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两天之前,于家敢要这样的态度,闫埠贵绝对会非常强硬的同意。
可今时不同往日,闫家已经没有了大声说话的底气。
大家都处于年假当中,所以八卦地传播简直堪称光速,关于四合院里,闫家和许家为主体的八卦,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几乎人尽皆知。
有和闫埠贵关系不错的人,已经把外面的流言告诉了闫埠贵,让闫埠贵已经意识到了他们家如今的艰难处境。
闫埠贵都怀疑,起码两三年之内,受到他们家名声的拖累,闫解成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再次相亲的机会也是未知。
这种情况下,闫埠贵当然不能轻松的同意了于家的提议。
看到闫家还不死心,准备死缠烂打,王媒婆摇了摇头,说话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
“不用了,闫老师,咱们也不用拐弯抹角,我就实话告诉你,这个决定是于家上下一致的决定,于家也让我传达一声,如果要是闫解成真得纠缠人家姑娘,那么于家绝对不会放任,也不排除会告到治安所去!”
听到王媒婆如此决绝的话,闫埠贵就知道大势已去。
这年头对于纠缠妇女耍流氓的行为,那绝对是零容忍,一旦要是于家真的撕破了脸皮,那么闫解成还真有可能被当成流氓分子。
认为自家已经不起再次折腾,闫埠贵只能咬了咬牙,同意了王媒婆的提议。
“那行,还请王家妹子费心思了,如果要是还有适合我们解成的姑娘,希望王家妹子能够多多照顾一下,事成之后必然会有重谢!”
向来老扣的闫埠贵,此刻竟然如此大方表态,可依然无法让王媒婆有丝毫的动摇。
不是她能力不足,而是闫家如今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除非能够找一个不了解情况的外地姑娘,否则别说南锣鼓巷了,就算是东城区、西城区恐怕都找不到一门亲事。
可即便内心里已经给闫家判了死刑,但是八面玲珑的王媒婆依然口头上答应了下来。
“闫老师,你放心,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帮你留意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王媒婆心里却清楚,闫家的委托,三两年之内她是都不会插手的。
除非闫家能够发生大的转折,否则要想找一门亲事,那绝对是难上加难!
她作为媒婆,吃得就是信誉饭,如果要是她弄虚作假欺骗人家姑娘,那简直就是砸自己的饭碗。
她和闫家又没有任何关系,加上闫埠贵那抠门的性格,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都还在对她进行算计,只是口头上说的漂亮,谁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什么狗屁的重谢!
要是换个人家,起码都还尝试一下用重利砸下去,让媒婆费点心,可是闫埠贵呢,只是开着口头支票,却没有一点实际行动。
感觉索然无味的王媒婆,当即也没有了坐下去的心思,直接就告别了闫家。
而闫家和于家的亲事,也算是正式步入结束环节。
等到王媒婆离开之后,看着闫解成眼眶泛红,气愤的连话都懒得说,杨瑞华就担忧地开口安慰起来。
“解成啊,不要担心,没有了于家,还有其他家,大不了就和贾东旭一样,咱也找一个农村姑娘,只要贤惠漂亮就成!”
一听杨瑞华的话,闫解成还没有开口,闫埠贵下意识就反对了起来。
“不行,农村户口可没有定量,不挣钱还多了一张嘴……”
“爸,城里的姑娘,现在还有愿意嫁到咱们家的么?”
一听闫埠贵的话,原本内心里就异常难受的闫解成,当即忍不住就爆发起来,对着闫埠贵就大声的吼了起来!
“您不是说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那您告诉我,现在您为了帮助许家,咱们家得到了什么好处?”
“咱们家的名声都已经臭大街了?您知道不知道?我看农村姑娘都不用找了,我们兄弟几个干脆打光棍好了,解娣以后也直接当老姑娘吧,谁现在还愿意和咱们家又牵扯啊!”
“不知道您在答应许家条件的时候,有没有算计到咱们家的名声?难道在您的眼里,咱们家的名声,都不值那几十块钱?”
瞪大着一双眼睛,想起闫埠贵最近几天一系列的骚操作,闫解成就有种崩溃的感觉。
他几乎都已经预见到,自家将会一片黑暗。
别说找媳妇了,光是他家如今的名声,恐怕连他找工作都是一个问题。
正式工什么的都别想了,就算是临时工,恐怕以后都不会有人要他了!
没想到儿子竟然都开始埋怨自己了,原本就已经憋屈的闫埠贵,当下在桌子用手一拍,对着闫解成毫不客气的就数落起来。
“你现在倒是埋怨我了,要不是我辛辛苦苦算计,你们兄妹几个能够养这么大么?”
“你要有本事也和刘光齐一样考个中专,直接分配成干部,或者你也可以像那傻柱一样,直接成为一级大厨,让某个厂地领导看中你,直接把你提拔了也行!”
“你都二十一了,都还有没有自立的能力,这也怨我不成?”
一看自家老伴竟然和儿子吵了起来,杨瑞华的心里就当即慌乱起来,急忙两头开始劝解起来。
“解成,你少说两句,你爸这样做,难道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么?”
“老头子,孩子刚刚被退亲,心里也正是不好受的时候,你就多多体谅他一下!”
没想到自家老伴也不支持自己,闫埠贵就连脖子都变得通红起来。
“我体谅他,那谁体谅我?我一天到头辛辛苦苦都是为了谁?从小到大我是饿着他了,还是短了他的学费,自己不争气还赖账父母,你看看院子里的同龄人,除了刘光天那个没出息的,谁还和他一样?”
被自家亲爹如此数落,闫解成正处于年轻气盛的时候,如何能够忍受这样的屈辱,甚至连架他都懒得和闫埠贵吵,当下起身就朝着门外跑了出去。
看着眨眼就从屋子里跑出去的闫解成,闫埠贵气得浑身都发抖起来,手指颤巍巍的指着门外,向着杨瑞华大声吼叫起来。
“这种自己能力不行,还靠着父母生活的废物,到底谁给他的勇气,还跑着离家?那就让他在外面好好呆着去吧!”
闫埠贵非常清楚自家大儿子,完全就是一个眼高手低的废物,别说过得好不好,他要是能够保证自己饿不死那都是烧高香了。
想到闫解成不成器的表现,闫埠贵的内心里就满是无奈。
大儿子闫解成现在已经废了,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未来,这两年在外面连个临时工都干不长久,东一天西一天的,总是挑三拣四。
而下面的闫解放、闫解旷,以及闫解娣,也都看上去不是什么聪明伶俐的样子,这让闫埠贵的心里感到非常的憋屈。
自认作为一名教师,那是院子里最有文化的人。
可是前有刘海中这个高小文化的粗汉,竟然培养出了刘光天这样一个中专生。
后有何大清这个跟着寡妇跑路的蠢货,竟然放养出了何雨柱这样一个食堂主任。
甚至毫不客气的说,何雨柱如今的成就,已经是大部分一辈子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山。
这让闫埠贵感觉自己的脸面直接被放在地上摩擦,连和别人说话都没有多大的底气。
于家退亲的事情,闫埠贵虽然恼怒,可是也没有到难以入睡的地步,毕竟没有了于莉,还有张莉、王莉,可是闫家如今的名声已经烂大街了,甚至有可能威胁到他的工作。
这才是闫埠贵最为担心的事情!
名声才是一个人最大的财富,如果名声没有了,那么闫埠贵都不知道,学校会不会对自己进行处理。
如今可是思想挂帅的时代,如果被认为思想有问题的话,加上曾经小业主的成分,闫埠贵想着想着,手指都开始颤抖起来。
手足无措的时候,闫埠贵又想起这一切都是因为许家而引起的,那么是不是应该让许家弥补一下自己的损失啊!
想到这里,闫埠贵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起身就朝着后院跑了过去,就连杨瑞华在身后的呼喊声,闫埠贵都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对于他来说,如今想方设法把自己的损失弥补回来。
闫埠贵倒是没有害怕许家赖账。
许家如今已经得罪了院子里前途最光明的人,那么他绝对不会继续再得罪他这个管事大爷,让许家如今的困境雪上加霜。
来到许家之后,闫埠贵也没有多么客气,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许老弟,你看,为了你家的事情,结果却让我们家殃及池鱼,现在解成连对象都难找了!”
听到闫埠贵的说法,许富贵非常清楚他的想法,并没有和他多纠缠,而是直接开口谈判起来。
“三大爷,你直接说吧,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好,痛快,许老弟,我家如今连收破烂的都不愿上门,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啊!”
既然许富贵直接开口询问,闫埠贵也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再给我一百五十块钱,咱们就算是两清了!”
一听闫埠贵的要求,许富贵差点没忍住蹦跳起来。
加上前面已经付出了五十块钱的情况,要想平息了和闫埠贵之间的交易,许家相当于掏出两百元的巨款。
可是要说闫埠贵沾光,却也未必,毕竟闫家如今的待遇基本上都能够用人人喊打来形容了。
想到这里,许富贵就对着自家老伴使了一个眼色。
不一会儿,许母就递过来一卷钞票,许富贵接过之后,就塞进了闫埠贵的手里。
“来,三大爷,这是一百五十元,这次的事情,咱们可真的两清了。以后可不能再那这个说事了!”
一脸贪婪的接过了一百五十块钱,闫埠贵心花怒放,非常的高兴。
丝毫没有体面的当着许富贵的面,就点起了钞票。
直到确认十五张大黑拾,一张不少,闫埠贵的脸上这才展露出菊花般的笑容,嘴里还连连保证起来。
“放心,许老弟,老哥哥在这方面的信誉好事没有问题的!”
对于闫埠贵的保证,许富贵也只是将信将疑,毕竟之前说好的五十,都能够涨到两百了,闫埠贵的信誉多少就打了折扣。
可是到了如今这个份上,许富贵除了相信之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总不能真的和闫埠贵翻脸吧?
这个院子里,能够被许富贵放在眼里的,只有三位管事大爷和何家。
何家已经成为死仇,甚至都连化解的机会都没有。
而刘海中也是因为刘光齐的特殊时期,更是对他家唯恐躲避不及,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牵扯的。
易中海这个人又是一个主意坚定的伪君子,如果形势对他有利,那么他绝对会自动和你站在一起,如果没有好处,就连收买都没有用!
许家要是不想在院子里连一个帮手都没有,那么能够拉拢的就只有一个闫埠贵了。
尤其是在闫埠贵已经得罪了何家,被何家同样视为打击对象的情况,简直就是他们家天生的盟友。
这才是许富贵掏钱如此利索的原因。
送走了闫埠贵之后,回到家中,许大茂终于忍不住开始抱怨起来。
“这个闫老扣,说话和放屁一样,完全就没有一点的诚信。说好的五十都能够涨到两百,也不知道会不会没完没了?”
“这特么还不都是你个废物惹的祸!要是没有你的愚蠢,哪来的这么多破事?!”
一听许大茂的抱怨,许富贵当即忍不住就对着他呵斥起来。
就因为许大茂愚蠢的色心,结果如今谋划的新房能不能成都还是个未知,关键是娄家那边的约定,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履行下去。
毕竟资本家都是见利忘义的存在,如果要是娄半城真的反悔,他们许家还真拿人家没有办法。
毕竟这件事情当中,他们许家的角色实在不太光彩,就连诬陷娄家这个资本家,都没有什么机会。
在一个工人和资本家,那么政府绝对会站在工人一边,可是如果在一个小人和资本家之间,政府更多会选择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