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天花板上写2？”
宋双双一头雾水。
“计数吗？那1去哪里了？”
“在手术室的门上，有一道粉笔划的竖线，想来那就是1了。”
寒江说道。
以此类推，后面应该还有“3”“4”“5”……她已经逐渐意识到李彦这次进的副本有些不同寻常，皱着眉猜测这些数字背后的含义。
“是不是类似于闯关游戏？”宋双双摸着下巴说：“目标就是一路闯到最后的关卡，取得宝藏或者拯救公主什么的。”
不。
寒江扶额。
取得宝藏尚且还有几分可信，拯救公主也太过于梦幻了。
单凭手术室里游欢的表现来看，这个副本的风格就绝不是温馨那一挂，即使真是闯关游戏，也得是恐怖掉san加强版。
而且……
“刚刚在手术室，我和崩溃的游欢对视了。”寒江说道。
“嗯？”
宋双双疑惑歪头，对视了，然后呢？难道那些血点也能通过对视传染？她也和游欢对视了，暂时还没有发现身体有什么异变。
“有一瞬间，我看见了她的精神领域。”
寒江抿了抿唇。
她没有要查探对方精神领域的打算，一来这实在冒犯，二来她初来乍到，并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如果被反制很可能会直接昏过去，反而会给团队添麻烦。
但是游欢那时候的精神波动太剧烈了，就像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的漩涡，将她吸了进去。
“她的精神领域是什么样子？”
宋双双有些好奇。
她脑海中对游欢的定义在可怜小女孩和凶残怪物之间反复横跳，想起最后游欢看她的眼神，莫名有些心悸。
她赶紧把这份心悸压下去。
“很空。”寒江说：“一个正常人的精神领域是相当丰富的，少部分人能够经过特殊训练封闭自己的精神领域，只展示想展示的部分。”
“但我觉得游欢不属于那部分人，她的精神就是小孩子的强度，但是内容缺失很严重。”
普通的小孩精神领域也很混乱，大多数画面和爸爸妈妈与玩具有关，但由于分不清现实和幻想的边界，进入后可能看见骑着玩偶飞的小伙伴，和亲人一起吃饭的动画片主角，课堂上着课突然变成童话森林这样的奇妙景象。
游欢的精神领域却很单调，小小一个房间，与手术室高度雷同，游欢就站在手术床边，面无表情。
手术床上面的人一直在变，或昏迷或挣扎，却都无一例外被看不见的刀刃开膛破肚。
“她应该没有操控精神世界的能力，那些画面也许是她的亲身经历，也可能是她看过的视频和纯粹想象出来的东西。”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人背后发凉。
所以，在游欢向宋双双求助的时候，她才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因为在那一瞬间，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危险。
寒江说话的时候，徐慎若有所感地看向了一旁的201号门，他的视线落在门上太久，宋双双有些不安地问：
“怎么了？这扇门有问题吗？”
徐慎微微皱眉：“有声音，你们仔细听。”
寒江立刻闭了嘴，侧耳仔细听门内的动静。
最开始什么也没听到，走廊里安静得落针可闻，专注的时间久了，耳边逐渐产生仿佛幻听般的窃窃私语声。
像是有很多人在用气声小声地说话，但是又怎么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寒江抬起头，从宋双双眼中瞥见了同样的困惑，确定这不是幻听。
寒江指向201号门：“是这里面传出来的？”
徐慎微微点头，又摇了摇头，抬手指过包含201号门周围的一圈门，声音很轻：“是它们里面。”
寒江听见这话只觉得毛骨悚然，三人从上面下来的动静并不大，可以按说正常楼道的隔音来看，几人发出的声音完全不会惊扰到门内的住户。
但是同样的，按正常楼道隔音算，他们也不应该能听见房内的窃窃私语声。
现在他们却听见了。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房间里的“住客”们早已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甚至在小声交流，只是不知为何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人从门内走出来。
“有一个问题……”宋双双轻声说道：“如果我们要找下一关的门，是要从这些门当中选吗？”
寒江沉默了一瞬，向走廊尽头的窗户看去。
外面夕阳正好，金橘色的辉光洒满了大地，也同样洒落在靠近窗户的地面上，看起来温暖而唯美，让人心生向往。
只是那柔光只能照亮窗户那一小片区域，在三人和窗户之间还有很长一段没有灯的走廊，昏暗得甚至看不清两侧的房门。
“不知道门后面是什么东西。”寒江说道。
如果每扇门后面都有“住户”，她不觉得它们会是什么热情好客的家伙。
“啊，早知道就让只只来了，她的异能可以穿墙，最适合查探情况啦。”宋双双想想就觉得可惜。
“不一定，这个副本有些玄乎，可能会攻击到精神领域，只只进来风险也很大。”寒江冷静分析道：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去窗户那边看看，万一副本不走寻常路，窗户才是真正的‘门’呢？”
“嗯，我赞成。”徐慎说道。
他操控着风从门上扫过，抬手的动作一滞，面色如常道：“先去窗户那边看看，如果不能走，可以尝试破门。”
一边说着，他一边按下了寒江要召唤出火苗的手，转而把命运召唤了出来，借着命运微弱的光芒带领两人往窗户边走去。
寒江新奇地看着像指路灯一样漂浮在空中的命运，没想到和神灵结契还有这种好处，这也太实用了！
“双双，给我一张汜水符。”
三人正往前走，徐慎突然开了口，说话间脚步未停，仿佛开口要了一个苹果一样寻常。
汜水符，是基础五行符中的一种，和火符一样，是瞬间召唤出水的符箓，但召唤出的水很少且不能饮用，在战斗中的作用远没有火符大。
“嗯？我找找！”宋双双走在最后，听见徐慎的话虽然疑惑，却还是低头在符箓包里翻找起来。
“找到了！不过只有一张！这个不太常用，我还担心没带呢……”她将汜水符递给寒江，让她转交给最前面的徐慎。
寒江悄悄握紧了徐慎的手。
她感觉到了……刚刚徐慎在她手心慢慢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