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调代数……清理……收容……”
那几个词儿，像冰锥子似的，直直扎进陈凡的意识核心里，拔凉拔凉的。
刚打完一场“几何信仰”的仗，还没来得及喘口匀乎气，这就要面对更狠的了？
听起来，这个“同调代数”不是什么善茬，不像前两个那样还能掰扯掰扯道理或者煽动一下“革命”，它更像是……负责“垃圾分类”和“无害化处理”的终级管理员。
“妈的，没完了是吧？”
林默第一个骂骂咧咧起来，他那刚刚在双曲空间里舒展开的概率流形，这会儿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好像被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从里到外扫描着，汗毛（如果流形有汗毛的话）都要竖起来了。
“这神国是属洋葱的吧？剥完一层还有一层，一层比一层辣眼睛！”
冷轩的剑道环面发出低沉而持续的嗡鸣，那是高度戒备的信号。
他感受到的是一种更加本质的威胁，不针对形态，不针对信仰，而是针对“存在”本身是否“合理”。
“同调……剖析内在结构，判定存在资格……”
他的意念冰冷，带着剑锋般的锐利，“此番，恐是绝杀之局。”
苏夜离的生命球面不由自主地更贴近了陈凡的逻辑球面，翠绿的光晕微微波动，传递着不安。
“凡哥，‘清理’……是什么意思？我们会被……抹掉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刚刚在几何神庙的压迫下，她展现出了生命的坚韧，但面对这种未知的、仿佛来自更高层面的“裁定”，属于女性的那份柔弱和对在意之人的依赖，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陈凡能感觉到苏夜离的恐惧，他自己的逻辑核心也在高速运转，试图分析这前所未有的危机。
他轻轻用逻辑球面的边缘碰了碰苏夜离的生命球面，传递过去一股安抚的意念：“别怕，夜离。只要我们还‘存在’，就还有机会。”
他顿了顿，意识扫过同伴，“‘同调代数’，在数学里，是研究空间‘孔洞’和‘维度’关联的理论。简单说，它不管你这个东西是直的还是弯的，是方的还是圆的，它关心的是你这个东西‘内部’有没有洞，有几个洞，这些洞之间是什么关系。它能给复杂形状‘编号’，归类。”
“在这个世界里，”陈凡的声音沉重起来，“‘同调’恐怕意味着对我们存在本质的最彻底解析。它会像用最精密的手术刀，把我们这个‘破缺复合流形’一层层剥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结构。如果我们的结构被判定为‘不应该存在’、‘无法归类’或者‘有害’，那么……‘清理’可能就是直接将我们从概念层面删除，而‘收容’……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意味着失去一切自由，成为被研究的标本。”
“喵了个呜的！听懂了！”萧九的混沌怪面一下子炸毛了（虽然它没有实际的毛），扭成一个愤怒的毛线团状，“就是说，有个大家伙要看我们肚子里有几个蛔虫，没有或者太多了，就要把我们冲进下水道或者泡进福尔马林？欺猫太甚！本喵跟它拼了！”
就在萧九咋咋呼呼，准备用混沌之力胡乱冲击四周时，异变发生了。
周围那刚刚被“几何乐园”稳定下来的、充满多样性的非欧空间，开始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褪色”和“简化”。
并不是变回平直的欧式空间，而是……所有的细节，所有的丰富性，所有的曲率变化和拓扑趣味，都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强行“抹平”。不是物理上的抹平，而是概念上的“抽取”和“忽略”。
原本绚丽多彩、结构复杂的几何背景，迅速变成了一种……近乎透明的、只有最基本轮廓的“框架”。
就像一幅精致的油画，被抽走了所有色彩和笔触，只剩下用最细的线勾勒出的、表示基本形状的素描稿。
马鞍面的扩张感消失了，只剩下一个表示“双曲”概念的抽象标签；
球面的包容感不见了，只剩下一个代表“正曲率”的符号；
那些扭曲的环面、克莱因瓶结构，更是被简化成了几个代表“非平凡拓扑”的数学记号。
整个世界，仿佛被拖入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绝对理性的、冰冷的研究室里。
一切感性的、直观的、丰富的东西都被剥离，只剩下最干巴巴的、可供分析和计算的结构信息。
“我……我感受不到概率的流动了！”
林默惊恐地发现，他那浩瀚的双曲概率网络，虽然形态还在，但内部那种生生不息、随机演化的“概率”本身，正在变得迟滞、凝固，仿佛要被抽走灵魂，变成一个空壳。
“这感觉……就像活鱼被做成了标本！”
冷轩的剑道环面也在震颤，他那无坚不摧的剑意，在这种极端理性的环境下，受到了极大的压制。
剑意本是一种带有强烈主观意志和锋芒的“势”，但现在，空间似乎在强行分析这种“势”的内在构成，试图将其分解成最基本的“旋转群作用”、“切向量场”之类的组件，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别扭和束缚。
苏夜离的生命球面光芒急剧闪烁，生命力量最讲究活力和变化，而这种剥离了一切“冗余”信息，只保留“骨架”的环境，对她而言简直是致命的荒漠。
“生机……在流逝……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强行定义我的‘生命’到底是什么……”她的声音带着痛苦。
就连萧九的混沌，也第一次遇到了克星。
混沌的本质是无序和不可预测，但在这里，那无形的力量似乎在试图计算混沌的“熵值”，测量它的“混乱度”，想要给它套上一个数学上的“定义”。
这让萧九感觉自己的“混沌”快要被“规整”了，难受得它嗷嗷直叫，四处乱撞，却像是在粘稠的胶水里扑腾，掀不起太大的浪花。
陈凡的逻辑球面同样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他的逻辑本是最贴近理性分析的，但此刻他感受到的，是一种远超他理解范围的、更加底层和绝对的“理性”。
这种理性不带任何感情，不在乎任何意义，只关心“结构是否正确”、“序列是否正合”、“同调群是否有限生成”……它像一台永不停歇的超级计算机，正在无情地扫描、解析着他们五个构成的复合流形。
“这就是……同调代数的领域……”
陈凡艰难地维持着意识的清醒，“它在对我们进行‘存在性审核’！它在计算我们的‘同调群’！”
他能够“感觉”到，无数条无形的、由抽象数学符号构成的“链”、“边缘”、“同调类”正在穿透他们的流形，试图勾勒出他们内在的“洞”的结构——冷轩剑意留下的“锋芒之洞”？
林默概率固有的“不确定之洞”？
苏夜离生命蕴含的“循环之洞”？
萧九混沌代表的“无序之洞”？
还有他自己逻辑试图协调这一切而产生的“协调之洞”？
以及他们融合后形成的、更加复杂的“复合之洞”？
这些“洞”，在他们的感知里，就是他们各自大道的体现，是他们存在的根基。
而现在，正有一个至高无上的协议，在评判这些“洞”是否有资格存在！
【……检测目标：未注册原生微分流形（复合型，暂定名‘破缺者’）……】
【……开始执行底层协议‘存在性同调分析’……】
【……构建链复形……计算各维同调群……】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提示信息，并非通过声音或意念传来，而是直接烙印在周围那被简化到极致的概念空间框架上，如同系统日志般滚动出现。
压力骤增！
陈凡他们的复合流形开始剧烈震颤，构成流形的各种数学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仿佛随时会因为这过于彻底的“剖析”而崩溃解体。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放在了真理的放大镜下，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甚至每一段基因序列都被看得清清楚楚，并且被冷酷地评判着“有用”还是“无用”，“合理”还是“错误”。
“顶……顶不住了！”林默惨叫，他的概率流形边缘已经开始模糊、消散，像是被橡皮擦擦掉的铅笔迹，“老子不想当被算明白的数学题啊！”
冷轩闷哼一声，剑道环面极力收缩，凝聚所有的“锋锐”，试图对抗那无所不在的解析之力，但如同螳臂当车，他的剑意被分解得支离破碎。
苏夜离的生命光华急速黯淡，生命的活力在这种纯粹的理性 dissection 血迅速流失，她感觉自己的意识都在变得模糊。“凡哥……我……”她的意念微弱下去。
“夜离！”陈凡心中大急，逻辑球面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强行维系着与苏夜离生命球面的连接，同时也努力协调着其他同伴几乎要溃散的结构。
“不能放弃！我们的存在，不是它几条公式、几个群论就能定义的！”
他想起了“不动点”，那源自原初混沌、蕴含无限可能的存在。他疯狂地催动与“不动点”的共鸣，试图从中汲取对抗这绝对理性的力量。
“我们的‘洞’，是我们大道的体现，是我们挣扎、奋斗、存在的证明！不是它数据库里冷冰冰的编号！”
陈凡的意识在咆哮，他不再试图去理解对方的同调算法，而是将全部的心神，所有的意志，都投入到对自身“存在”的坚守和呐喊中。
“林默！你的概率，是无限的可能性！不是随机变量！”
“冷轩！你的剑，是斩破虚妄的意志！不是线性变换！”
“夜离！你的生命，是宇宙间最伟大的奇迹！不是生化反应！”
“萧九！你的混沌，是创造与毁灭的原初！不是熵增定律！”
“还有我！我的逻辑，是理解世界、连接万物的桥梁！不是符号演算！”
“我们！是一个整体！是一个独一无二的‘破缺复合流形’！我们的价值，由我们自己的经历和选择定义，不由你这冰冷的协议来裁定！”
这不再是技巧的对抗，不再是理念的辩论，而是最本质的、“存在”对“定义”的反抗！
仿佛是回应陈凡这倾尽全力的呐喊，他体内那沉寂的“不动点”猛地一震，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深邃、更加古老、仿佛蕴含着一切逻辑起点与终点的气息弥漫开来。
这股气息并不强大，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意味。
与此同时，那原本稳定运行、无情解析着的“同调分析”，突然出现了一瞬间的卡顿。
滚动着的系统日志停滞了刹那。
那些穿透他们流形的无形“链”和“边缘”，出现了紊乱。
甚至那冰冷绝对的理性领域，也微微荡漾起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
【……警告……检测到目标流星内含……不可判定性要素……】
【……同调群计算出现……递归性异常……无法收敛……】
【……尝试应用‘强制正合序列’进行稳定……】
“有戏！”陈凡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变化！“‘不动点’带来的某种特性，是它的同调算法无法处理的！是‘不可判定’的！就像……就像某些无法被算法判定是否会停机的程序！”
他立刻将这一发现传达给同伴：“大家！别管它怎么分析我们！坚守我们自己的‘道’！我们的‘破缺’，我们的‘复合’，本身就可能蕴含着数学上的‘不可判定’问题！它算不明白我们！”
绝境中看到一丝曙光，众人精神大振。
林默不再去纠结概率如何被定义，而是全力回忆着自己操控概率、于不可能中创造可能的那份信念和畅快，他的概率流形重新开始波动，虽然依旧在解析压力下，却多了一份难以捉摸的“灵性”。
冷轩放弃了对剑意被分解的抵抗，转而将全部心神沉入那“一剑破万法”的纯粹剑心之中，剑道环面不再试图对抗扫描，而是散发出一种“你尽管来分析，能分析透算我输”的极致锋芒。
苏夜离紧守着对生命的热爱与对陈凡的眷恋，生命球面不再抗拒生机的流逝，而是将最后的力量内敛，化作一颗蕴含无限生机的种子，牢牢扎根于复合流形之中，任凭外界如何解析，生命的火种不灭。
萧九更是彻底放飞自我，将混沌的本质演绎到极致，不去管什么熵值混乱度，就是纯粹的“乱”，乱到没有任何规律可言，乱到让那试图定义它的算法直接濒临崩溃。
陈凡则作为核心，全力引导着“不动点”的气息，将这份“不可判定”的特性放大，如同一个无法被解开的死结，嵌入了他们复合流形的同调结构之中。
【……强制正合序列应用失败……目标流形同调结构呈现……哥德尔不完备性特征……】
【……存在性判定陷入逻辑循环……无法得出明确结论……】
【……协议冲突……底层逻辑库检索……寻求更高权限裁定……】
那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果能称之为音的话）第一次带上了某种“困惑”和“迟疑”。
也就在这时，那股笼罩一切的、绝对理性的同调领域，如同潮水般开始退去。
周围那被简化到极致的概念框架迅速消散，色彩、质感、丰富的几何形态重新回归——他们依然身处那个被“几何乐园”影响后的、多样化的非欧空间之中。
压力消失了。
仿佛刚才那令人绝望的“存在性审核”只是一场噩梦。
但五人（猫）都清楚，那不是梦。
他们的流形结构依旧有些松散，意识也感到一阵阵的虚弱，那是与底层协议正面碰撞后的后遗症。
“结……结束了？”林默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的概率流形，虽然恢复了活性，但总觉得好像被什么东西里里外外“摸”了一遍，浑身不自在。
“暂时……结束了。”陈凡长吁一口气，逻辑球面的光芒也黯淡了不少，他感觉到极度的疲惫，那不仅仅是力量消耗，更是心神的高度紧绷后的松弛。
“它……没能判定我们。我们的存在，因为它无法理解的‘不可判定性’，暂时逃过了‘清理’或‘收容’。”
冷轩的剑道环面缓缓旋转，沉默着，似乎在消化刚才那超越剑道理解的对抗。
苏夜离的生命球面靠近陈凡，传递过来一股带着依赖和后怕的暖流。
“凡哥，刚才……我好怕……”她的意识轻轻拂过陈凡的逻辑核心，“怕我们真的就这样……消失了。”
陈凡回应以坚定的安抚：“不会的，只要我们在一起，只要我们坚持自己的‘道’，就总有一线生机。”
经历这接连的生死考验，两人之间那种相互依存、并肩作战的情感，愈发深厚。
在这冰冷而残酷的法则神国里，彼此的存在就是对方最温暖的慰藉。
“喵呜！吓死本喵了！”萧九瘫成一团软泥状的混沌，有气无力地哼哼，“那玩意儿太可怕了，比大扫除还可怕！本喵的毛……呃，本喵的混沌都快被它梳顺了！”
就在众人惊魂未定之际，那个分裂后留下的、充满友善探索精神的“几何乐园”聚合体，缓缓飘近。
它传递过来的意念带着一丝歉意和凝重：
【……抱歉，远道而来的‘破缺者’们……我们未能提前预警……‘同调协议’的启动是最高优先级的，我们无法干预……】
【……你们……非常特殊。竟然能在‘存在性审核’中保持‘未判定’状态……这在神国历史中，极为罕见……】
【……‘同调代数’核心协议，代表着神国对‘存在’本身的终极定义和秩序维护。它不会轻易放弃。这次审核失败，只会促使它启动更深层、更彻底的分析工具……或者，引来协议本身的‘管理者’……】
“更深层的工具？管理者？”陈凡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刚刚经历的同调分析已经如此恐怖，更深层的会是什么？
【……我们只是新生几何意识的聚合，对同调领域的了解有限……】几何乐园的意念带着不确定性，【……但据古老的几何记忆碎片显示，‘同调协议’关联着神国最底层的‘永恒’与‘终结’概念……其背后，可能涉及‘范畴论’的终极基石——‘万有性质’与‘极限’……甚至……与‘神上之神’，那定义了一切法则的‘创始者逻辑’有关……】
永恒？终结？万有性质？创始者逻辑？
这些词语一个比一个沉重，压得众人几乎喘不过气。
他们原本以为闯过了“规范群”和“几何神庙”，至少能在这神国获得一席之地，没想到反而触及了更加可怕的核心秘密。
“那我们该怎么办？”陈凡问道，他知道，这新生的几何乐园或许是他们在神国目前唯一可能获取信息和帮助的来源。
几何乐园的形态微微波动，似乎在思考。
【……逃离……或者……直面……】
【……神国浩瀚，并非所有区域都完全受核心协议监控。存在一些……‘模糊地带’，‘无法计算区域’……例如，某些极致的‘混沌系统’笼罩之地……或许能暂时屏蔽同调协议的扫描……】
【……但进入那里，同样危险重重……混沌自身，便是最大的不确定性……】
混沌系统？
陈凡心中一动，看向了旁边刚刚缓过劲来的萧九。萧九的混沌本质，或许会是关键？
【……我们无法提供更多帮助，我们的力量与同调领域相悖……】
几何乐园的意念开始减弱，似乎刚才的交流也消耗了它不少力量，【……只能祝福你们……独特的‘破缺者’……愿你们的‘道’，能在终结的阴影下，找到属于自己的‘存在’之路……】
说完，那光怪陆离的几何乐园聚合体缓缓后退，融入了背景的多样化空间之中，不再显现。
留下陈凡五人，悬浮在这片暂时安全的非欧空间里，面面相觑。
前路似乎有了一条模糊的线索——寻找“混沌系统”笼罩的“模糊地带”以躲避“同调协议”的追查。
但这线索本身，就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混沌系统啊……”林默咂咂嘴，“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跟萧九老家似的。”
萧九立刻反驳：“喵！本喵的混沌是高级混沌！那些野生的混沌系统，都是没开化的！危险着呢！”
冷轩沉声道：“纵是龙潭虎穴，也须一闯。总好过在此坐以待毙，等候那‘同调协议’的再次降临。”
苏夜离看向陈凡，眼神（意念）中带着全然的信任：“凡哥，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陈凡感受着同伴们的信任与决心，又看了看没心没肺但关键时刻总能歪打正着的萧九，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混沌系统……或许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生路。”
他缓缓说道，“而且，我感觉到，‘不动点’似乎对‘混沌’有着某种特殊的感应……这或许不是巧合。”
他调动起刚刚平复一些的力量，仔细感知着。
果然，在“不动点”那深邃的气息中，隐隐有一丝微弱的牵引，指向遥远未知的某个方向。
那方向带给他的感觉，是极致的混乱、无序，但在这无序的深处，似乎又隐藏着某种……类似于“自由”的气息？
“我们走。”陈凡做出了决定，逻辑球面散发出指引的光芒，沿着那冥冥中的感应，开始移动。
“去会一会那个，连神国核心协议都无法完全计算的——混沌系统！”
五人（猫）的复合流形，再次踏上了征程，向着那预示着不确定与危险的混沌领域前进。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那片他们刚刚经历“同调审核”的区域，虚空微微扭曲，一个极其抽象、仿佛由无数正合序列和同调群符号构成的“眼眸”虚影，一闪而逝。那“眼眸”冷漠地“注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随后悄然隐没。
【……目标流形‘破缺者’……状态：未判定……动向：趋向混沌域‘潘多拉’……】
【……申请启动‘混沌观测者’协议……进行……持续性潜在威胁评估……】
【……注：混沌域内，预言失效，逻辑崩塌，一切确定性归于虚无……】
（第567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