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小狐妖抬起眼,怯生生地看向坐在对面的陌生男修和彩发姐姐,见二人只是温柔地笑着用眼神鼓励她,并没有任何不耐烦,她终于鼓起勇气,拿起白芷净递过来的玉勺,先是极小口地尝了一下。
温热的、带着淡淡药香和咸鲜味的粥滑入喉咙,瞬间激活了她许久未见荤腥的味蕾和肠胃。
实在是…太好吃了!
她再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和警惕,一开始还勉强维持着小幅度的进食,但很快速度就越来越快,几乎是狼吞虎咽起来。
她埋着头,吃得极其专注,腮帮子被食物塞得鼓鼓的,像一只饿极了的小仓鼠,偶尔还发出一点满足的细微哼唧声。
那双因为虚弱和悲伤而黯淡许久的美眸,此刻也因为满足而微微亮起些许光芒,身后那条因为虚弱而有些黯淡的狐尾,也无意识地轻微晃动了一下毛茸茸的尾尖。
这与她之前凄惨可怜、警惕敏感的模样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透出一种令人心疼的可爱。
林烬和白芷净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心中不由莞尔。
系统提供的资料里可没提这小狐狸还是个吃货。看着她还能吃得下东西,林烬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几分,但当他的目光扫过月念薇那依旧苍白的脸色和衣衫下隐约可见的恐怖血痕时,心中那股冰冷的怒火又悄然升腾。
眼下月念薇的悲惨遭遇,让他不由得想起了他自己刚到这个世界、系统还未觉醒那时屈辱的药奴生活。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玉面玄宗、苏璎、玉衡、狼烁…
这些畜生以及他们背后的势力,一个都别想走!
【叮!】
【主线任务“血债血偿”已发布:助月念薇取回至尊骨,完成复仇。】
听着系统的提升音,林烬开始暗自分析。
从这小狐妖看他的眼神就能知道,目前二人的信任度还严重不足。她现在如同惊弓之鸟,任何急切的目的性都会吓跑她。
再加上她现在的身体状态极差,复仇意愿也因恐惧和创伤而被极大压抑。
所以,自己目前该做的,是优先帮助她恢复身体健康,让她安心养伤,待到她感受到自己毫无保留的好意,愿意与自己建立稳固的信任关系后,再逐步引导…
……
接下来的几日,林烬和白芷净二人极有耐心地留在了这破屋附近,每日都会前来,为月念薇检查经脉的损伤情况。
为了帮助林烬迅速“攻略”这小狐狸,白芷净在贪婪地向他索取了一些“奖励”后,教授给林烬一门瑶池秘传的温养经脉之法,贴心的替他制造和月念薇迅速增进羁绊的契机。
林烬的灵力温和而精准,探入月念薇破碎的经脉时,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分毫。
检查完后,他会毫不犹豫地拿出极其珍贵的高阶丹药,化入水中或是直接让她服下,且从未提及任何报酬。
即便是二人独处时,林烬的言行举止也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和温柔,说话时总是挂着柔和友善的笑容,耐心地回答她每一个怯生生的问题。
到了夜晚,林烬便会主动起身,让白芷净帮忙在屋外布下几重坚固却不会让她感到被囚禁的防护禁制,然后温和地告诉她:“我们就在附近打坐守夜,你安心休息,绝不会有事。”
随后便自行离开,绝不会在夜间逗留于屋内,最大限度地避免让她产生任何被觊觎、被威胁的不安感。
在二人的精心照料和无数灵丹妙药的滋养下,月念薇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脸上的血色逐渐回来,干裂的嘴唇变得红润了几分,身上的伤口也开始结痂愈合,体内的剧痛减轻了许多…
身体的好转,让月念薇终于有了一些余力去观察这个照顾自己的男人。
这一仔细观察,竟让她的心跳漏跳了几拍。
之前因为伤痛和恐惧无心他顾,现在才发现,这位自称“凌尘”的同族,竟是生得如此俊逸非凡。
尤其是他专注为她检查伤势或是调配药物时,那侧脸的轮廓和认真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当林烬冰凉的手指为了探查穴位而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的皮肤时,月念薇会像受惊般微微一颤,苍白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浮起淡淡的红晕。
连那对隐藏在发间,平日几乎看不见的白色毛茸狐耳,都会不由自主地抖动一下,然后被她极力压制下去。
她开始下意识地将自己那条渐渐恢复光泽的狐尾悄悄卷起来,藏到身后,生怕被对方注意到自己这失态的模样。
之后几日,每次对上林烬的目光,她心中便如同揣了一只小鹿,乱撞个不停,一种陌生的羞涩情绪悄然滋生。
“凌…凌道友。”这一日,在林烬又一次为她输注完温和的灵力后,月念薇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依旧细软,却少了些恐惧,多了几分感激和不安:“你为我耗费如此多高阶丹药,又和白姐姐一起日夜守护…我、我不知该如何报答你才好…”
她微微低下头,耳尖泛红,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那是白芷净送给她的一身崭新的绿裙。
见林烬沉默,月念薇那条雪白的狐尾在身后愈发不安地晃动起来。
说到底,自己又该如何报答呢?她现在一无所有,修为尽废,还能拿什么报答这样的恩情呢?
难不成…只能用…!
一个极其羞耻的想法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
——以身为报!
这个词像一道烈火,让她的脸颊瞬间滚烫得如同火烧。
她猛地想起以前在宗门时,偶尔听到过一些较为大胆开放的师姐师妹私下的嬉笑交谈,说起若是遇到心仪又强大的道侣,将自己精心打扮,作为“礼物”送出去,绝对能够轻松俘获他的心…
那些曾经她觉得离自己无比遥远,认为有些轻浮的话语,此刻却异常清晰地回荡在耳边。
月念薇下意识地攥紧了裙角。自己现在这般狼狈落魄,就算想做那种事,对方又怎么会看得上?这念头本身就已足够羞耻和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