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咱们巡山队,添置点真正的家伙。”
姜寻的眼里,闪烁着一种深邃的光。
铁匠铺里,一个赤着上身、肌肉虬结的老师傅正在炉火前挥汗如雨。
“陈师傅。”姜寻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这铁匠正是上次给他打造铁棒的陈大锤。
陈大锤抬起头,看到姜寻,咧嘴一笑。
“是你小子!怎么,那根铁棒用着还顺手?”
“顺手得很。”
姜寻说着,将一个布包放在铁砧上,打了开来。
里面,是一沓崭新的钞票。
“陈师傅,我想请您,帮我们巡山队,打造一批兵器。”
陈大锤看着那沓钱,眼睛亮了亮。
“说吧,想打什么样的?”
“我要三十把开山刀,刀身要厚,刀刃要利,能劈柴,也能砍骨头。”
“还要二十杆长枪,枪头用百炼钢,要能轻易刺穿野猪皮的那种。”
“另外,再给我打一百支破甲箭。”
姜寻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陈大锤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小子,这是要干啥?拉起一支队伍去造反啊?”
姜寻正色道:“陈师傅,我们是村里正式成立的巡山护卫队,有政府批文的。”
“这些兵器,是为了对付山里的豺狼虎豹,保境安民。”
陈大锤将信将疑地看了他半晌,最后点了点头。
“行,看在钱的份上,也看你小子不像坏人,这活儿我接了。”
“不过,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得加钱,而且时间也得长一些。”
“钱不是问题。”姜寻又掏出一些钱。
“我只有一个要求,质量必须是最好的。”
“放心,我陈大锤打出来的东西,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事情谈妥,三人离开了铁匠铺。
康富贵和李狗蛋已经彻底麻木了。
他们感觉今天跟着姜寻出来,就像做梦一样。
就在他们准备出城回家时,姜寻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一个狗肉馆门口。
一个穿着破烂的男人,正牵着一条瘦骨嶙峋的黄狗,跟老板讨价还价。
那条黄狗虽然瘦,但骨架很大,眼神凶悍,喉咙里不时发出低沉的威胁声。
最特别的是,它的耳朵是立着的,尾巴像一根钢鞭,浑身的毛虽然杂乱,却透着一股不屈的野性。
姜寻的眼睛,亮了。
鄂伦春犬!
他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到这种传说中的猎犬。
与此同时,在距离县城几十里外的一处废弃煤窑里。
刘春生三人正蜷缩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他们的伤还没好利索,又染上了风寒,一个个病恹恹的,像是霜打的茄子。
这几天,他们靠着偷鸡摸狗,勉强填饱肚子,但日子过得跟过街老鼠没什么区别。
“咳咳……大哥,再这么下去,咱们没被那小子弄死,也得先病死了。”
孙二裹紧了身上那件破烂的棉袄,不住地咳嗽。
张三的腿还是一瘸一拐,他有气无力地说:“是啊,大哥,咱们得想个办法。我听说那上溪村,最近好像在搞什么巡山队,看管得严得很,咱们想混进去报仇,怕是难了。”
刘春生靠在冰冷的窑壁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何尝不知道现在的处境有多艰难。
硬拼肯定打不过,偷袭又没机会。
难道这个仇,就这么算了?
他不甘心!
“那小子的妹妹……”
刘春生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
“他不是宝贝他那个妹妹吗?咱们只要能抓住那小丫头片子,还怕他不乖乖就范?”
“大哥,这……这会不会太……”
孙二有些犹豫。
他们是劫匪,但对一个孩子下手,多少还是有些过不了心里的坎。
“妇人之仁!”刘春生冷喝一声。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想想咱们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再想想那小子是怎么对咱们的!”
“只要能报仇,能弄到钱,别说是他妹妹,就是他老娘,老子也照抓不误!”
被刘春生这么一激,孙二和张三也觉得有道理。
人都要活不下去了,还管什么道义。
“可是大哥,那上溪村现在防卫森严,咱们怎么进去抓人?”张三问道。
刘春生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谁说要进村抓了?”
“我打听过了,那小丫头片子,有时候会跟村里其他孩子,一起到村口的小溪边玩水。”
“村口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咱们只要找准机会,在那儿下手,得手之后,立刻退进深山。”
“等抓到人,就派人去跟那小子谈判,让他拿钱来赎人!”
“到时候,人财两得,咱们的仇也报了!”
一个恶毒的计划,就在这阴暗的煤窑里,悄然成形。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这点伎俩,在拥有超凡感知的姜寻面前,是多么的可笑。
姜寻带着康富贵和李狗蛋,走到了那个狗肉馆前。
“老板,这狗怎么卖?”姜寻开口问道。
狗肉馆老板是个满脸横肉的胖子,他瞥了一眼那条瘦得只剩骨架的黄狗,嫌弃地说:“最多给你两块钱,这狗瘦不拉几的,根本剃不下来多少肉。”
牵狗的男人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他一脸愁苦:“老板,三块,三块行不?”
“滚滚滚!三块钱,做你这狗我还不够搭柴火钱呢!”老板不耐烦地挥挥手。
“这条狗我要了。”
姜寻从怀里掏出五块钱,递给那个庄稼汉。
“小哥,你……你真要?”庄稼汉有些不敢相信。
姜寻点点头。
那条黄狗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它警惕地看着姜寻,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龇着牙,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模样。
“好狗。”
姜寻不怒反笑。
他能感觉到,这条狗体内蕴含的强大生命力和那股不屈的野性。
他慢慢蹲下身,与黄狗的视线齐平。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它。
一股无形的、源自血脉深处的威压,悄然释放。
那不是针对敌人的“野性威慑”,而是一种同类之间的、上位者的气息。
黄狗的咆哮声渐渐停了。
它眼中的凶光,也慢慢被一种困惑和好奇所取代,它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这个奇怪的人类。
它从这个人身上,没有感觉到恶意,反而感觉到一种让它想要亲近、想要臣服的气息。
姜寻缓缓伸出手。
黄狗犹豫了一下,还是凑上前,用鼻子嗅了嗅他的手指,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成了!”姜寻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