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瞬间鸡飞狗跳。
芸娘呛得肩膀直抖,秦砚秋赶紧拍她后背帮她顺气。
林川也赶紧把芸娘面前洒了汤的碗端到一旁,又抽了张干净帕子递过去。
“哎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林川哭笑不得,赶紧解释道,“近来总想着给谷里拓展些营生,前阵子去太州城,知道青楼生意红火,不少富商愿意为了新奇玩意儿花钱,我就想着去瞧瞧,看看能不能学些什么,比如他们怎么吸引客源、怎么经营特色项目,能不能借鉴到咱们谷里的坊市或者将来的商铺上。”
“去青楼……学做生意?”
芸娘终于止住咳嗽,眼睛瞪得溜圆,显然还是没太明白。
“可不是嘛。”林川点点头,“我去的那家醉春楼,不仅卖酒水歌舞,还会定期办些花会、诗会,把文人墨客都吸引过去,连带着周边的商铺都跟着热闹。咱们铁林谷将来要发展,也得有这样能聚人气的法子……”
秦砚秋轻声问道:“那您赎她们回来,也是为了……做生意?”
“当然啊!”林川点点头。
看着两人的表情,他恍然大悟。
“哎呀!你们不会以为……以为我是瞧上她们了,才赎回来的吧?”
秦砚秋和芸娘对视一眼,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哎呀!”林川又气又笑,伸手点了点两人,“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心里的算盘,是想开家新铺子,专做女眷的生意。这样的铺子,得有个懂女眷心思、见过世面的女掌柜才合适,既要会看货,又得有眼力劲儿,能跟客人聊到一块儿去。”
他坐下身来,笑了笑。
“刚好和她两人有过一面之缘,旁敲侧击地了解了一下,觉得两人都合适,就干脆给赎了出来,想着让她们帮着打理铺子,也给她们一条正经生路……”
一番解释下来,误会终于解除,芸娘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其实,相公要是真想娶,旁人也拦不住的……”
“够了够了够了!”林川赶紧摆手,哭笑不得地打断她,“我又不是种马,娶那么多干嘛?”
秦砚秋闻言,忍不住娇嗔一句:“将军怎的和芸娘一个德行,转眼就说这羞人的话?”
“在自己的女人面前,羞什么羞?”林川笑道。
他左手揽住芸娘的腰,右手牵过秦砚秋的手,将两人一并搂进怀里。
芸娘顺势靠在他肩头,吃吃地笑着。
秦砚秋却羞得耳根发烫,手忙脚乱地想把他推开,轻声道:“外面还有人呢……”
这一挣扎不要紧,林川忽然想起镇北王赏的那两个舞姬。
虽然后来让二狗趁夜假扮自己,可前面的饮酒作乐、调戏舞姬的事情,都是他这个本尊亲自干的。要说那时心里一点不兴奋、不浮想联翩,连他自己都不信。
“走,芸娘。”他扶着芸娘的胳膊站起身,又朝秦砚秋伸出手,“砚秋,一起来。”
“干嘛呀相公?”芸娘眨着眼睛,好奇地问。
“将军?”秦砚秋也停下挣扎。
林川看着两人,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咱们仨今晚一起睡好不好?省得你们总瞎琢磨,夜里也睡不踏实。”
“啊?”芸娘惊得瞪大了眼睛,脸颊瞬间红透。
“啊?”秦砚秋更是慌了神,转身就要往屋里躲,“不、不行,芸娘还怀着身孕呢……”
可两人刚要逃开,就被林川一手一个抓住手腕,把两人半拉半拽带进了主屋。
随着房门关上,门闩落下。
屋里的气氛顿时诡异而暧昧了起来。
屋里还没点灯,昏黄无比。
秦砚秋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连头都不敢抬。
芸娘也是心跳得飞快,却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了看秦砚秋,又看了看林川。
“你俩想什么呢?”
林川挠了挠鼻子,“我就是想搂着你俩一起睡个觉而已,又不干别的……芸娘怀着孕,我还能做什么?”
芸娘“噗嗤”笑出来:“相公一撒谎,就爱摸鼻子!”
林川被戳穿了小心思,也不恼,伸手轻轻捏了捏芸娘的脸颊:“你这个当主母的,得以身作则,乖,你先上炕。”
炕洞里下午刚烧了柴火,这会儿暖和得很。
“上就上,我才不怕相公!”
芸娘窸窸窣窣地脱了鞋,撩开被子爬上炕头。
被褥是新晒过的,带着阳光的味道,她往里面挪了挪,还不忘朝秦砚秋招手。
“姐姐,快上来呀,被窝里可暖和了!”
秦砚秋听着两人方才的打趣,脸颊早烫得像揣了团炭火。
这会儿被芸娘直白一喊,更是“啊呀”一声,手脚都没了章法。
她胡乱扯掉绣鞋,干脆闭着眼,一头扎进芸娘身旁的被窝里,连带着被子往上拽了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留半截乌黑的发稍露在外面。
林川终于得逞,赶紧爬上炕头,在两人中间躺下。
芸娘玩心大发,趁着林川躺下的劲儿,往他胳膊上一靠,还故意用手碰了碰秦砚秋的肩膀,促狭道:“姐姐,今晚可就辛苦你了……”
秦砚秋羞得要死,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
林川贴着她的身子,低声道:“别躲了,被子里闷得慌。”
秦砚秋在被子里僵了僵,好半天才动了动。她先是悄悄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露出额头,接着又犹豫了片刻,才缓缓探出脑袋,可眼睛依旧紧紧闭着。
月光从窗纸透进来,刚好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模样又羞又软。
“将军……这样……不合规矩……”
秦砚秋闭着眼,能感觉到林川的一只手伸了过去,沿着她的轮廓慢慢游走。
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过,让她的脊背轻轻发颤。
她想逃开,身体却在迎合,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胸口贴着被褥的地方,渐渐燥热了起来。
“什么不合规矩?”
林川低声道,“在这片炕头上,我就是规矩。”
“噗嗤”一声,芸娘又笑起来:“那我就是规矩媳妇儿!”
笑声闷闷的,半晌:“……那姐姐是什么?”
“砚秋啊?”
“我是……守规矩的……”
“噗嗤!”
“哈哈……”
“呵呵……”
林川扣着芸娘的手,环着秦砚秋的腰,感受着两侧传来的温热体温,心里火烧火燎。
芸娘怀着身孕,不能放肆;秦砚秋羞涩,不能唐突。
可这份克制,却让那份情欲张力变得越发浓烈。
就像蓄势待发的潮水,明明就在眼前,却只能隔着一寸距离,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却不忍再往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