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降头村的木楼染成橘红色时,众人终于绕回了村子。之前改道去轮回崖的路上,哑女的蛊虫突然提醒 “前方有大批行尸走肉”,为了避免无谓消耗,老蛊师建议暂时回村休整,连夜备好干粮和法器,第二天一早再趁黑赶路 —— 毕竟轮回崖的邪气夜里最重,白天去反而更安全。
李二狗刚把金刚伞靠在木屋墙角,就瘫坐在竹椅上,揉着酸胀的腿:“奶奶的这一天跑的路,比老子之前在山里打猎一周走的还多!” 他往桌上的竹筒里倒了杯凉茶,一口灌下去,“还好回村了,不然夜里在山里遇到行尸走肉,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苏婉儿正帮哑女整理蛊笼,翠绿蛊虫在里面爬了爬,突然往海面的方向探头,“它怎么了?是不是感应到什么了?” 她往窗外看,海面被夕阳映成金红色,没什么异常,可银铃却轻轻晃了晃,铃音里裹着股淡淡的不安。
张云生坐在石桌旁,手里握着完整的三生石,石头的暖光比白天弱了些,却总在微微颤动。他往羊皮纸上的轮回崖位置画了个圈,旁边标注 “煞气重,需正午行动”,“老蛊师说轮回崖的煞气夜里会翻三倍,行尸走肉也更凶,我们明天卯时出发,正午正好到崖下,能避开煞气最盛的时候。”
史密斯的圣银匕首放在石桌上,刃身的初代残魂虚影很安静,只是偶尔会往海面飘一下。他往李二狗的分金铲看,铲头的金光还很稳,“你的铲和伞都检查好了?明天到了轮回崖,可能要硬碰硬,别到时候出岔子。”
“放心!” 李二狗拍了拍分金铲,“刚才在村里的磨石上蹭了三遍,又抹了点圣力,现在铲头比菜刀还快!金刚伞也在净化池里泡了半个时辰,阳气足得很,就是遇到首领的煞令,也能挡两下!”
村民们陆续送来晚饭,有烤得喷香的鱼干、煮得软烂的竹筒饭,还有用解蛊花泡的草药茶 —— 说是喝了能抗煞气。老蛊师坐在张云生旁边,喝着茶,往海面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今天的海不太对劲,往常这个时候,海风都是暖的,今天却带着股寒气,像是从北边邙山飘来的。”
“邙山?” 张云生心里一动,之前听师父说过,邙山有座阎王殿,是阴气最重的地方,之前破五毒阵时,也曾感应到过类似的阴气,“您是说,这寒气和邙山阎王殿的阴气像?”
老蛊师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个铜制的罗盘,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指着海面的方向,“罗盘都乱了,说明海面有大邪气,比之前母株的邪气还重。你们晚上睡觉警醒点,别睡得太沉。”
夜里的降头村很安静,只有海浪拍岸的声音和蛊虫的低鸣。李二狗躺在竹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心里发慌,索性爬起来,扛着金刚伞往村口走 —— 想看看海面到底有什么不对劲。刚到村口,突然听见 “轰隆 ——” 一声巨响,震得地面都在晃,海面上爆起一团黑色的水花,紧接着是无数道黑色的邪气冲天而起!
“不好!出事了!” 李二狗赶紧往村里喊,声音都在发颤,“老张!苏丫头!快出来!海面炸了!”
屋里的众人被巨响惊醒,赶紧往村口跑。张云生手里还握着三生石,石头突然发烫,暖光变成了淡红色;苏婉儿的银铃疯狂晃动,铃音尖锐得刺耳;史密斯的圣银匕首瞬间亮了,初代残魂的虚影从刃边飘出来,银枪指着海面,脸色凝重;哑女的蛊笼里,翠绿蛊虫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往村后的小山走!那里看得远!” 老蛊师拄着藤杖,率先往村后的小山跑。众人赶紧跟上,爬到山顶时,都被海面上的景象吓住了 ——
原本平静的海面,此刻泛着黑色的浪,浪尖上托着一朵巨大的血莲虚影,足有十丈大,花瓣是深紫色的,上面还沾着淡绿色的生魂碎片,每片花瓣转动时,都会发出 “嗡嗡” 的响声。最吓人的是血莲的莲心,那里隐约浮现出一道门扉的轮廓,比之前第二门的虚影清晰十倍,门扉上刻着幽冥会的蛇图腾,还能看见里面灰蒙蒙的雾气在流动,像是有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这…… 这是第三门?不对!轮回崖不在这个方向!” 苏婉儿的银铃往门扉上晃了晃,铃音刚碰到虚影,就被弹了回来,“是其他门!幽冥会在开其他门!”
李二狗握紧分金铲,指节都泛白了:“奶奶的他们还没完没了!这边开第三门,那边还开其他门!想把南洋的门都打开?”
就在这时,史密斯的圣银匕首突然 “嗡” 地一声,初代残魂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带着金属的厚重感:“圣言?辨门!这不是第三门!是‘枉死门’!属于黄泉七门的第四门,在南洋海面下!幽冥会没放弃,他们在别处尝试开启其他门,想同时打开多道门,让轮回煞的邪气更盛,这样就算第三门开不了,也能靠其他门的邪气,操控南洋的生魂!”
“枉死门?” 张云生赶紧掏出羊皮纸,翻到之前画的黄泉七门分布图,枉死门的位置正好在海面下,标注着 “主枉死生魂,邪气重”,“之前以为他们只盯着第三门,没想到还在打其他门的主意!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想靠多道门的邪气,彻底扰乱南洋的轮回秩序!” 初代残魂的银枪往血莲虚影上指,“枉死门里全是枉死的生魂,一旦打开,这些生魂会被邪气操控,变成行尸走肉,比首领的行尸走肉更凶!而且多道门同时开启,会让三生石的封印变弱,到时候第三门就算没人激活,也会自己开!”
哑女突然开口,声音带着颤抖:“我的蛊虫说…… 说海面下有很多蛊虫在挣扎,像是被邪气缠上了!还有渔民的生魂,在往枉死门里飘,被血莲吸走了!” 她往血莲的花瓣看,“那些淡绿色的碎片,就是渔民的生魂!”
苏婉儿的眼睛红了,银铃往海面晃了晃,想把生魂往回拉,可铃音根本碰不到虚影,“怎么办?我们现在去阻止吗?可明天还要去轮回崖,首领还在等着我们!”
老蛊师叹了口气,往海面的血莲虚影看,“来不及了!枉死门的虚影已经快成型,我们现在下去,只会被邪气缠上。而且幽冥会肯定在海面下设了陷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他往张云生看,“当务之急还是去轮回崖!只要阻止首领激活第三门,其他门的邪气就少了支撑,慢慢会散掉。要是第三门开了,再加上枉死门,南洋就真的完了!”
张云生握紧三生石,石头的红色越来越深,显然也感应到了枉死门的邪气,“老蛊师说得对!我们不能分心!先去轮回崖阻止首领,再回头处理枉死门!” 他往众人看,“现在就回村收拾东西,别等明天了,我们连夜出发!趁枉死门的邪气还没影响到轮回崖,尽快赶到!”
“连夜出发?夜里的煞气不是更重吗?” 李二狗有些犹豫,之前老蛊师说过夜里轮回崖的煞气盛,“万一遇到行尸走肉,我们的阳气撑得住吗?”
“撑不住也得撑!” 史密斯的匕首虚影举起银枪,“残魂的圣力能暂时压制煞气,再加上我们的避降符和驱虫草,夜里走反而能避开幽冥会的眼线。要是等天亮,首领说不定已经激活了三生石!”
众人不再犹豫,赶紧往村里跑。村民们被海面的异象惊醒,都围在村口,见众人要连夜出发,赶紧把备好的干粮和草药往他们手里塞:“路上小心!要是遇到危险,就放信号弹,我们会想办法支援!”
哑女的蛊虫已经恢复过来,在笼里往轮回崖的方向指,“它说夜里的煞气虽然重,但有月亮的时候,毒蛊会躲起来,我们能走得快些!”
张云生接过村民递来的信号弹,往众人看:“都准备好了吗?避降符带够,法器检查好,我们现在就走!”
李二狗扛着金刚伞和分金铲,苏婉儿背着布包和引魂灯,史密斯握着圣银匕首,哑女抱着蛊笼,老蛊师站在村口,往他们身后看了一眼 —— 海面的血莲虚影还在,枉死门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保重!南洋的安危,就靠你们了!”
众人点点头,转身往轮回崖的方向跑。夜里的风带着寒气,往脖子里钻,海面的轰鸣还在断断续续传来,像是催命的鼓声。张云生握着三生石,心里清楚,这次连夜出发,不仅要阻止首领,还要和时间赛跑 —— 一旦枉死门真的打开,后果不堪设想。
可就在他们跑过一片竹林时,哑女的蛊虫突然焦躁起来,在笼里往海面的方向爬,“它说…… 它说枉死门里有东西出来了!是黑色的影子,往轮回崖的方向飘!像是在找首领!”
张云生心里一沉,往海面的方向看,隐约能看见几道黑色的影子在夜空中飘,速度很快,“是枉死门的邪祟!它们在找首领!首领想靠这些邪祟,增强自己的力量!” 他加快脚步,“快!我们得赶在邪祟找到首领前,赶到轮回崖!不然就真的晚了!”
夜色里,五个人的身影在山林中快速移动,身后是海面诡异的血莲虚影,前方是充满煞气的轮回崖,还有等着他们的首领和邪祟 —— 一场关乎南洋生死的终极对决,正在夜色中慢慢逼近,而他们都知道,这一次,再也没有退路,只能拼尽全力,守护住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