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一发散。
南姝莫名想起了斯年哥父母的车祸。
不看电视剧,南姝也知道,豪门水深的很,南氏集团矗立在那里,就像是个活靶子。
也许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自己莫名就被卷了进去,才让魏樾有此一举。
听着女孩冷静的分析,魏樾喉结不自觉轻轻滚动一下,一股说不出的情绪在胸腔翻涌。
“姝姝。”
“嗯?”
“为什么……”不怀疑他其实别有目的呢?比如,单纯自私地想将她的名字和自己绑在一起,又比如,想要借舆论,让南姝发现自己的心意,逼迫她和自己在一起……
魏樾垂眸,他哪里有姝姝说的这么好呢?
“什么?”
南姝没听清。
“没什么。”
魏樾顿了顿,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道:“姝姝为什么不怀疑我就是故意拉你一起炒作呢?”
南姝轻笑。
“那一个多月前,某人就没必要全副武装,抱着鱼蛋孤零零地蹲在楼下了。”
魏樾一愣,不知为何,就这么一句语带笑意的话,蓦地让魏樾心房瞬间膨胀了好几倍,变得满满当当的。
一股冲动就这么膨胀喷涌,埋藏在心底的言语几乎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姝姝其实我……”
“好了没有?煲电话粥呢?”
话还没说完,房间门从外被推开。
南斯年吐槽完,抬眸,就瞧见魏樾那一副不上不下的便秘模样。
皱眉:“你怎么了?”
魏樾幽幽瞥他一眼。
“没怎么…”
南斯年:……
镜片后的桃花眸眯起,这语气幽怨的模样,可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
魏樾不再搭理他,心安理得地占着别人的手机,又和南姝说了几句后,这才挂断电话。
“喏。”
魏樾将手机物归原主。
南斯年接过,在手里把玩一番,抬眸看向魏樾,“你听到了什么消息?”
“不确定…就是听到了点风声。”
魏樾话语一顿,犹豫片刻,缓缓开口道:“斯年哥,当年伯父伯母出事,真的只是普通的车祸吗?”
南斯年桃花眸眯起,眸底寒光骤现,猛地抬头,眼睛死死盯着魏樾。
“什么意思?”
……
南姝洗漱完,吃了个早饭,临出门前,想了想还是戴上了口罩,打车去了支队。
刚从车上下来,李峰就迎了上来。
“李哥?有案子?”
南姝疑惑。
“不是……”
李峰摇摇头,眼睛却四处张望着,那模样像是有人在暗处伏击似的,草木皆兵,戒备到不行。
“那你这…”
“哦。”
似乎确定附近的确没什么危险,李峰挠了挠后脑勺憨笑着解释道:“哦,你昨天不是上了热搜嘛,那老热闹的,我都被推送到了。小南你不了解娱乐圈,那两人的粉丝,尤其是女友粉,可疯狂了,万一她们线下来跟踪欺负你怎么办?”
南姝:……
那也应该没有人会傻到在支队门口找事吧?
这不是白送么。
但见李峰如此关心自己,南姝心里还是十分熨帖的,只是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见李峰道。
“不过,小南你竟然认识魏樾啊?那个…我还挺喜欢他演的那部警匪片的,你能不能帮我跟他要一张签名照啊?”
南姝:……
走进支队,同事们都对她表达了关切,并告诉她不要去看网上的言论。
南姝心中感动,表示自己没怎么受影响,吃好喝好,身体倍儿棒!
吴美桂失踪案才刚结束,李峰等人在整理着相关资料,准备移交给检察院。
南姝也得以能进入档案管理室。
杭城湿气重,管理室内的排风扇几乎二十四小时开着。
空气中依旧弥散着淡淡的霉味。
“这些全都是悬案吗?”
南姝跟着李峰来到一排柜子前,其中一格上,摆满了质地不一的牛皮纸袋,从左到右,根据年份依次排列。
最早的,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
李峰将王春兰和刘欣案子的档案从里面抽取出来。
“对,也有部分知道凶手,凶手在逃的案子,但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身份证录入不完善之类的原因,这么多年过去,我们甚至都不确定,逃犯是否还活着。”
警局内部联网,也是近七八年的事。
一些逃犯在外省犯了事,拿着捡来或者伪造的身份证,继续在别的地方生活,结婚生子,这种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
随着天眼覆盖,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少,因此留下来的,全部都是比较老的案子了。
南姝了然地点点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这格子上里的档案袋全都清了。”
李峰难得感性地感慨了一句。
“走吧。”
“嗯。”
从档案室出来,林冲就匆匆走了过来。
“小南,外面有个人找你。”
“找我?叫什么名字?”
南姝挑眉,倒是有些新奇,在支队办案也有几个月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指名道姓找自己。
“找小南?!该不会是私生饭吧?”
李峰闻言,顿时皱起了眉,不然哪能这么巧,早不找晚不找,偏偏是这个时候?
“应该…不是吧。”
林冲挠挠头,被这么一问,语气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那人瞧着四十多岁左右,看起来也不太像是会追星的样子。
可…万一呢,毕竟人不可貌相。
谁又规定,追星是只有十几二十岁小姑娘才会做的事呢?
“她说她叫何梅丽,家住在河边村。”
虽说没有叫出南姝的名字,但明确说了,是要找支队里,二十岁左右,姓南的女警官。
符合这个条件的,他们支队,也就只有南姝一个了。
加之他们上一个案子就在河边村,所以林冲才没有把她和追星粉丝联系上。
“河边村?”
三人往门口走去,南姝闻言,愈发疑惑了,她也没有认识的人住在河边村啊。
李峰也放心不下,跟在身后,他和林冲一左一右,看起来像极了南姝的两大护法。
来到门口。
南姝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台阶下花坛边,忐忑等待的女人,身穿褐色带花色长袖,黑色长裤,踩着一双布鞋,面容带着几分憔悴,瞧着四十多岁,看起来十分拘谨。
脚边躺着三板用红色塑料绳扎起来的鸡蛋,和一箱奶。
南姝没见过,也不认识这个人。
看到南姝,对方眼睛顿时一亮,快步上前。
走了几步又顿住,忐忑开口:
“小、小南丫头…没、没想到你长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