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晨光刚漫过窗台，郑丹妮就把凤凰小队的人都叫进了会议室。长条桌上还堆着昨晚案件的卷宗，咖啡渍晕染在纸页边缘，却盖不住她眼里的兴奋——她手里捏着张酒店宣传册，封面烫金的“铂悦酒店”四个字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都别忙着整理案子了，”郑丹妮“啪”地把宣传册拍在桌上，“赵凯已经认罪，证据链也齐了，剩下的交给预审科就行。咱们现在有个更重要的任务——给杨媛媛补办生日会。”
郝婧怡正咬着笔杆写结案报告，闻言“唰”地抬起头：“真的？我就说上次那场面太憋屈了，必须给寿星一个像样的仪式！”她推了推旁边的郭爽，“爽爽，你上次说有家花店的绣球花特别好看，还记得地址不？”
郭爽被她晃得笔尖歪了歪，笑着点头：“记着呢，老板说新到了一批荷兰进口的，粉蓝色的，正适合生日宴。”
张昕这时推了推眼镜，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合同：“地方我已经订好了，铂悦酒店的顶楼宴会厅，落地窗能看到黄浦江的夜景，他们还送了一个旋转舞台。”她顿了顿，补充道，“许杨玉琢托人打了折，比市价便宜三成。”
“可以啊张昕，够意思！”蒋舒婷凑过去看合同，手指点在“容纳200人”的字样上，“这么大地方，是不是可以请乐队？我认识个爵士乐队，萨克斯手吹得特别好。”
韩家乐在旁边默默记着清单，笔尖划过纸面沙沙响：“蛋糕王法医已经订了，三层的，顶层是杨小姐喜欢的草莓慕斯，中间夹了芒果酱，王法医说特意让师傅做了龙小姐喜欢的海盐焦糖底。”
众人闻言都看向王奕，她正低头给周诗雨发消息，闻言抬头笑了笑：“昨晚跟杨媛媛聊天，听她说龙亦瑞总抢她盘子里的焦糖布丁，就顺便让师傅加了点小心思。”她晃了晃手机，“周诗雨说她认识个甜品师，能做造型像蔷薇花的马卡龙，到时候摆成花束的样子。”
郑丹妮看着热闹的场面，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上次生日宴被枪声打断时，杨媛媛强装镇定的样子让她记了很久——那么柔软的一个女孩，捧着被泪水打湿的裙摆，却还在安慰吓哭的小宾客，实在让人心疼。她敲了敲桌子：“大家分工明确点，郝婧怡和郭爽负责鲜花和布置，张昕对接酒店的灯光音响，蒋舒婷联系乐队和甜品，韩家乐列份宾客名单，记得把龙亦瑞的朋友们也加上。”
“那龙媛她们那边……”林舒晴忽然开口，手里转着笔，“要不要提前说一声？万一她们有事来不了呢？”
“放心吧，”王奕收起手机，眼里带着笑意，“我昨晚给龙亦瑞发消息，说有个‘案件表彰会’在铂悦酒店举行，让她们务必参加，她一口答应了。”她故意压低声音，“我还说郑队要给她们发‘协助破案奖’，龙亦瑞特认真地问要不要穿正装。”
众人顿时笑作一团，农燕萍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王法医可以啊，这招够绝。”
朱怡欣这时举了举手，声音轻轻的：“我……我可以负责拍照，柏欣妤说她新到了台拍立得，能现场打印照片，到时候做个照片墙，肯定特别有意义。”
“这个好！”郑丹妮拍手赞成，“就这么定了，后天晚上七点，咱们提前两小时到现场布置，务必给她们一个惊喜。”
接下来的两天，警局上下忙得像上了发条。郝婧怡和郭爽跑了三趟花店，把绣球花和蔷薇花插成了拱形花门，郭爽还亲手编了个花环，说要给杨媛媛戴在头上；张昕带着酒店的人调试了五遍灯光，确保旋转舞台亮起时，背景能映出“生日快乐”的字样；蒋舒婷拉着乐队在警局停车场彩排，萨克斯声飘到三楼，连预审科的老科长都探头出来看；韩家乐的名单列了满满三页，特意标了谁不吃香菜谁对芒果过敏，连龙亦瑞家的管家都记了备注。
王奕和周诗雨则去了蛋糕店，看着师傅给蛋糕裱花。顶层的草莓慕斯被抹成了淡粉色，边缘缀着用白巧克力做的蔷薇花瓣，中间用蓝莓酱写了行小字——“媛媛的第二十二个春天”。周诗雨站在旁边，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做得真像，杨媛媛看到肯定喜欢。”
“龙亦瑞估计会先偷吃一块。”王奕笑着说，想起上次在别墅，龙亦瑞趁杨媛媛不注意，偷偷挖了勺蛋糕塞进嘴里，被发现时鼓着腮帮子装无辜的样子，实在可爱。
到了生日宴当天，铂悦酒店的顶楼宴会厅热闹非凡。郝婧怡和郭爽指挥着工作人员把绣球花挂在旋转舞台周围，粉蓝色的花瓣垂下来，像一片温柔的云；张昕调试着灯光，按下开关的瞬间，整个宴会厅被暖黄的光笼罩，落地窗映着江面上的游船灯火，像撒了一地碎钻；蒋舒婷带来的爵士乐队正在试音，萨克斯声混着钢琴声，温柔得像晚风拂过湖面。
七点整，郑丹妮给龙亦瑞发了条消息：“表彰会开始了，快到门口了吗？我让王奕去接你们。”
没过十分钟，王奕就带着两人出现在宴会厅门口。龙亦瑞果然穿了身黑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提着个文件袋，估计是真以为要领奖；杨媛媛穿了条淡紫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银线，走到灯光下时，像落了满身的星光。
两人刚走进门，所有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只有旋转舞台亮起一束追光。郑丹妮推着三层蛋糕从后台走出来，乐队奏起生日歌，郝婧怡和郭爽撒着鎏金亮片，张昕按下开关，落地窗上瞬间投影出杨媛媛从小到大的照片——有她穿着公主裙吹蜡烛的样子，有她和龙亦瑞在大学图书馆里并肩看书的样子，还有上次被打断的生日宴上，她对着龙亦瑞笑的样子。
杨媛媛愣住了，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龙亦瑞的衣袖，眼眶一点点红起来。龙亦瑞也懵了，文件袋“啪”地掉在地上，里面的笔记本滑出来，第一页写着“给媛媛的生日计划”，字迹被划了又改，却还是能看清“要让她成为最开心的寿星”。
“生日快乐，媛媛。”龙亦瑞回过神，声音有些发颤，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打开时里面躺着条项链，吊坠是用碎钻拼的蔷薇花，“上次没来得及给你，这个……”
话没说完，就被杨媛媛扑进怀里抱住了。女孩的肩膀轻轻发抖，却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忘了呢……上次蛋糕上的蜡烛，我还没来得及吹。”
“现在吹也不晚。”郑丹妮推着蛋糕走过来，三层蛋糕上插着22根蜡烛，火光在杨媛媛眼里跳动，像两簇小小的火苗。
众人跟着音乐唱起生日歌，蒋舒婷的声音最响亮，郭爽偷偷抹了把眼泪，被郝婧怡笑着擦掉；张昕和许杨玉琢靠在角落，看着舞台上的两人，相视一笑；王奕握住周诗雨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转头时，正对上她眼里的光，比蛋糕上的烛光还要亮。
杨媛媛闭上眼睛，对着蜡烛许愿，睫毛上沾了点亮片，像落了只蝴蝶。吹灭蜡烛的瞬间，所有灯光亮起，掌声和欢呼声差点掀翻屋顶。龙亦瑞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杨媛媛笑得弯起眼睛，踮起脚尖，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乐队奏起轻快的曲子，有人开始跳舞，有人去取马卡龙，有人举着拍立得四处拍照。王奕看着被众人围住的龙媛两人，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些日子见过太多黑暗和血腥，却总有人在不经意间，用温柔和爱把破碎的碎片拼起来，像此刻的生日宴，像龙亦瑞眼里的杨媛媛，像她们身边的彼此。
周诗雨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在想什么？”
“在想，”王奕转头看她，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原来救赎不一定是轰轰烈烈的，有时候，一场圆满的生日宴，一个被接住的拥抱，就够了。”
窗外的江风吹进来，带着夏夜的湿热，吹动了杨媛媛裙摆上的银线。她正被龙亦瑞牵着跳舞，旋转时，淡紫色的裙摆飞起来，像一朵盛开的花。远处的游船上放起了烟花，绚烂的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温柔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