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狱、焚天、沙葬瞳孔骤缩,残存的元素之力疯狂运转。霜狱左臂焦黑的伤口迸射冰蓝色光芒,试图凝聚“绝对零度冰甲”;焚天咳出的黑血在身前化作幽蓝色炎盾;沙葬断裂的蝎尾法杖顶端,红宝石碎片突然亮起,十条蝎尾插入沙地,召唤出最后一道沙墙。然而,金龙的俯冲之势无人能挡——龙爪穿透冰甲时发出“咔嚓”脆响,霜狱的冰蓝色鳞甲如玻璃般碎裂,左臂被龙爪死死攥住,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龙尾扫过炎盾,焚天的幽蓝色火焰瞬间熄灭,炎盾化作漫天火星,他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城墙上喷出一口鲜血;龙首撞向沙墙,沙葬召唤的最后防御轰然溃散,十条蝎尾被龙息烧成焦炭,土黄色蝎壳寸寸脱落,露出下方蠕动的内脏。
物理冲击尚未结束,精神层面的屠杀已然降临。玉龙仞左眼突然浮现诡异纹路——瞳孔中央裂开一道竖缝,缝中红光如血,那是他在兽界“断魂秘境”历经七七四十九天灵魂试炼所得的“诅咒之眼”。秘境中,他曾直视万魂哀嚎而心志不摇,吞噬深渊心魔而灵台清明,最终获得直视灵魂的禁忌能力。此刻红光一闪,三道无形的精神冲击穿透空间,精准刺入极魔三强眉心。
霜狱感觉灵魂被扔进万年冰窟,意识瞬间冻结。他仿佛看到冰原魔狼族被灭族的幻象,族人的哀嚎在脑海中回荡,连思维都变得迟缓;焚天的灵魂如被投入太阳真火,灼烧感从精神深处蔓延至四肢百骸,三百年前烧毁兽界城池的冤魂化作火舌,舔舐着他的意识核心;沙葬则陷入无边流沙,灵魂被无数沙粒包裹、挤压,窒息感让他疯狂嘶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是灵魂震爆的恐怖之处,它不损伤肉体,却直接攻击最脆弱的精神防线,将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无限放大。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东城门。霜狱的冰甲彻底崩碎,左臂被金龙撕断,黑血喷溅如泉;焚天的炎盾化为灰烬,胸口塌陷,火山炎魔裔的心脏停止跳动;沙葬的蝎壳完全脱落,十条蝎尾焦黑如炭,双目翻白失去意识。当金龙虚影带着三强残躯撞向地面,激起漫天烟尘时,玉龙仞的诅咒之眼缓缓闭合,左眼恢复成金色竖瞳。他低头看着在烟尘中挣扎的极魔三强,金樽玉壶中的酒液轻轻晃荡,仿佛在嘲笑这些困兽之斗的徒劳。
城墙下的琥珀色傀儡军团再次站起,金瞳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齐齐走向失去反抗能力的三强统领。而空中的玉龙仞,则开始凝聚第七杀环的能量——乌云重新汇聚,这一次,云层中闪烁的不再是雷霆,而是带着天劫气息的金色电弧。
当第七杀环的金色电弧撕裂云层时,玉龙仞的身影在东城门上空骤然拔高。他背后的淡金色光晕如水波般扩散,千丈高的麒麟虚影缓缓浮现——鹿角峥嵘刺破苍穹,马身覆盖着星辰般的鳞甲,牛尾扫过之处卷起金色罡风,四蹄踏在虚空,每一步都让天地间的法则为之共鸣。这并非简单的能量投影,而是麒麟神兽本体的部分显化,鹿角间悬挂着九道彩色光带,那是他渡过九次天劫的荣耀印记,光带飘动时,东城门的空气开始沸腾,连空间都泛起涟漪。
“吼——!”
麒麟虚影仰头发出震彻三界的咆哮,神圣气息如海啸般扩散。城墙下的霜狱、焚天、沙葬突然感到灵魂深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这是源自血脉的绝对压制。极魔先祖“深渊魔主”万年前曾被麒麟始祖封印于九幽深渊,这段刻入基因的屈辱记忆,让所有极魔在面对麒麟虚影时都会本能地恐惧。霜狱的冰蓝色鳞甲开始渗出黑色血液,焚天的皮肤出现灼烧般的裂痕,沙葬的蝎尾则疯狂抽搐,仿佛有无数蚂蚁在啃噬骨髓。
“不…不可能…”霜狱的声音因恐惧而扭曲,他试图凝聚残余的寒冰之力反抗,却惊恐地发现,指尖凝结的冰刺竟调转方向,狠狠刺向自己的胸口。绝对零度的寒气在体内肆虐,冻结了他的血液,也冻结了他的思维。这是元素能量彻底失控的征兆——麒麟神圣气息与极魔黑暗能量相互排斥,导致他的寒冰法则出现反噬。
焚天的遭遇更为凄惨。他张口喷出的太阳真火不再攻击敌人,而是化作幽蓝色火蛇,顺着皮肤纹路钻进体内。火山炎魔裔的岩浆血液被点燃,灼烧感从五脏六腑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在火焰中碳化,却无力阻止。“为什么…为什么火焰会背叛我?”他疯狂嘶吼,声音嘶哑如破锣,眼中翻涌着不解与绝望。
沙葬的十条蝎尾深深插入沙地,试图借助沙漠法则逃脱,脚下的黄沙却突然变得粘稠如泥沼。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操控的沙子正在反噬——黄沙从脚底涌入体内,吞噬着生机,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龟裂,仿佛瞬间苍老了千年。“不!我的沙子!”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捞到一把散沙,蝎尾法杖的碎片在沙中闪烁,如同嘲讽的眼睛。
麒麟虚影的巨口缓缓张开,九道彩色光带汇聚成金色雷霆——那是玉龙仞九次天劫的力量凝聚,蕴含着破灭与重生的双重法则。第一道天劫雷劫曾劈碎他的肉体,第二道让他灵魂险些溃散,直到第九道,他才在雷劫中涅盘成神兽。此刻,这九道天劫之力融合为一,化作贯穿天地的金色雷柱,带着毁灭气息轰向极魔三强。
“不可能…神兽怎么会帮人族?”霜狱在雷柱降临前发出最后的嘶吼,声音中充满了不解与怨毒。在极魔的历史记载中,神兽向来中立,从不干涉三界纷争,为何今日会为了万木森罗观的人族出手?
雷柱落下的瞬间,麒麟虚影的神圣气息达到顶峰。城墙下的琥珀色傀儡军团齐齐跪倒,金瞳中流露出狂热的崇拜;万兽领域的兽魂虚影发出臣服的咆哮;连东城门的青灰色城墙都泛起金色光纹,仿佛在回应神兽的召唤。
金色雷柱触及地面的刹那,霜狱的冰甲、焚天的火焰、沙葬的蝎壳同时崩碎。他们的身体在雷光中消融,灵魂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无法逃脱。麒麟虚影低下头,巨口一张,将三强溃散的灵魂碎片一口吞下——这是对魔物最彻底的净化,也是远古恩怨的最终了结。
当雷柱散去,麒麟虚影缓缓消散,玉龙仞重新落回城墙。他轻轻抚摸金樽玉壶,壶身的金龙纹络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没有人知道,万年前麒麟封印极魔始祖时,曾与对方定下契约:若极魔一族再犯三界,麒麟后裔将亲自降下天罚。今日东城门之战,既是守护,也是履约。
城墙下,只留下三道焦黑的人形印记,证明极魔三强曾存在过。而东城门的风,终于吹散了血腥味,只留下淡淡的酒气与神圣气息交织,在阳光下弥漫。
麒麟虚影消散的刹那,东城门地面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玉龙仞足尖轻点城墙砖,身形如柳絮般飘至半空,金樽玉壶在掌心旋转成金色光轮。第八杀环「陆葬」发动的瞬间,城墙下的青石板如蛛网般碎裂,百丈地面骤然塌陷,形成深不见底的泥沼——泥沼中翻涌着黑色泥浆,无数兽魂手臂从泥浆里伸出,指甲泛着幽绿寒光,嘶吼着抓向坠落的极魔三强。这些兽魂并非万兽领域的英灵,而是被极魔屠戮的兽界冤魂,此刻借由杀环之力得以复仇。霜狱的断肢刚触及泥浆,便被数十只兽魂手臂死死拽住,冰蓝色鳞甲在啃噬中迸裂;焚天的火焰残骸坠入泥沼,幽蓝火星被泥浆瞬间浇灭,露出骨骼上缠绕的兽魂咬痕;沙葬的蝎尾在泥浆中疯狂抽搐,十条断尾被兽魂撕扯成碎片,土黄色血液将泥浆染成暗紫色。
泥沼中心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万兽悲鸣的声波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冲击灵魂——兽魂们张开无唇的嘴,将生前被极魔虐杀的痛苦、绝望、愤怒化作精神利刃,刺入三强意识核心。霜狱眼前浮现冰原魔狼族被灭族的幻象,族人的哀嚎与兽魂的悲鸣重叠,让他冰蓝色瞳孔瞬间涣散;焚天的灵魂被扔进自己曾烧毁的城池,百万冤魂的诅咒如火焰灼烧意识,他疯狂嘶吼却发不出声音;沙葬则陷入流沙吞噬生机的窒息感,那些被他活埋的生灵化作沙粒,钻进灵魂每一寸缝隙。三强的眼神迅速空洞,抵抗意志在万兽悲鸣中土崩瓦解,连燃烧本源的动作都出现迟滞。
「揽月。」
玉龙仞的声音穿透哀嚎,左手伸向夜空。明明是白昼,东城门上空却骤然浮现一轮银月,月光如水银倾泻,在他掌心凝结成银色光刃。第九杀环「上九天」发动的刹那,他腾空千丈,衣袂在罡风中猎猎作响,金色竖瞳倒映着银月与泥沼,宛如执掌生死的神只。无数银色刃片从月光中剥离,如流星雨般射向泥沼中的三强——刃片边缘闪烁着空间裂痕,所过之处连光线都被斩断。
濒死的极魔三强突然爆发出最后的凶性。霜狱全身皮肤结冰碎裂,以灵魂冻结为代价,将残余寒冰之力凝聚成冰蓝色心脏;焚天身体化作火炬,幽蓝火焰中浮现火山炎魔裔的血脉图腾;沙葬则彻底化作流沙,十条蝎尾重组为巨型蝎螯,试图夹住坠落的银月刃片。然而,本源燃烧的光芒在银色刃片面前如烛火般微弱——冰蓝色心脏被刃片洞穿,化作冰晶粉末;血脉图腾在刃片切割下寸寸断裂,火炬骤然熄灭;巨型蝎螯被刃片斩成两段,流沙失去控制,散入泥沼。
「噗嗤——」
三声肉体撕裂的闷响同时响起。霜狱、焚天、沙葬的身体在银色刃片中化作碎片,黑色血液与内脏溅满泥沼,唯有三团模糊的灵魂光团在泥浆中沉浮。此时,玉龙仞背后再次浮现麒麟虚影,巨口一张,将三团灵魂光团一口吞下,连带着泥沼中的万兽冤魂一同净化。
金光与酒气突然从玉龙仞体内爆发,以他为中心扩散至整个东城门。泥沼瞬间干涸,露出青石板原貌;兽魂虚影化作光点消散;银月与乌云同时隐去,阳光重新洒满城墙。他缓缓落地,拍了拍草帽上的灰尘,金樽玉壶中飞出最后一滴酒液,在空中化作迷你麒麟虚影,绕着他飞了三圈后钻进壶中。
「酒还没醒呢…」
慵懒的声音在空荡的东城门回荡,玉龙仞重新躺回城墙,草帽遮住脸,鼾声渐起,仿佛刚才那场毁天灭地的战斗只是一场醉梦。唯有城墙下焦黑的人形印记与空气中残留的神圣气息,证明着极魔三强曾存在过的痕迹。
金樽玉壶在玉龙仞掌心轻轻一晃,壶口溢出的金色酒液如活蛇般游走,顺着城墙砖缝蜿蜒而下。那些伫立在尸山血海中的琥珀色傀儡仿佛接收到无形指令,赤红色瞳孔骤然熄灭,琥珀色皮肤化作流动的酒液,顺着酒蛇轨迹回流壶中。百名傀儡消散的过程中,城墙下堆积如山的极魔尸骸突然燃起淡蓝色火焰——这并非焚天的太阳真火,而是玉龙仞以麒麟真火催动的净化之火。火焰无声无息,却带着焚尽万物的霸道,极魔残肢在火中扭曲成灰烬,黑血蒸发成青烟,连沾染魔气的青石板都被烧得泛起琉璃光泽。护城河干涸的河床中,暗红色血水被火焰蒸腾,露出下方洁净的鹅卵石,仿佛从未被污染。
当最后一缕青烟消散,东城门恢复了战前的宁静。青灰色城墙依旧斑驳,垛口的野草在风中摇曳,护城河重新蓄满清澈河水,甚至能看见水底游鱼摆尾。若非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酒气与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任谁也无法想象这里曾发生过百人九阶傀儡屠杀五千极魔的惨烈战斗。城墙下的焦黑人形印记已被火焰抚平,极魔三强存在过的痕迹彻底湮灭,唯有几块嵌在石缝中的骨渣,证明着这场碾压之战的真实。阳光穿透云层洒下,金色光斑在城墙上跳跃,与青灰色砖石形成鲜明反差,金樽玉壶的鎏金壶身在阳光下流转着暖光,九条金龙纹络若隐若现,仿佛在回味方才的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