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烽烟护医脉,戾气卷土扰长安
一、辰时医营救难显仁心
辰时的长安,晨雾如灰色轻纱般笼罩着这座昔日繁华的都城,雾中裹着刺鼻的硝烟味与血腥味,吸一口都让人喉咙发紧。昔日车水马龙的朱雀大街,如今满是断壁残垣 —— 朱红的宫墙塌了大半,露出里面发黑的梁柱;街边的商铺门窗尽毁,散落着破碎的旌旗、生锈的兵器,还有被烧毁的衣物,偶尔传来几声伤者的呻吟,微弱却刺耳,打破了清晨的死寂。
街旁的 “长安医道守护营” 是灵枢和素问在战乱爆发后,用三天时间搭建的临时医馆。医馆用墨家机关术加固的厚木板围成营帐,木板间嵌着极细的青铜丝,组成 “护营阵” 的基础纹路,一遇戾气就会泛出淡金;帐顶插着面青金色旗帜,旗面用西域云锦织就,绣着 “兼爱济世” 四字,是素问用圣火余烬染的金线,在晨雾中泛着微光,与帐内圣火盏的光芒相互呼应,像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成为乱世中长安百姓的一丝希望。
灵枢和素问身着沾满药渍的青色医袍,穿梭在伤者之间,忙碌得连擦汗的时间都没有。灵枢的医袍袖口撕裂了一道三寸长的口子,露出小臂上的新疤痕 —— 是昨日从乱军中救下一个五岁孩童时,被叛军的长矛划伤的,伤口刚用圣火灰烬敷过,还泛着淡红,他却浑然不觉,正半跪在地上,用改良火神针为一位断腿的士兵施针。
这枚改良火神针,是苏晓根据《医道融贯典》最新优化的,针身比之前细了半分,针尾的导气结缠着火绒草纤维与墨家机关丝,泛着淡金,一靠近士兵的伤口,就自动吸附着伤口处的黑气。灵枢的手指稳定得像磐石,按子午流注 “寅时肺经旺” 的原理,调整针的角度,确保针尖精准刺入 “足三里穴”:“张大哥,忍着点,这针能散你腿上的戾气,还能刺激骨痂生长,不出十日,你就能拄着拐杖走路了。”
士兵叫张勇,原是长安禁军的一员,城破后与部队失散,左腿被叛军的青铜刀砍伤,刀上还缠着戾气,伤口已经开始泛黑,他咬紧牙关,额头渗着冷汗,却仍挤出一丝笑容:“多谢灵枢先生!乱世之中,皇室早就带着财宝逃得没影了,也就你们这些医者,还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救我们这些小兵、百姓。” 他望着帐外的断壁残垣,眼神满是悲凉,声音也带着颤抖,“昨日我躲在太医院附近的民房里,亲眼见叛军烧了太医院,火光冲天,好多珍贵的医典都被扔进火里,还有几位头发花白的老御医,为了护住一本蓝色封皮的医典,被叛军砍死在石阶上,血都染红了太医院的大门...”
灵枢心里一沉,手中的针顿了顿 —— 太医院的秘典库里,藏着《医道融贯典》的正本,还有墨家秘境的钥匙,若真被叛军焚毁,不仅医道传承会断,连对抗墨渊的关键资料也会丢失,后果不堪设想。“张大哥,你再仔细想想,叛军的模样有没有特别之处?比如他们身上有没有佩戴青铜片、鼎形纹之类的印记?” 灵枢追问,语气带着急切,他怀疑这些叛军背后有墨渊的影子 —— 乱世本就容易滋生戾气,正是墨渊扩充傀儡、实现阴谋的绝佳时机。
张勇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片刻,突然睁开眼,肯定地说:“有!为首的叛军首领,三十多岁,脸上有一道刀疤,从左眼划到嘴角,腰间挂着块泛绿的青铜片,比手掌小些,上面刻着个‘鼎’字,特别显眼。他说话时声音沙哑,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还会时不时从怀里掏出个青铜哨吹,哨音一响,周围的叛军就像疯了一样砍人,连老人、孩子都不放过,眼神空洞得吓人,跟之前听说的‘傀儡’一模一样!”
“是墨渊的傀儡!” 素问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 “黄芪火绒汤” 走过来,语气凝重,她的鬓角银链垂着的青铜小鼎剧烈颤动,鼎身刻着的圣火纹与帐内木台上的《医道融贯典》副本产生共鸣,泛着极细的青金,“墨渊这是趁火打劫,用戾气控制叛军,一方面想夺取长安的控制权,另一方面,是想毁掉所有医典,让天下再无医者能研究出对抗他戾气的方法,真是歹毒!”
她将汤药递给张勇,青铜小鼎轻轻贴近碗沿,鼎身泛出的淡金融入汤中,让原本琥珀色的汤药多了一层金纹:“这汤里加了终南秘泉水,能增强祛邪效果,你趁热喝,喝完靠在墙边休息一会儿,我再给你换次药。”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习院的弟子沈青浑身是血地冲进来,他的粗布短衫被划得破烂不堪,左臂还在流血,怀里却紧紧抱着个青铜盒 —— 盒身刻着墨家矩尺纹,是专门存放《医道融贯典》副本的机关盒,盒锁上还挂着灵枢给他的青铜符,泛着淡金,保护着盒内的医典。
“先生!不好了!” 沈青的声音带着急促,还喘着粗气,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他将青铜盒小心翼翼地放在木台上,才敢用手按住流血的伤口,“叛军朝医营来了,大约有五十人,手里拿着戾气污染的青铜刀、长矛,还放火烧了周围的民房,浓烟都飘到医营这边了!他们边跑边喊,说要抓所有医者,毁了所有医典,一个都不留!”
灵枢立刻起身,握紧腰间的三齿刀,刀背矩尺纹泛着金光,与帐内的圣火盏产生共鸣:“沈青,你先去帐后找素问师妹处理伤口,然后带受伤的百姓和医典副本去地下密室 —— 密室是按墨家秘境的结构打造的,墙壁里嵌着圣火灰烬,能抵御戾气和大火,绝对安全;苏晓,你用火神镜反射圣火,守住医营大门,火神镜的镜光能形成金色屏障,暂时挡住叛军;阿依莎,你骑我的快马,从后门出去,联系城外清虚观分观的道家隐士,让玄机子道长带太极符和弟子来支援,就说墨渊的傀儡来了,我们需要道墨联手;素问,你跟我一起,在医营外布下融气阵,争取时间,等援兵来!”
众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行动。沈青跟着一位老医者去处理伤口,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苏晓:“苏师妹,大门一定要守住,医典不能丢!” 苏晓点点头,举起西域火神祠进贡的火神镜 —— 镜身是青铜打造,能反射圣火且不被烧坏,她将镜光对准医营大门,与帐内的圣火盏配合,形成一道三尺宽的金色屏障;阿依莎则快速换上轻便的西域服饰,骑着灵枢的 “踏雪” 快马,从医营后门冲出,马蹄扬起的尘土中,还带着她腰间青铜药壶的叮当声;灵枢和素问则搬出四尊青铜鼎,按 “融气阵” 的阵眼位置摆放,每个鼎里都点燃圣火,与周围的木板纹路相互呼应,泛着青金光芒。
片刻后,叛军黑压压地涌来,他们穿着破烂的铠甲,手里的兵器泛着黑气,像一群失控的野兽。为首的首领果然如张勇所说,脸上有刀疤,腰间挂着泛绿的青铜片,他举起青铜刀,对着医营大喊,声音沙哑得像破锣:“墨渊大人有令,凡行医者,皆为异端,杀无赦!医典全部烧毁,一个不留!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休想!” 灵枢挥起三齿刀,刀背精准挡住冲在最前面的叛军的攻击,“当” 的一声脆响震得周围的人都耳中发麻,金光与黑气碰撞,发出 “滋啦” 声响,黑气像遇到烈火的冰雪般快速消融,“医者救死扶伤,何错之有?你们被墨渊的戾气控制,沦为杀人工具,难道就没想过,你们的家人也可能被叛军伤害吗?”
素问则站在阵眼中央,按道家阴阳术,转动圣火盏的角度,阵内突然泛起一圈青金光芒,像水波般扩散,将前排的叛军笼罩其中。光芒所及之处,叛军身上的黑气快速消散,眼神也恢复了一丝清明:“融气阵能散你们体内的戾气,回头是岸!只要你们放下兵器,我们可以帮你们驱散戾气,让你们恢复正常!”
可还没等叛军反应过来,首领突然吹起青铜哨,尖锐的哨音带着戾气,像针一样刺进每个人的耳朵。原本有些清醒的叛军,眼神再次变得空洞,变得更加疯狂,挥舞着兵器朝融气阵冲来 —— 他们体内的戾气比之前遇到的傀儡更浓,显然是被墨渊用新的 “控心咒” 强化过,普通的融气阵光芒,已经无法彻底驱散。
激战间,灵枢注意到一个诡异的现象:叛军首领腰间的青铜片,在吸收周围的黑气后,竟泛出诡异的红光,与终南山的方向相互呼应,片上的 “鼎” 字印记也越来越亮,首领的力量也随之增强,之前被灵枢砍中的肩膀,竟快速愈合,连伤口都消失了。“不好,他在吸收戾气疗伤!” 灵枢大喝一声,挥刀朝着青铜片砍去,刀背矩尺纹泛着刺眼的金光,“这青铜片是戾气芯所制,能不断吸收周围的戾气,为他提供力量,必须毁掉它,不然我们根本打不过他!”
二、午间密室护典遇诡扰
日头升到正中,阳光透过医营木板的缝隙,洒在地下密室的青铜台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这间密室是灵枢在医营搭建时,特意按墨家秘境的结构打造的,位于医营帐底三尺深处,入口隐藏在帐后的药柜下,需按 “左三右二、上一下四” 的顺序推动药柜,才能打开暗门。
密室的地面刻着 “护典阵” 的完整纹路,是灵枢根据《墨道机关谱》绘制的,阵眼处放着三枚关键信物 —— 灵枢的青铜符、玄机子的太极符、阿卜杜拉的火神镜,三者呈 “品” 字形摆放,相互共鸣,泛着淡金光芒,将《医道融贯典》的正本与五本副本护在中央,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防止戾气侵入。
沈青带着二十多位受伤的百姓和六位传习院弟子守在密室内,每个人都手持武器 —— 传习院弟子们拿着改良火神针或青铜针,百姓们则拿着木棍、石块,眼神警惕地盯着密室入口,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沈师兄,你说先生和素问师姐能挡住叛军吗?” 最年轻的弟子林小满抱着一本机关笔记本,声音带着担忧,他今年只有十五岁,是战乱中失去父母的孤儿,被灵枢收留后,视传习院为家,视灵枢为父,“刚才在上面,我好像听到先生的喊声,还有兵器碰撞的声音,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沈青靠在青铜台旁,手里握紧墨瑶祖师传下的济世针,针身泛着青金,与他腰间的墨家令牌相互呼应。他刚处理完左臂的伤口,纱布上还渗着淡红的血,却仍挺直脊背,眼神坚定:“放心,先生的融气阵很厉害,还有苏晓师姐帮忙守住大门,阿依莎师姐也去搬救兵了,他们一定能挡住叛军。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守住这些医典,” 他指了指青铜台上的《医道融贯典》,“这是墨家医道的核心传承,是先生、素问师姐还有我们所有人的心血,绝不能让墨渊的傀儡毁掉,不然我们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他想起自己曾被墨渊戾气控制的过往,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声音也带着几分沉重:“我曾犯过严重的错误,被戾气控制,差点害了先生和其他弟子,至今都很愧疚。今日能有机会守护医典,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守住它,弥补之前的过错,不辜负先生的信任。”
林小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将机关笔记本抱得更紧了 —— 这本笔记本里,记录着他从入门到现在的所有学习心得,还有灵枢亲手为他画的火神针图谱,是他最珍贵的东西。
就在这时,密室的墙壁突然泛出幽绿,原本稳定的护典阵开始颤动,阵眼处的三枚信物光芒变弱,淡金的屏障也渐渐变得透明。“是戾气!” 沈青立刻反应过来,从袖中掏出青铜符,快步走到墙壁旁,将符贴在泛绿的位置,符面一亮,幽绿的颜色渐渐褪去,“有人在外面用戾气攻击密室,肯定是墨渊的傀儡,他们找不到医典,就想破坏密室,用戾气污染医典!”
众人立刻分散开来,检查密室的四周。林小满在角落的通风口处,发现了异常 —— 通风口是用青铜网封住的,网眼上缠着极细的黑色丝线,泛着幽绿,一靠近就有刺鼻的气味。他用灵枢教他的方法,取出一片试毒叶,轻轻贴在丝线上,叶片瞬间变黑,还冒着极细的青烟:“沈师兄,这里有问题!通风口被人动了手脚,缠了引气丝,戾气就是从这里进来的!”
沈青急忙走过去,果然看到青铜网上的引气丝,丝端还在不断输送着黑气,这些黑气一进入密室,就朝着中央的医典飘去,幸好有护典阵的屏障阻挡,才没污染到医典。“快用木板挡住通风口!” 沈青喊道,一位百姓立刻递来一块三寸厚的木板,林小满接过木板,刚要往通风口上钉,木板一靠近引气丝,就被黑气腐蚀,表面瞬间变黑,还冒出缕缕青烟,吓得他赶紧扔掉木板:“这戾气太浓了,普通木板根本挡不住,一碰到就会被腐蚀!”
沈青皱起眉,大脑飞速运转,突然想起灵枢之前教过的 “墨家防火祛邪术”—— 用圣火灰烬混合秘泉水,涂在木板上,能有效抵御戾气和大火。“大家快收集圣火灰烬!” 沈青指着密室角落的圣火盏,“小满,你去取秘泉水;王大爷,麻烦您帮忙把灰烬和泉水混合,调成糊状;其他人帮忙找木板,我们涂好灰烬后,再钉在通风口上,肯定能挡住黑气!”
众人立刻行动,林小满小心翼翼地从青铜鼎里舀出秘泉水,生怕洒出来;王大爷是位老木匠,手法熟练地将圣火灰烬和泉水混合,调成均匀的糊状;其他弟子和百姓则找来几块完好的木板,用刷子将糊状的灰烬均匀地涂在木板上,涂了足足三层,确保每个角落都覆盖到。
涂好灰烬的木板泛着淡金,沈青亲自上前,将木板钉在通风口上。果然,木板一靠近引气丝,黑气就被淡金的灰烬挡住,无法腐蚀木板,通风口的黑气也渐渐停止输送,护典阵的光芒也恢复了之前的稳定。
可还没等众人松口气,密室的青铜门突然传来 “哐当” 一声巨响,像是有重物在撞击,紧接着,门外传来叛军嘶哑的嘶吼声:“里面的人听着,快把医典交出来,不然我们就用炸药炸了密室,让你们全都埋在里面,给医典陪葬!”
沈青走到门后,握紧手中的济世针,声音坚定,没有丝毫畏惧:“别做梦了!医典是救世的根本,是守护百姓的希望,绝不会交给你们这些被戾气控制的傀儡!有本事就炸,我们就算死,也要守住传承,让你们的阴谋落空!”
他转头对着门内的百姓和弟子们喊道:“大家别怕,先生和素问师姐很快就会回来支援,我们只要再坚持半个时辰,援兵就到了!医典在,希望就在,我们绝不能放弃!”
百姓们也纷纷响应,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走到沈青身边,他的右腿在战乱中被砸伤,走路一瘸一拐,却仍挺直腰板:“小伙子,你说得对!灵枢先生救了我们的命,还免费给我们治病,我们虽然老了、伤了,但也知道医典的重要性。今天就算拼了老命,我们也要帮你们守住医典,绝不让那些坏人得逞!”
其他百姓也跟着附和,有的举起手中的木棍,有的握紧石块,眼神里满是坚定。沈青望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感动 —— 原来,墨家 “兼爱济世” 的初心,早已在百姓心中扎根,他们或许不懂医道,却用最朴素的方式,守护着这份传承,这才是医道传承最坚实的后盾。
三、未时道墨联手布防线
未时的阳光开始西斜,金色的光芒变得柔和,却丝毫没有驱散医营外的紧张气氛。灵枢和素问虽靠着融气阵暂时挡住了叛军的进攻,却也渐渐体力不支 —— 灵枢的手臂被叛军的青铜刀划了三道口子,鲜血染红了半边医袍,伤口处还缠着戾气,隐隐作痛;素问的青铜小鼎在抵挡黑气时,被叛军的锁链击中,鼎身泛着淡绿,显然是被戾气污染了,她不得不一边用青铜符净化鼎身,一边维持融气阵的运转,额角渗着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医袍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素问一边快速转动圣火盏,维持融气阵的光芒,一边对着灵枢喊道,“叛军越来越多,我们的体力快撑不住了,融气阵的光芒也越来越弱,再拖下去,不仅我们会有危险,密室里的沈青他们也会被叛军找到!阿依莎怎么还没带援兵来?难道她在路上遇到了危险?”
灵枢挥刀挡住一位叛军的攻击,刀背矩尺纹泛着的金光比之前暗了几分,他额角渗着冷汗,呼吸也变得急促:“再坚持一会儿,玄机子道长之前说过,道家隐士就在城外三十里的清虚观分观,阿依莎骑的是踏雪,那匹马脚程快,应该快到了。我们现在的关键,是想办法毁掉叛军首领的青铜片,” 他朝着首领的方向努了努嘴,“没有戾气芯提供力量,他的恢复能力就会减弱,叛军也会失去指挥,我们就能趁机反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青铜铃声,伴随着道家的吟诵声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声音清晰而庄严,穿透了战场的喧嚣,传入灵枢和素问耳中。两人同时眼前一亮,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玄机子带着十位道家隐士,正快步赶来支援。
这些道家隐士身着素色道袍,腰间挂着太极符,手持拂尘,拂尘上的太极穗是用西域蚕丝与中原麻线混编的,还缠着极细的青铜丝,一靠近叛军,穗子就泛着淡金,发出 “嗡” 的共鸣声,驱散着周围的黑气。玄机子走在最前面,他的白发被风吹起,手里还拿着一把道家 “镇邪剑”,剑身上刻着太极图,泛着微光。
“灵枢先生,我们来了!” 玄机子大喊一声,声音带着中气,他从袖中掏出三枚太极符,手指一弹,符面泛着淡金,精准地朝着叛军首领的方向飞去,其中一枚正好贴在首领腰间的青铜片上,“道家‘镇邪符’,能暂时封印戾气芯,让他无法吸收周围的戾气,你们趁机动手!”
符面一亮,叛军首领腰间的青铜片泛出刺眼的幽绿,像是在与符力对抗,首领发出痛苦的嘶吼,原本泛着红光的眼睛,瞬间变得黯淡,之前快速愈合的伤口,也开始重新渗血,力量明显减弱。“就是现在!” 灵枢抓住机会,纵身一跃,挥起三齿刀,刀背矩尺纹泛着刺眼的金光,狠狠砸在青铜片上,只听 “哐当” 一声脆响,青铜片碎成两半,黑色的戾气从碎片中涌出,像烟雾般飘散,被周围的圣火盏瞬间吸收,连一丝都没留下。
“首领的戾气芯毁了!” 素问激动地大喊,她立刻指挥道家隐士们布下 “阴阳锁邪阵”—— 十位隐士分别站在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上、下十个方位,手持太极符,按道家阴阳理论,快速组成阵形,阵眼的太极符泛着淡金,与融气阵的光芒相互呼应,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屏障,将剩余的叛军困在其中,不让他们逃跑。
“大家注意,别伤了他们的性命!” 素问对着众人喊道,“他们也是被墨渊控制的受害者,体内都有戾气芯,只要驱散戾气,唤醒他们的意识,他们就能恢复正常!”
众人立刻行动,灵枢用改良火神针,快速为被困的叛军施针,针尾的导气结精准吸附着他们体内的戾气;素问则用秘泉水和圣火灰烬,调制出简易的祛邪汤,让恢复意识的叛军喂给还在昏迷的同伴;玄机子和道家隐士们则念着道家醒神咒,声音庄严而温和,帮助叛军驱散脑海中的咒术影响。
半个时辰后,大部分叛军都恢复了清明,他们看着自己手中的兵器,又看了看周围的断壁残垣,还有受伤的百姓,纷纷跪倒在地,痛哭流涕。之前被灵枢救治的张勇,也拄着拐杖走过来,看着眼前的景象,叹了口气:“唉,我们都被墨渊骗了!他说只要我们跟着他,就能保护家人,还能获得力量,没想到竟被他用戾气控制,变成了杀人工具,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
一位三十多岁的叛军士兵,名叫李铁,他跪在地上,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泪水直流:“多谢各位神医、道长救命之恩!墨渊用我们的家人威胁我们,还在我们体内种了戾气芯,只要我们不听话,戾气就会发作,让我们痛不欲生,久而久之,我们就失去了意识,变成了他的傀儡,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
灵枢走上前,扶起李铁,语气温和而坚定:“你们能恢复清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便是知错能改。乱世之中,大家都是受害者,没有谁是天生的坏人。只要你们愿意加入我们的医道守护营,一起守护长安,救治受伤的百姓,保护医典传承,之前的过错,我们可以既往不咎,还会帮你们彻底驱散体内的戾气,让你们与家人团聚。”
士兵们听到 “与家人团聚”,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纷纷点头,愿意加入医道守护营。李铁更是激动地说:“我们愿意!只要能救家人,能弥补过错,让我们做什么都愿意!我们熟悉叛军的动向,还知道他们的几个隐藏据点,可以帮你们找出更多被控制的同伴!”
玄机子看着眼前的景象,抚须颔首,眼神满是欣慰:“《道德经》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道墨两家,虽流派不同,却都以‘济世’为初心,今日联手,不仅能驱散戾气,还能唤醒人心,让这些被蒙蔽的人重获新生,这才是真正的‘济世之道’,也是墨瑶祖师与我派先祖当年联手的初心。”
四、申时秘境寻珍承遗志
未时的战斗结束后,灵枢让苏晓带着恢复的叛军士兵,清理医营外的战场,救治受伤的百姓;素问则忙着调制祛邪汤,为士兵们彻底驱散体内的戾气;灵枢自己则带着玄机子、沈青,趁着天色还早,前往太医院的墨家秘境 —— 之前叛军虽烧了太医院的地面建筑,却没发现秘境的入口,秘境中的墨瑶祖师遗物,应该还完好无损。
太医院的旧址一片狼藉,朱红的大门被烧毁,只剩下半截门框,院内的石阶上还残留着血迹,几株百年老槐树被砍倒,横在院子中央,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与淡淡的戾气。灵枢带着玄机子和沈青,绕到太医院后院的药圃旁,这里是墨家秘境的入口所在地 —— 入口隐藏在一株老银杏树下,树下的地面刻着极细的矩尺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灵枢从袖中掏出墨家秘境的钥匙,插入树下的一个隐蔽小孔,顺时针转动三圈,只听 “轰隆” 一声闷响,地面缓缓裂开,露出一个三尺宽的暗门,门内泛着淡青微光,与灵枢的青铜符相互呼应。“走吧,秘境就在下面,里面的空气是流通的,还有墨家机关术维持的‘聚气阵’,应该很安全。” 灵枢率先走进暗门,玄机子和沈青紧随其后。
秘境的通道两侧,刻着墨瑶祖师当年行医的壁画,经过百年岁月,色彩虽已斑驳,却仍能看清画面的内容:有的画着墨瑶祖师用机关术制作 “祛邪车”,为西域百姓治病;有的画着她与道家隐士、西域医者共同研究医典;还有的画着她在长安街头,为乞丐施针,分文不取。沈青边走边看,眼神满是敬佩,轻声说:“祖师真是伟大,用一生践行‘兼爱济世’的初心,我们这些后辈,更要守住这份传承。”
秘境的深处,是一个圆形的密室,比医营的地下密室大两倍,中央放着一个三尺高的青铜台,台面上铺着墨家传下来的 “防火布”,布上放着两件关键遗物:一本泛黄的 “医道心鉴”,封皮是用骆驼皮与丝绸混制的,泛着淡金,与灵枢的青铜符相互呼应;还有一枚新的青铜钥匙,钥匙上刻着 “终南秘库” 四字,纹路与老妪之前交给灵枢的那枚钥匙完全相同,显然是一对。
灵枢走到青铜台旁,小心翼翼地拿起 “医道心鉴”,轻轻翻开,书页上是墨瑶祖师的亲笔手记,记录着她一生的行医经验与医道感悟,其中一页,还贴着片干燥的火绒草,泛着淡青,一靠近灵枢的青铜符,就轻轻颤动。“太医院被烧,虽然医典副本在密室中保存完好,却怕不够安全,” 灵枢的眼神凝重,“老妪婆婆之前在青铜符的虚影中说过,终南山有个墨家秘库,是墨瑶祖师当年为了应对乱世,特意修建的,里面藏着更多墨瑶祖师的遗物、医典孤本,还有能彻底驱散天下戾气的‘圣火核心’。如今长安战乱,局势动荡,留在长安太危险,我们得把医典和这些遗物,转移到终南秘库,才能确保传承不中断。”
玄机子走到青铜台旁,看着 “医道心鉴”,眼神满是感慨:“墨瑶祖师当年曾与我派玄真先祖约定,若天下大乱,医道传承面临危机,便将核心典籍与遗物,转移到终南山,借终南的灵气与圣火,守护传承。终南山是道家的圣地,也是墨家的重要据点,山上的‘圣火台’,还是墨瑶祖师与玄真先祖共同修建的,能压制天下戾气。如今正是践行约定之时,道家愿意派精锐弟子,协助你们转移医典,还会在终南山布下‘阴阳护山大阵’,确保秘库的安全。”
沈青捧着 “医道心鉴”,轻轻翻开最后几页,突然,他惊讶地喊道:“先生,玄机子道长,你们快看!这页有新的字迹!” 灵枢和玄机子急忙凑上前,只见原本空白的页脚,竟泛出淡金,渐渐浮现出墨瑶祖师的字迹,像是用隐字术写就,笔画苍劲,与之前的手记完全一致:“乱世烽烟起,医脉不可断,终南秘库藏圣火,道墨联手破凶顽。初七鼎开危,需以圣火芯,融气阵中引,戾气散长安。”
“是祖师显灵了!” 素问不知何时也来到了秘境,她刚才处理完医营的事,担心灵枢他们,就赶了过来,看到字迹,惊喜地说,“祖师这是在提示我们,初七鼎开的时候,墨渊肯定会有大动作,我们必须用终南秘库的圣火核心,配合融气阵,才能彻底驱散长安的戾气,打败墨渊,守护天下百姓!”
灵枢握紧青铜钥匙,眼神坚定:“明日天一亮,我们就出发去终南山,转移医典,寻找圣火核心。沈青,你带领传习院的弟子们留在长安,守护医道守护营,继续救治百姓,还要留意叛军的动向,找出墨渊在长安的其他据点;玄机子道长,麻烦你派十位道家精锐弟子,协助沈青加固医营的防线,若遇到紧急情况,就用墨家机关术发出信号,我们会尽快回来支援;素问,你跟我一起去终南山,路上也好有个照应,遇到戾气或傀儡,我们也能联手应对。”
众人齐声应和,开始为明日的转移做准备。沈青将 “医道心鉴” 小心翼翼地交给灵枢,眼神满是郑重:“先生,您一定要小心!终南山是墨渊的老巢,肯定有很多陷阱和傀儡,您千万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医典。弟子会守住长安,等您带着圣火核心回来,一起打败墨渊,守护医道传承,让‘兼爱济世’的初心,传遍天下!”
灵枢接过 “医道心鉴”,拍了拍沈青的肩膀,语气带着欣慰:“你已经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墨家传人了,有担当,有勇气,还懂得坚守初心。我相信你能守住长安,守住我们的后方。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要坚守‘兼爱济世’的初心,不放弃任何一个百姓,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这才是墨家医道的根本,也是我们传承的意义。”
五、酉时危机暗伏留悬念
酉时的夕阳,将长安的天空染成一片橘红,像鲜血凝固后的颜色,悲凉而壮丽。医道守护营内,恢复意识的叛军士兵们,正忙着加固医营的木板,将之前缴获的青铜兵器,改造成防御工具;传习院的弟子们则在为百姓们换药、喂药,偶尔传来几声孩童的笑声,打破了之前的沉重气氛;苏晓和阿依莎则在整理医典,将副本重新编号,用圣火灰烬涂抹的布包裹好,防止被戾气污染。
灵枢和素问坐在帐内的木台旁,仔细整理从墨家秘境带回的遗物 ——“医道心鉴”、终南秘库的钥匙,还有几卷墨瑶祖师的手稿,每一件都小心翼翼地放在青铜盒里,确保完好无损。玄机子则在营外布下 “阴阳护营阵”,他手持太极符,在医营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贴一枚,符面泛着淡金,用青铜丝连接,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防止叛军和傀儡再次袭击。
突然,灵枢袖中的青铜符剧烈发烫,烫得他忍不住皱起眉,他急忙将符掏出来,只见符面泛着刺眼的金光,映出一个清晰的人影 —— 是老妪!她被绑在终南山的青铜棺旁,身上的粗布衫沾着血迹,原本花白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显得格外憔悴,她身边的圣火变得极其微弱,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老妪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拳头大的金色物体,泛着耀眼的光芒,应该就是传说中的 “圣火核心”。她对着灵枢大喊,声音沙哑却急切,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灵枢... 快... 终南秘库... 有墨渊的暗线... 他早就混进去了... 想抢圣火核心... 毁医典... 初七鼎开... 他要... 用终南的灵气... 激活双鼎... 到时候... 长安... 所有百姓都会变成鼎引... 快... 来救我... 救长安...”
话没说完,一道浓浓的黑气突然从地面冒出,像毒蛇般缠绕住老妪的身体,吞噬了她的人影,青铜符瞬间恢复正常,只留下一丝淡淡的余温。几乎同时,营外的 “阴阳护营阵” 突然泛出幽绿,阵眼的太极符被黑气污染,发出 “滋滋” 的声响,符面的淡金渐渐被幽绿覆盖,屏障也开始变得透明。
“不好,暗线在营外!” 灵枢脸色大变,握紧腰间的三齿刀,冲出营外,玄机子和素问也紧随其后。只见营外的一棵老槐树下,站着一个穿医道守护营服饰的人,他手里拿着一枚青铜哨,正对着护营阵的方向吹,哨音尖锐,带着浓浓的戾气,污染着护营阵的符文。
“是你!” 灵枢认出了他 —— 此人叫赵虎,是之前被俘虏的叛军士兵之一,刚才还在帮着加固医营的木板,没想到竟是墨渊的暗线,“你混进我们中间,就是为了打探消息,破坏护营阵,等着墨渊来抢医典和圣火核心,是不是?”
赵虎停止吹哨,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从袖中掏出一块泛绿的青铜片,贴在自己的眉心,片上的 “鼎” 字印记泛着幽绿,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疯狂:“墨渊大人说了,你们这些人的挣扎,都是徒劳的!明日你们去终南山,就是自投罗网,终南秘库早就被大人的人包围了,圣火核心和医典,都会是大人的!初七鼎开的时候,长安会变成鼎引之地,你们所有人,都会成为大人打开青铜棺的祭品,都得死!”
他突然从袖中甩出一把黑色锁链,链上的倒钩泛着黑气,朝着灵枢的方向甩来,灵枢挥刀挡住,锁链却缠住了刀身,黑气顺着刀身蔓延,想要污染灵枢的手臂。“想跑?没那么容易!” 灵枢手腕一翻,刀背矩尺纹泛着金光,震断了锁链,可赵虎却趁机朝着终南山的方向跑,速度极快,像被戾气加持过。
灵枢和玄机子急忙追赶,却被赵虎事先布置的黑气阻拦 —— 地面突然冒出浓浓的黑气,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等黑气散去,赵虎已经消失在夜色中,只剩下远处传来的几声冷笑。
“不好,墨渊早就设好了陷阱,等着我们去终南山!” 灵枢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肯定知道我们要去终南秘库找圣火核心,所以提前在那里布下了埋伏,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玄机子皱起眉,沉思片刻,眼神变得凝重:“或许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墨渊以为我们不知道有暗线,我们可以假装按原计划去终南秘库,引他的人出来,然后在半路上设埋伏,一举抓获暗线,夺回圣火核心,还能趁机削弱他的力量。道家可以派二十位精锐弟子,配合你们行动,这些弟子都精通‘阴阳锁邪阵’,能困住傀儡和叛军。”
灵枢点头,眼神坚定:“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明日我们按计划出发,沈青,你在长安做好接应,若我们遇到危险,就用墨家机关术发出‘三色烟信号’—— 红色代表需要支援,黄色代表找到圣火核心,绿色代表安全返回,你看到信号后,带着弟子们赶来支援;素问,你跟我一起去终南山,路上留意暗线的动向,保护好医典和秘库钥匙,我们这次不仅要找到圣火核心,还要救出老妪婆婆,绝不能让墨渊的阴谋得逞!”
众人立刻行动,沈青开始熟悉墨家机关信号的操作方法;苏晓则为灵枢和素问准备路上需要的药品、圣火灰烬;玄机子则去联系道家弟子,安排明日的支援计划,医营内再次忙碌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坚定的表情,为明日的终南之行做准备。
可他们没发现,沈青身边的林小满,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将手伸进袖中,摸到了一枚泛绿的青铜片 —— 这枚青铜片,是墨渊在他混入传习院前,亲自给他的,片上刻着 “鼎” 字印记,能与墨渊的戾气产生共鸣。林小满根本不是战乱中失去家人的孤儿,而是墨渊安插在传习院的暗线,他假装天真无害,混入灵枢身边,就是为了打探墨家秘境和终南秘库的消息,还能在关键时刻,破坏灵枢的计划。
此时的林小满,正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对着青铜片低语:“墨渊大人,灵枢明日会去终南秘库,计划将计就计,您可以在半路上设下埋伏,一定能抓住他们,夺回医典和圣火核心。” 青铜片泛着幽绿,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而终南山的方向,红光越来越亮,照亮了半边天空,青铜棺的震颤声透过地面传来,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耳边。墨渊的笑声也隐约传来,带着诡异的得意,像金属摩擦般刺耳:“灵枢,明日终南,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医典变成灰烬,你的传承彻底断绝,你的弟子变成我的傀儡,长安,会是我墨渊的天下!初七鼎开,天下归我!”
夕阳彻底落下,黑暗笼罩了整个长安,医道守护营的圣火与终南山的红光在夜色中交织,像一场无声的较量。灵枢站在营外,望着终南山的方向,手里握紧墨瑶祖师的青铜钥匙,心里清楚 —— 明日的终南之行,不仅是转移医典、寻找圣火核心,更是与墨渊的关键较量,胜则长安得救,医道传承得以延续;败则长安沦陷,天下百姓沦为鼎引。
暗线潜伏在身边,终南陷阱重重,圣火核心能否顺利找到?老妪婆婆能否成功救出?初七鼎开时,道墨联手能否彻底驱散戾气,守护长安百姓?一切,都要等到明日的终南之行,才能见分晓。而这场乱世中的医道守护战,也即将迎来最关键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