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楚可可吓得脸色惨白。
楚轩却放声大笑,拾起完好无损的玉扣:“成了!”
他笑眯眯的对在识海中呆立的龙御道,“这威力对付圣师如何?”
龙御看着那仍在盘旋的巨龙虚影,声音发颤:“你注入了多少剑意?!这何止是圣师......便是半步大圣师,也得暂避锋芒!”
楚轩挑眉:“才半步?看来还能更强。”
“强个鬼!”
龙御差点跳起来:“这只是虚影!若注入过多力量,反噬起来你十条命都不够赔!”
它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震惊:“再说了,龙国境内能有几个圣师?你妹妹又不是去闯古族禁地......”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楚轩打断它,指尖再度凝聚剑意:“我要再炼制五枚。”
“你疯了?!”
龙御惊呼:“每枚玉扣都需以你的精血为引,炼制一枚便损耗你一年寿元!”
“无妨。”
楚轩已盘膝坐下,胸口泛起微光:“可可的命,比我十条命都重要。”
当第五枚玉扣炼制完成时,楚轩脸色已有些发白。
他将玉扣依次挂在楚可可颈间,忽然伸手拂过她后颈,六道细小的阵纹如星芒般隐入皮肤。
“这样即便玉扣丢失,阵纹也能触发。”
他解释道,“记住,若到了生死关头,一定要毫不犹豫地捏爆玉扣。”
楚可可攥着胸前的玉扣,感受着里面澎湃的力量,重重点头。
龙御看着楚轩苍白的脸色,忽然想起什么,干咳两声:“那个......你看你如今也算得了我的真传,阵法一道已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楚轩挑眉:“所以?”
“所以......”龙御声音渐弱:“能不能把主仆契约解了?好歹我也是堂堂龙族大帝,传出去我给个毛头小子当仆人,面子上实在挂不住......”
楚轩忽然笑了,指尖凝聚的金光消散在空中:“契约可以解,但主仆关系得留着。”
龙御瞬间炸毛,虚影在识海半空中气得直转圈:“你别不识好歹!往后你在阵法上遇到难题,没我看谁能帮你解答。”
“不必了。”楚轩打断它,目光扫过满地未消散的阵纹:“方才参悟‘龙御天牢阵’时,我已将《阵道真解》全篇融会贯通。那几百种阵法、几千种阵图,如今不过是掌心纹路般清晰。”
“你就吹吧!”
龙御嗤笑道:“从古至今,便是阵法强者也得穷极一生才能领略三四成的阵法之道,你一次实践,区区两个小时就能全都搞懂?我告诉......”
还不等龙御把话说完,刺耳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楚轩瞥了眼屏幕,瞳孔瞬间缩成针尖,虽然不知来电的是谁,但这个号码是燕京的号码,淑娟心里已然有了个猜测。
“喂?”就在楚轩按下接听键的瞬间,阴冷的女声裹挟着电流刺入耳膜。
“楚轩,你个野种!竟敢把天骄伤成那样?”
华安妮的声音尖锐无比,仿佛要透过声波刺破楚轩的耳膜。
“当年就该让夏山河斩草除根,留你这孽种在世上祸害人!”
楚轩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龙御识海中突然翻涌的杀意让它忍不住缩了缩龙头。
少年的声音却冷得像淬了冰:“呵呵,华安妮你这个贱人,你知不知道,若不是石德宇非得来搅局,替你挡了致命一击,你和你儿子现在都已经在黄泉相会了。”
“孽畜你想得美,你以为我会怕?”
华安妮突然笑起来,背景音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夏山河实在是太废物了,居然留下了你这么个漏网之鱼,不过没关系,我告诉你当年追杀你母亲的人,如今都在我府上喝酒!”
“五天后,等我儿子天骄伤势复原,我们会在燕京摆好鸿门宴......就等你这个大孝子来赴会!”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胆子来给你母亲报仇!”
楚轩周身的空气开始扭曲,龙御剑竟在剑鞘中发出不甘的嗡鸣。
华安妮的声音却愈发刺耳:“你母亲那个贱人,死到临头了还想着要护着你这杂种......可惜啊,这次没人能救你了!天骄会亲手挖出你的心脏,我也绝不允许,有人盖过我儿子的风头。”
“你当初若是能老老实实的在小地方呆着,不要露头,更不要搞事,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
“但现在,路已经被你走窄了,你除了死别无选择!”
“你找死!”
楚轩低吼一声,正要破口大骂,然而听筒里只传来忙音,华安妮已挂断电话。
龙御望着少年周身翻涌的黑色魔气,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楚轩竟在无意识间,引动了体内尚未完全掌控的龙毒!
“冷静!”龙御急忙在楚轩的识海提醒道:“别被仇恨蒙蔽心智!这明显是激将法......”
“我当然知道。”
楚轩抹了把嘴角溢出的鲜血,强行压下暴动的力量:“但她不该......不该到现在还咒骂我的母亲。”
楚轩回忆着华安妮刚才语气中的怨毒,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却带着彻骨的寒意:“五天后?很好。我倒要看看,这群老东西凑在一起,能翻起多大的浪。”
“楚天骄,上次因为有急事,没能要了你的狗命,这回你可没那样的好运了!”
......
与此同时,华安妮挂断电话后放声大笑,猩红的指甲狠狠划过紫檀桌面:“下贱胚子,也敢跟我斗?”
她望着镜中自己因兴奋而泛红的脸,想起楚轩刚才压抑的怒吼,只觉浑身说不出的畅快,那对母子就该一辈子活在泥里,偏要学人往上爬,如今终于要付出代价了。
“哼,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我爱你对着空气喃喃自语道:“那对母女最在乎的就是脸面和义气,只要用他母亲的事戳他心窝,就算明知是陷阱,那个蠢货也一定会跳进来。”
忽然,桌上的手机接连震动,十几条消息弹窗蹦出,全是受邀者的回复。
“罗某必到。”
“赵某愿随长公主驱策。”
“李某携门下三十二弟子听令。”
......
华安妮满意地勾起嘴角,忽然拍了拍手:“来人!去查查龙国境内,还有哪些家族跟楚轩有牵扯。”
片刻后,心腹管家捧着调查报告俯身禀报:“灵州水家、香岛米家、燕京卓家......尤其卓家千金卓雅,前两天在夏家宴会上与楚轩公开露面,疑似关系匪浅。”
“卓家?”
华安妮挑眉,勾起嘴角冷笑道:“国家也算是燕京老牌世家了,居然会在这种时候站错队。”
“他们该不会真以为那个小杂碎有什么滔天的本事,能领着他们卓家一飞冲天吧?”
还你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冷冷的吩咐道:“准备准备,跟我一起去把卓小姐请来做客。”
管家心领神会,刚要退下,又听华安妮补了一句:“到时候再给楚轩寄份‘礼物’......卓雅的一缕头发,外加‘五日后来赎人’的字条。”
华安妮起身走向露台,望着燕京夜景轻声呢喃:“我要让楚轩那个贱种再好好尝尝,看着在乎的人因自己受苦却无能为力的滋味,就像当年他看着楚家被灭门那样。”
远处传来隐约的雷声,华安妮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忽然轻笑出声。
她知道楚轩一定会来,那个少年和他母亲一样倔强,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也会为了在乎的人踏平一切。
而她,早已在燕京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猎物入网。
“楚轩,这一次,没人能救你了。”
她对着天际,满眼阴鸷德轻声说道:“就像当年没人能救你母亲一样。”
......
与此同时,楚可可敏锐察觉到楚轩周身散发着危险的低气压,那双素来温柔的眸子此刻翻涌着滔天杀意。
她心里“咯噔”一下,慌忙拽住哥哥的衣角,声音里满是担忧:“哥,刚刚是谁打来的电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我好不好......”
楚轩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压下内心翻涌的仇恨。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是华安妮那个贱人!她打电话来挑衅,说要在五天之后,在燕京和我决一死战。”
说到“决一死战”四个字时,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龙御剑在剑鞘中发出不甘的嗡鸣,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蓄势。
陆彦“噌”地一下来到了楚轩面前,满脸笃定地抱拳说道:“少主!回春堂八百精锐弟子,早就盼着为您冲锋陷阵!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立马杀进燕京,把那老妖婆的老巢掀个底朝天!”
水信瑞同样激动得满脸通红,也跨上前来,意志坚定地说道:“楚先生!水家三十六房子弟,个个都是能征善战的好手!我们愿追随您左右,上刀山,下火海,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楚轩却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决绝:“你们谁都别去!华安妮在燕京经营多年,手下圣师高手数不胜数。你们去了,不过是以卵击石,白白送命罢了。”
“我自己的血海深仇,必须亲手了结!”
楚可可急得眼眶通红,她抓住楚轩的胳膊,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哥哥,华安妮既然敢公然挑衅,肯定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一个人去,万一......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办?”
她越说越害怕,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楚轩伸手轻轻擦掉妹妹眼角的泪水,脸上却泛起一抹森然的冷笑:“天罗地网又如何?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他猛地抽出龙御剑,剑锋划破长空,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我不仅要去,还要提前四天出发!趁她还没准备周全,直接杀进她的老窝,砍下她的狗头,祭奠养父母的在天之灵!”
听到楚轩如此决绝的话语,陆彦和水信瑞不禁内心一阵惶恐。
长公主华安妮的凶名,在龙国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看着楚轩眼中燃烧的熊熊战意,他们又隐隐觉得,这个少年说不定真的能创造奇迹。
就在这时,水信瑞突然一拍脑门,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
他急忙掏出手机,翻出一条新闻,语气中带着兴奋:“对了楚先生!您还不知道吧?战部刚刚下达了嘉奖令,要授予您龙勋徽章!”
“说是国主为了表彰您在守护华东海领土时立下的汗马功劳,特意亲签的旨意!现在网上都炸锅了,所有人都在喊您少年英雄呢!”
“估计楚天骄被这件事气得不轻,所以华安妮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