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此累赘!”
叶十三摆摆手,终于回了一句穆顺的问话。
不必如此累赘?
打仗不带最厉害的武器,还嫌火器累赘,难道这是去赴宴吃酒席不成?
穆顺面颊一抽,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行了!”
叶十三扫了众将领一眼,沉声道:“你们,守好了查尔津城和大金,就是大功一件,要确保多伦运输的铜料安全抵达大金,要是这期间出了岔子,你们就自裁谢罪得了。”
说完,叶十三当场脱下身上革甲,换了一身皮袍。
还好,他那把破铁条一样的残刀,还没忘了。
那把刀,可以说是从不离身,时时带在身边的。
众将领只好起身,送叶十三出宫。
到了皇宫外面,看到已经有血卫军备好了战马在外面候着。
“开拔!”
随着叶十三冷冷的一声吼,十九名特种兵齐齐飞身上马。
“好身手!”
周钊忍不住赞叹一声。他万没想到,就连何秀儿,上马的姿势都那么矫健。
另外十八个男卒就更不用说了,动作的干练程度,连他这个老骑兵都佩服不已。
目送叶十三一行的背影渐渐不见,周钊猛然转身,像一名校尉说道:“调拨一千长枪,两千步弓手,两千趟子手,快马加鞭,和大将军保持距离,别让他发现了,随时准备在与宁鹘的边境接应。”
“还有!”
周钊又把视线,投向另一名副尉,道:“派出探马,传令与宁鹘边境接壤的所有哨卡,不分昼夜注意宁鹘境内动向……”
“周将军且慢!”
话还没说完,就被随后赶来的崔明贵打断。
崔明贵走到众将领面前,深躬一礼,抱拳道:“血卫军只听大将军命令,周将军还是不要再另作部署了,大将军既然带特战队亲自行动,任何支援部署,都是对大将军行动的破坏。”
“你……”
周钊指着崔明贵的鼻尖,被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个崔明贵,是出了名的认死理,也深得叶十三的赏识。
“难道,周将军想抗命不成?”
崔明贵冷着脸,又是一句。
“嗨!”
周钊被气得双手一拍大腿,气呼呼地转身就往回走。
穆顺虎着一张脸,指着崔明贵点了几下,却没有说出话来,然后转身就跟在周钊身后进了宫门。
众将领也是,齐齐狠瞪崔明贵一眼,鼻孔冷哼一声,转身就跟着穆顺走了。
他们都清楚,马成不在,血卫军就听崔明贵的。
周钊和穆顺再是将领,但无权指挥近六千血卫军。
崔明贵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神色依旧冷峻,没有丝毫动容。
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叶十三对此次行动极为重视,任何擅自的支援部署,确实可能打乱计划。
袁彪和马成驻防虎头关,这查尔津城的血卫军,就由他崔明贵来统领。
没有叶十三亲自下的命令,就是穆顺和周钊,也休想擅自动用血卫军。
再说,叶十三不在,他崔明贵不放话,那些血卫军根本就不听任何将领的命令。
当初在屯田村也是一样,袁彪手下被筛选出来加入血卫军的兵卒,袁彪在没有允许统领血卫军之前,他之前的手下照样不让袁彪摸一把长枪。
当时袁彪还气得吹胡子瞪眼,肚里把原来的手下兵卒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待他自己被让带领火炮后,自己的规矩比叶十三当初定下的还要多。
就是同为血卫军,但不是火炮阵营的,都不容许私自接近任何一门火炮。
每门火炮,都有两名背着长枪的护炮手日夜轮班看守。
这一点,也深得叶十三的赞赏。
再说叶十三一行。
出了查尔津城,一路向宁鹘方向策马疾驰。
经过一天一夜的赶路,在第二天午时,已经看到宁鹘边境上莽莽群山。
“大将军,全面十里处,就有我军哨卡。”
陈七斤从怀里拿出一幅地图,指着上面的一处标记,又道:“我们可在哨卡歇脚,过了这个哨卡,以溪流为界,就是元蒙和宁鹘的界限了。”
叶十三瞥了地图一眼,抬头又望了望远处白茫茫的雪原,道:“先到哨卡,把马留下,然后绕道一段路,待天色稍晚一些,从那片松林进山再说。”
不一刻,哨卡到了。
这处哨卡,也是最后一处哨卡了。
也是忽烈儿带着兵马毫无皇族,逃到宁鹘境内后,一路追赶而来的北防军,这才决定在沿途布置了十处哨卡。
每个哨卡,留有五十名北防军驻守。
之前的元蒙和宁鹘的边境,是没有这么多的哨卡,更没有烽火台。
哨卡的兵卒里面,有人认出了叶十三。
对于叶十三的突然到来,吓得哨卡的兵卒们不知道如果是好?
“听好了!”
叶十三目光一扫众兵卒,道:“赶快烧些稀粥,把马也喂了,这马就暂时留下了,本帅的行踪,不得向任何人透露。”
“小的遵命!”
一名百夫长赶忙让兵卒们烧稀粥,然后把二十匹战马,牵到一处用树枝搭起来的马棚里拴着。
不大时候,稀粥烧好了。
哨卡的兵卒们,还切了一盆咸菜。
在这地方,咸菜可是个稀罕物。
就着咸菜,叶十三们拿出干粮,把一大锅稀粥瞬间就喝了个精光。
放下碗筷,拿手背抹了一下嘴的叶十三,沉声又道:“离行动还有两个时辰,大家抓紧时间先眯一会,养足了精神,还有更大的挑战等着我们。”
大家都知道,这次行动,绝非平时的作战可比。
要是一个环节上出现小小的疏漏,可能会导致全盘皆输。
如此一来,谁也不敢掉以轻心,解开皮袍后,把藏在里面的物件儿拿了出来放在一旁。
短刀,折叠式弓弩,绳索,特制的短锯……
原来,他们都是带着兵器的,只是从外表看不出来而已。
不过,这些兵器里面,还真没看到有任何的火器在里面。
拿出了藏在皮袍里的东西后,大家都裹着皮袍,就在树枝搭着的哨棚里面,围着牛粪火的火堆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