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易少涵先跟小清禾玩会贴贴脸,把人哄睡着后抱着回房间的婴儿床上。
她锁上门闪身进入空间,先前的宝藏箱子被打开,旁边地上多出几条失去油脂光泽的翡翠项链。
颜色还是那个颜色,鲜艳均匀,却失了那份独有的自然,看起来像是被人工染色。
易少涵很头疼地把这几条收进盒子,里面还有一条之前被系统吸取能量过的帝王绿项链。
合上盖子后被她放到柜子深处,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你现在感觉如何?】
易少涵没看见分身的影子,直接对空说话。
【还可以,差点要完蛋了。】
有了能量补充的分身,分身的声音没有之前说话时断断续续,就是先前的小孩拟人声变回刻板的电子音。
既然没事,易少涵问它:【究竟发生什么事?是不是跟蒋书林有关?】
蒋书林这个名字就是分身的炸点,一提就暴,【就是他,我没料到书灵藏在他身上,猝不及防被它偷袭个正着,要不是及时躲进本体,我差点被它吸收了。】
分身陈述一遍前因后果,越说越气,明明是没有情调起伏的电子音,她却听出些咬牙切齿。
【对了,蒋书林也回来了。】即便他伪装的再好,分身一照面就认出来。
易少涵一窒,坏消息一个接一个,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行吧,回来就回来,我们报复起来就更加解气。”
分身领教过书灵的厉害,但它并不打算阻止易少涵,【你想怎么做?】
易少涵的神情变得玩味起来,【不是我想怎么做,而是已经在做了。】
生产那天的事,她虽然记不得多少,但从其他人口中知道当时有多凶险。
趁人之危这种事,不止书灵会做。
......
“李怡,快下雨了,赶快把衣服收一收。”
“我这就去,邹姨。”
李怡加快速度,把剩下的碗筷洗干净收进旁边的沥水篮里,湿漉漉的双手在围裙上抹干后再去把晾衣架上的衣服逐件取下。
进屋后,李怡闻着满室饭香,边折叠衣服边对厨房里忙活的女人好奇问:“邹姨,今晚是有客人要来吗?”
搁平时只有两人吃饭的时候,都是咸菜窝窝头随便应付一下。
邹白娥脸上满是笑容,“我儿子今晚要来看我,我们母子俩有些年没见,也不知道他在乡下过得好不好,瘦了没有?”
听到这话,李怡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又扬起笑容惊喜道:“书林哥哥回来,邹姨你心里的石头可算落地了。”
可不是么。
都是受她的连累,儿子才会被那对母子逼着下乡,不然以她儿子的本领,去参军还是参加招工考试都是一条出路,哪会被耽误这么多年。
或许是想起那时候屈辱和无助,邹白娥忽然轻笑出声,眼神夹着阴毒,“当年那个病秧子不是说要我儿子这辈子都当个农民,把话说得那么笃定,没想到峰回路转,我儿子回来了,他自己也快活不成了。”
“哈哈......”
李怡偷觑女人一眼,见她仿佛陷入某种思绪中,没敢去打扰她,只是在心里想,幸好她们搬到这,附近没多少人家,不然就邹姨时不时发出渗人笑声的情况,她们刚搬来又要重新换个地方。
虽然隔壁是垃圾站,味道重了些,好歹这种简易房要比原来的住处空间要大些,再找就找不到更好的。
不过话说回来,邹姨的儿子会嫌弃母亲住在垃圾站旁边吗?
听说人很有本事,会不会把人接走?
如果邹姨走了,她该怎么办?
李怡有些心事重重,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请问,邹白娥是住在这里吗?”
一个温润又沉稳的男声透过门板的缝隙传入屋里。
沉浸在回忆中的女人立马清醒过来,声音难掩喜悦:“是书林,是书林的声音。”
邹白娥快步过去,一把推开准备开门的李怡,她打开门,见到外面头上缠着绷带,脸色苍白的蒋书林,重逢的喜悦立马转换成关心。
“儿子,你头怎么了?”
“还有你的脸,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蒋书林被心疼不已的邹白娥拉进屋,任她检查伤口。
这时他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陌生女人,觉得这女人有些眼熟,皱眉问道:“你是谁?”
李怡紧张地揪着围裙,怯怯道:“我叫李怡,是邹姨收养的女儿。”
蒋书林没想到母亲连跟自己商量都没有,竟然随便收养别人。
知子莫若母,蒋书林眉头一皱,邹白娥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朝李怡瞥去一眼,“小怡,你把洗完的碗筷给人家送去,可不要像上次那样迟了些就被人家给扣钱了。”
李怡不知道自己是被支开,一听扣钱表情就开始着急,“邹姨,书林哥,你们聊,我先去忙了。”
话音刚落,她拎起门口笨重的竹篮筐,吃力的沿着街道往不远处的筒子楼走去。
即便她出去,蒋书林还是谨慎地站在门口,目送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后才回屋。
垃圾站的气味实在刺鼻,蒋书林屏住呼吸,直到门板关上后才呼出一口气,语气不快的问这个李怡是怎么回事?
前世他接手蒋家那天,他母亲因为积劳成疾去世了,当中压根没有这个李怡的存在。
她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重活一世,蒋书林格外厌恶那些脱离原本记忆行为的人。
易少涵是一个,秦玉茹又是一个,现在这个出现在他母亲身边的女人,又有什么目的?
邹白娥不知道蒋书林心里想这么多,她解释是怎么认识李怡的。
“我遇见她的时候,人被她哥打得皮开肉绽,差点没了半条命,我见她可怜,就把她带回家里来......”
蒋书林掀起眼皮子,不耐道:“你会这么好心?”
当然不。
“白得的劳动力,我干嘛不用。”邹白娥漫不经心的勾起唇,“有她替我去扫大街,我就不用看那些人的眼色。这丫头勤快的很,手脚也麻利,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没事的时候就去筒子楼收些衣服碗筷回来洗,一次报酬五分钱。”
五分钱就能把一家子的衣服洗干净,如此廉价的劳动力,谁不喜欢。
当然,也有打着小算盘的人家,把衣服堆积好几天才送来,量上来了,价格却不变,理所当然,李怡就更加辛苦起来。
不过邹白娥压根不管这些,只要钱到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