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2 章:驿断兵延(至元四十六年秋也速蒙哥联窝阔台系残余断元廷粮道)
杭爱山察合台旧营的残烛下,也速蒙哥揉着战伤未愈的左臂,目光落在帐内躬身的身影上 —— 那是窝阔台系残余领主察八儿(窝阔台之孙,失势后率部蛰伏阿尔泰山),他身着磨损的皮甲,腰间别着一把镶嵌狼牙的弯刀,双手捧着 “窝阔台系部众名册”,语气带着隐忍的恨意:“也速蒙哥领主,我部虽只剩八千骑兵,却皆是能征善战之辈!自祖父失势,窝阔台系便被元廷打压,牧地削半,部众离散,此仇不共戴天!若你愿许我阿尔泰山南麓牧地,我愿率部与你联手,先断元廷粮道,再夺岭北行省,重振宗藩荣光!”
也速蒙哥眼中闪过精光,起身扶住察八儿:“察八儿兄弟,你我同是元廷打压的宗藩,理应联手!阿尔泰山南麓牧地,待事成之后,我不仅许你,还愿助你收拢窝阔台系旧部!如今元廷粮道多经杭爱山周边驿站,只要咱们攻占斡难河、黑山口两处驿站,便能切断博罗大军与岭北行省的粮草往来,届时他们不战自溃,咱们再乘胜追击,定能让萧虎知道,西北宗藩不是好惹的!” 帐外,帖木儿(也速蒙哥堂弟)正指挥士兵加固营垒,听到帐内的盟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他知道,这场联合,既是复仇,也是野心的博弈,谁能掌控粮道,谁就能在叛乱中占据主导。
察八儿展开随身带来的 “杭爱山驿站分布图”,指尖划过标注 “粮道枢纽” 的斡难河驿站:“此驿是元廷从岭北行省向博罗大军运粮的必经之路,驻有驿卒五十、骑兵一百,防御不算强;黑山口驿站虽驻兵两百,却因之前也速蒙哥部的袭扰,兵力已虚。咱们可分兵两路,你率主力攻斡难河驿站,我率部攻黑山口驿站,三日内同时得手,让元廷来不及反应。” 也速蒙哥接过分布图,用朱笔圈出两处驿站:“就按你说的办!我给你一千匹战马、五百石青稞,作为起兵之资,明日清晨便出兵!”
帐外突然传来马蹄声,亲信骑兵匆匆入报:“领主,元廷驿卒正在巡查斡难河驿站周边,似有防备!” 察八儿脸色微变,也速蒙哥却镇定道:“无妨!我早有安排 —— 斡难河驿站的驿卒长帖木格(非弘吉剌部吏员),因元廷拖欠他三个月俸禄,早已心怀不满,我已派人间接联络,许他战后封为小领主,他定会在关键时刻倒戈,帮咱们打开驿门。” 察八儿闻言,放下心来:“领主思虑周全,此战定能成功!”
烛火燃至深夜,也速蒙哥与察八儿敲定最后细节 —— 也速蒙哥率一万五千骑兵,携带云梯、撞车,明日寅时出发,辰时抵达斡难河驿站;察八儿率八千骑兵,携带火种,同一时间出发,巳时抵达黑山口驿站,得手后即刻烧毁驿站粮库,断绝元廷补种的可能。两人歃血为盟,酒液洒在窝阔台、察合台的画像前,也速蒙哥沉声道:“祖父在上,孙儿今日联合窝阔台系兄弟,誓断元廷粮道,重振宗藩,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察八儿跟着宣誓,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杭爱山的叛乱,在这场盟约中,正式向元廷粮道蔓延。
也速蒙哥与察八儿的联合,并非临时起意,而是双方 “各取所需” 的长期酝酿 —— 自也速蒙哥在杭爱山聚兵反元,便深知仅凭一己之力难以对抗元廷,而窝阔台系残余察八儿,因元廷 “削藩夺地” 早已心怀怨恨,两者的勾结,早有铺垫。
早在至元四十六年秋初,也速蒙哥便派帖木儿暗中联络察八儿 —— 当时察八儿率部蛰伏阿尔泰山,因缺乏粮草,部众已出现逃兵。帖木儿带着五百石青稞、两百匹老马,见到察八儿:“察八儿领主,也速蒙哥领主深知窝阔台系的难处,特送粮草相助。如今元廷一心想削除所有宗藩,你我若不联手,迟早会被逐个击破。也速蒙哥领主愿许你阿尔泰山南麓牧地,还帮你收拢旧部,只要你愿出兵,共断元廷粮道。” 察八儿看着粮草,虽心动,却仍有顾虑:“也速蒙哥若事后反悔,我部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帖木儿早有准备,递上 “盟约文书”:“领主放心,文书上写明‘战后分地、共抗元廷’,还有也速蒙哥的亲笔签名与察合台系的印章,若他反悔,你可凭此文书联络其他宗藩,共讨也速蒙哥。” 察八儿接过文书,看到 “阿尔泰山南麓三百顷牧地归窝阔台系” 的条款,终于松口:“我需十日时间整编部众,十日之后,在杭爱山察合台旧营汇合。” 帖木儿点头:“一言为定!”
这十日里,察八儿一面整编部众,一面暗中联络窝阔台系旧部 —— 他派亲信前往别失八里、阿力麻里等地,找到十余名散落的窝阔台系小领主,许以 “战后分地、恢复爵位”,收拢了三千余名骑兵,使部众增至八千。一名旧部领主道:“察八儿领主,咱们窝阔台系受元廷打压太久,这次若能联手也速蒙哥,定要让元廷付出代价!” 察八儿道:“放心,只要断了元廷粮道,博罗大军便会不战自溃,咱们的好日子,很快就来了。”
也速蒙哥则在这十日里,做着攻占驿站的准备 —— 他派人侦察斡难河、黑山口驿站的防御:斡难河驿站有围墙两丈高,驻有驿卒五十、骑兵一百,粮库储存青稞五千石、干草一万斤;黑山口驿站围墙稍矮,驻有驿卒四十、骑兵两百,粮库储存青稞三千石。同时,他还策反了斡难河驿站的驿卒长帖木格 —— 帖木格因元廷拖欠俸禄,家中妻儿已断粮,也速蒙哥派人间接送去一百斤青稞、五十两银子,许他 “战后封为斡难河小领主,世袭罔替”,帖木格当即答应倒戈。
十日之期一到,察八儿率部抵达杭爱山察合台旧营,也速蒙哥亲自出营迎接。两人在帐内核对兵力、粮草,察八儿看着也速蒙哥部的一万五千骑兵,心中既羡慕又警惕:“也速蒙哥领主兵力强盛,此战定能主导大局。” 也速蒙哥笑道:“你我兄弟联手,不分主次,只要能断元廷粮道,便是大功一件!” 表面的和睦下,两人都打着自己的算盘 —— 也速蒙哥想借窝阔台系的力量扩大叛乱,察八儿则想借也速蒙哥的兵力复仇并夺回牧地,这场联合,从一开始便埋下了分裂的种子。
斡难河驿站的攻占,以 “内应开门、夜袭突袭” 为策略,也速蒙哥亲率主力,凭借策反的驿卒长帖木格,几乎未费吹灰之力便拿下驿站,切断了元廷粮道的关键一环。
至元四十六年秋十二日寅时,也速蒙哥率一万五千骑兵,携带云梯、撞车,悄悄抵达斡难河驿站外三里处的树林中。此时夜色未散,草原上的寒霜凝结在马鞍上,骑兵们屏住呼吸,等待帖木格的信号 —— 约定的辰时一到,驿站东门会挂起一盏红灯笼,作为开门的暗号。
辰时整,驿站东门果然亮起一盏红灯笼,也速蒙哥眼中闪过精光,下令:“轻骑先行,随我冲!” 他亲自率五千轻骑兵,策马向驿站东门奔去,马蹄裹着麻布,几乎听不到声响。驿站东门缓缓打开,帖木格带着十余名倒戈的驿卒,躬身等候:“领主,驿站骑兵正在西门巡查,东门无人防守,粮库在驿站北侧,我带你们去!”
也速蒙哥不放心,派帖木儿率五千骑兵守住东门,防止元廷援军突袭,自己则跟着帖木格,率五千骑兵冲入驿站。驿站内的驿卒们大多还在睡梦中,听到马蹄声惊醒,却已来不及抵抗 —— 也速蒙哥的骑兵挥舞刀矛,大喊 “降者免死”,驿卒们本就因拖欠俸禄心怀不满,见状纷纷放下兵器投降。只有驿站官塔塔尔(与蒙古故地驿站官同名,非同一人)不愿投降,手持弯刀抵抗,却被也速蒙哥的亲兵围住,最终力竭被俘。
也速蒙哥走进驿站粮库,看着堆积如山的青稞、干草,大笑道:“元廷的粮草,如今成了咱们的囊中之物!帖木格,你立下大功,斡难河小领主之位,今日便封给你!” 帖木格跪地谢恩:“谢领主恩典!小人定效犬马之劳!” 也速蒙哥下令:“留下五千石青稞、五千斤干草供我部使用,其余的全部烧毁,绝不能留给元廷!” 士兵们点燃火把,粮库很快燃起大火,浓烟滚滚,在草原上弥漫开来,远处的元廷巡查驿卒看到浓烟,吓得掉头就跑,向岭北行省报信。
塔塔尔被押至也速蒙哥面前,也速蒙哥劝降:“塔塔尔官,你若愿归顺,我可让你继续掌管驿站,不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塔塔尔怒目而视:“我乃元廷命官,岂会归顺你这反贼!你断元廷粮道,迟早会被朝廷剿灭,落得与阿里不哥一样的下场!” 也速蒙哥大怒,下令将塔塔尔关押起来,待日后处置。攻占斡难河驿站的消息,很快传到察八儿军中,察八儿精神大振,加快了向黑山口驿站进军的速度。
黑山口驿站的攻占,虽无内应,却因察八儿 “佯攻诱敌、迂回包抄” 的战术,及驿站兵力空虚,最终也顺利得手,元廷西北粮道彻底中断。
察八儿率八千骑兵,携带火种,于巳时抵达黑山口驿站外。黑山口驿站因之前也速蒙哥部的袭扰,骑兵已从三百减至两百,且多是老弱,防御薄弱 —— 围墙虽有一丈五高,却多处破损,粮库也只储存了三千石青稞。察八儿看着驿站,对身边的将领道:“咱们先佯攻南门,吸引驿站兵力,再派五千骑兵绕到北门,趁虚而入!”
他派三千骑兵,携带云梯,向驿站南门发起猛攻 —— 士兵们呐喊着冲向围墙,用云梯攀爬,驿站骑兵果然中计,纷纷涌向南门防守,驿站官合撒儿(非察合台部长老,同名)亲自在南门指挥:“快!把滚石、弓箭都用上,别让反贼攻进来!” 就在南门激战正酣时,察八儿率五千骑兵,绕到驿站北门,这里只有十余名驿卒防守,很快便被突破。
骑兵们冲入北门,直奔驿站粮库,驿站官合撒儿得知北门失守,大惊失色,想率军回援,却被南门的三千骑兵缠住,无法脱身。察八儿的士兵冲入粮库,点燃火把,粮库瞬间燃起大火,青稞、干草噼啪作响,浓烟直冲云霄。合撒儿看着粮库的火光,知道大势已去,长叹一声,下令投降:“罢了!元廷拖欠俸禄,咱们拼死防守,却无人支援,不如投降,保住性命!” 驿站骑兵闻言,纷纷放下兵器,黑山口驿站宣告陷落。
察八儿走进驿站主帐,坐在虎皮案上,看着被俘的合撒儿:“你若愿归顺,我可让你继续当驿站官,帮咱们守着黑山口,断元廷粮道。” 合撒儿犹豫片刻,道:“我归顺可以,但你需保证,不伤害驿站的驿卒与他们的家人。” 察八儿点头:“可以!只要你们听话,我不会伤害任何人。” 合撒儿躬身投降,黑山口驿站的防御,自此落入察八儿手中。
攻占黑山口驿站后,察八儿立刻派人向也速蒙哥报捷,同时下令加固驿站防御 —— 他派人修补破损的围墙,在驿站四周埋设绊马索,还派骑兵在周边巡逻,防止元廷援军突袭。一名将领道:“领主,咱们攻占了两处驿站,断了元廷粮道,博罗大军很快就会粮草短缺,咱们是不是该趁机进攻博罗大营?” 察八儿摇头:“不急!咱们先守住驿站,等也速蒙哥的消息,若他愿率军来助,咱们再联手进攻,胜算更大。” 他心中清楚,没有也速蒙哥的主力,仅凭自己的八千骑兵,难以对抗博罗大军,这场联合,还需依靠也速蒙哥的力量。
元廷得知两处驿站陷落、粮道被断的消息,是在斡难河驿站被攻占后的次日 —— 巡查驿卒拼死逃回岭北行省,向阿术平章禀报了驿站被占、粮库被烧的情况,阿术当即召集幕僚,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商议应对之策。
阿术看着案上的 “粮道分布图”,脸色凝重:“斡难河、黑山口两处驿站是元廷向博罗大军运粮的必经之路,如今被也速蒙哥与察八儿攻占,博罗大军的粮草只够支撑十日,若不尽快夺回驿站,打通粮道,博罗大军恐会不战自溃!” 幕僚们议论纷纷,有人主张 “派大军强攻驿站”,认为也速蒙哥与察八儿兵力虽盛,却多是乌合之众,只要派两万骑兵,定能夺回驿站;有人主张 “先派使者劝降”,认为察八儿只是不满元廷削地,若许以牧地,或许能劝降他,瓦解也速蒙哥的联盟。
阿术沉吟片刻,道:“劝降恐难奏效 —— 察八儿与元廷有世仇,且已与也速蒙哥结盟,不会轻易投降;强攻则需时日,博罗大军的粮草等不起。不如分两步走:第一步,派博罗将军率军五千,从大营出发,佯攻黑山口驿站,吸引也速蒙哥与察八儿的注意力;第二步,派李衡率五千骑兵,携带十日粮草,绕山路前往阿尔泰山南麓,寻找窝阔台系的薄弱环节,试图切断察八儿的后路,迫使他回援,届时博罗将军再趁机夺回黑山口驿站。”
李衡闻言,起身领命:“大人放心,末将定能找到察八儿的后路,配合博罗将军夺回驿站。” 阿术又道:“同时,派使者赴中都,向陛下奏报驿站陷落、粮道被断的情况,请求加派援军与粮草,支援西北战事。” 使者领命后,立刻带着密信,快马向中都进发 —— 驿路虽断,却可绕走东部的小驿站,虽需多走三日,却能将消息及时传递给萧虎。
会议结束后,阿术看着窗外的暮色,对身边的亲兵道:“西北战事,已到关键时刻,若不能尽快夺回驿站,打通粮道,之前的削藩成果,恐会付诸东流。” 亲兵道:“大人运筹帷幄,定能化解危机,平定叛乱。” 阿术摇头:“也速蒙哥与察八儿联手,不可小觑,咱们需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应对这场危机。”
也速蒙哥与察八儿在攻占驿站后,并未满足,反而开始联络西北其他不满的宗藩与小部落,试图扩大叛乱,形成 “合围元廷大军” 的态势 —— 他们深知,仅凭两处驿站,难以长期对抗元廷,只有联合更多力量,才能在这场叛乱中占据主动。
也速蒙哥派帖木儿前往斡端地区,联络忽都鲁帖木儿(察合台系领主,之前按兵不动):“忽都鲁领主,咱们已攻占斡难河、黑山口驿站,断了元廷粮道,博罗大军很快就会粮草短缺。若你愿出兵相助,战后阿尔泰山以西的牧地,全归你所有!” 忽都鲁帖木儿看着帖木儿带来的驿站攻占战利品(五百匹战马、一千石青稞),心中犹豫 —— 他既想趁机扩大牧地,又怕元廷日后报复。帖木儿道:“领主,元廷如今自顾不暇,若你不抓住机会,等朝廷平定叛乱,你部的牧地恐会被进一步削夺,阿里不哥、也速蒙哥的下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忽都鲁帖木儿最终心动,答应出兵五千,支援也速蒙哥。
察八儿则派亲信前往阿力麻里地区,联络窝阔台系旧部与小部落 —— 他许以 “战后分地、恢复旧爵”,收拢了五千余名骑兵,使部众增至一万三千。一名小部落领主道:“察八儿领主,咱们跟着你,就是想夺回被元廷抢走的牧地,若战后你反悔,咱们绝不会放过你!” 察八儿道:“放心,我察八儿以窝阔台的名义起誓,战后定不会亏待大家!” 这些小部落的加入,让叛乱的势力进一步扩大,元廷西北的局势,愈发危急。
两人还约定,待忽都鲁帖木儿的援军抵达后,便兵分三路 —— 也速蒙哥率主力攻博罗大军大营,察八儿率部攻岭北行省治所,忽都鲁帖木儿率部攻阿尔泰山南麓的元廷驻军,形成合围之势。也速蒙哥道:“只要咱们能拿下博罗大军与岭北行省,元廷在西北的势力便会彻底瓦解,届时咱们三分西北牧地,各自称王,再也不用受萧虎的压制!” 察八儿道:“好!就按此计行事,等忽都鲁帖木儿的援军一到,咱们便发起总攻!”
然而,这种联合并非铁板一块 —— 忽都鲁帖木儿虽答应出兵,却迟迟未动,只是派使者送来五百石青稞,以表 “心意”;窝阔台系的小部落领主们,也各怀心思,有的想趁机捞取好处,有的则怕元廷报复,随时准备倒戈。帖木儿对也速蒙哥道:“领主,忽都鲁帖木儿与那些小部落,恐不可靠,咱们不能太依赖他们,需做好独自作战的准备。” 也速蒙哥道:“我知道,但如今咱们兵力不足,只能靠联合扩大势力,走一步看一步吧。”
博罗大军因粮道被断,很快出现粮草短缺的情况 —— 士兵们的口粮从每日两斤青稞减至一斤,战马也只能靠啃食草原上的枯草充饥,士气日渐低落。博罗看着军营中饥饿的士兵,心中焦急,却仍强作镇定,召开军事会议,稳定军心。
“兄弟们,” 博罗站在高台上,对士兵们道,“也速蒙哥与察八儿攻占驿站,断我粮道,是想让咱们不战自溃!可咱们是元廷的精锐,岂能被这点困难吓倒?阿术平章已派李衡将军绕后夹击察八儿,用不了几日,咱们便能夺回驿站,打通粮道,到时候,咱们再好好教训那些反贼!” 士兵们虽饥饿,却仍齐声呐喊:“夺回驿站!打通粮道!” 博罗看着士兵们的士气稍有恢复,心中稍安,却也知道,若不能尽快夺回驿站,士气迟早会彻底崩溃。
他下令减少战马的草料供应,优先保证士兵的口粮:“战马是咱们的伙伴,可如今粮草短缺,只能委屈它们,等打通粮道,再好好补偿它们。” 骑兵们虽不舍,却也只能照办 —— 他们将战马赶到草原上,让它们啃食枯草,自己则啃着干硬的青稞,眼中满是疲惫。一名年轻骑兵道:“将军,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夺回驿站?再这样下去,我怕战马会饿死,咱们也会失去战斗力。” 博罗拍了拍他的肩膀:“快了!李衡将军很快就会传来消息,咱们再坚持几日,定能渡过难关。”
为了节省粮草,博罗还下令禁止士兵生火做饭,只能吃生青稞与干肉 —— 生青稞难以下咽,干肉也所剩无几,士兵们纷纷抱怨,却也无人敢违抗命令。军医还发现,有几名士兵因吃了生青稞,出现腹痛、腹泻的症状,只能靠草药缓解。博罗看着这些士兵,心中愧疚,却也无可奈何 —— 他知道,只有尽快夺回驿站,才能让士兵们摆脱困境。
就在博罗大军陷入困境时,李衡派来的信使终于抵达大营 —— 信使带来消息,李衡已率五千骑兵抵达阿尔泰山南麓,发现察八儿的后路粮草存放地,准备夜袭烧毁,届时察八儿定会回援,让博罗趁机夺回黑山口驿站。博罗看着信,眼中闪过希望的光芒:“好!李衡将军果然不负众望,咱们准备出兵,待察八儿回援,便夺回黑山口驿站!” 士兵们得知消息后,士气大振,纷纷摩拳擦掌,准备迎接战斗。
李衡率五千骑兵,绕山路抵达阿尔泰山南麓后,并未急于进攻,而是先侦察察八儿的后路粮草存放地 —— 这里是察八儿从窝阔台系旧部那里收拢的粮草,储存了青稞三千石、干草五千斤,由两百名骑兵驻守,防御薄弱。李衡看着粮草存放地的地形,制定了 “夜袭烧毁、速战速决” 的战术。
至元四十六年秋十六日夜,月色昏暗,李衡率五千骑兵,悄悄抵达粮草存放地外。他派两百名骑兵,携带火种,绕到存放地后侧,准备突袭;派三千骑兵,在存放地前侧列阵,吸引驻守骑兵的注意力;自己则率一千骑兵,作为预备队,随时支援。
夜袭开始后,前侧的三千骑兵发起佯攻,驻守骑兵果然中计,纷纷涌向外侧防守。后侧的两百名骑兵趁机冲入存放地,点燃火把,粮草瞬间燃起大火。驻守骑兵见状,大惊失色,想回援粮草,却被前侧的三千骑兵缠住,无法脱身。李衡率预备队冲入存放地,与驻守骑兵展开激战 —— 他手持弯刀,斩杀数名骑兵,大喊 “降者免死”,驻守骑兵本就因粮草短缺心怀不满,见状纷纷放下兵器投降。
粮草存放地的大火,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察八儿在黑山口驿站看到火光,大惊失色:“不好!我的后路粮草被烧了!” 他知道,没有粮草,自己的八千骑兵撑不了几日,只能下令回援:“传我令,即刻率军回援阿尔泰山南麓,夺回粮草存放地!” 将领们劝阻:“领主,咱们若回援,黑山口驿站便会空虚,博罗大军定会趁机夺回!” 察八儿道:“没有粮草,咱们守着驿站也没用,先回援粮草,再做打算!”
李衡在烧毁粮草后,并未撤退,而是率军在粮草存放地附近设伏 —— 他知道,察八儿定会回援,正好可以趁机伏击。察八儿率部匆匆赶到,刚进入伏击圈,便听到一声令下,元廷骑兵从两侧冲出,箭如雨下,察八儿的军队猝不及防,死伤惨重。察八儿看着周围的元廷骑兵,知道中计,只能下令突围:“快!冲出包围圈,前往斡难河驿站,与也速蒙哥汇合!” 他带着残部,狼狈地向斡难河驿站逃去,李衡则率军追击,斩杀了一千余名骑兵,缴获了两百匹战马。
李衡派信使将伏击成功的消息传给博罗,博罗得知后,立刻率军五千,向黑山口驿站发起进攻 —— 此时黑山口驿站只剩合撒儿与五百名驿卒驻守,根本无法抵抗,很快便被博罗攻占。博罗进入驿站后,下令修复粮库,同时派士兵清理驿站内的残余反贼,打通了元廷粮道的一部分。他看着被烧毁的粮库,对身边的将领道:“多亏李衡将军烧毁察八儿的粮草,咱们才能顺利夺回黑山口驿站,接下来,咱们要尽快夺回斡难河驿站,彻底打通粮道!”
也速蒙哥在斡难河驿站得知察八儿战败、黑山口驿站被夺回的消息,心中大惊 —— 他知道,联合已出现裂痕,若不能尽快稳住局势,叛乱恐会失败。他对帖木儿道:“察八儿的残部已向咱们这里逃来,咱们需做好准备,迎接博罗与李衡的进攻。” 帖木儿道:“领主,咱们如今兵力虽有一万五千,却需防守斡难河驿站,还要接应察八儿的残部,恐难以抵抗元廷大军。不如咱们放弃斡难河驿站,退守杭爱山主峰,凭借地形优势,与元廷周旋。” 也速蒙哥犹豫片刻,道:“只能如此了!传我令,即刻收拾粮草、兵器,准备退守杭爱山主峰!”
察八儿带着残部抵达斡难河驿站时,也速蒙哥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撤退。察八儿看着也速蒙哥,心中愧疚:“也速蒙哥领主,是我无能,丢了黑山口驿站,还被李衡伏击,损兵折将。” 也速蒙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咱们先退守杭爱山主峰,凭借地形优势,再图反攻。” 察八儿点头:“好!我愿率残部断后,掩护你部撤退。” 两人达成一致,开始向杭爱山主峰撤退 —— 也速蒙哥率主力先行,察八儿率残部断后,元廷大军则在身后追击,叛乱蔓延的势头,终于得到遏制。
博罗与李衡在黑山口驿站汇合后,并未急于追击,而是先打通粮道 —— 他们派士兵修复黑山口驿站的粮库,同时派使者前往岭北行省,请求阿术平章尽快运送粮草,支援大军。阿术得知黑山口驿站被夺回、粮道部分打通的消息后,大喜过望,立刻下令将行省储备的一万石青稞、两万斤干草,通过黑山口驿站,运往博罗大军大营。
士兵们看着运送粮草的驿车抵达大营,士气大振 —— 他们终于能吃上热饭,战马也能吃上干草,之前的疲惫与饥饿,一扫而空。博罗看着士兵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对李衡道:“李衡将军,若不是你烧毁察八儿的粮草,伏击他的残部,咱们也不能顺利夺回黑山口驿站,打通粮道。” 李衡道:“这都是大人运筹帷幄的结果,末将只是执行命令而已。接下来,咱们要尽快夺回斡难河驿站,彻底打通粮道,平定叛乱。”
阿术还派来五千援军,由副将帖木格(非弘吉剌部吏员)统领,支援博罗与李衡。帖木格带来了阿术的命令:“阿术大人令咱们,先夺回斡难河驿站,再进攻杭爱山主峰,平定也速蒙哥与察八儿的叛乱,绝不能让他们再扩大势力。” 博罗与李衡点头,开始制定夺回斡难河驿站的计划 —— 博罗率一万骑兵,从正面进攻斡难河驿站;李衡率五千骑兵,绕山路前往斡难河驿站后侧,截断也速蒙哥与察八儿的退路;帖木格率五千骑兵,作为预备队,随时支援。
也速蒙哥与察八儿退守杭爱山主峰后,开始加固防御 —— 他们在山路上埋设绊马索、设置箭楼,还将从斡难河驿站带来的粮草、兵器,储存到山巅的察合台旧营。察八儿道:“也速蒙哥领主,杭爱山主峰易守难攻,元廷大军若来进攻,咱们定能凭借地形优势,守住阵地。” 也速蒙哥道:“但愿如此!可咱们的粮草只够支撑半个月,若元廷大军长期围困,咱们恐会不战自溃。” 他心中清楚,这场叛乱,已从 “蔓延” 转为 “固守”,能否坚持下去,全看元廷大军的进攻速度与自己的防御能力。
元廷的援军与粮草源源不断地向黑山口驿站汇聚,博罗与李衡也做好了进攻斡难河驿站的准备 —— 一场围绕斡难河驿站的攻防战,即将展开,而杭爱山主峰上的也速蒙哥与察八儿,也在等待着元廷大军的进攻,西北边疆的局势,再次陷入紧张。
也速蒙哥联合窝阔台系残余、攻占驿站断粮道的叛乱蔓延,在元代西北边疆治理史上,留下了 “宗藩联合叛乱” 的典型案例,既暴露了元代西北宗藩管控的薄弱环节,也推动了元廷对西北治理策略的进一步调整,具有重要的历史影响。
从宗藩叛乱特征层面看,此次叛乱蔓延体现了元代西北宗藩 “以联抗强、以断困敌” 的典型策略 —— 也速蒙哥与察八儿,虽分属不同宗系,却因共同的 “反元诉求” 结盟,且精准选择元廷粮道关键的驿站作为目标,试图通过切断粮草供应,迫使元廷大军不战自溃。这种策略,后续成为元代西北宗藩叛乱的 “常用手段”,如武宗时期海都的叛乱,也借鉴了 “断粮道、联宗藩” 的做法,可见此次叛乱蔓延对后续宗藩叛乱的影响。
从元廷应对层面看,此次叛乱蔓延也推动了元廷 “分进合击、以断制断” 应对策略的成熟 —— 阿术提出的 “博罗佯攻、李衡绕后断后路”,及后续 “夺回驿站、打通粮道” 的部署,既避免了单一强攻的损失,又利用叛乱联盟的内部矛盾(察八儿与也速蒙哥的利益分歧),瓦解了联合,为后续元廷平定西北宗藩叛乱提供了 “战术范本”。《元史?兵志》记载 “至元四十六年秋,西北叛藩断粮道,阿术定‘分进合击’之策,破敌联盟,复通粮道,后世平西北叛,多遵此策”,可见此次应对策略的历史价值。
从驿站管控层面看,此次叛乱蔓延暴露了元代西北驿站 “防御薄弱、易被袭扰” 的问题 —— 斡难河、黑山口驿站作为粮道枢纽,驻军却不足三百,且存在驿卒欠薪、易被策反的情况,导致轻易被攻占。叛乱平定后,元廷对西北驿站进行了全面整顿:增加驿站驻军(枢纽驿站驻军增至五百)、按时发放驿卒俸禄、建立驿站巡查制度(每五日巡查一次)、在驿站周边设置预警哨卡,强化了驿站的防御能力,避免了后续驿站再被叛藩攻占。
从宗藩治理层面看,此次叛乱蔓延也让元廷认识到 “西北宗藩联合的危险性”—— 察合台系与窝阔台系的结盟,差点切断元廷西北粮道,动摇削藩成果。此后,元廷调整了西北宗藩管控策略:对察合台系与窝阔台系进行 “分而治之”,将其牧地交叉划分,避免形成联合基础;对归顺的宗藩,增加青稞补贴与农技支持,减少叛乱诱因;对叛乱的宗藩,严惩首恶,宽宥从犯,避免激化矛盾。这些策略,有效遏制了西北宗藩的联合叛乱,为元代西北边疆的长期稳定奠定了基础。
从历史人物影响层面看,此次叛乱蔓延也塑造了一批元代西北治理的关键人物 —— 博罗因夺回黑山口驿站、打通粮道,进一步巩固了 “西北名将” 的地位;李衡因绕后断粮、伏击察八儿,被升为 “西北军务参赞”,参与后续西北宗藩治理;阿术则因运筹帷幄、稳定西北局势,被加封为 “岭北行省右丞相”,总领西北军务;而也速蒙哥与察八儿,虽叛乱暂未被平定,却也因此次联合,成为元代西北宗藩叛乱的 “标志性人物”,其后续的抵抗与失败,也进一步强化了元廷对西北的管控。
至元四十六年秋末,杭爱山主峰的寒风中,也速蒙哥与察八儿看着山下汇聚的元廷大军,心中满是焦虑 —— 他们的联合已出现裂痕,粮草也即将耗尽,而元廷大军却粮草充足、士气正盛,叛乱蔓延的势头已被遏制,失败的阴影,渐渐笼罩在两人心头。山脚下,博罗与李衡正指挥士兵,准备向杭爱山主峰发起进攻,他们知道,只要攻占主峰,平定叛乱,西北边疆便能恢复平静,元廷的削藩成果,也能得以巩固。
夕阳下,杭爱山主峰的轮廓在余晖中显得格外苍凉,曾经蔓延的叛乱,如今已陷入固守的困境,而元廷大军的进攻号角,也即将吹响 —— 这场围绕粮道与驿站的较量,不仅是元代西北宗藩与中央的权力博弈,更是元代边疆治理 “恩威平衡” 智慧的又一次实践,在元代西北边疆治理的历史上,写下了波澜壮阔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