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臭小子!”
陈庄一听,一巴掌拍在了陈鹤一的背上,恨铁不成钢地开口。
“那悦然郡主说好听点是郡主,谁不知道长公主最是厌恶她?”
“而且据我在外头听到的消息,摄政王对她压根不上心,别看给了寒骨卫那些,无非是利用她排除异己而已,你觉得这样的人最后能有什么好下场?”
“也就那悦然郡主自作聪明,以为摄政王对她好,所以摄政王让他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哪怕亲手毁了杨家也在所不惜。”
“这样的女人最是好骗,只要对她好一点点,她都能感恩戴德。”
“再说了,只要把悦然郡主拿捏在手里,到时候太后自然也要为了她护着陈家,以前那些东西她自然也不会再计较。”
“至于三房的那个女人,给个妾室就不错了。”
父亲入狱替死,母亲病重不起,跟孤女有什么区别?
哪里值得旁人费心思。
也就是他父亲和兄长们太在乎颜面,所以才会处处受掣肘。
陈庄这番话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看着他的目光也带了几分难言之意。
毕竟,他们谁也不曾想过这般下作的手段。
出卖色相?
陈鹤一虽然有那个资本,但着实有些迈不出那一步。
“如你所言,对悦然郡主来说,摄政王已经是她不错的选择了。”
最后,还是身为长兄的陈创开了口。
“虽然鹤一出众,可比起摄政王……还是差不少的。”
作为父亲,陈创当然知道自己儿子已经足够优秀,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萧烬此人绝非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若是在陈鹤一和萧烬二人中选择,他觉得只要不是傻子,顾悦就绝对不会选陈鹤一。
“鹤一这小子就没跟女子相处过,根本就不可能赢得过萧烬。”陈庄摆摆手,一脸神秘地说道,“可是说到底,男人女人之间不就那点事,只要顾悦成了鹤一的人,到时候还能跑的了吗?”
“不行!”
这下,父子几人倒是难得异口同声。
“顾悦可不是那种能忍气吞声的主儿。”陈耀连连摇头,看着陈鹤一说道,“若是真用这样的手段,她能当场宰了鹤一。”
相比较陈创和陈庄,陈耀此人平日交友比较随意,与先前那些被抓起来的杨家为官的人也曾经打过几分交道。
所以,他自然知道杨家那些事中到处都有顾悦的影子。
“凭她一己之力都能把杨家所有为官之人给送进大牢,她可绝不是什么温顺的兔子,惹急了怕是会咬死人。”
“老二说得不错。”陈阁老点了头,看着陈鹤一说道,“这门婚事的确是委屈了鹤一,但是如果不是鹤一,杨怀义也不会愿意认罪。”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杨怀义其实知道这一次自己被算计了。
但是在没有翻身的可能下,他宁愿背下罪名,也要为杨婉歆求一条改变命运的路。
可他忘了,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他们心眼里的弯弯绕绕比九曲十八弯都多,杨婉歆孤身一人又如何能斗得过?
“不过,也只是委屈一年半载而已,不至于冒险跟摄政王为敌,那顾悦毕竟与他有婚约,咱们横插一手,有损他颜面,到时候说不得会迁怒于我们。”
被萧烬盯上,不死也要脱层皮,不划算。
“其实,三叔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
看到陈庄被否认有些失落,陈鹤一缓缓开口。
“先前我收到消息,杨烨是由悦然郡主亲自护送回京,甚至还为他打了二房的杨城,与长公主发生了争执,由此可见,她定然十分在意杨烨。”
“我与杨烨曾是好友,倒是可以通过杨烨接近悦然郡主,只要处好了关系,想来有些事也不难。”
陈庄顿时喜笑颜开,连声道,“我就说,我的好大侄儿就是有能耐。”
“你若是有把握,那就去做。”
陈阁老自然也不愿拘着自己偏疼的小儿子和大孙子,考虑了一番,若有所思地开口。
“太子的事你们不必多问,我与皇后自有谋算,只是若是你们日后做了什么事损害了皇后和太子的颜面,到时候我第一个不放过你们,懂了吗?”
众人连忙应是。
陈鹤一低着头,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顾悦的笑容,眸底划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
其实,陈庄所言何尝不是他心中所想?
只不过,他不能像三叔那样明目张胆地说出来而已。
这京城,谁不想摘下那颗耀眼的明珠呢?
就算太子真的没事,只要顾悦不排斥自己,那到时候还愁没机会得到她?
这京中众人心思各异间,一眨眼就到了太后的寿辰前一日。
皇上为了彰显孝道,早早地就安排人以太后的名义在京城四处施粥祈福。
顾悦也特意在书院门口不远处设了粥棚,在那帮忙的都是学院的学生,还有育婴堂的孩子,欢声笑语,倒是格外热闹。
等到顾悦的马车到的时候,粥棚那已经排了挺长的队,一眼望过去,都是些穷苦之人。
“你这人好生不讲道理。”
刚准备下车,顾悦就听到那边传来争执声。
本就学过礼义规矩的学子们小脸都涨得通红,对那人的举动表示极大的愤慨。
“这粥是给那些吃不上饭的人喝的,你先前就来过两次了!”
“我们特意让人盯着你,结果这附近的粥棚你都去过,那粥更是没有一点喝到你肚子里去!”
“就是!你不仅浪费,还故意倒给狗喝,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还好意思说!”被抓住的男人一把推开了拽住他的学子,高声怒喝,“大家都瞧瞧,我这狗吃了他们的粥,上吐下泻,这会都没命了!”
说话间,男人已经将一条口吐白沫的狗扔在了众人面前。
“这书院是悦然郡主的吧?”
“你们在这里施粥,竟然还打着害人的主意?”
“若不是方才我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对,特意让狗吃了,那现在死的就是我了!”
“我特意跑了附近的粥棚,人家那些味道都正常,只有你们的粥有问题,现在竟然还反咬一口,想要把脏水泼在我身上,欺人太甚!”
“这不可能!”
素冬的爷爷,也是现在书院的院长站了出来,朝着对方拱手开口。
“这位公子,这粥棚的粥我们也喝过的,绝不会有问题,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误会,你下去跟阎王解释去吧!”
男人眸中闪过一丝杀意,下一刻,猛地伸出手,直接将素冬爷爷朝着那锅热粥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