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王浠凡冷哼道,“凭什么她南偲九就该这般好命!”
“凭什么我费尽心思想要追求的东西,她毫不费力就能拥有!”
“王浠凡,今日我绝不会手下留情。”南偲九飞身而起,与墨尘并肩而立,长剑指向眼前女子。
“巧了,我也一样。”
紫电鞭随风而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南偲九,你还不知道吧,你那群养在拂春山上的姐妹很快就要没命了。”
“我的人早已将山脚层层包围,即使阵法不得入,也不耽误他们烧山,哈哈哈哈哈哈哈!”
渗人的笑声刺激着南偲九每一根神经,她的思绪立刻被抽离到梦中回想起的场景。
梦里那个的笑声,是她!
原来上一世,背叛自己的人,竟然也是她!
南偲九唇边带着讥笑。
是啊,一个人的劣性怎会凭空生出。
“你错了。”
南偲九淡然笑道:“宫内的从来就不是贤王的军队,他的人眼下皆在拂春山下。”
“而真正会死的,只有你的人。”
王浠凡闻声后,有些不可思议地向下望去,宫门各处皆被涌入的官差和守城士兵攻破,本该缩在殿内的元清,不知何时早已站在人前指挥。
“哈哈哈哈哈,就算你算到又如何,今日你也走不了!”
“让我猜一猜,墨尘一直护在你身前是为什么?”
“你们当真觉得将孟晚林藏起来,她就安全了?哈哈哈哈哈哈,南偲九,你再猜猜阿参刚才向我回禀的是何事。”
南偲九眉间紧皱,胸口处阵痛猛然剧增:“你把林林怎么了!”
“阿九,别信她!她只是在激怒你!”
墨尘手里飞快转着刀身,横着刺了过去,紫电鞭划出剧烈的电光,形成天然的保护屏障,不由人靠近分毫。
“我听说孟晚林有孕在身,也不知是真是假,你说是不是剖开肚子就能知晓了。”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回荡在耳侧,前世拂春山上女子死前哀嚎的声音,林林死前痛苦的声音,都充斥在南偲九的脑中。
脑海里,一个念头不停回响。
是她,是她害得那些弟子惨死!
一切都是她!
眼角的血丝缓慢攀爬至瞳孔处,几乎在一瞬间南偲九体内的天玄功爆发而出,巨大的红色结界包围着整个屋顶。
“阿九!”
“不要!”
墨尘正欲上前阻止,却被迎面而来强劲的冲力击倒在地,嘴角渗出淡淡的血迹。
“阿九。”
“王浠凡,你敢动她,我要你死!”
“哈哈哈哈哈,我果然猜对了,你已经控制不住天玄功。”王浠凡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是不是疯了!天玄功现世,你以为你就能逃脱!”墨尘瞥了一眼癫狂的女子。
王浠凡挥动手中的紫电鞭,电光闪过的保护屏障依旧萦绕在她的四周。
“紫电鞭至少可以护我一时,即便最终逃脱不了又如何,哈哈哈哈哈,至少有你们陪我一起,我不孤单。”
“墨尘,你应该还不知晓天玄功一旦练成难以摆脱,除非。”
“自戕。”
南偲九一掌既出,电光形成的屏障随之一颤:“你给我闭嘴!”
“原来你还没告诉他啊,也对,那张纸毕竟是我特意为你而留,想着也许有用,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
“你说什么?”墨尘满脸诧异地看着尚存几分理智的南偲九。
原来他的阿九在出谷的那刻就计划好了离开,所以在孟青松住处寻到解决之法后,看向思梅轩每一处的眼神,才会那般不舍。
所以才会同她的傻徒弟他们说,一同去往拂春山。
只是想要有人守在他的身侧,怕他在她走后做傻事。
男子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阿九,别上她的当,林林没事,不会有事,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之中。”
“你清醒一些。”
“是么,南偲九,你敢赌上孟晚林母子二人的性命吗?”
王浠凡眼角勾起,唇瓣轻启。
“你知道的,我折磨人的法子有很多,至少不会让她痛快地死去。”
“你给我闭嘴!”
男子拾起地上的刀冲着女子的方向扔去,被电光闪至另一侧。
南偲九掌心不断蓄力,对,她不能再让悲剧重演!
今日不会再不会有人因她而受伤。
神志不清的女子眸光突然一沉。
“王浠凡,紫电鞭,你不配用!”
结界的红光突然加深许多,南偲九掌心掠过,萦绕在王浠凡四周的屏障连同紫电鞭一起,应声而碎。
天空瞬间阴云密布,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逐渐接近。
少年走出殿外,正看到屋顶之上所发生的一切。
“师父!师父!你清醒一些!”
南偲九听到声音后,有些迟钝地扭过头去,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停顿了一瞬,而后又恢复麻木不仁的表情。
“不好,师父已经入魔,大哥你留下几个侍卫给我,我在此处看着二哥和父皇。你们快去疏散宫里的人,天玄功威力巨大,绝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
“我怕师父届时会大开杀戒。”
刚才那一幕宇文珩与安歌也瞧的真切,女子居高临下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温度,可怕的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安歌倒吸一口冷气,她没想到,不久前还在喜轿旁抢着银钱的女子,竟会变成眼前这般模样。
“好,本王这就同郡主一起,此处就交给你。”
宇文珩临走前回眸柔声说道:“阿遒,护好自己。”
少年愣了一下,继而笑着回道:“知道了,大哥。”
屋顶之上,墨尘双手抱在女子脚下,不愿让她向前。
他并不想救王浠凡的性命,只是他更担心阿九一旦杀红了眼,便无法再停下。
“阿九,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约定。”
“我们说好的四个人一起回拂春山,我们···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好不好?”
“我还研究了许多新鲜菜式,准是你没见过的,你定然会喜欢。”
“拂春山上的日出看腻了,我们就去白云山看雪看麋鹿可好,你那傻徒弟总是说白云山上景色绝佳。”
温和的话语牵绊住女子向前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