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帮我？”
卢修斯可不认为眼前这个女人和自己关系有多好。
他们多次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仇人都不为过了。
“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你觉得呢。”
“况且我说过。”伊莱尔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我来是和你谈合作，需要报酬，不是白给。”
“你得帮凤凰社做事，在伏地魔那成为我们的间谍。”
“不需要你特意传递情报，只随机应变，平时出任务划水，最后大战时倒戈反咬就行。”
卢修斯觉得，这依旧算是白给的，哪怕不用伊莱尔说，他现在就想咬伏地魔一口。
看他还有所顾虑怀疑，她耸耸肩道：“不过，这其中的确占点人情，西弗勒斯?斯内普。”
伊莱尔望着他：“你们关系不错是不是，我和他是好朋友，一部分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他为黑魔王效力。”卢修斯冷声道：“是双面间谍。”
他心中已有了抉择。
既然伏地魔食言不仁无情，就别怪他不义，这是个不错的切入点，表明自己立场的转变。
卢修斯补充道：“他和伏地魔透露过无数次你和邓布利多的消息行踪，监视你们的动向。”
“我对此想保留不同的看法。”伊莱尔微笑道：“当然啦——”
她从手环里拿出一个亮闪闪的水晶球，里面有一只纯金的可爱独角兽，还有小星星在飘。
伊莱尔将水晶球放在桌子上：“一年级，德拉科送了我一个圣诞礼物，我一直没给他回礼。”
卢修斯愣怔，他对上她眼里的眸光，里面只有真诚。
伊莱尔道：“这算是今年我送给德拉科的圣诞礼物。”
卢修斯认识这个水晶球，这是他亲自挑选买下的。
德拉科写信告诉他，他在学校里遇见了一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小女孩，还和人家成为了朋友。
“爸爸，你得帮我挑个礼物，小姑娘一定喜欢的礼物！”
当时他和纳西莎还笑德拉科，刚进学校就开情窍。
到后来，一些立场的转变，他发现伊莱尔的危险。
于是不停告诉德拉科，远离那个怪物，不要去靠近。
甚至写信斥责。
德拉科一向听他的话，头一次不服气反抗。但在某一天，却突然认可了他的说法。
谁能想…一个价值不过三十金加隆的水晶球，她还记得。
“你会保证他的安全？”卢修斯涩声道：“去掉黑魔标记？”
伊莱尔点头：“当然，德拉科和纳西莎都会安然无恙。”
“你也会安然无恙，只要马尔福家族做出正确的选择。”
话音落下。
卢修斯站起来。
他握拳抬臂放于胸前，对伊莱尔如同中世纪的骑士面对他们的君主时般俯首：“我会的。”
他站直，望着坐在扶手椅上的伊莱尔：“他们拜托你了。”
“合作愉快。”伊莱尔勾唇，她拿出羽毛笔和纸：“伏地魔现在手底下能用的人不多。”
“估计很快就会劫你狱。”
“至于德拉科，他有点刺头，经常在我的课上找茬。”
伊莱尔将羊皮纸和羽毛笔给卢修斯：“还得请你写封信，告诉他要好好听教授的话。”
卢修斯接过，许是有太多话要说，写信的时间挺长。
伊莱尔静静等着。
直到卢修斯将五张写得满满的信纸吹干墨迹，小心翼翼折起。三张放一个信封，收信者“德拉科”。两张放另一个信封，收信者“西茜”，估计是纳西莎的昵称。
“麻烦了。”卢修斯将信郑重地交给伊莱尔：“都给德拉科就好。”
……
斯内普听完伊莱尔所言，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至于德拉科。”伊莱尔继续道：“哪怕有卢修斯的信，他和哈利也着实让我废了番功夫。”
她从卢修斯那离开后就回到了霍格沃茨，去找德拉科。
算了算位置，好家伙，那小子竟然在女盥洗室里。
幸好是废弃的女盥洗室。
伊莱尔进去时，德拉科正缩在一个角落里低声哭泣。
幽灵桃金娘在一旁细声细气的安慰他，见伊莱尔出现，她尖叫一声钻进抽水马桶里。
上次她和那个叫金妮?韦斯莱的红发小姑娘从密室出来，桃金娘还记忆犹新——她看自己的眼神之狠厉，仿佛下一秒就把她弄死。
虽然自己已经死了，可桃金娘不想死得更死。
幽灵钻进抽水马桶，激起的水花浇了德拉科一头。
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德拉科崩溃中骂了一句脏话：“桃金娘你抽什么疯。”
他抬头，伊莱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且站得很近。
德拉科猛地一惊一跳，像个炸毛的雪貂：“你怎么在这！”
“现在不是黑魔法防御课的上课时间，今天是周末！”
德拉科这一跳，伊莱尔嫌弃地皱脸后退：“马桶水甩我这了。”
她给他用了清理一新，将他浸湿的衣服和头发烘干。
“我刚刚对你家访了一下。”
伊莱尔语气温和：“愿意去我的办公室里坐坐吗？”
不等德拉科说愿不愿意，伊莱尔抓住他肩膀一个踏步。
二人出现在她的办公室。
伊莱尔的办公室，比之几位前任同事的——空气飘满大蒜味；到处是自恋的照片；各种活体教材；奇怪的黑魔法防具；浓度堪称致死量的粉红色和猫瓷盘挂饰。
异常的正常，但不朴素。
红木家具，橡木地板，白色大理石浮雕壁炉，金色水晶壁灯，浅蓝色的天鹅绒窗帘，西南角有约四平米的白色榻榻米，上面堆满抱枕和各种软乎乎的玩偶，毛茸茸的让人看一眼就想躺进去。
空气里散着茉莉香，德拉科看到是她办公桌上飘出的。
那里有一大束新鲜的白茉莉插在浅绿色的花瓶里盛放。
德拉科第一次来伊莱尔的办公室，看完一圈得出结论。
是会享受的。
伊莱尔走到办公桌，拉开扶手椅坐下，示意德拉科过来。
她拿出卢修斯的信：“你爸爸托我给你带了东西。”
德拉科一眼认出那是卢修斯的字迹，他手微微抬起又放下，警惕地看着伊莱尔。
“我记得我们以前是朋友。”
伊莱尔道：“一年级，关系还不错，没必要这么僵吧。”
“你魔药课威胁我。”德拉科巴拉巴拉列举：“魁地奇比赛把我打下扫帚，身上四处骨折。”
“用变形术把我变成猪，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恐吓。”
伊莱尔梗住，记仇呢。
“你说——”她双手抱胸轻呵：“哪次不是你率先挑衅。”
“我要是说纳西莎，说你妈妈是死肥猪，你乐意吗？”
德拉科偏头：“你根本没把我当过朋友，安卡洛西。”
“一年级圣诞节，你给波特送礼物，给韦斯莱送礼物，给好多人都送了礼物，唯独不给我送。”
“某人是不是忘了啊。”
伊莱尔也记仇：“当初谁老是欺负纳威，还辱骂我的家人。”
德拉科嚷嚷道：“我当时又不知道韦斯莱是你的家人！”
他声音突然变小了许多，几乎细若蚊蝇：“不然我…”
德拉科话头打住，嗤了一声：“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好意思。”伊莱尔露出一个欠揍的笑：“道同了，孩子。”
她将信扔给德拉科：“来吧，看看你爸爸都说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