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山在许大茂家喝了三两酒,两人一直扯淡到天黑,他才晃晃悠悠的往家走。
刚走到中院,就听有人在叫他。
“杨叔,你能再教教我么?这几个题我都不懂。”槐花快步跟了过来。
杨山揉了揉眼睛看向她,过了两秒才认出是谁。
唉,这姑娘的身材越来越随她妈,过于前凸后翘,明显不如以前那么清秀水灵,偏离了杨山的审美点。
不过长相依然是傻白甜的属性为主,而且五官也比她妈精致许多。
“哦,是槐花啊,天都黑了你还在学习,这么用功啊!”
“嗯,后天就是电子厂的招工考试了,我想再试一次?”
杨山撇撇嘴,这次你也照样考不上。
他早就听说了,那个液晶面板厂给的工资高,还不像878厂那样对学历和家庭要求严格,所以报名人更多,走后门的人同样是不计其数。就连许厂长都请他帮忙往进送人。
杨山顺手接过那本书,使劲瞅了瞅,天黑加上酒意上头,即使借着头顶上昏黄的灯光,也一个字都没认出来,“这里实在看不清,要不去我家?”
槐花稍微犹豫了一秒,就点头答应了。
杨山刚想把小美女领回家,又琢磨了一下,还是算了吧。自己也不是啥好人,万一没经受住诱惑,酒后xx,实在犯不上。
他把书还了回去,又从身上摸了张名片出来,“你不用参加考试了。明天拿着我的名片去招工办公室找陈砺生经理,让他给你办入职手续。”
“这......,用这个就可以?”槐花看了看名片,制作很精美,上边只印有两个繁体字:杨山。
“我说可以就可以。对了,这事儿不许你和任何人说,包括你的家里人,否则就不灵了。”杨山抬了抬垂下的眼皮朝那边看了一眼。
“嗯,我知道了。”槐花小心翼翼的把名片夹进书页里。
“回去吧,只要管住嘴就能进厂,以后好好干。”
“谢谢杨叔,我一定会努力干活儿的。”回过味儿的槐花喜滋滋的扭头往家走,心想妈说的还真对,找工作就是杨山一句话的事儿。
杨山揉揉鼻子,感慨这年头入厂打螺丝都得走后门,哪儿说理去。
一大爷家。
刚刚给一大爷送饭的小徐正好看到院里这一幕。
“师傅,杨山从大茂哥家出来了,和槐花说了几句话。你说他们俩能有什么话可说?”
“昨天听小当唠叨,说槐花又要参加什么入厂考试,可能是在问他一些考试内容。”一大爷专心扒拉眼前的饭。
这老头别看六十多了,身体依然板儿直,即便是吃饭也不弯腰,而是把碗端到嘴边划拉。
“哦,我说呢,还以为贾家也想去南方倒腾货,让槐花出来打听南边的事情呢。”
“他们家即使想去南边,也不会让个丫头片子出面。”
“我猜棒梗应该是动心了,扫了三年大街,吃土吃得够够的。”
“那是他们家自找的,当初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让那小子安份点,让他们家里人多管管,可是他们就不听。现在好了,顶着个两劳释放人员的帽子,还想找好工作?”
这段典故小徐早已听了无数遍,“没好工作也没什么,有几个能像杨山那样爬到那么高位置的,咱们整条胡同都找不出来。现在大家都冲钱看,当个体户也能有不少钱呢。”
“怎么?你也想去当倒爷?”
小徐很实在的摇摇头,“我不是那块料,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一大爷放下碗想了想,“你是不是觉得钱越来越毛了?”
“有点,现在东西越来越贵,想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可工资就前年涨了不到十块钱,根本不够花。今年冬天也没外快可赚。”小徐挠挠头。
听这口气,小徐还想把滑冰场的事情干下去,可他没许大茂那点能耐,自己撑不起摊子。
一大爷叹了口气,“我让你和许大茂拆伙儿,不是反对你赚外快,是担心你人老实,被人给卖了。第一年合作就要那么多份子,以后还不得上天啊。你不是杨山,摁不住许大茂的。”
“我明白,许大茂鬼心眼太多。”小徐也不是傻子,去年许大茂私底下搞的小动作他都知道,“我是想着,咱们家能不能和二大爷家合作,接着干。”
“刘光天不是个能成事的。”一大爷摇摇头,“这样吧,最近轧钢厂不是要搬迁吗?过年后我找关系,看能不能把一些废旧的机床零件买下来。咱爷俩凑吧凑吧组一台出来。以后你就开个加工小作坊,工余时间你就接点私活儿补贴家用。”
小徐眼前一亮,“那感情好,我去年做的溜冰鞋不比王府井柜台上卖的质量差,之后一定能拉到活儿。”
“恩,你也不用羡慕许大茂,他干的那事儿说好听点是投机倒把,说难听就是走私,偷税漏税,早晚要栽跟头。”
“那师傅你说,我以后赚到的钱能比得过隔壁傻柱不?”
“这个不好说,毕竟人家是家传手艺,在京城不能说独一份要和是凤毛麟角。不过超过前院的刘华东肯定没问题,他那只是庄稼把式。”
“那也行了,刘华东私活儿接得累半死,那天和我喝酒,说最近一个月能赚一百块了。我就是羡慕傻柱的那股劲儿,在院里的气势比您当一大爷的时候还足。而且他儿子工作也是一等一的好,听玉枝嫂子说,想和杨山的妹妹结亲。”
自从琼大小姐来水木上学后,无聊的时候就会来杨山这里待上半天,所以95号院的人都认识她。为了方便相处,杨山只说她是自己的妹妹。
她每次过来,杨山都会让司机去接,连警卫员都跟着,再加上家里安排的安保人员,动静大得很。
没办法,现在这边的社会治安不太好。
她还真不是学工科的料,即便学的专业是经济工程,成绩还是一塌糊涂。
杨山打算让她在校园里混上两年,积累些这边的人脉,套层红壳就行了。
之后还是去欧美学习几年吧。
“哼,痴人说梦。那个女孩与杨山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不都传说杨山的生父是个有权有势的人么?虽然他们两个长的不像,也许是远房表亲呢。”小徐好奇的问。
“他生父解放前就死了。”一大爷低声说道,“他出事那段日子,街道办叫了我们三个大爷过去,把他的身世说的一清二楚。只不过那时候形势太敏感,所以我们三个人只把大概的情况说给院里人听,他们家除了他全都死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