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如果执行者发现任务世界的鬼拥有实体,并且这只实体鬼物又无法像灵体鬼物那样飞天遁地隐身穿墙的话,执行者该如何应对?
面对这一问题,执行者率先想到的肯定是尝试击杀,采用各种手段将其杀死,毕竟谁都知道,只要鬼死了,执行者就彻底安全了。
可若是这只实体鬼无法杀死甚至能无限复活呢?届时执行者又该如何应对?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没办法了,至少一般人会这样认为,但也并非完全绝对,因为聪明人能想到办法,而越是智商高的人,所想到的办法就越是严谨,比如将其困住,又比如……
在困住的同时将其牢牢封住,最好能让其无法动弹!
毫无疑问,唐璇就是这聪明人里的聪明人,早在昨晚干尸鬼首次现身的时候,唐璇就通过观察发现了很多,别的暂且不提的,至少她认定干尸鬼是只实体类鬼物,虽说有无限复活的能力,但终归改变不了其拥有实体的现实,不错,也正因早早有了判定,所以那时她就隐隐有了想法,只可惜最初想法也仅仅只是个念头罢了,实际根本没有细想,直到时间流逝来到今晚,当她在医院再次遇到干尸鬼追杀时,为了活着,唐璇才被迫重拾昨晚想法,最后也确实完善想法甚至冒险将其真正实施!
嘶,嘶嘶嘶……
血库内,随着极寒低温的愈演愈烈,伪装成倪晓雅的干尸鬼被冻住了,又或者说,由于房间温度实在过低,低到整整零下100度的地步,干尸鬼被冰封了,透过窗户,就见倪晓雅全身都覆盖着一层白色冰霜,冰霜包裹下,倪晓雅以彻彻底底无法动弹,像极了一尊人形冰雕。
果不其然,见干尸鬼已被低温冰封,门前,张勇目瞪口呆,他双目圆睁,嘴巴大张,俨然没想到事情结局会是这样,良久才回过神来,且刚一回神,嘴巴便一张一合呢喃自语:“靠,冻,冻住了?”
说话的同时,张勇侧头看向唐璇,唐璇却反应不大,女队长仍秀美微拧盯着里面,先不说唐璇目前在想什么,但不可否人的是,此刻的张勇极其震惊,他是真没想到唐璇竟能在绝境中求得生机,毕竟干尸鬼太过无敌,面对干尸鬼的疯狂追杀,刚刚他甚至都认为自己死定了,不曾想时间方才过去片刻,这只可怕的鬼物就被反制了,如今更是被极寒低温冻成冰雕。
不愧是能连续活过十几场灵异任务的资深者,更不愧是连诅咒都承认的团队队长,唐璇的确很有智慧,面对危险,对方不仅做到了全程冷静,甚至还能在绝境中构筑策略反制鬼物,也难怪诅咒会优先将她选为队长,这终归是有原因的,不得不说这女人确实厉害,但,也有让人内心发寒的地方,那就是……
为了反制鬼物,关键时刻,唐璇竟十分冷血的坑害队友,把身为同伴的倪晓雅卖了,而倪晓雅就这样在反应都反应不及的情况下瞬间成为了利用工具,至此成为一个被唐璇利用的消耗品!
从某种意义上将,他和唐璇之所以能活着跑出血库,重点恰恰来自倪晓雅,在唐璇的出卖下,倪晓雅被迫成为了诱饵,同样的,也正因倪晓雅的牺牲,唐璇才完成了计划。
以牺牲队友的方式来保住自己的性命,这种方式太过冷血,太过无情,哪怕他也知道倪晓雅只是新人,是个对团队没啥作用的存在,可他的内心绝不认同!
想到这里,张勇嘴角抽搐,脸色泛白,看向唐璇的眼神亦不知不觉趋于复杂。
期间他嘴唇蠕动,看似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啥都没说。
以上描述看似颇多,实则却过程极短,满打满算也就数秒,就好像比现在,此刻,血库门前,待确认倪晓雅已完全被冰封无法移动后,下一刻,唐璇侧头看向张勇,先是互相对视一眼,旋即在唐璇的带领下,二人转身就跑,纷纷用最快速度赶往楼下。
随着唐璇二人离开现场,2楼重归寂静,就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这里的走廊依旧空荡,这里环境仍未改变,哪怕是血库里已被冰封的倪晓雅都继续维持着绝对静止,只不过……
随着时间流逝,10分钟后,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就这样在极寒低温的血库中悄然上演:
哗啦,哗啦啦。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就在管道仍不断喷涌寒冷白雾的时候,一串冰渣脆响突然冒出,循声看去,就见发出声音的正是倪晓雅,明明已被低温冻住,可不知为何,此刻的她有了变化,而变化则恰恰来自体表冰霜,是的,在没有任何原因乃至未曾接触到任何高温事物的情况下,仅仅过了10分钟,那团遍布身躯的厚实冰霜竟自行脱落了,纵使脱落极其缓慢,但仍改变不了冰霜正缓缓脱落的惊人现实!
随着体表冰霜接连脱落,又过了大概5分钟,倪晓雅隐隐有了动静,她,身体微颤,愈演愈烈,发展到最后甚至已能做到眨眼,再然后……
哗啦!
伴随着一道刺耳声响,接下来,倪晓雅彻底挣脱了冰霜重获自由,哪怕现场仍是零下100度!
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同样无人理解倪晓雅为何能强行挣脱低温冷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在时间的流逝下,低温以无法对其造成影响,更为诡异的是……
刚一挣脱冰霜包裹,维持着面无表情,倪晓雅没有立刻离开,转而抬起双手定睛观察,以极似人类的方式观察自身,时而看向双手,时而看向肩膀,期间甚至还转动脖子进行试验,直到确认低温以无法影响自身后,她才心满意足终止观察,接着便大步流星径直向前,走向那已经被牢牢锁死的血库铁门。
两秒后……
碰!
像极了被一辆疾驰货车狠狠撞到,巨响中,铁门被撞飞了,竟被倪晓雅狠狠一脚踢出门框!结果是肯定的,随着房门消失,倪晓雅不紧不慢走出房间,此外,刚一走出房间,明明面无表情嘴唇未动,倪晓雅却发出了声音,继而冒出串极似人类的低声窃笑:“”嘿嘿,嘿嘿嘿嘿……”
时间的流逝无法阻拦,就好像人永远无法阻止地球自转那样,属于永恒不变的规则,诚然昼夜交替属于规则,那么灵异任务又何尝不是一种规则?
呼啦啦。
呼啸的夜风久久不停,夜风吹拂下,大片树叶沙沙作响,好似在演奏着一场悠扬小曲,只可惜,纵使曲调悠扬适合欣赏,但对于某些人而言,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活着比任何事都要重要。
时间,夜晚22点57分,悦安市城南郊区某学校。
这是所远离市中的废弃小学,由于位置偏僻,每当步入夜晚,这里便人迹罕至萧瑟无比,可谁又能想到,在这所远离市区的废弃学校里,如今却停了辆价值不菲的越野汽车,目前正安静停在教学楼前。
教学楼1楼大厅。
明亮的月光穿过门窗,然后清晰照在程凡满是纠结的脸上,同样照在斩月那挂满好奇的脸上。
很显然,在逃了整整一天后,程凡暂时选择在此休息,之所以用暂时形容,理由是他压根就没打算睡觉,别说睡觉了,哪怕休息都不会持续太久,原因无疑来自鬼物威胁。
不错,自打今早甩掉尾随追击的干尸鬼后,随后时间里,无论是程凡还是斩月,二人就再也没遇到过危险,那只追杀他们的干尸鬼也好似人间蒸发般莫名其妙没了踪影,当然,对于干尸鬼的不见踪影,程凡二人还是很高兴的,但高兴却不代表他俩是傻子,尤其在坚信干尸鬼不会放过任何一名执行者的情况下,二人还是做足了准备。
天亮后,二人便抛弃了之前骑行的自行车,转而壮着胆子重回市区,然后买了辆价值不菲的越野汽车,后面的事就可以预料了,自打有了代步车辆,二人便开着汽车东奔西跑,以近乎漫无目的的方式在城市里穿梭不止,想都不用想,此举正是为了应对干尸鬼的灵异探测,尽可能以不断移动的方式躲避鬼物,还别说,这个办法确实有效,随着越野汽车频繁移动,至此干尸鬼便再没出现过,不仅白天毫无异常,哪怕到了傍晚,二人依旧安全,任何危险都没发生过。
当然了,就算没有危险,期间程凡也没闲着,因本身不会开车,所以汽车一直由斩月驾驶,而程凡则一直思考,始终想找到这场任务的真正生路,遗憾的是……
在没有任何价值线索的情况下,任凭他如何琢磨,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压根想不出生路在哪,无奈只好维持现状并继续驾车不断移动,他倒是无可奈何了,但,随着时间继续流逝,当时间来到夜晚时,变故发生了。
就在时间临近夜晚9点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短信,信息来自张勇,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刚一看完短信,程凡就好像找到了某条和生路关联极深的线索般精神大振,原因非是其他,正是那串由张勇发现的诡异编号:c-b-10-901。
根据短信内容,程凡现已得知干尸鬼身上存在秘密,而代表秘密的则无疑是那串印在脖子的神秘编号,编号是由英文和数字组成,由于本就是聪明人,所以和当初的唐璇一样,仅仅只看一眼,他就认定编号属于暗示,十有八九是诅咒给执行者的一个生路暗示。.
既是生路暗示,这便意味着只要他能破解编号的隐藏意思,届时就等同找到生路!
想到这里,程凡虽然振奋,可心里仍免不了暗自懊悔,懊悔没有在干尸鬼首次出现时发现编号,要是昨晚就发现这个,后面也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了,所幸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如今好不容得到线索,加之又认定编号连接生路,所以很自然的,待坚信编号就是生路暗示后,程凡拿出纸张,将神秘编号写在上面,然后盯着编号继续思考,试图破解编号隐藏的具体意思,但让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许是编号太过莫名其妙,看了许久,他都没有任何收获,竟是连半点信息都没找到。
幸亏程凡并不信邪,本身也是个很有毅力的人,哪怕一直无法破解,可他还是不断尝试破解编号。
时间就这样在程凡的思考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来到深夜,而一直在充当司机的斩月也愈发疲惫,难以坚持,毕竟开车本就是一件既消耗体能又消耗精力的工作,从白天到现在,斩月就从始至终负责驾驶,能坚持到现在,实际已非常厉害了。
察觉斩月浮现疲态,程凡立刻意识到他俩该休息了,就算不能休息太久,但好歹也要歇上一会,最终,在程凡的吩咐下,汽车径直驶向临近郊区,且不久便在郊区发现了一所废弃学校。
画面重返现实。
此刻,靠坐在1楼大厅的右侧墙角,程凡眉头紧锁,仍然在锲而不舍的分析,试图破解编号含义,另外……
由于太久没有破解谜团,想着想着,程凡逐渐陷入烦躁。
c-b-10-901?该死,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若单看表面的话,这的确是串编号,可问题是编号的隐藏意思又是什么?为何我直到现在仍无发现?是我太笨?还是说这玩意压根就没任何意义?
思绪间,程凡的表情愈发纠结,最后竟不知不知觉怒火升腾。
“咦?程凡你这是干嘛?”
见青年思考期间表情转变,最后竟莫名开始咬牙切齿,对面,本就在好奇观察斩月的更加好奇了,忙瞪大美眸试探问道。
与此同时……
“呼!”
或许是思考累了打算歇歇,面对的斩月的好奇询问,程凡瞬间终止思考,先是长呼了一口气,接着便缓缓抬头看向对方,且刚一抬头,一张比哭还要难看的苦涩笑容已清晰挂在了程凡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