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张父直接选择装死。
不仅不起来,也不理会。
整个人往地上一趴,不动弹。
因为他也清楚,若是自己起来了,怕也不是什么好过。
张母看到这一幕,也不恼。
反而露出了冷笑,“你以为逃避就可以了?”
张父依旧不语,下一秒,从天而降的土,铺天盖地地往他身上砸。
“哎呦,哎呦,哎呦!”这一下,张父哪里还能继续装死,一个弹跳起身。
“我的爹,从未见你如此利索过!”张大佩服地朝他竖起大拇指。
只不过等到张父起身之后,却发现,刚刚那些土,都是两个儿子和自家老婆子干的。
“你,你们!”
“这就生气了?不过是为了让两个儿子提前练习一下埋土罢了,毕竟日后,你噶一下,过去了,逢年过节,也得是他们给你添土。”张母这么一说,张父更加憋屈。
“我还得谢谢你呗!”
“说说吧,菜地里的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张母直接把话题拉了回去。
张父听完,又想躺回去。
“你敢躺回去,我今天就敢拉着两个儿子,给你埋了。”张母威胁道。
“他们敢!”听到她的话,张父,怒了。
“爸,你知道的,妈的话,我们哥俩向来是听的。”张大直接表态,张二则是在这一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好吧!
这两孽子,的确干得出来。
这些年,张母之所以能够在张家当家做主,不仅仅是因为她强悍,而是生了两个儿子以后,随着他们的长大,给她撑腰的底气,让她能够在这个家,说一不二。
张秋蝶毕竟是要嫁出去的,而且霍家父母好相处,她性子又好,即便偶尔她补贴她,两个儿子,儿媳,都不曾多说过一个字。
当然,张秋蝶也总是时常带东西过来,若是没有张父,可以说是一片和谐。
“若是没有这些东西,咱们家菜地的菜肯定能跟其他人家长势一样的。”说到这个,张秋蝶只觉得有些惋惜。
毕竟辛苦了这么久,自然是希望丰收的。
怎么都没想到,会折在亲爹的头上。
张父做下的事情,基本上算是引起了张家上下的众怒。
就连平日里温顺听话的两个儿媳妇儿,都不搭理这个不讲理,又作妖的公爹。
回到家,不说冷锅冷灶,也是差不多的。
“人呢?都死哪儿去了?”张父在外面东家长,西家短地闲聊半天,回到家,连口热乎水都没有。
听出厨房传来的欢声笑语,让他更为火大。
于是,就开始摔杯子,踢凳子。
反正是怎么出动静怎么来!
在厨房吃完饭的几个人,听到动静,在张母的指挥下,清理战场。
等到张父过来的时候,锅都刷了。
“岂有此理,连口菜汤都不给我留,你们简直目无尊长。”张父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气到揪地疼。
“谁尊?谁长?”张母直接呛声。
“你,你,你,行了吧!”张父生气地甩袖离开。
没到十分钟又回来了,小声地问张母,还有没有什么吃的!
“没有,以后到点不回家吃饭,过时不候。”
原本没打算约束他的张母,这一次,决定好好治一治他那没用的脾气。
张秋蝶回到家,第一时间跟沈琳琅赔了不是。
说明了一下情况,对此,沈琳琅则是表示,重新种就成,虽然会比旁人的晚一点收菜,但不会耽误卖。
听到她的话,张秋蝶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霍母在得知张父的所作所为之时,也是气笑了。
对于这个亲家公,当真是鼠目寸光。
他看上的事儿,就没有一成了的。
反而,他看不上的,都弄得风生水起。
第二天沈琳琅再去的时候,霍母担心张父那嘴没把门的,主动请缨,陪同一起去的。
与此同时
霍瑾洲刚吃过早饭,对面上铺的姑娘爬下来以后,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
笑眯眯地望着他,把人都笑毛了。
“同志……”说话还扭扭捏捏的。
霍瑾洲眉头微皱,“同志,我没带药出门,你若是牙疼,找乘务员问问吧!”
女同志听到他说的话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
“我不是,我……”还不等她说完呢,霍瑾洲直接起身去洗漱了。
女同志锲而不舍,拿着洗漱用品,也跟了过去。
本就狭窄的洗漱空间,随着火车晃晃悠悠,她还总是一副站不稳的样子。
霍瑾洲果断结束洗漱,女同志看到他要走的那一刻。
整个身体如同面条一样,根本站不住,嘴里还叫着,“哎呦……”
哼唧间,整个人都往霍瑾洲的身上扑。
而他,一个侧身,长腿一迈,直接迈出了洗漱间。
躲避障碍物,成功!
此刻霍瑾洲的内心,全都是对自己成功的骄傲。
扑倒在地的女同志,只觉得颜面尽失。
转过头,有些哀怨地盯着霍瑾洲。
结果,能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头发。
好不容易扶着站起来,哪里还有霍瑾洲的身影。
抬起头,对上镜子里的自己,她差点尖叫出声。
怪不得对方对自己无动于衷呢,这不修边幅的模样,自己都看不下去。
等到她回去放好东西之后,自以为是地把头发往耳后别了别,“你好,我叫蔡玉芬。”
……
等待是无尽的等待……
抬起头,看到霍瑾洲靠在铺位上,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全神贯注地看着,对于自己主动打招呼的行为,连个眼皮都没抬。
女人则是轻轻地咳了咳,试图用这种办法,引起对方的注意。
“咳咳……”
没动静。
“咳咳咳……”
这一次,有动静。
霍瑾洲起身了。
女人故作骄矜的模样,摆了个自以为最勾人的坐姿,静静地等着对方上钩。
下一秒,就看到霍瑾洲从自己的兜子里,拿出了一个口罩。
联想到刚刚自己那咳嗽声,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今天,绝对是她自尊心遭受重创的一天。
自以为的美丽容貌,勾人坐姿,在对方看来,不过就是个笑话。
就在这时,乘务员路过,霍瑾洲便出声叫住了他,“你好,这位同志不知道是流感还是其他的,一个劲儿地咳嗽,为了车厢其他人的安全,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登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