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逸骑着三轮车在70年代末的街道上穿行，心情比昨天更加轻松。有了三轮车，收古董的效率大大提升，而且看起来也更专业。
“收旧货喽！收废品！有老物件的都拿出来看看！”
他的吆喝声在胡同里回荡，很快就有几个大妈围了过来。
“小伙子，昨天你在老秦家换东西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你这是专门收老物件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好奇地问道。
韩云逸点头：“对，我就喜欢这些老东西，有年头的都行。”
“那你看看这个。”大妈从怀里掏出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布包，“这是我婆婆留下的，说是祖传的。”
韩云逸接过来小心打开，眼前一亮。一只青花瓷碗，虽然有些泛黄，但胎质细腻，青花发色纯正。
“康熙青花！”他在心里惊呼，面上却保持平静，“这碗不错，我要了。你想换什么？”
“你有布票吗？我闺女要做衣服。”
“布票没有，但我有这个。”韩云逸从车斗里拿出一块花布，“这是好料子，做件衣服绰绰有余。”
大妈眼睛亮了，这花布的质量一看就比供销社的好。两人很快成交。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韩云逸又收到了几件小物件，虽然价值不如昨天的收获，但也都是真品。
正当他准备回去时，一个年轻人骑着自行车过来。
“听说你是收破烂的？”年轻人上下打量着韩云逸，语气有些轻蔑。
韩云逸抬头看去，这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身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看就是有点身份的。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年轻人冷笑：“我叫楚凡，在文物站工作。听说你昨天花了不少好东西换了几件破烂？”
韩云逸心里一紧。文物站的人？这可不是好惹的。
“就是些日用品换些老物件，怎么了？”
“怎么了？”楚凡声音提高了八度，“你知不知道私下交易这些东西是违法的？那些老物件说不定就是文物！”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在窃窃私语。这年头，文物站的人说话很有分量，大家都不敢得罪。
韩云逸冷静下来：“楚同志，我只是用生活用品换了些老物件，又没有用钱买卖，这应该不算违法吧？”
“不算违法？”楚凡冷笑，“那你敢不敢让我看看你换到的东西？”
“为什么不敢？”韩云逸心想反正这些东西在现代都已经卖掉了，怕什么。
楚凡走到三轮车前，看到车斗里放着几个小物件，随手拿起一个青花碗。
“这是康熙青花，你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吗？”楚凡得意地说，“这种东西应该上交国家，不是你一个收破烂的能私藏的！”
韩云逸心里冷笑，这楚凡确实有两把刷子，一眼就看出了康熙青花。但是想讹自己？门都没有。
“楚同志说得对，这确实是好东西。但是我用的是正当手段换来的，又没有买卖，应该不违法吧？”
“不违法？”楚凡冷哼，“那你说说，这碗是什么年代的？有什么特征？”
这是要考自己的鉴宝能力。韩云逸从小跟着父亲学习古董知识，对这些并不陌生。
“这是康熙青花碗，胎质坚硬细腻，釉面光润，青花发色浓艳。康熙青花的特点是青花料使用珠明料，发色鲜艳，层次分明。这个碗的底足修胎规整，是典型的康熙官窑特征。”
楚凡脸色一变，没想到这个收破烂的竟然懂行。
“说得倒是头头是道，但你一个收破烂的，懂什么古董？肯定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韩云逸笑了：“楚同志这话就不对了。古董这东西，不是看出身，是看眼力。您在文物站工作，见多识广，但不代表别人就不懂。”
“你！”楚凡被噎得说不出话。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老头：“小楚，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人家小伙子说得没错，这碗确实是康熙青花，而且品相不错。”
楚凡回头一看，是文物站的老师傅王大爷，赶紧恭敬地叫了声：“王师傅。”
王大爷走到韩云逸面前：“小伙子，你刚才说的很对。我看你对古董很有研究，以前学过？”
“我父亲是做古董生意的，从小耳濡目染。”韩云逸如实说道。
“难怪。”王大爷点头，然后看向楚凡，“小楚，人家用正当手段换来的东西，只要不是倒卖，就没问题。你这样找茬可不好。”
楚凡脸色涨红，但当着王师傅的面不敢反驳，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临走时，他恶狠狠地瞪了韩云逸一眼：“你给我等着！”
王大爷摇摇头：“这孩子心眼小，你以后小心点。”
“谢谢王师傅提醒。”韩云逸感激地说。
王大爷又看了看车斗里的东西：“小伙子，你这眼力不错。不过我提醒你，有些东西确实珍贵，要妥善保管。”
“王师傅放心，我心里有数。”
王大爷点点头，转身离开。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但大家看韩云逸的眼神明显不同了。能让文物站的王师傅夸奖，说明这个年轻人确实有本事。
韩云逸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到现代。今天虽然收获不如昨天，但遇到楚凡这个麻烦，以后得更加小心。
回到流云斋后，韩云逸把今天的收获清理了一下。除了那个康熙青花碗，还有一个清代的鼻烟壶和几个民国的小件，加起来价值大概二十万左右。
虽然不多，但积少成多，而且现在自己已经有了400万，距离还清债务只差100万。
正想着，手机响了。
“韩老板，我是银行的小李。您的贷款还有三天就到期了，请尽快安排还款。”
“我知道了，会按时还的。”
挂掉电话，韩云逸皱起眉头。还有三天时间，100万的缺口不小。看来得加快收古董的速度了。
第二天一早，韩云逸又骑着三轮车来到70年代末。
这次他没有在昨天那个胡同，而是换了个地方。楚凡那家伙明显对自己有意见，还是避开比较好。
新的胡同里，韩云逸很快就遇到了一个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