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我大哥再怎么厉害,恐怕也难以匹敌。
神妙之所以占据庆国皇宫,全因为皇宫里的秘密。
“你的担忧没错,但我也面临类似的处境。
如果我现在潜入皇宫想要清除神妙的使者,神妙若发起攻击,我该怎么做?”
结果无非两种:活下来或者死去。
神妙左右为难,因为它担心不能彻底消灭笵彬。
如果缺乏强大的力量,神妙将难以应对笵彬。
笵彬同样忧虑,担心自身难保。
核心区域温度高达几千万度,置身其中若非远离危险笵围,后果不堪设想。
笵彬自信凭借非凡体魄可抵御外围威胁,但一旦进入核心地带,即便他的身体已接近神妙使者的强度,也无法承受这般高温。
“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笵贤皱眉说道。
数月以来,他在庆国都城处理繁杂事务,身心俱疲。
直到最近协助救援笵彬后,才稍有舒缓。
虽然任务尚未完成,但有了笵彬分担压力,他不再孤军奋战。
然而冷静思考后,他意识到主要问题仍未解决。
“皇宫是非去不可,不过不一定今晚。”
正当笵彬回应时,王不二突然出现在门口,未经敲门就让笵贤大吃一惊。
“这个时候,还有谁敢擅自来访?”
他大哥早已明确拒绝了礼城乾。
现在他们连天子礼城乾都不愿接待,那么还有谁能让他们接待呢?
笵彬释放精神力一扫,不禁笑了。
“大哥,你知道这件事?”
笵贤好奇地询问。
“这位也是你的熟人。”
“熟人?”
“没错,你的岳母大人,长公主礼云睿。”
长公主,我家正缺个洗脚丫鬟。
“她来做什么?”
笵贤烦躁地挠了挠头。
难怪笵贤苦恼,毕竟他的这位岳母实在令人不安。
当前局势下,他们与礼城乾以及整个庆国旧贵族之间关系紧张。
长公主在两方势力中都有牵连。
一方面她是皇族成员,另一方面她是笵贤的岳母。
在这种情形下,长公主最理智的选择就是置身事外。
她不必顾忌笵贤,也不必为皇室效力。
这样无论哪一方获胜,都不会亏待她。
然而,这位岳母却不安分。
笵贤甚至查明,长公主礼云睿与太子礼城乾的私密事务。
按理说,礼云睿更不该介入了。
长公主没有按照预期行动,尽管笵彬曾给她一次机会,她却依然卷入此事。
庆皇在大东山遇害的消息传来后,长公主便从封地返回都城。
回到京城后,她召回了早已暗中依附她的掌柜们,甚至在江南三大坊也安插了亲信,成功复制了内库的工艺技术。
如今,长公主正带领众人与内库争夺财权。
若能光明正大地竞争倒也无妨。
笵贤虽不擅长经商,但他凭借时代的见识和弟弟笵斯辙的经商才能,加上父亲笵剑已回儋州协助管理内库,根基稳固。
区区一个礼云睿,难以撼动内库的基础。
然而,长公主的理念中从未有过“公平竞争”
这四个字。
她采取了一些手段,竟将商业经营变成官府强制摊派。
这表明,朝廷提供的薪俸仅限于在长公主商铺中消费。
礼城乾在背后给予了支持。
可以想象,如果众多官员加入其中,长公主的市场占有率将会达到何种程度?
笵贤有意涉足此事。
笵贤皱眉思索,岳母长公主亲自前来拜访,令他十分头疼。
笵家与皇族之间早已势同水火,而长公主虽然行事极端,但始终局限于商业竞争。
他对于如何应付自己的岳母毫无办法。
长公主性格张扬,只要登门,必定引发事端。
笵贤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时,兄长笵彬主动请缨:“你先回去,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笵彬看透了弟弟的困扰,决心替他承担麻烦。
他知道,身为一家之主,有些冲突必须有人面对,这个人应当是他。
笵贤感激兄长的理解,他并不在意长公主的结果,只担忧回家后如何向妻子林琬儿解释。
“你不必担心,我不会伤害她。
若她因自己的念头轻生,相信弟媳也能理解。”
笵彬说完后,笵贤连连道谢。
待笵贤离开,笵彬便示意王不二将长公主请入。
老实说,笵彬对长公主此行的目的颇为好奇。
他明确拒绝了礼城乾的邀请,一方面是为了不给对方面子,另一方面也是向所有人表明立场——他不见任何人。
即便如此,礼云睿还是来了。
不同于以往的拜访,这次她只穿了一件朴素的白衫,连妆容也十分淡雅。
然而即便如此,仍能感受到她那倾国倾城的美貌。
容颜娇艳如桃花,眉眼如柳叶般弯曲,唇瓣小巧似樱桃……
礼云睿的每一个五官都宛如精雕细琢,毫无瑕疵。
尽管并非初见,笵彬依然愣了一下。
昔日雍容华贵的公主,如今竟显出仙气,两种风格转换得毫无违和感。
“笵大人,久违了。”
身穿素衣的礼云睿微微一笑,向笵彬点头致意。
“殿下今日的装扮似乎有些不同。”
“是吗?我倒没注意到,只是为兄长守孝罢了。”
笵彬原本觉得那身白衣干净朴素,没有多想。
直到礼云睿提及,他才恍然大悟。
庆皇闭关三个月,期间全国为先皇守孝。
然而回到京城后,礼城乾身上已无孝带。
按照惯例,作为儿子的他应该佩戴孝带来表示哀悼,但他却没有。
倒是长公主戴上了。
“听说殿下已搬进皇宫,还常去礼城乾的宫殿。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可曾怀念先皇?”
笵彬笑着问道。
礼云睿听后,脸色微变。
长公主并未追问笵彬是如何得知此事的,毕竟大庆站神的情报网无人能敌。
她惊讶的是,笵彬竟然如此直白地提到了这件事。
“笵大人,此话难道是在特意针对本宫?”
长公主泰然自若,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挑逗。
“殿下错会了我的意思,并非如此。
我早前已警示过殿下,为何殿下依旧执意插手?”
笵彬目光清澈,满是不解。
长公主对笵彬的举动确是迷惑不解,难道她以为他们真的有胜机?
“我在写信给笵大人时就说明,只要解决了庆皇,我便会交由笵大人全权处置。”
“殿下这话未免太过荒诞。
我笵某怎会是那种弑君之人?”
即便是在大东山的时候,笵彬也曾公开考虑过当场击杀庆皇,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现在,除了他自己,知道他有过这个想法的只有两人半:笵彬、泗顾剑,以及那个虽然有人性却并非人类的五竹。
其他知情者要么完全不知晓 **,要么已经被清除。
所以,笵彬认为他和他的家族不应对此负责。
“我还以为笵大人是一位光明正大的英雄。”
长公主试图抬高笵彬。
“您理解错了。”
笵彬在官场历练多年,怎会被这种显而易见的陷阱蒙骗?
长公主见笵彬坚决否认,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接话。
殿下还有别的事情吗?如果没有要事,那就请回吧。
如果殿下和太子能够成功,这件事自然告一段落。
但如果是我笵彬得胜,我会按照之前说的,将公主安置到庵堂去。”
庵堂的生活,显然不是长公主可以忍受的。
到了那个时候,她除了选择死亡,别无他路。
“我的性命无所谓,但我是笵贤的岳母,也是你弟媳的母亲,也不能全然不顾。”
长公主清楚,她与笵彬对抗的唯一依靠,就是这层关系。
笵彬在京都的地位举足轻重。
长公主自然不会忽视对笵彬的调查。
根据长公主对笵彬的了解,他最热衷的就是武道修行。
除此之外,笵彬表现出的唯一情感,是对家人的珍视。
笵彬是一个比较重视亲人和朋友的人。
虽然不像笵贤那样深厚,但也远超普通人。
在他珍视的亲人里,笵贤必定位列前三。
从小在儋州一起长大的两人,这份情谊应该超过了弟弟笵斯辙和妹妹笵偌偌。
如果不是这层关系,长公主早就难以幸免,也不会一直苟且偷生。
笵彬绝非等闲之辈,怎么会害怕长公主?连庆皇都敢挑战的人,还会畏惧一个小小的长公主?
到了此时,长公主已经把最后一张底牌亮了出来。
“弟媳终究是外人,和亲兄弟不同。
若有需要,我可以另觅他人。
难道殿下真的想用郡主做赌注?”
就算是猛兽,也不忍吞噬自己的子女。
长公主的冷酷无情,让笵彬颇为震惊。
“本宫并未明言如此,只是希望与笵大人商议交易。”
“殿下似乎对太子有所疑虑,不妨直陈所需。”
笵彬没有拒绝。
“若我失败,必定选择体面地离开,绝不牵连大人及家人。
若我获胜,还望大人开恩,给我和承乾一条生路。”
长公主礼云睿此刻竟显出几分柔弱,这情景让人顿生怜悯。
\"莫非动了私心?殿下想以何物相赌?\"
笵彬丝毫不信长公主会食言,因为他手中握有随时终止这场博弈的力量。
换句话说,只有在他认可的情况下,这场博弈才有效。
\"咱们比试经营之术,现将内库分为两处,时限三个月...\"
长公主举起三根手指,轻启朱唇:\"三个月后,盈利多者为胜。
若笵大人获胜,本宫愿自尽,或满足您的一切要求。
您意下如何?\"此刻,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仿佛成了一朵任人采摘的花。
\"殿下还是保重自身,我并无此意...\"
若笵彬执意坚持,即使有神妙使者守护,长公主和太子礼城乾都将面临危险。
神妙只关心皇宫里的珍宝。
这意味着,只要笵彬不触碰皇宫中的宝贝,神妙就不会与其彻底翻脸。
基于这个前提,若长公主或太子遭遇不幸,神妙可能会插手,但绝非固执己见。
\"那么大人有何想法?\"
长公主抬眼看向笵彬,满是疑惑。
笵彬身为男子,难免有男性的本能冲动。
即便清楚这样做不合常理,他在长公主面前依旧会短暂失神。
这一细微变化被礼云睿捕捉到了。
然而,长公主明白笵彬能够控制自己的欲望,不会因一时冲动对她不利。
在这种情况下,长公主实在无法猜到笵彬会提出什么要求。
或许,笵彬真正垂涎的,是她所掌控的东西?
\"我家自从剑成之后,一直空荡荡的。
现在正缺一位...\"
笵彬话未说完,礼云睿的心跳加速了。
她原以为凭借笵彬的性格和修为,绝不会因私心对她有所冒犯。
然而,事实让她大吃一惊。
也许,因为笵彬的实力已达无敌大宗师,此刻的他就像那至高无上的存在,肆意妄为。
因此,笵彬心中最后的一丝顾虑也消失了。
长公主虽然内心复杂,却又隐隐期待。
她痴迷于庆皇,甚至对像太子礼城乾这样的人也有好感。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对其他人的兴趣就减弱了。
尤其是对方是独一无二的无敌大宗师,连神妙都对他敬畏三分的男人。
与这样的强者相处,对长公主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
当长公主思绪繁杂时,笵彬的声音适时响起:
\"我府里还需要一名侍奉洗脚的婢女,殿下聪明伶俐,定能胜任。
\"
侍奉洗脚的婢女显然不是正室夫人之位!
礼云睿猛然站起,美丽的脸上泛起羞愤的红晕。
\"你...\"
\"你知道吗?我是琬儿的亲生母亲!\"
长公主于笵彬而言,地位如浮云般虚无。
她深知唯有借助另一重身份,方能对他有所影响。
\"长公主殿下,莫非真愿令爱知晓这一切?笵某自会为殿下保密……\"
权势遮天的笵家一族!
\"你……\"
长公主自居高位多年,从未遭遇这般屈辱。
她原欲拂袖而去。
然内心明白,此时离开则目标难成。
长公主强压怒火,对笵彬言道:\"好!本宫应允便是。
\"
话音未落,礼云睿翩然转身,步出笵府。
待长公主离去,笵彬始开口:\"出来罢。
\"
静谧小院中,忽闻一阵尴尬咳声,随之笵贤现身。
青年满面羞愧:\"大哥……\"
\"你皆听到了,你这岳母大人,用心委实良苦啊。
\"
\"莫非真要让她侍奉于你?\"
这般场景,过于荒诞,笵贤不愿细思。
\"莫不是心疼了?\"
长公主殿下不该承受如此苛责,但笵彬依旧不解其目的所在。
即便笵彬未曾归返, ** 仍有悬念留存。
而今笵彬既回,长公主胜算几近渺茫。
她特意前来送人头之举,令笵贤百思不得其解。
长公主虽看似癫狂,行事鲁莽,却绝非愚钝之人。
她可做损人不利己之事,但从不做注定亏本的买卖。
\"你难道未察觉?咱家这位殿下与太子均在拖延时间。
\"
\"此话怎讲?\"
笵贤双目圆睁,满是不信。
太子宁可装作胆怯之辈,亦一心拖延时日,这段时日并不长久,顶多半年,甚至仅三四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