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废品的，你看看这个值不值钱？”男人拿出一个木盒子。
韩云逸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方印章。印章是寿山石材质，雕工精美，石质温润。
“这印章不错，是谁的？”
“我爷爷的，他以前是个读书人。”男人说，“家里还有些他的字画，不过都发霉了。”
韩云逸心里一动：“能看看那些字画吗？”
“行，你跟我来。”
男人带着韩云逸来到家里，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大包袱。打开后，里面果然有不少字画，但保存状况很不好，有的已经发霉变色。
韩云逸仔细查看，大部分确实价值不高，但有一幅山水画让他眼前一亮。
虽然有些发霉，但从笔法和构图来看，这很可能是清代某位名家的作品。画上的印章也很清晰，是“石涛”的印。
石涛！清初四僧之一，他的画在现代拍卖市场上动辄几百万！
韩云逸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装作随意地问：“这些画你都要处理掉？”
“都拿走吧，反正放着也是发霉。”男人不在意地说，“你给点什么就行。”
韩云逸从车上拿出一袋大米和一瓶酒：“这些够吗？”
“够了够了，太够了！”男人高兴得合不拢嘴。
交易完成后，韩云逸小心地把那幅石涛的画单独包好。这一幅画，就足以让自己彻底翻身了。
正准备离开时，远远看到楚凡骑着自行车过来。韩云逸赶紧推着三轮车往另一个方向走。
但楚凡显然是有备而来，很快就追了上来。
“站住！”楚凡大声喊道。
韩云逸只好停下来：“楚同志，又有什么事？”
“我昨天回去想了想，你一个外地人，怎么会对古董这么懂？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楚凡怀疑地问。
“我不是说了吗，我父亲是做古董生意的。”
“做古董生意？”楚凡冷笑，“那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做生意？”
韩云逸心里一紧，不能说出真实情况，只好编了个理由：“我父亲已经去世了，以前在南方做生意。”
“南方？哪个城市？”楚凡穷追不舍。
“广州。”韩云逸随口说道。
楚凡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广州？那你说说，广州的古董市场在哪里？有哪些有名的古董商？”
糟糕，自己对70年代的广州一无所知。韩云逸心里暗叫不好。
“这个…我那时候还小，不太记得了。”
“哈！露馅了吧？”楚凡得意地说，“我看你就是个骗子！说不定是从哪里偷来的古董，到这里来销赃！”
周围又聚集了不少人，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销赃？楚同志，你这话可不能乱说。”韩云逸冷静地说，“我所有的东西都是正当途径换来的，有人证的。”
“人证？”楚凡不屑地说，“那些老百姓懂什么？说不定也被你骗了！”
这时，人群中又走出了昨天那个王师傅。
“小楚，你又在这里闹什么？”王师傅皱着眉头问。
楚凡赶紧说：“王师傅，我怀疑这个人是销赃的！他说他父亲在广州做古董生意，但问他具体情况却说不出来。”
王师傅看了看韩云逸，又看了看三轮车上的东西。
“小伙子，你能说说这印章是什么石头吗？”王师傅指着刚才收到的印章问道。
韩云逸松了口气，这个他懂：“这是寿山石，从色泽和质地来看，应该是田黄石。田黄石有'石中之王'的美誉，质地温润，色如黄金。这方印章雕工精美，应该是清代的作品。”
王师傅点点头：“说得不错。那你再说说这幅画。”
韩云逸看了看那幅山水画：“这是清代山水画，从笔法来看，应该是清初的作品。画家用笔苍劲有力，构图疏密有致，很有功力。”
他没有直接说是石涛的作品，免得引起怀疑。
王师傅仔细看了看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
“小楚，人家说得头头是道，确实是懂行的。而且这些东西都是正当途径得来的，你就别找茬了。”
楚凡不甘心地说：“可是他说不清楚广州的情况…”
“那又怎么样？”王师傅不耐烦地说，“人家父亲做生意，不代表儿子就一定第七章楚凡的算计
“人家父亲做生意，不代表儿子就一定要了解所有细节。”王师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小楚，你这样咄咄逼人可不好。”
楚凡脸色涨红，但当着王师傅的面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憋屈地点头：“是，王师傅教训得对。”
韩云逸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楚凡却突然开口：“既然这位兄弟这么懂古董，不如我们比试比试？”
“比试什么？”韩云逸停下脚步。
楚凡眼中闪过一丝狡猾：“很简单，我们各自拿出一件古董，互相鉴定。谁说得更准确，谁就赢。”
王师傅皱眉：“小楚，你这是要干什么？”
“王师傅，我这也是为了学习嘛。”楚凡装出一副谦虚的样子，“能遇到这样的高手，机会难得。”
韩云逸心里暗笑，这楚凡明显是不服气，想找回场子。不过自己从小跟父亲学习古董知识，还真不怕他。
“行，比就比。不过得有个彩头才有意思。”
楚凡眼睛一亮：“你想要什么彩头？”
“很简单，谁输了，就当着大家的面道歉，并且以后不准再找对方麻烦。”
楚凡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一言为定！”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很好奇这场比试的结果。
楚凡从包里掏出一个青花瓷瓶：“这是我从文物站借出来的，你来鉴定一下。”
韩云逸接过瓷瓶仔细观察。瓶身修长，青花发色浓艳，底部有“大明宣德年制”的款识。
“这是明宣德青花赏瓶，胎质细腻坚硬，釉面光润。青花使用的是苏麻离青料，发色浓艳，有铁锈斑点。底款书写规整，是典型的宣德官窑特征。”
楚凡脸色微变，没想到韩云逸说得这么准确。
王师傅点头：“说得不错，确实是宣德青花。”
“现在该你了。”楚凡不甘心地说。
韩云逸从三轮车上拿出刚收到的那方印章：“你来看看这个。”
楚凡接过印章，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印章确实是寿山石材质，但具体是什么石种，他有些拿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