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鸿书院
“包拯,请阳大人来主持清议!”
“是”
包拯行至阳大学士房外,轻叩房门许久,却始终无人应答。
他本欲转身离去,可心底的好奇终究驱使着他,只轻轻推了下房门,便敞开了。
“学生包拯,见过阳大学士。” 见阳大学士伏在桌案上,包拯连唤数声,对方却毫无反应。
他上前轻轻一推,竟发现阳大学士早已没了气息——更令人心惊的是,其死状竟与侉仡族祭坛中的石像一模一样,惊得包拯心头一跳。
随后,月瑶与李莲花再度前来验尸,“他正确死亡的时间是昨天晚上子时,是因为心房受了重击才导致死亡的……”
阳大学士与展俊的死法,皆与侉仡族祭坛石像如出一辙,这不由得让人联想到侉依族洞口石碑上的那句诅咒。
“完了……我们都进去过,这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我们呢?”其中一个学子说道。
公孙大人也害怕道,“咒诅,在我的管辖之内,死了一个朝廷三品官,叫我怎么向朝廷交待呀?”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诅咒。” 公孙策拍了下桌子起身,“我相信阳大人是被人杀死的,而且凶手很可能就在我们之中。”
李莲花目光扫过桌案,见上面摆着两杯茶水,而阳大学士死时身着内衣,显然是刚脱下外层衣物、正准备脱掉内衣上床的时候,突然就有人进来了,
“能让他不顾仪容请入屋内喝茶,来人必定是他的熟识之人。”
“还是不能否定他是死于诅咒的,阳大人来庐州才几天呐,就惹下这么深的仇?挖胸掏心,这么狠,不是鬼怪是什么?肯定是诅咒……”
“在这世上根本没有诅咒,你这么肯定诅咒,是不是你杀了展俊和阳大人,都赖在鬼怪的身上,怕别人怀疑你啊?”公孙策见说不通,只能怼他了。
“是不是你?”展昭闻言,用棍子指向那人,要是那人再说,展昭肯定会一棍揍上去。
“展昭——”包拯摇了摇头,示意他吓唬下就可以了,别真揍。
包拯亦认同公孙策与李莲花“凶手在众人之间”的推断——阳大学士当时正要就寝,既为来人沏茶,显然彼此相识。
可仍有人质疑:“这只能证明有人来找过他,却无法证明他不是死于诅咒。”
展俊与阳大学士诡异的死法,皆与侉仡族石像对应,众人反倒更愿意相信,这是诅咒索命。
之后,月瑶几人去了饭馆吃饭,席间竟遇到一位奇怪的瞎子,对吃食很是挑剔。
他武功应该不错,常雨只是很小声说了句,就被他听到了“我最恨别人在我背后说我瞎子”说罢,把手中的杯子掷了过来。
被展昭轻松接住。
“想不到这里还有高手?”
“武功是用来除强扶弱的,不是用来欺负女孩子的!”展昭不高兴地说道。
“想不到高手还是个小孩儿,真是英雄出少年呐!”
展昭把杯子放到他桌子上,包拯上前行了一礼,“这位大叔,刚才我的朋友并非有意出言冒犯,多有得罪,请大叔原谅!”
“你们是什么人?”
“在下天鸿书院的学生!”
“天鸿书院?”
那瞎子听闻包拯来自天鸿书院,二话不说便转头离去,举动颇为反常。
入夜后,月瑶与李莲花洗漱完毕躺在床上,仍在思索案情。
月瑶侧过身子,看着李莲花,轻声问道:“你觉得这案子有什么头绪吗?”
李莲花微微皱眉,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凶手既刻意将现场布置成侉仡族诅咒的模样,想必与侉仡族有所关联。我们应当先从探查这个族群入手。”
月瑶听后,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认同,“你说得对,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李莲花握住月瑶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她的温暖。
“我们可以先去寻找一些关于侉仡族的资料,也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嗯”
李莲花将月瑶拥入怀中闭上眼睛,很快俩人便都进入了梦乡。
另一边,常雨为让包拯夜里能安睡,在他房中点燃了有助眠功效的杏木香——只是这香若用量过大,便会致人昏迷。
次日清晨,包拯醒来,竟发现屋内死了许多蟑螂。常雨解释说,这是杏木香自带的驱虫作用。
待包拯来到天鸿书院,却见学院外围满了重兵。
他与公孙策只好偷偷从后门溜进书院,恰巧撞见庐州知府正给木都统汇报案情。
木都统听完汇报,突然抬手一巴掌扇在庐州知府脸上,怒斥道:
“想当年我纵横疆场,刀下亡魂成千上万!若个个都要找我‘索命’,我便是死上千次万次也不够!” 话音刚落,他便发现了在外偷听的包拯等人。
为给几人一个下马威,木都统提出要求:让包拯与公孙策在他七步之内,猜出他心中所想。若是猜错,便要各打一百军棍。
木都统本是为阳大学士之死而来,公孙策推测他“在想案子相关之事”——若不是刻意刁难,这回答本是十拿九稳。
可木都统显然有意为难,断不能用常理推断。就在木都统踏出第七步的瞬间,包拯开口道:“大人在想……罚我们。”
他看向木都统:“大人我猜对了吗,若是猜错了,说明大人心里不想罚我们,那包拯在此先谢谢大人!”包拯给他行了一礼。
“如果我猜对了,大人有言在先,也不能罚我们,对不对呀?”
院士笑着道,“答得好,答得好啊……”
双方正僵持间,外面传来通报:“逍遥侯到。”
李莲花与月瑶走进来,见气氛凝重,李莲花拱手笑道:“想必这位便是木都统?失敬失敬。”
“你就是逍遥侯李莲花?” 木都统问道。
“正是在下。不知木都统来此,所为何事?”
“哼,自然是为阳大学士被杀一案。不知逍遥侯可知,此案查得如何了?”
李莲花也不在乎他的态度,随意道:“啊,此案仍在调查中。想必都统也听闻,此案与侉仡族诅咒有关。今日我们正打算去探查侉仡族的情况,看看是否与该族之人有关。”
“不可能!” 木都统闻言,几乎是立刻反驳。那一刹那间流露出的慌乱与恐惧,恰好被李莲花与月瑶捕捉到,包拯等人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木都统很快镇定下来,掩饰道:“方才我还在嘲笑庐州府尹愚昧,没想到逍遥侯也会相信这虚无缥缈的诅咒之说?”
“啊,并非如此。” 李莲花顺势进一步试探道,“我只是想查清两者间的关联。凶手既想让众人误以为是侉仡族诅咒作祟,那他理应与侉依族有所牵扯才是。”
众人闻言,皆觉有理。
木都统心中思绪繁杂,不愿再待在这,遂大声道,“这次案件我要亲自调查,直到查到凶手为止。庐州城从今天起,一切事务由我掌管,谁要是不听号令,格杀勿论!”
木都统说完,便带着手下匆匆离去。
李莲花、月瑶、包拯等人,更觉得木都统和侉仡族有关,更甚至和此案有关,看来以后要多注意此人了。
之后,月瑶、李莲花、包拯、展昭、公孙策、公孙大人几人来到府中。
“这次案子,怎么会和军队扯上关系呢?”李莲花疑惑地问道。
“就是啊,如果觉得府尹自理得不好,也应该由上一级的官员接手啊,和军队无关的呀!”公孙策也疑惑。
“是啊,为什么要把驻守在百里以外的木都统调到这儿来?”公孙大人更是摸不着头脑。
展昭这时说道,“难道他的遭遇跟我一样,死的那个阳大人是他的亲戚,他来替他报仇的?”
李莲花摩挲着茶杯,若有所思道,“报仇倒不见得,他的样子并不是伤心,但仍想找出凶手,难道他知道凶手为什么杀死阳大学士,而他自己也可能是凶手的目标?”
“反正他的出现一定有他的目的,这件事真是越来越复杂了!”包拯叹息道。
“嗯,不过现在庐州城内到处都有士兵把守,暂时还是不要大张旗鼓地查案了!”月瑶提醒道。
众人闻言,无奈叹息一声。
傍晚,包拯正与众人在院中聊天,忽有一张纸条自墙外飞掷而入。
展昭迅速接住交给包拯,然后打开一看,纸上写着:“欲知凶手是谁,速至一里地竹林。”
为查清真凶,包拯不及细想,当即和展昭、楚楚二人赶往竹林。
未料等候在此的,竟是此前在饭店偶遇的那位神秘瞎子。
展昭用手中棍子一指,“说,谁是凶手?”
“我对谁是凶手根本没兴趣。”
包拯闻言,问道,“你叫我们来干什么?”
“我要你带我去祭坛。”
“为什么让我们带你去啊?”楚楚感觉莫名其妙。
“因为我要”瞎子迅速出手攻向包拯,幸好被展昭及时挡住,两人打了起来。
之后楚楚也加入进去,展昭不愧是展昭,小小年纪武功已大成,几招就打的瞎子连连后退。
包拯见状,拍手“好,展昭打得好!”
瞎子的听声辨位可是很厉害的,既然打不过,那就直接劫持那个不会武功的。
就这样子,瞎子趁机一把扣住了包拯的脖子。为保包拯安全,展昭与楚楚只得妥协,依言带着瞎子前往祭坛。
途中,包拯忍不住发问,想知道瞎子为何执意寻找侉仡族祭坛,还猜测祭坛或许藏着宝藏的线索。
“你知道侉仡族吗?”
“当然,当年我还没瞎的时候,我还去过,侉仡族漫山遍野的花香。”
“侉仡族现在还有没有人在?”
“少啰嗦,快点走!”
抵达祭坛后,展昭问道,“衙差怎么不见了?”
“城里的守卫都交给军队了,衙差只能守在衙门里……”
“少啰嗦,快点……”
“哎,轻点!”
包拯先将周遭景象描述给瞎子听:“前面有个祭坛,上面有个符号,这上面还有个人被恶鬼用长矛扎死的。
这边这人被鬼挖了心,这个人被摘了脑袋,这个被恶鬼砸了脑袋和四肢,还有那边,被恶鬼用铁锤锤了心。”
“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石料比较新,颜色比较浅”
“是吗,小鬼去帮我移动它——”瞎子对这里好像很熟悉,催促展昭帮忙。
“这个我检查过没有缝,推不动!”包拯连忙说道。
“看看有没有什么诗词一类的东西!”
楚楚立刻应道:“有!‘山上山,水中水’!”
“就这两句?”
“就这两句,没有骗你!”
“山上山,白山抱千翠;水中水,黑水拥万红。”
瞎子脱口接出下句,难掩兴奋,“对,就是这里!就是这里!”说罢,他竟松开了包拯,自己上前摸索。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骤然现身,二话不说便与瞎子缠斗起来。
包拯三人急忙跑出去藏起来,洞里两人也打了出来。
包拯低声问展昭能否趁机扯下黑衣人面巾。展昭点头,当即纵身加入战局。
令人意外的是,即便面对瞎子与展昭的联手围攻,黑衣人依旧从容应对,丝毫不落下风。
一番激战下来,展昭不仅没能扯下对方的面巾,反倒被打了一掌倒在地上。
包拯和楚楚赶紧过去扶起展昭,幸亏并无大碍,等三人再起身时,打架的两人早跑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