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天人五衰?”
方恒有心诧异,这种事情,对于修真界来说实在太过遥远。能够得知,要么是真的遇见过仙人,要么是真的得到了仙人传承。
七绝老邪微微一笑,这正是他期盼看到的,方恒的反应。
“现在,可以印证老夫的确得到了仙人传承吧!”
方恒不置可否,“有关于这仙品功法,继续说下去!”
“小友要明白,仙人也并非永生。而是会遭遇天人五衰,每一次,都等同于成仙劫。”
“省去这些琐碎吧,我知道的,比你多。”
“哈哈哈,好。为了度过这天人五衰,仙人们寻找,创造,开发了众多的方法。而这念念于卿,乃是牧仙人最后的馈赠。”
“最后的馈赠?”
“没错,他是为了追寻琼华上人而来,成仙愿已了,得不到琼华上人的他,选择了成就琼华上人。”
“怎么个成就法?”
“当琼华让人面临天人五衰之后,牧仙人会代她承接。而牧仙人本事已死,天道会逐渐散去。而琼华上人,会被认同为,已经度过劫难!”
“这是什么道理?”
七绝老邪道,“没有什么道理,这是牧仙人自己创造的,道则!”
方恒心中触动,创造这种道则,只是为了让心中的那个人,安全度过天人五衰!这样做,未免太过痴情。
而且,即便到了如今,琼华上人也未必知晓,只有她渡劫之时,才能感知到。
“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修行这种法门,也是为他人做嫁衣,何来的长生?”
七绝老邪笑道,“小友只需将此法门,交由挚爱亲朋修行,便可保未来成仙之后,没有天人五衰的威胁。同时修行此种法门,也足以让没有仙根的挚爱亲朋,获得成仙的机缘。小友觉得,这还算不上仙品功法吗?”
如果说,只是帮助仙度过天人五衰,或者仅仅是长生的功效,方恒还会有点兴趣。即便他不需要,也还有其他亲朋能够修行。
可是,七绝老邪的路,走窄了,或者说,在生死危机的关头,他忘记了方恒是为了什么与他斗法。
方恒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草菅人命,就是牺牲他人成就自我。
“老东西,你自己无情无义,断情绝爱,也想陷我于此境地之中吗?”
“小友何必动怒?老夫也只是建议而已。况且,这功法的确可以帮助人成仙,对你的情义越深,修行速度越快。完全可以无视根骨天赋。”
“用情越深,则修行速度越快。这样的有情人,谁又能舍得牺牲呢?”
“小友,从你为五州大陆出手,老夫就知道你是重情义的人。但老夫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重情义是好事,同时也是你最大的弱点。想要成仙,想要活下去,想要在这世道中立足,狠心就是你必须学会的事情。”
方恒冷哼,“我要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来指点!”
“好好好,好友即便看不上这功法,也可以留下,也许有一天就用得上!”七绝老邪试图释放善意,让方恒放自己一马。
“这种功法的初衷,的确不坏,可惜,宁愿牺牲自己,太过极端。即便留下,于我也是无益!”
“好,小友既然是重情重义之人,那么,有没有可能,小友有朝一日,会用得上这功法呢?若是有朝一日,小友的挚爱亲朋,需要经历天人五衰,需要面临生死。小友又没有其他方式,难道不会考虑吗?”
“这……”
方恒有些愣住了。
是啊,至情至性之人,愿意为了心爱的人,牺牲自己。
难道,自己就没有愿意为之牺牲的人吗?
在这方修真界,他有师兄于峰,也有徒弟苏成秀,还有很多结识的好友……
即便他知道,这些都是死党的杜撰。
可是他也明白,这些都是他的真实经历。
所谓的现实世界,也未尝不是谁的幻想,谁的编撰。
他现在可以说,为了他人牺牲自己是最愚蠢的方式。
可是,如果有一天,他真的面临这种情况,又没有别的拯救方式,也许,这念念于卿,真的是唯一的方式。
想到这里,方恒也不得不承认,这仙品功法,不能以正常角度来衡量。
某些特殊情况,它的确能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
“你说的很对,即便我不忍牺牲他人,也有可能写了他人牺牲自己。这功法,我却之不恭了。”
七绝老邪面露喜色,“小友,这是同意了?”
“在你没有将功法交给我检查之前,我不可能答应你任何事情!”
“哈哈哈,好,小友为人正派,必然是个讲道理,守信用的人,不似我这等邪魔外道。这是念念于卿功法,还请小友检阅之后,守信放我离开!”
七绝老邪说着,从衣袖间缓缓飘出一份卷轴,虽然有些心痛,可一份不能修行的仙品功法,能够换取生机,倒也值得!
方恒伸手接了过来,上面的确是仙人牧的气息,没有任何陷阱。
“不错,你的确没有耍花样!”
“呵呵呵,老夫难得有如此正派的行为,小友,还不放了老夫?”
七绝老邪真的以为方恒是初出茅庐的小子,真的会放了他。
“老家伙,我什么时候答应要放了你了?”
“什么?你……”
“从始至终,都是你一厢情愿,不是吗?”
“噗!”七绝老邪吐出一口老血,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叫方恒的家伙会如此不要脸。
“你……你可是正道人士啊!”
方恒浑不在意,“是不是正道都没关系,只是对于你这种断情绝爱的人来说,没必要。”
“方恒,你该死啊!”
“呵呵,能够得到你的夸赞,我不胜荣幸。不过,也到了后会无期的时候,你这个,连人都算不上的渣滓!”
就在七绝老邪的最后一缕神魂,也被遁龙桩拘禁过来时,方恒筹谋已久的仙剑,也顺势斩下。
这个为害无数生灵的,人间修罗,终归是死在了自以为是的算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