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妩闷闷的“嗯”了声。
“我肚子疼。”
陆辞皱眉:“可是吃坏肚子了?”
李妩沉默片刻。
“不是,”
“我月事来了。”
李妩见陆辞抱着她不放,不舒服的动了动,问道:“你来干什么?”
许是还有些困倦,女子声音听起来十分温柔,陆辞索性就那样躺在她身边,让自己成为她垫腿的被褥,将李妩的腿搭在自己身上,柔声问道:“这样,好受些吗?”
李妩笑了下,这人大晚上不睡过来给她做垫子?
“嗯。”
李妩应了声,也不想动了,就那般窝在陆辞怀中,安安静静的睡去了。
陆辞抱着人,这几天稍微消停的欲念又起——他真是个混账。
陆辞也不敢有任何举动,就僵着让人抱着。
不过,李妩并未让陆辞当多久的人肉垫子,她月事开始两天会有些不适,后边也就没啥了。
晚上两人又是各睡各的卧房中。
白日,两人相敬如宾,陆辞心头莫名有些奇怪,他好像更宁愿李妩与他吵,都不要这般冷冷清清的不搭理他。
没过多久,村中来了个药师——轻财。
李妩将轻财请来了家中。
李妩同陆辞说着:“陆辞,我替你找来了一个大夫,让他给你治腿吧。”
陆辞看了眼那不着调的药师,那,真不是江湖骗子么?
陆辞看看李妩,终是点了头。
“嗯。”
李妩出去将轻财叫了进来,轻财瞧了眼陆辞的腿,嗯,伤得不轻,能治,轻财笑了一下,说道:“嗯,小相公这腿,本药师可以治,就是说法嘛,可能有些骇人。”
“什么?”
李妩惊恐的看向轻财,若是剐烂肉什么的她能理解,可为何还要将腿重新折断?
李妩问着:“你真是药师?不是什么骗子吧?”
“欸,小娘子,在下如假包换的药州药师。”
李妩确认轻财的行头,确实是药师没错,心一横,看向陆辞,“治。”
陆辞嘴角动了动,终是点点头,不过,他不让李妩在屋中。
李妩被轻财赶了出去。
李妩在外头,听着里面的痛哼眼眶不由红了,可是门被轻财关了,她也进不去,她也不敢喊,生怕打扰到里面的人。
上天保佑,陆辞定要平安。
陆辞痛得睚眦欲裂,竭力压着自己不出声。
轻财百忙之中问道:“相公为何不让你娘子守着你?所谓‘良人在侧,苦楚自轻三分’。”
陆辞看着这不着调的人,痛得牙关咬紧,一字一顿的问道:“你真不是江湖骗子?”
他的腿被对方切开,屋中浓重的血腥味熏鼻,这人竟还在与他胡聊?
陆辞当然不想李妩在身旁,他此时定是狼狈不堪,他不想她看到,她已经见过他太多狼狈的模样了。
轻财保证道:“小相公放心,在下定不让你诊金白付。”
说着,轻财笑弯了眼,李妩给了他一个上好的镯子,真是赚大了。
陆辞见轻财笑眯眯的拿起一把小锯,白的如纸的面上冷汗直流,在锯木声中强行让自己清醒:“请问,诊金多少?”
轻财正忙着他手上的活,听闻,随口说道:“一百两。”
“你真——”
陆辞痛得昏死过去,稍一会儿再次醒来:“你,你真能治好我?”
轻财说道:“在下敢以全家性命保证。”
“治不好你,在下天打雷劈,本药师可是有医德的,可不是那等江湖骗子。”
陆辞在床底下摸着,摸出一个小盒打开,给轻财:“这个可否能抵了诊金?”
轻财双眼放光,发了,这家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家中这般有钱?
轻财虽然已经收了诊金,但是,不妨碍他再收一遍啊。
陆辞瞧他样子,这枚珠子应是值钱,哑声说道:“这个给你,切莫再找我娘子要诊金了。”
“只说,我付了银子。”
轻财眼珠提溜转,这简直是上天送钱来,外头那小娘子也是这样说,那他收了两份诊金,收便收了,谁也不会发现!!!
轻财故作为难道:“看相公家中也不宽裕,这珠子我就收下了,放心,我定不会与你娘子说的。”
“只说,收了三两可好?”
陆辞点头,两眼发黑,晕死过去。
等轻财出来,李妩立刻闯进去看,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人,眼泪唰的就落了下来。
“这就好了吗?可还要做些什么?”
李妩红着眼问轻财。
轻财将他包中的各种药丸拿出来,递给李妩。
“这是强身的,这是治疗发热的,这是加快伤口愈合的,这是……”
最后,轻财还给李妩留了一大堆药草,他背着的包都空了不少,几乎,是将里头大半的药都留给李妩了。
轻财也有些肉疼,不过,想到那一枚东珠和玉镯,还是赚大发了。
写着写着,突然想到前世阿妩镯子上的珍珠若是陆辞的,那也说得过去!轻财一并卖了,然后玉镯店加工一下,欸
“多谢。”
李妩早就知晓药州药师贪财,本以为轻财就出个诊,不会给她留任何药物,这倒是出乎她意料。
“不谢,不谢。”
轻财摆摆手,着急的走了。
“行了,小娘子,再会,在下走了。”
李妩进屋守着陆辞,这一守,便是大半夜,陆辞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你醒了?”
“你可还好?”
陆辞笑了下,“我没事,你别急。”
李妩扶着陆辞坐了起来,陆辞问道:“那药师走了?他可有找你要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