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惨败于魏延仓皇逃脱,一口气跑出近十里才敢喘息,一众部士因事出突然而悔恨,公孙瓒愈想愈气,心有不甘。
在关靖提议下转向南面,众人行至数十里恰逢韩馥等人,几人一通交谈各诉境遇,随即合兵一处追赶袁绍军。
另一边,袁绍一行人赶至眭固、张饶处,遥隔数里便见斥候来报。
言说张曼成聚啸兵马数万余众,于眭固军营地十里外构建一处新营寨,其规模不甚宏大却又占据方圆数里,极为坚固,不可攻克。
闻之,袁绍在马上惆怅万分心中倍感凄惨大呼时运不济,天要亡我!许攸却持有不同见解,上前谏言道;
“本初何须叹息,以在下所见,可正值打破敌军之良机,立即整兵攻伐张曼成部,可立下绝世大功也!”
袁绍听之不解,面带困惑,其他人也侧面而视,呼喊他倾其所言,勿要藏匿,急忙询问道:
“何处妙计,不可藏拙,吾等急切也!”
许攸见众人瞻仰,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装作高深莫测的享受着,片刻后才言道;
“叛军新到又仓促结营,如何有时间构筑防线,此番举止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以莫大声势震慑我军,令吾军心生畏惧不战而退,此宵小计量如何能瞒过慧眼。
若只胡乱建造营地,吾恐有埋伏,不敢进兵,今大张旗鼓行事,彼料我兵少而怯,必退兵不敢追赶。
彼虽有十万之众,涉山跨海而来,惊弓之鸟追死挣扎,岂惧一面之残墙耶?
今张曼成釜中之鱼,阱中之虎;若不就此时擒捉,如放鱼入海,纵虎归山矣。众将可努力向前。
奋威追赶,正好聚而歼之。”
孙坚见众人心存决战之意,自是欣喜,他自恃凶悍,视十万叛军如无物,早就按捺不住,恨不得立刻冲锋杀敌。
初时还以为袁绍等惧敌而退,此行往返奔波无功而发,眼下转机已现,渴望再展神威捞取功勋,当即自告奋勇道;
“张曼成绝非庸才,必然早有准备,不甘心画地为牢,束手就擒。
叛军施展此虚假面目,其间必有依仗,恐墙后潜藏无数兵马。
况且眭固、张饶屯兵数万虎视眈眈,见身旁大战已起,如何能着实不敢,暗中早部署好暗语,只待我军窜入陷阱也。
末将愿作先锋,率万余精兵攻克张曼成,诸公排兵布阵威胁眭固部。
贼见汉军军威浩瀚,人马备战,必然投鼠忌器不敢动弹。
张曼成麾下不过残兵败将,士兵多为老弱病残,兵甲破损,食不果腹,区区流寇也,不足为惧。
只需几轮冲杀便可令其溃散逃窜,届时,回身反攻残部眭固,必能大获全胜。
乘胜追击,其余叛军闻风溃逃,生不起反抗之心,大军似雷霆耕地般横扫沙丘,此间二十余万叛军可灭,贼首武临也将步其后尘。”
袁绍听着大为意动,幻想着率军打破数十万大军,剿灭皇甫嵩奋战年余,依旧损兵折将般狼狈,累及朝廷倾覆在即。
自己必然能声名显赫,扬名天下,登时点兵一万余孙坚,其余人皆按兵不动监视叛军动向。
其余人对此安排颇为不满,料想如此大功却被江东无名之辈摘取,却被袁绍独断专行所震慑,又畏惧其四世三公显着身份,驻留一旁满眼不甘的望着一切发生。
张曼成早知汉军提兵侵袭,提前做好了部署只待大战将起,探知汉军不过三万余人,身旁还有六万援军,直呼优势在我,不跑了。
军中将士自知退路尽失,己方兵力雄厚,武临大军不日将至,早不满四处奔逃,齐呼同汉军一决生死。
一面派人大肆构建防御工事,安排魏延领军两万预防不测,一面派人沟通后方的于毒、白绕军,同时遣快马寻找不知所踪的彭脱。
魏延布置大军于营寨后,指示士兵多挖掘陷阱,修建无数阻拦工事,兵戈、弩箭掩藏于暗处,直叫来犯之地有来无回。
魏延得知孙坚率军攻伐,当即撤走外围修建营寨人手,全部人各自分散开来,防守各处险要之地。
营寨外,孙坚气势汹汹奔腾而去,忽见叛军营地内静悄悄,寂静无声,登时心生疑惑,寻思这面高大围栏内必定暗藏伏兵,十分棘手。
又思身后众人瞩目,之前夸下海口覆水难收,唯恐遭人耻笑,只得硬着头皮从从正面突破。
程普见孙坚眉头紧锁,又窥视汉军营寨内兵戈林立,寒光闪烁,提议道;
“主公勿忧,属下愿意以身试探,为大军探明道路,主公可分兵绕道进兵,叛军收尾不济,定能一战破之!”
孙坚也毫无办法,对此诡异状况困惑极了,立即命程普、黄盖三千人正面佯攻,韩当、祖茂领军三千自左侧绕道,自提四千兵同孙策右侧进攻。
魏延不知孙坚狡诈,早就识破他困军之计,分兵袭击各部毫无防备大军后方,张曼成率三万军后退十里驻防,此举是意图截断两处大军联系,使其进退失据,分割蚕食也。
程普、黄盖领命进军,只听闻战鼓雷雷,好似平地惊雷般轰隆,无边的嘭嘭嚓嚓之声从天际深处生发出来,直是连绵战鼓,敲打得人心颤。
巍巍兵甲,芒芒金戈,尽被无边无际的掀起的黄沙覆盖。
无数旌旗蔽空,尘土飞扬漫天掩盖身形,不知其有多少。
汉军咆哮声穿破狂野,似乎是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天地间仅存一片混沌飞扬,整个世界都被无边的呐喊吞没了。
魏延等待多时,待汉军推倒微微颤抖的高墙后,彩色旗帜凌空招展。
莽苍沙原上尽是漫天飞舞的棱箭,前赴后继绵绵延延激射出来。
出乎意料的是仅有几声痛苦哀嚎声,紧接着是一道道战栗身影在烟尘中颤巍前进,周身插满箭矢似刺猬般严密。
数百个身穿甲胄的假人齐头并进,在宽阔战场上令人心生恐惧。
魏延见汉军利用假人抵御弓弩,又依据其为依托缓慢推进,深知此前多般部署毫无作用。
又见汉军人数稀少,猜测肯定是试探,便不再多心。
指挥部队不着急进攻,安排数千士兵与之对抗,其余人则是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