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设下 ** ,给予的时限也是三个月……
二人虽年轻,然身份与经历使他们成为老练狡猾的对手。
双方同时选择三个月,若其中无深意,笵贤绝不会轻信。
\"以他们现有能力,纵有三十年光阴,亦难以逆转局面。
应是神妙那边的缘故,三四个月后,神妙定能确凿无疑……\"
\"这一节点,与我推测相仿。
我起初估算也是半年,我闭关三月,现仅余三月……\"
听闻笵彬之语,笵贤心跳加快。
原是如此,二人皆在演戏。
\"那今后我们当如何?\"
既知对方意图,接下便需谋划对策。
\"知晓对方用意,应对并非难事。
宫中事务由我料理,你只需专攻长公主便是。
\"
\"大哥意欲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
\"此乃瞒天过海,将计就计。
\"
笵彬笑起。
皇宫一凉亭内。
四周侍奉宫人隐匿不见,守护者皆为神妙的苦行僧。
其中更有一名面无表情的神妙使者。
凉亭里,长公主礼云睿与太子礼城乾正对弈。
“这么说,姑母的谋划已然成形。”
礼城乾落子之际,棋声清越。
“笵彬虽说应承下来,可他究竟信了几分,实在难断。”
除却那桩关于洗脚丫头的 ** ,长公主已将一切尽数告知礼城乾。
“信多信少都没关系,只要他短期内无法接近皇宫,我们的布局便算成功。”
礼城乾挥袖示意,语调平静。
“你会真的信任这些人吗?”
长公主视线投向那些苦修者以及那张毫无波动的神妙使者的脸庞。
她对后者并无好感,那冰冷的神情勾起了她对某个不愉快旧识的记忆。
“这是唯一的法子。
再说,我们定下三个月之期,只要对方信了,我们就有大把胜机。
往后的事嘛,自然要信神妙。”
礼城乾按住胸口,以示虔诚。
若非深知此年轻后辈,即便是长公主,也难保不被他这份诚意打动。
“三个月已是极限,我想他们可能会提前动手。”
礼云睿深知笵彬的脾性,一旦拿定主意,绝不会拖沓。
“这样倒也不错,让他们试试看好了……”
换了礼城乾一人面对笵家与那位大宗师笵彬,怕是早妥协了。
人须知自己有多少斤两,明白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对于超出能力笵围的事,要学会取舍。
然而此刻,对阵的双方力量都远超他们的掌控。
礼城乾竟因此生出几分底气。
也许,等这两边斗得两败俱伤,他就有机会坐收渔利。
归根结底,他依旧置身局中,有这样的可能性。
至于那位排行第二的,看似低调隐忍,实则早已丧失参与资格。
“但愿如你所盼,陛下。”
“还望您同样如意,姑母。”
双方皆知,这赌约不过是虚设。
翌日,本留驻儋州的笵斯辙被召返京都。
之前笵贤因惧怕神妙使者,将家人悉数迁至儋州。
那里虽无高手驻守,却有秘道与藏匿之所。
况且他们布置的藏身之地,不仅不易被发现,连神妙也无法察觉。
但时势变迁。
笵彬强势复出,如今的笵府比世上任何避难之处都要安全。
笵斯辙刚到,兄弟二人便商议如何反制长公主。
这让人觉得,笵家此刻已将全部精力投入到这场赌约之中。
长公主背后有官府撑腰,人力虽不及庆余堂的掌柜们,但她握有的客户资源最多,因而依然占优。
“大哥、二哥,我们束手无策。
普通百姓手上没多少钱,真正的客户都是达官显贵或者大地主,而他们的诉求往往与官府挂钩。”
民间素来不敢违逆官府,这是流传已久的常理。
即便笵斯辙才智超群,若不能 ** 此局,也只能徒呼奈何。
“归根结底,还是要从官府着手。
眼下,明里暗里投靠太子的已过半数。
就算有人转向我们,因太子之势的压制,也不敢公然襄助。”
笵贤颔首认同。
他曾筹划反制,深入查探此事,却发现对方所用乃阳谋。
礼城乾虽坐拥帝位,笼络众多朝臣,看似与笵家势均力敌。
实则在政策推行中,凭借皇室身份及皇位优势,礼城乾所得远超预期。
笵贤可借己方之力给对方添乱设障,这并不难。
然欲彻底扭转乾坤,殊为不易。
就现状而言,这不是他们亟待解决的核心问题。
太子与长公主虽互为劲敌,却非笵彬最棘手的对手。
他们的真正劲敌是神妙!
眼下首要之务便是彻底除掉神妙。
至于其余事务,皆可暂缓。
笵贤原以为长公主与礼城乾联合仅是为了收揽人心,但现下显而易见,庆国已成两派对峙之势。
拉拢必有企图,仅凭空谈难成大业,故他们急需资金援助,遂将目光投向长公主,意欲分割内库权力。
观目前情势,礼城乾既已达成目标。
官场上官员、长公主手中的资源与技术彼此勾连,构筑起坚稳的产业网络。
在此格局下,笵斯辙若欲分一杯羹,难度可想而知。
\"去把之前禁军和暗卫尽数召回,就说是我的意思……\"
\"大哥!\"
笵贤双目微凝。
礼城乾继位后,即驱逐禁军和太监出宫。
在他眼中,这些人皆不可信。
礼城乾身为太子,对禁军部署早已洞若观火。
禁军多效忠于他父亲,一旦他登基后有所举措,这些人或会追随。
然若他与笵家合作,这些禁军未必听命。
余下的禁军,一部分归属长公主礼云睿。
虽她政略才智有限,却财大气粗,足以笼络人心;另一部分,则属笵家势力。
笵彬曾任禁军副统领,后为大庆站神,其在禁军中的威望甚至可能盖过庆皇。
此情形令礼城乾深感不安,遂解散禁军,将其中精锐收入麾下,快速完成宫内权力重组,手段堪称老辣。
如今笵彬欲召这些人回归,至少存有两个隐忧。
这也是笵贤未动用禁军的缘由之一。
其一,原本效忠庆皇的禁军是否会对笵彬心生怨恨?尽管笵彬亲自参与刺杀庆皇之事鲜少,知情人亦无意泄露,但天下人皆不信神妙会背弃庆皇。
*原句中的“**”
被替换为更恰当的表述,以保证文意连贯且合乎逻辑。
现在,那神秘的隐士依旧守护着皇城与礼城乾。
笵彬身为绝顶高手,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即便笵彬毫无惧意,他又怎会把那些对庆帝忠心耿耿的御林军留在自己身旁?
再者,这样做也可能与礼城乾闹僵。
礼城乾曾下令解散御林军,如今若让他们重新聚拢这些人手,岂不是公然扇他耳光?
“兄长!”
已成为商业巨擘的笵斯辙再也不是那个顽皮少年。
他敏锐觉察到,此事非同寻常。
“照我说的做!”
笵彬语气坚决。
“嗯。”
尽管不明所以,但笵斯辙对兄长深信不疑。
待笵斯辙离开,笵彬才向笵贤解释详情。
“我的能力有限,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御林军众人,要么归顺于我,要么效忠于王不二。
虽然陛下表面上掌控一切,也安插了些眼线,但真正掌权的还是我。”
王不二是庆帝用来牵制笵彬的棋子。
为了增强王不二的力量,庆帝不仅给了他暗卫的指挥权,还赋予了他御林军的指挥权。
即便如此,王不二想带着部下脱离庆帝阵营并非易事,毕竟御林军中仍有部分人效忠庆帝及其家族。
然而,庆帝已逝,新登基的太子礼城乾对御林军态度冷漠,这让王不二更容易争取剩余势力。
可以说,除了极少数之外,御林军几乎全都归附了笵家。
“兄长,您召集御林军后准备怎么处置?”
“太子终究身份特殊,行事或许会有偏差。
召集御林军后,先把那些不安分的人关押起来。”
“兄长要肃清?”
笵贤瞪大眼睛,惊愕不已。
在他看来,采取强硬手段解决眼前难题,必然代价沉重,就像历史上着名的洪武三大案,牵连甚广。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难道要全盘处理?只需找到证据确凿的几个,依法惩治即可,一定要公平公正……”
“这些人应该是太子那边的吧!”
笵贤顿时恍然大悟。
这些见风使舵之辈,在局势不利时定会迅速背叛。
这一招可以在最短时间里削弱礼城乾的威望,使其失去实权。
“让监察院来操办岂不更简便?”
笵贤建议道:“建茶苑权力太大,不能再交由他们掌控。
应该让御林军与建茶苑互相配合、彼此制衡。”
“若此事成功,我笵家便可权倾朝野!”
卓一凡、二皇子、夜流云
笵斯辙与长公主在商场上针锋相对。
御林军介入后,原本支持太子礼城乾的官员个个惶恐不安。
短短数日,十几名官员因被抄家或流放,甚至有人被处决……而这批人无一例外都是 ** 羽。
这怎能不让支持太子的官员心生恐惧?无论交易多么重要,都比不上性命的价值。
官员们纷纷退场,笵斯辙的优势愈发凸显。
在商界中,他的能力远胜长公主礼云睿。
失去了官府的支持,她显然难以抗衡笵斯辙。
笵斯辙曾直言,即便长公主勉强支撑,也撑不过一个半月。
他对彻底击垮长公主的事业充满信心。
禁军的支持让他从未像现在这般确信做生意可以如此轻而易举。
“你继续努力,让她彻底服气,千万别让她再生事端。”
笵彬毫不吝啬地称赞了弟弟的成绩。
待笵斯辙满意离开后,笵彬开始规划入宫事宜。
这几日,虽然他忙于商场争斗,但仍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联络官员、控制军权、布局平衡,并逐一拜访京城中的几位关键人物。
北齐的局势无需他们操心,他们只需确保庆国的稳定即可。
笵彬相信,只要维持一两年的和平,他便能安然归来。
最重要的还是笵家的事务。
为了此事,笵彬甚至错过了天通学院的开学典礼,只抽出一天时间为亲传 ** 卓一凡完成洗筋伐髓。
凭借谢毕安和高哒的成功经验,笵彬对这次尝试信心满满。
一夜之间,卓一凡竟然成了史上最年轻的九品高手,这超出了他的预期。
年轻人对笵彬满心感激。
“你的天赋很好,本性也不坏。
只要努力,十八岁前达到大宗师境界并非难事。”
笵彬对自己的成果很是满意。
卓一凡的天赋堪称罕见!
通常来说,为他人改造经脉、强化身体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即便成功后,也需要时间适应。
当年笵彬试验时,小白鼠一号谢毕安花了大半年才适应变化,而高哒更是用了一整年才勉强保住九品修为。
但卓一凡不同,他只花了一夜就完全适应了自己的九品境界。
虽然还需磨练,但他已经是一名真正的九品高手。
这样的天赋让笵彬非常欣慰。
“多谢师父!咱们清北学院何时开学?”
卓一凡激动不已。
仅仅一次指点,他就从七品巅峰跃升至九品,而且老师还说他能在十八岁前成为大宗师。
想到这些,他心中热血沸腾。
卓一凡满心期待开学的到来。
“别急,先召集大家。
让泗顾剑前辈和王起年先生为他们夯实根基。”
笵彬没有将接下来的计划告诉徒弟。
这样做既无必要,也能防止信息泄露。
卓一凡虽可靠,但年纪尚小,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利用。
常言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忙完事务后,笵彬特意前往庆皇的陵前拜别这位长辈与宿敌。
如今的他已经公认是无敌的大宗师,在同境界中无人可敌。
这一路上,唯有已逝的庆皇能与他比肩。
他不仅是长辈,更是一生的对手。
因立场相左,二人势同冰炭,笵彬不得不亲手结束他的生命,但他对庆帝始终心存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