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辅导课如约改在了图书馆。
楚星焕提前十分钟到了，挑了个靠窗的角落位置。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桌面上，他伸手拂过木质桌面的纹路，指尖沾了点暖意。
乔祯准时出现，手里依旧拿着那本手册，步伐沉稳地走到他对面坐下。
“今天讲信息素控制的实际应用。”他翻开手册，声音平静，仿佛昨天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
楚星焕托着腮看他，目光从他微垂的睫毛滑到抿紧的唇角，最后落在他扣得严严实实的领口上。
“会长。”他忽然开口。
乔祯抬眼：“嗯？”
“你热吗？”
乔祯的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不热。”
“可你的耳尖红了。”
乔祯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随即面无表情地合上手册：“如果你不想认真学，可以提前结束。”
楚星焕立刻坐直身体，语气无辜：“我错了，会长继续。”
乔祯盯着他看了两秒，似乎在判断他是不是真的在认错，最终还是重新翻开手册，继续讲解。
楚星焕垂下眼，唇角微扬。
果然，逗他比听课有意思多了。
图书馆的空调开得很足，但楚星焕却觉得空气莫名燥热。他悄悄解开校服外套最上面的一颗纽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后颈的抑制贴。
乔祯的声音忽然停下。
楚星焕抬头，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手指上，眼神微暗。
“抑制贴松了。”乔祯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楚星焕“啊”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后颈，果然感觉到抑制贴的边缘微微翘起。
他故作苦恼地皱眉：“好像是出汗了，粘不牢。”
乔祯沉默了两秒，忽然站起身：“我去拿新的。”
楚星焕看着他快步走向图书馆的医药柜，背影略显僵硬。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手指悄悄将抑制贴又掀起一点，青竹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散开。
乔祯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片新的抑制贴。他站在楚星焕身后，声音低沉：“转过去。”
楚星焕乖乖转身，背对着他。
乔祯的手指碰到他的后颈时，两人同时一颤。Alpha的指尖微凉，动作却很稳，轻轻撕下旧的抑制贴，换上新的。
楚星焕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自己的皮肤，雪松的气息近在咫尺，让他后颈的腺体微微发烫。
“好了。”乔祯的声音有些哑，迅速收回手。
楚星焕转回来，冲他笑了笑：“谢谢会长。”
乔祯没说话，只是坐回椅子上，拿起手册继续讲解，但语速比之前快了几分，像是在掩饰什么。
楚星焕的目光落在他微微泛红的耳根上，心里默默记下一笔。
原来他也会紧张啊。
辅导课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楚星焕伸了个懒腰，故意让外套滑落一边，露出半边肩膀：“会长，明天还来这里吗？”
乔祯的视线在他肩上停留了一秒，随即移开：“嗯。”
楚星焕笑眯眯地凑近一点：“那明天我能带点零食吗？学习久了容易饿。”
乔祯皱眉：“图书馆禁止饮食。”
“可我会低血糖。”楚星焕眨了眨眼，语气可怜兮兮的，“上次体育课就差点晕倒，会长还记得吗？”
乔祯的眉头皱得更紧，似乎想反驳，但最终还是妥协了：“……只能带薄荷糖。”
楚星焕眼睛一亮：“会长喜欢薄荷糖？”
乔祯别过脸：“只是不容易留下气味。”
楚星焕笑了：“好，那就薄荷糖。”
他站起身，故意在收拾书包时蹭到乔祯的手臂，青竹的气息若有若无地飘过。乔祯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没躲开。
楚星焕心满意足地背起书包：“明天见，会长。”
他转身走向图书馆门口，脚步轻快。走到拐角时，他回头看了一眼，乔祯还坐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刚刚被他碰过的手臂，眼神晦暗不明。
楚星焕轻轻勾了勾唇角，推门离开。
回家的路上，楚星焕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周予扬发来的消息：
【明天篮球训练，来看吗？】
楚星焕回复：【几点？】
周予扬：【下午四点，体育馆。乔祯也来。】
楚星焕盯着最后三个字，唇角微扬：【好。】
他收起手机，抬头看了看夜空。星星零零散散地亮着，风里带着初秋的凉意。
明天的篮球训练，应该会很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