧?换作是我,早一拳打死你了!亏我还在你家待了那么久,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是,常雨确实没冤枉我……”包拯话刚出口。
“呵,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了!”楚楚立刻打断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包拯急忙澄清,“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是想给常雨披个围巾而已!”
“找借口也找个像样的!”楚楚根本不信,“不过是披条围巾,她至于反应那么大吗?
就算她不冷,也不会这样推你、喊‘不要’吧?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人?若不是你对她动手动脚,她怎么会对你这般态度?”
楚楚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包拯一把拉住——方才楚楚的话,像一道闪电,蒙放的反应也是如此,俩人难道有什么关系?
就这么一来二去,两人竟在竹林里待了一夜。天亮时,楚楚的怒气也消了,而包拯也想通了案子里,诸多此前未解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