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屋里，于莉和于冬梅刚躺下，就被贾家那阵吵闹搅得没了睡意。
于莉翻了个身，背对着窗户冷笑一声：“这贾家真是属炮仗的，不点都能自己炸起来，一天到晚没个安生时候。
也就秦淮茹，能跟贾张氏那性子掺和到一块儿去，看着老实，心里头精着呢，不然能在这院里混得那么‘周全’？”
于冬梅往被里缩了缩，声音带着点困意：“也不知道贾张氏哪来那么大火气，一天到晚吵吵嚷嚷的，这刚躺下就被闹醒，真是没法清静。”
于莉却忽然坐起身，黑暗里眼睛亮得很，伸手拽了拽姐姐的胳膊：“姐，我跟你说个事，你觉不觉得怪？”
“啥怪事？”于冬梅迷迷糊糊应着。
“下午秦淮茹敞着胸脯那阵，院里老爷们的眼都快黏她身上了，就我们家傻柱，愣是没往那边瞅一眼。”
于莉的声音压得低，却透着股探究的劲儿，“你说这事邪门不邪门？”
于冬梅被她拽得清醒了些，忍不住笑：“这不是好事吗？说明柱子为人规矩啊。”
“好什么好！”
于莉不依了，往她身边凑了凑，“傻柱那性子你还不知道？
眼里但凡见着点啥，眼珠子恨不得瞪出来了，更何况是他惦记了那么久的秦淮茹。
这次愣是没抬头，这里头肯定有说道！”
“能有啥说道？”于冬梅打了个哈欠，“许是真转性了。”
“转性？”于莉嗤了声，指尖在被面上戳了戳，“他在那事上，啥时候跟‘正派’沾过边？我跟你说，准是看腻了，不稀罕了——他俩肯定有一腿！”
说着，于莉忽然转头看向于冬梅，嘴角勾起抹促狭的笑，声音压得低了些：“你还别不信。
就他那眼神，当初看你穿件领口低点儿的衣裳，眼珠子都快黏你身上了，直勾勾的跟要吃人似的。
可现在呢？你就是在他跟前洗着澡，他也跟没瞧见似的，那股子可有可无的劲儿，啧啧……”
于冬梅被她说得脸颊腾地红透，伸手就去拧于莉的胳膊，带着点羞恼不依道：“死妮子！越说越没正经，连我都编排起来了！”
于莉越说越觉得在理，忽然轻咬了下嘴唇，语气里带着点奶凶：“等他回来，看我怎么问他！”
于冬梅在黑暗里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傻柱啊傻柱，这回你可是真要头疼了，我可帮不上你喽。
窗外的吵嚷声不知何时歇了，院里只剩下风刮过树梢的轻响。
于莉却没了睡意，睁着眼睛望着帐顶，心里头那点猜疑像颗小石子，投得她没法安生。
于冬梅在黑暗里动了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轻声道：“对了，这都这时候了，柱子怎么还没回来？”
于莉伸手理了理被角，漫不经心道：“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外面那摊子事多着呢。”
顿了顿，她忽然凑近于冬梅耳边，带着点戏谑笑道：“说不定啊，是天太晚了，红梅姐留他住下了呢，也不一定。”
于冬梅伸手在她胳膊上轻拍了一下，低声笑道：“越说越离谱了。红梅一个清清白白的漂亮寡妇，留宿柱子像什么话？
当心这话传出去，我哪天告诉红梅去，看她不收拾你。”
于莉忙往姐姐怀里蹭了蹭，笑着讨饶：“姐，我就开个玩笑嘛。红梅姐那人多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哪能瞧得上我们家那五大三粗的傻柱子？”
于冬梅被她缠得没辙，笑着叹了口气：“你啊，就知道拿这些事寻开心。红梅守着孩子过日子不容易，柱子跟她是朋友情谊，别瞎编排人家。”
她顿了顿，又轻声道，“再说了，柱子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心眼实，对家人、朋友也还算热络。”
说着掖了掖被角，声音软了些，“天不早了，管他回没回，先睡吧，明天总有醒的时候。”
于莉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往她身边凑了凑，促狭地笑道：“哟，这就护上了？也是啊，柱子要是真不好，当初怎么能把姐姐你这朵花骗到手呢？”
于冬梅被她说得脸一热，伸手在她腰上轻轻拧了一把，带着点羞恼不依道：“死丫头片子，越说越没正形！什么骗不骗的，再胡说看我撕你嘴！”
嘴上嗔怪着，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黑暗里的眉眼也柔和了几分。
于莉被她拧得“哎哟”一声，连忙往旁边躲了躲，笑着讨饶：“好姐姐，我错了还不行？不说了不说了，咱睡觉，睡觉哈。”
说着往被里缩了缩，还故意往于冬梅那边靠了靠，声音放软了些，“快睡吧，再折腾天就亮了，明天还得早起呢。”
隔壁屋里，雨水和湘茹早已躺下睡了。可雨水这丫头睡得极不安稳，小手不知何时穿过湘茹的小褂，竟牢牢抓着她胸前丰满之处不肯松开，嘴里还含混地喊着“妈妈”。
这可苦了湘茹。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被这么抓着要害，哪里还睡得着？
好不容易轻轻挪开雨水的手，刚想松口气，没一会儿，那只小手又摸索着伸了过来，依旧抓得紧紧的。
湘茹躺在那儿，脸颊烫得厉害，心里头忍不住暗暗吐槽：这兄妹俩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柱子哥先前那样，如今雨水这丫头也这样，抓着人家这儿就不肯撒手，真是……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任由雨水抓着，闭上眼睛希望能早点睡着。
出了李红梅家的何雨柱，脚步并未朝着自家院落的方向迈。
方才与李红梅那场温存，看似酣畅，却像点燃了更旺的火，只勾得他心头发痒，半点没解了那股子瘾头。
他摸了摸藏在身后的东西——是只油光锃亮的烤鸭。
还是上次给于莉赔罪时多买了一只，当时顺手收进了那处神秘空间，此刻倒派上了用场。
夜色里，何雨柱熟门熟路地绕到院落深处，桂花树影婆娑，掩着黄丽华家那扇不算起眼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