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偏殿。
王行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连行礼都带着一股子雷厉风行的劲儿，手里抓着玉板：“殿下！成了！您要的‘大胤官吏考功天机网’核心架构，臣与司马懿带着户部、吏部的算学大家，搞出来了！”
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完全无视了夏旻示意他坐下的动作。
“基于您提供的‘数据化’思路，结合鲁班大师搞出来的‘文道符文阵列核心’和司马懿大人提供的‘监察节点布控’，这张网覆盖九州全境及新附的定远堡、血骸星前线指挥部！”
王行语速飞快，手指在玉板上快速划动，一个个复杂的光幕投射出来。
这个新式玉板已经在大胤的官员中推广开了。
“核心就一条：效率！公平！去他妈的门第出身！”
“所有官吏，无论中枢还是地方，无论九州本土还是新附界域，其职责全部拆解量化！税收完成率、案件审结率与冤案率、工程进度与质量、流民安置数、民情反馈解决时效……三百七十二条核心指标，全部由‘天机网’自动抓取、分析、打分！实时更新！”
“吏部升迁贬谪，不再看谁后台硬，谁嘴巴甜！就看‘绩效积分榜’！每月一榜，公开透明！积分达标者，自动晋升！连续三月垫底者，警告！半年垫底？直接革职查办！有重大立功表现？系统自动识别，积分暴涨，破格提拔！”
王行的声音带着一种颠覆性的狂热：“世家？门阀？勋贵子弟？在绝对的数据面前，都是渣渣！以后我大胤的官场，只认能力，只认绩效！能者上，庸者下！殿下，这才是真正的官僚帝国！高效运转的战争机器！”
夏旻看着光幕上那密密麻麻、不断跳动的数据流和实时更新的“九州官吏积分龙虎榜”，榜上排名靠前的，赫然有几个他熟悉的名字——王猛、霍去病（、甚至还有司马懿！而一些传统的勋贵子弟和靠着祖荫混日子的，名字则灰溜溜地排在末尾。
“干得漂亮！”
夏旻眼中爆发出精光，这才是他想要的官僚体系！甩手掌柜的终极形态！“立刻明发九州及所有大胤掌控界域！自天启五年元月初一，正式启用‘天机网’！吏部、都察院、皇城司全力配合！告诉沈惟清，谁敢阳奉阴违，阻挠新法推行，让他直接找陛下！！”
夏旻直接把亲爹抬了出来当大旗。
“臣遵旨！”王行兴奋地一抱拳，转身就要冲出去执行。
“等等。”
夏旻叫住他，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给榜尾那几个‘垫底英才’所在的衙门，加派三倍‘皇城司’的‘绩效观察员’。孤，要看看他们是如何‘勤政爱民’的。”
王行秒懂，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殿下英明！保证‘观察’得他们欲仙欲死！”
......
“破浪号”旗舰，指挥塔顶层观景穹顶。
郑和负手而立，玄色麒麟踏浪袍在虚海无形的能量流中微微拂动。
他目光沉静，俯瞰着舷窗外浩瀚无垠、光怪陆离的诸天虚海。
由灵气所形成的能量潮汐如同宇宙的呼吸，缓缓流淌；破碎的星辰碎片在虚海之中形成绵延亿万里的陨石带，沉默地诉说着古老的历史；更远处，一些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界域碎片，如同漂浮的陆地，其上隐约可见奇异的植被和文明的灯火。
这里是边域联盟的“公共航路”，连接着无数已知和未知的世界。
“郑帅，定远堡发来最新航道简报。三号‘五行虚空引擎’测试完毕，稳定性提升15%，能耗降低8%。鲁班大师说，下个月可以试试冲击‘深蓝航线’，探索更远的未标记星域。”副将的声音带着振奋。
郑和微微颔首，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大胤的触角，正在稳步而坚定地向外延伸。
就在这时，舷窗外极远处的虚海深处，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空间悸动！
嗡......！
并非能量爆炸的轰鸣，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宏大、仿佛整个虚海空间本身在呻吟的共鸣！
指挥塔内所有精密的探测符文阵列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尖锐的警报声响彻全舰！
“警报警报！侦测到超巨型生命体能量反应！能级......无法估算！超越天阶！重复，超越天阶！”
“空间曲率异常！引力波紊乱！源头方向......距离......无法锁定！正在高速接近！”
舰桥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操作员脸色煞白，手指僵在控制台上。
郑和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扑到最大的观测晶幕前。
只见在视界极限的幽暗虚海深处，一片比“破浪号”庞大亿万倍的“阴影”，正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快得超越感知的速度，“滑”过宇宙的幕布！
它太大了！
大到无法形容其具体形态！
只能看到一片蠕动的、覆盖着某种无法理解的暗沉角质层的“天体”表面，上面纵横交错的沟壑如同星系般巨大！偶尔有堪比恒星的光斑在那角质层下明灭，如同沉睡巨兽的呼吸！
仅仅是它移动时搅起的空间余波，就让“破浪号”这艘庞然大物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剧烈颠簸起来！舰体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声！外围的防御符文护盾疯狂闪烁，能量读数直线暴跌！
“虚空......巨鲸？”一名郑和从边域联盟雇佣的老星图官声音发颤，带着极致的敬畏与恐惧，“传说中......游弋于诸天夹缝，以破碎界域为食的.......远古巨兽！”
“恐怕只有传说中的超级文明才能驯服吧......”
那阴影看似缓慢地移动着，所过之处，一片漂浮在航路上的小型陨石带，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巨口吞噬！
几息之后，那片覆盖了小半个视野的、令人窒息的恐怖阴影，终于缓缓滑向虚海更幽暗的深处，消失在探测阵列的边缘。
恐怖的压迫感如同潮水般退去。
“破浪号”恢复了平稳，但舰桥内依旧死寂一片。
所有人后背都被冷汗浸透，心有余悸地望着那片阴影消失的方向，久久无法回神。
郑和缓缓直起身，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撼。
他看向惊魂未定的副将，声音沉稳，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记录：天启四年，冬，于联盟公共航路，目击未命名虚空巨兽，代号‘归墟’。体积......堪比数个大型界域。能级......超越天阶。在九州到达超级文明前，将其列为最高禁忌存在，录入诸天星图危险目录。通告所有大胤界域舰队：遇此标识，不惜一切代价，规避！”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那深邃无垠的虚海，仿佛要穿透那无尽的黑暗。
“同时......将此信息直传汴京！呈陛下与太子殿下御览！”
“诸天浩瀚......我大胤之路，方才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