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奉鹿这也是听到慕天钧在德丰的战绩后,临时下的战法调整,依托火力压制,来制造最大的战场效果,这就是殿下常说的,步炮结合战法,只不过改成了骑兵而已。
殿下说过,火炮最大的缺点是运输不方便,没办法随着骑兵征战和转移,但是火炮在攻打城池和守护城池的方面是利器。
要是将来工坊的实验成功,把火炮变成可以随战马携带的迫击炮,那就会是骑兵对阵时,最恐怖的大杀器,林奉鹿虽不知迫击炮为何物,但是知道号角箭的威力,要是所有的长臂弩弓和床弩都换成号角,那就是战场上无敌的存在。
整个西邙军寨,被林奉鹿带领的半甲冲击的混乱起来,一边杀伐,一边驱赶,只要把西邙人驱离出战马的范围,陆地上的西邙人,战斗力会下降五成,半甲的小队打起来越发的得心应手。
外围砍杀内部的,连弩负责警戒和随即射杀,那里出现危局,就会有内部的连弩疾射解围,加上战甲抵御了大部分的伤害,手里的长刀又锋利异常,可以说半甲是压着西邙军队在进行围歼。
后区的一声雷鸣响起,距离前面有不短的距离,半甲的战马在整训时,就经历了号角箭的爆炸培训,所以虽然有些焦躁,但是士兵抚摸安抚就能很快的适应下来,可是西邙的军马,却被惊雷震得阵阵嘶鸣,跳着脚将身上的骑士抛下,无措的向远离光亮的黑暗处跑去。
斥候又号箭标注距离,很快无数的轰鸣声响彻在西邙后营,整个西邙后营前区被炸的几乎夷为平地,随着炮火再次向前延伸,五千人的西邙军队开始了大逃亡。
根本没有号令没有组织,有的只剩下亡命奔逃的混乱,拥集、冲撞、踩踏,五千人的军队,就像无头的苍蝇一般,来回的冲撞。
炮火再次席卷,无数的爆炸弹丢在了密集的人群里,抛飞的尸体,呆滞的士兵,跪地祈祷的人,后营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三波炮火之后,轻骑疾驰而至,闪亮的战刀在烈马飞驰而过的一瞬间,带起了喷洒的血液,轻骑一排排的疾驰,没人停下交战,不论挥出的战刀是否带走一颗头颅,都会纵马疾驰冲向下一个敌人。
而身后的骑兵,会替自己解决残存的敌人,依旧是几人一组,连弩戒备应对突发,其余的轻骑只管厮杀。
后营的战斗比前面的半甲还迅猛,轻骑是刚刚组建不久的骑兵,慕天钧可以说付出了很大的努力,用三千的归宁老兵,一带一,一带二的贴身调教,恨不能一战就练出个铁血骑兵的架势。
所以轻骑的战斗,可以说是气势凌人,老兵几乎是一路喊着“杀”的号令,一路身先士卒的拼杀,用自身的勇武来带动新兵。
归宁铁骑本就是身经百战,在相同战甲的护卫下,其真实的战斗力,远超现在的半甲骑兵,半甲和重甲的优势在于战甲和兵器配置。
但是战场经验和战场上的默契配合,和常年在边禛战斗的归宁铁骑,还是有差距的,也就是林奉鹿和连诚两人,都是战场上临机决断,指挥若定。
所以才把重甲和半甲,快速的磨合成军,经历过几次战斗后,有了一定的战斗力,但是依旧有很长的路要走。
当慕天钧接手后营的战斗后,留下三百人开始清理战场,自己则带着轻骑有序的冲向中区,根据林奉鹿的战场布置,自己从后方驱离,林奉鹿两边清剿。
留出中路给对方逃亡,而后重甲负责半路击杀,半甲和轻骑负责随后掩杀,争取把这支军队全部剿灭在这片区域。
西邙的军队主将此时意识到,对方恐怕已经吃掉了自己先前派出的两个前队,对方的兵力要比自己多很多,这次看来凶多吉少了,离开鹿城大营是无奈之举。
粮草断绝的情况下自己只能转移,和离自己最近的军寨汇合,一方面临时解决粮食的短缺,二来兵力上会增加很多,即保证了自身的安全,也为下步夺回鹿城做了准备。
德丰郡的大营,本身就是鹿城大营的依角,德丰郡的统领将军,原本就出自自己所属的势力之中,德丰、启城、婺城,和自己护卫的鹿城,共计十余万的兵力,占据南部各郡的接近一半的兵力。
而因为鹿城是世家所在最多的郡城,所以战力强悍的军队几乎都在鹿城周边,可自己作为鹿城的守将,拥有最多的兵力,却被接连不断的袭扰,搞得狼狈逃离。
而此时还可能面临全军覆没的危机,重重的在盔甲上拍了一把,把桌上的弯刀抓起,:“走,尽快脱离此地,全力冲出去!”
林奉鹿两面清缴而放开中军,本就是留给对方出逃的路线,自己两边击杀结束后,依旧是一片片的向里切,你逃我不追击,但是你带走多少需要我来决定,两面向里切,轻骑从后向外杀。
跑出营门后的大营主将回了回头,看看随自己冲出来的不足三千人的队伍,恨恨的一鞭子抽在马背上,带着队伍冲进黑夜里。
五万大军如今剩下不足五千人,暴风铁骑两支队伍也失去了踪迹,如今这位战场迎得赫赫威名的铁骑将领,彻底的被如今的形势击垮了,一路疾驰只剩下了恐慌愤恨,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可这份小庆幸还未维持多久,一阵大地的震颤袭来,黑夜里犹如幽灵般的重甲,从一侧重重的砸了过来,曾经追自己转战沙场,一次次护卫自己杀出重围的五百铁甲鹰卫,在狼牙棒的重击下就像倒塌的毡房。
一片片、一层层的被狂风席卷着垂落在地,重甲骑兵这次犹如一把巨斧劈了过来,百人一排直接推了过来,没有击穿,没有切割,就是平面的,以绝对的实力硬砸了过去,硬生生的阻住了对方逃亡的路线,压着对方寸步不得向前。
后方的半甲两侧包抄,分出三千的轻骑随后箭羽般的直接冲阵,把这逃亡的军队又分成两片,变为了轻骑和半甲两面截杀,重甲也一个圆弧的全部压了上来,承包围的态势,一路硬顶着向前推进。
七千人对三千多人,可以说在巨大的装备差距下,和屠杀无异,半个时辰的时间,满地尸骸,这种和重甲正面对碰冲击之下,就连战马能存活下来的都是少数。
两面击杀之下,逃离的欲望,使得西邙军队只能硬碰重甲,试图突破一条道路出来,可是宛如铜墙铁壁的重甲骑兵,加上沉重的无法抵挡的狼牙棒,除了哀叹没有任何出路可言。
战斗激烈超过了前几次的围歼,可以就是困兽之斗,一面倒的实力压制下,西邙军队很快被消灭一空,甚至那位赫赫威名的西邙主将,在这样的军阵战斗里,都成为了无人知晓的一具残尸,在重甲的狼牙棒下,可没有阶层,众生平等之下只有扬起落下。
依旧是三百人清理战场,所有的军队赶往军寨进行修整,这次战役虽然胜利,甚至可以说是绝对的完胜,可是依旧需要按照齐钰规定的军规,要进行修整期的战术总结,把每一次战斗,当做一次经验教训的课堂。
林奉鹿站在中军帐前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一侧是轻骑的主将慕天钧,一侧是重甲的指挥蓝亦,台下是各部的校尉和队正。
林奉鹿单手锤胸一记军礼:“此次的战斗,我以你们为傲,是你们塑造了无敌铁军的军魂,我们这次战役歼灭了敌军共计四万余人,收复鹿城歼灭敌军一万余人。可以说我们此次踏入景国土地的跨境之战,打出了令人骄傲的战绩,给殿下、给军镇、给三周百姓和官兵们,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