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冲进去,骨鞭直取她喉咙。
鞭子穿过江苒,像击中空气。
同时,整个场景如玻璃般碎裂,露出后面真实的医院走廊。
江轻尘单膝跪地,嘴角有一丝鲜血,眼神涣散。
我跑过去扶住他:“你怎么样了?”
江轻尘缓了好久才长舒一口气,他的身体比平时更加冰冷,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他看到我的眼神恍惚了一瞬:\"梵……音?\"
“是我。”我知道刚才看到的东西,是江轻尘的心魔,这是他致命点所以他才中招了。
我安慰说:“这不是真的,是阴傀宗的幻术。”
他低头痛苦地闭上眼:“是真的……这些我都做过……”
我的心像被揪紧了。
此刻的江轻尘脆弱得像个迷路的孩子,与平日判若两人。
我鼓起勇气,搂着他的脖子。
“听着,无论你做过什么,都过去了。”我用力握紧他冰冷的手指,心疼的说:“别怕!没事了!”
楼妄叮嘱说:“有人在这楼里做了大手笔。”
江轻尘缓了一会儿,才逐渐缓过神来,他眼神变得寒冷下来,带着杀意的那种。
“走!”他低沉地说了句。
我们往长廊前方而去,很快发现地上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通向一扇标有\"手术室\"的门。
“又是陷阱?”我小声问。
“有人想和我们玩猫鼠游戏。”楼妄检查了门把手:“没有阴气残留。”
我握紧骨鞭,江轻尘看了我一眼,突然伸手将我拉近:“跟紧我。”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推开手术室的门。
里面不是想象中的血腥场景,而是一间普通的医生办公室。
里面办公桌坐着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穿着不合时宜的黑色中山装。
正悠闲地翻看一本发黄的病历。
感受到我们的目光,他缓缓抬头,露出一张阴鸷的脸。
他的双眼呈现浑浊的灰白色,像是死人的眼睛。
“是你。”
我在看到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男人,我在梦里的地牢里看到过。
他露出低沉地笑看着我们,像是恭候多时一样。
“我叫司徒玄!”他顿了顿,森笑着说:“也是阴傀宗的宗主!”
我没兴趣,当即质问道:“我爸妈呢?你把他们藏到什么地方了?”
司徒玄歪了歪头:“他们?暂时还活着。”
“放人。”我气急怒骂。
“你们比我预想的要快。”司徒玄慢条斯理微笑说,“百美图的幻象还是不够完整,居然让你们逃出来了。”
江轻尘的黑雾瞬间弥漫整个房间:“放了她父母。”
司徒玄灰白色的眼突然转动起来,对我阴恻恻的笑道:“不如这样,你留下,我放他们离开。一个换两个,很划算不是吗?”
“别信他的鬼话!”楼妄挡在我面前。
司徒玄的目光转向楼妄冷下来:“赶尸一脉的传人,白河村的事还没跟你算账,你还敢找上门来?”
江轻尘不想废话,直接一剑挥下。
司徒玄大笑,笑声中房间的景象如沙粒般崩塌,露出后面真实的手术室,墙壁上挂满人皮,中央的手术台上绑着两具人形物体,被白布完全覆盖。
“爸!妈!”我冲上前,却被江轻尘拉住。
“不是他们。”江轻尘低声道,“是诱饵。”
“你父母确实在这里的某个地方,至于能不能找到,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未落,手术室的门猛地关闭,司徒玄的身影如烟消散,只留下回荡的笑声。
“游戏……才刚刚开始。”
接着,整个手术室彻底死寂。
江轻尘盯着眼前空荡荡的地方,淡淡的说:“是假身。”
楼妄检查了手术台上的物体,是两个塞满稻草的人偶,穿着我父母的衣服。
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和腐肉混合的刺鼻气味,令人作呕。
“这地方不对劲。”我紧握着骨鞭,指节发白,“我们明明是从走廊进来的,现在却找不到门了。”
江轻尘伸手触摸墙壁,黑雾从他的指尖渗出,在墙面上扩散开来。
“空间被扭曲了。”他的声音低沉,“幻象和现实重叠。”
“什么意思?”我心里猛的紧张起来。
楼妄插嘴道:“从进入这栋医院大楼后,我们所看到的一切,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我们看到的幻象。”
“不。”江轻尘纠正道,“应该说,从踏入归宁镇开始。”
楼妄从帆布包里取出一个古旧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
“这栋楼里有东西,但我不确定是真实的方位还是幻象。”
“继续找。”江轻尘简短地说,率先走向手术室另一侧的小门。
推开门,外面不是预想中的走廊,而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狭窄楼梯,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楼梯扶手上覆盖着一层黏腻的物质,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绿色。
“我们到底进来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我已经彻底的迷茫了。
楼妄走在最前面,手中的铜钱不时发出微弱的金光。
“整栋楼就像个迷宫,空间在不断变化。”他停顿了一下,“我怀疑我们看到的不是真实的医院结构。”
走到楼梯转角处,墙面上用血写着歪歪扭扭写了些褪色的字迹。
突然,楼妄猛地停下脚步。
“等等。”他转身看向我们,脸色异常凝重,“你们有没有听到……”
他的话还没说完,整栋楼突然扭曲变形,墙壁像融化的蜡一样弯曲。
我脚下一空,整个人向下坠去。
在失重的一瞬间,我看到江轻尘伸手想抓住我,但一道无形的屏障突然出现在我们之间。
一阵天旋地转后,我发现自己孤身一人站在一条陌生的走廊里。
“江轻尘?”我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没有回应。
走廊两侧是整齐的病房门,每扇门上都贴着褪色的号码牌。
天花板的荧光灯滋滋作响,投下惨白的光。
“楼妄?江轻尘?”我继续轻声呼唤着,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依旧没有回应。
我的心跳加速,冷汗浸湿了后背。
这地方诡异的程度已经超过我的想象了。
我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