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却带着难以言喻的魔力!
正在低头与衣物纠缠的林深猛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
月光、树林、远处社会青年濒死的微弱呻吟、混乱的一切……在那一刹那都消失了。
两双眼睛就这样定定地望进彼此的灵魂深处,里面翻涌着劫后余生的心悸、残留的恐惧、深切的怜惜、喷薄的渴望……
还有那道突然被点燃的、几乎要将周围空气灼烧殆尽的、最耀眼的火光——那是压抑了太久、爆发于生死边缘的、纯粹到极致的情欲!
林深眼中的理智堤坝瞬间崩塌!
他再也无法克制,低吼一声,不再去管那难脱的裤子和皮带,有力的手臂猛地将惊魂未定又心跳如鼓的浪琴紧紧锁入怀中。
滚烫的唇随即覆压下来,狠狠地攫取了她的惊呼与所有感知。
于是,在这片刚刚见证过暴力与生死、地上还躺着三个中毒挣扎之人的树林深处,一场不顾一切、源自原始本能与灵魂共鸣的、激烈到足以焚尽一切的缠绵席卷了这对青年男女。
月光被交叠的身影割碎,枯叶在他们身下发出暧昧的碎裂声响,方才那浓烈的恐惧与绝望如同潮水般退去,被一种更为灼热、更为野性、更为原始的生命能量所取代。
呻吟与喘息取代了呼救,情欲的火焰在黑暗中肆意燃烧。
值得庆幸的是,今日因浪琴受伤的男人数量已达上限,让林深得以毫发无损地与浪琴缠绵。
然而不幸的是,林深即将成为第一个因浪琴而身亡的男性。
果不其然,第二天中午,仍在回味昨日缠绵的浪琴便收到了林深的死讯。
他的死状极其凄惨,甚至成了当地新闻。
林深在赶往医院探望突然中风、正在抢救的祖母途中,途经一个建筑工地时,被突然坠落的塔吊砸中,当场身亡,形容惨不忍睹。
林深的死,成了压垮浪琴的最后一根稻草。太阳落山那一刻,一抹决然的求死之意浮现在浪琴绝美的面庞上。
万幸,在众多大学生帮助下,占斌有了新的重大发现:浪琴在初三之前的档案里记录的竟然都是男生!
只是一个长相极其柔美、女性化的男生!
而不知为何,升入高一时,她登记入学却成了女生,并且顺利通过了女生体检!
更关键的是,浪琴父亲墓碑上的死亡时间,恰好是她性别身份发生巨变的那个暑假!
得到这个线索,占斌等人做出了大胆推测:浪琴身上的诅咒,或许与她的原生家庭密切相关!
时不我待,占斌团队立刻兵分两路:一路由善于沟通的女生组成,立刻通过浪琴室友找到浪琴,阻止悲剧发生。
在女生们温和而坚定的劝说下,她们成功叩开了浪琴紧闭的心扉,赶在她跳楼前,重新点燃了她生的希望。
同时,她们了解到一个重要信息:浪琴在初三毕业后,被住在城里的亲舅舅带去傣国做了变性手术,变成了真正的女人。
此事导致她那本就重男轻女的父亲气急攻心,得知消息当夜便撒手人寰。
她的母亲随后脑梗住院,并在医院宣布与浪琴断绝母子关系。
从此,浪琴只能寄居在舅舅家。
至于舅舅为何会出资带她做手术,原因也很特殊——舅舅本人也是个长相极其女性化的男人,从小渴望成为女人,因此终身不婚,却始终缺乏勇气做手术。
看到外甥与自己情况类似,两人成了唯一知心的密友。
最终,在初三毕业那年,舅舅帮助浪琴实现了那个改变一生的决定——去傣国变性。
完成了变性手术的浪琴,满足了自己内心的渴望,却深深伤害了父母的心!
余生里,想到自己气死父亲、与母亲关系破裂,她的心便隐隐作痛。
掌握这关键信息的女生们火速将消息传递给另一路——正在浪琴老家赖村调查情况的占斌等人。
而占斌他们在赖村调查到的情况,也与此完全吻合。
“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彻底解决浪琴的问题,看来必须带她回趟老家才行。”占斌得出了重要结论。
占斌当即联系好车辆,帮浪琴和她室友请好假,由室友们陪着浪琴踏上了回老家的路途。
这是浪琴成为女生后第一次回到乡下老家,内心无比忐忑。好在室友们一路鼓励,让她鼓起勇气去探望母亲并为父亲上坟。
占斌在赖村的工作也取得重大进展。在几位能言善道的大学生连番努力下,浪琴那瘫痪在床的母亲终于冰释前嫌,愿意接纳浪琴回家。
为了让浪琴的回乡之路更加顺利,占斌还特意前往浪琴父亲坟前布置了一些法阵,以备后续可能出现的灵异事件。
浪琴当日穿着十分低调,鸭舌帽搭配面罩完全遮住了她那惊世容颜。抵达赖村后,她便直奔老宅而去。
物是人非,多年后重返故乡,浪琴心中涌起一种恍如隔世之感,五味杂陈。
这里有她的童年,有或欢喜或悲伤的过往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但内心的触动依然汹涌。
“妈妈……她真的会接纳我吗?”临近家门,浪琴转头不安地问室友。
“放心,阿姨在家等着你呢。”室友肯定地回答。
踏入家门,家里已被占斌等人收拾得干净整洁。
而浪琴的母亲正端坐在轮椅上,热泪盈眶地望着眼前阔别多年的“儿子”。
望着母亲苍老的面容,积蓄多年的眼泪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浪琴一个箭步冲上前,深深地拥入母亲怀中。
“妈!不孝的浪琴回来看您了!”
“儿啊……回来就好……让妈好好看看你……”母亲颤抖着伸出粗糙的手,温柔地抚摸着浪琴的脸颊。
浪琴的颜值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优点,确实出众,眉宇间依稀还能辨出儿时的模样。
对浪琴而言,母亲这久违的触摸,唤起了她儿时一些模糊却温暖的记忆:
生病时父母深夜背她去医院;被欺负后母亲带着她挨家讨说法;
父亲总会带回好吃好玩哄她开心……她的童年也曾被爱护包围,她也曾梦想过当个科学家……只是走着走着,渐渐忘记了那份初心。
“琴儿,旅途累了吧?来喝点刚做好的擂茶。”浪琴的大姨在一旁也忍不住潸然泪下,轻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