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岁晚带着贺如兰她们离开后不久,果然他们原先所在的地方很快就来了人。
可冷翠和冰香看那些人的行为很是粗鲁,一进门就对着所有屋子一阵狂搜。
随后将所有的人都带去了园子。
见着这情形,两人有些害怕便躲在了厨房的两个瓮缸里,等到外面没什么动静了这才出来。
可园子里哪里还有人?
冷翠和冰香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形,又害怕那些人再回来,只能往云府去寻云岁晚。
但没想到却被巡街的兵士发现了,见两人行踪鬼祟盘问起来。
两人不敢说谎这才说自己是豫国公府的丫鬟。
那兵士本是想直接带走的,听见这话,这才押着人去核实。
沈慧兰听见底下仆从传话进来的时候本来想吩咐下面的人无需替两人证实身份的。
可想到云岁晚对自己如此,改了主意,将两人接了进来。
巡城兵士见状这才离开了去。
可没想到的是冷翠和冰香一进门就被沈慧兰直接叫到了念安园。
借着两人不听自己命令擅自出府为由,当即一人给打了二十大板。
冷翠和冰香毕竟是姑娘哪里受得住,当场就晕了过去。
被送回秋水园的时候,裴蓉又特意嘱咐了下面的人不准给上药。
到第二天两人就高热了起来。
芸娘听说了此事偷偷来看过,悄悄给上了药,可因为伤势重,城中戒严又无法去寻大夫。
两人情况并不好。
直到今天,城中戒严取消,她这才偷偷遣人去云府找云岁晚。
云岁晚听那丫鬟说了大致情况,这才急急忙忙带着大夫一起回了裴府。
云岁晚一进门就急急地往秋水园去。
一进屋就闻着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儿。
两人躺在床上皆是昏迷着。
她揭开伤口一瞧,整个要背上,臀部上满是血痂血块,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好肉哪里是腐肉。
云岁晚看着,心里满是心疼。
她一下握紧拳头,因太过用力,手心被掐出了深印。
云岁晚只觉得胸腔翻涌,一边让大夫诊治,一边让程妈妈在这里照顾着。
自己则直接去了念安园。
半道上正好遇见了李妈妈。
李妈妈打眼一瞧,“哟,大奶奶,太太正好请你过去呢。”
她故意加重了“请”字,眼里满是对云岁晚的不满。
刚刚云岁晚一回府,消息就传了过去。
眼下秦大太太还在府上,沈慧兰自然怕云岁晚乱嚼舌根,所以立即就吩咐李妈妈过来寻人。
云岁晚当然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冷冷地看着李妈妈,“是吗?正好,我也要去寻母亲和四姑娘呢!”
往前走了两步,忽然顿住,转过身来看着李妈妈,“李妈妈,有件事我想问下,冷翠和冰香被罚是你执行的吧?”
李妈妈一怔,随即笑起来,“是又如何?太太有令我自当遵从,她们虽然是你陪嫁过来的,可入了裴家的府门自然要遵守裴家的规矩。”
“若是不懂规矩,自然该罚!”
云岁晚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说完一转头,脸上的笑容顿失,眼眸一沉,继续往前去。
李妈妈一愣,还以为云岁晚问起此事要如何呢,没想到什么也没做。
她忍不住冷笑一声,也跟着往前去了。
进门的时候沈慧兰正在正厅喝茶,见着云岁晚过来,眼皮微抬了下。
随即将茶杯一放,背摆出一副婆母的姿态,“还知道回来?怎么没让叛军直接给你掳了去?”
云岁晚冷笑一声,“老天爷开眼。”
说罢她直接道:“今日来是想问问母亲冷翠和冰香究竟做错了什么至于让母亲如此?”
“不过两个丫环,打了就打了,要什么理由?”
“啪”一声。
云岁晚对着一旁的李妈妈就是一巴掌扇了下去。
沈慧兰当即一惊,“你干什么?”
云岁晚回头一脸的不屑,“不过一个仆从,打了就打了,难不成还需要理由?”
沈慧兰一下就明白了,拍着桌子站起来,“是我身边的老人,你敢拿她来教训我?”
“来人,将人给我摁住!”
上次就被她蹬鼻子上脸,这一次沈慧兰可没有多余的耐心。
今日叫她过来本就是要罚她的。
如今更是给了沈慧兰一个可行的理由。
几个小厮冲进屋里,云岁晚豁然一下站起来,“我看谁敢?”
就在这时,有仆从匆匆进了门来,“太太,宗族的几位长老来了。”
沈慧兰闻言一惊,转头看见云岁晚一脸从容模样,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你去叫了宗族长老?”
云岁晚冷笑了两声,“是!”
“四妹妹如此不检点,母亲难不成想包庇?”
沈慧兰气得不行,对着那几个小厮大声喝道:“还等什么?给我拿下!”
说时迟那时快,云岁晚一只弩箭快速飞出,屋子里的廊柱瞬间被砸出一个大洞。
加上这几年云岁晚掌管府中中馈,威信还是在的。
几个小厮瞬间被吓住,不敢上前。
而这时,宗族的人已经到了。
其实在回裴府的时候云岁晚就已经让人去通知了。
上一次她能惩治得了裴蓉,那这一次,她定要让裴蓉身败名裂。
云岁晚朝着几位长老行过礼后,又着人去将二房三房的人都叫了过来。
等到所有的人都到齐了,云岁晚才道:“今日请众位来实在是府中出了一桩了不得的大事。”
几个长老互相看了一眼,“桉哥媳妇但说无妨。”
她看向沈慧兰,“这原本算是家丑,但是事关子嗣,作为裴家嫡长媳,我不能隐瞒。”
沈慧兰此刻脸色已经透白。
她想要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一下跌坐在地。
云岁晚一字一句地道:“四妹妹的孩子,我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并不是她和容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