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海放下杂志笑呵呵的主动走了过去,拉起她的一只手重新坐回沙发。
“怎么了这是,生气了?”
说话时他还伸出食指,刮了下盛夏的鼻子,一脸宠溺的看着她,“真是孩子气,我说了我会帮你就一定会帮你,不要着急嘛。
现在上面的人不走,我分不出精力,而且我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出岔子的。”
听出了话风并不是之前在路上想象的那样,盛夏突然松懈了。
虚惊一场。
秦四海给她倒了杯茶,刚递到她手上,接过来一口喝了个精光。
心里没了负担,这水真他妈甜。
喝完茶杯子也懒得放回去,直接塞回到秦四海手上,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
秦四海叹了口气,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尤物,若不是不得已,真想跟这女人一直待在一起。
看她懒懒的脱下外套,把鞋子随意的甩出去,他只笑眯眯的,像个老父亲。
“说吧,这么着急找我什么事?不会是这么快又想我了吧?”
她光着脚丫,将腿重新盘在沙发上,歪头看着秦四海。
秦四海右手端起精致的小茶碗连喝了两杯,左手又不老实,情不自禁伸到盛夏的大腿根处来回摩擦。
犹豫片刻,秦四海还是开口了,“我想让你帮我个小忙,你可愿意?”
一听帮忙,盛夏立马来了兴趣,这个时候提帮忙,那再合适不过。
弄死安宁的事,就拿这个忙来换。
“什么事?说来听听。”
秦四海又喝了口茶,柔声说,“明天晚上,有个接风宴,我想让你过去一下,露个面。”
他说的轻松,盛夏心里还是咯噔一下,笑容一点点在脸上消失不见。
这可不是什么小活,久经风月场,她哪能不知道接风宴让她去的意思到底是干什么。
“去陪谁?几点回来?”
顿了顿,秦四海彻底转过身从背后抱住她,双手握住盛夏的小手,“是督导组组长的秘书,年龄不大,点名了说喜欢你……”
“我问你几点能回来?”
盛夏已经不耐烦,没等他说完就吼了他,猛地挣脱了他的怀抱。
秦四海没有发火,默了默轻声说,“需要过夜。”
看她有些为难,他又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慰的意思,靠女人完成仕途也确实有些抱歉。
这种事,她是真心不想去了。
之所以想要尽快嫁给顾言川,嫁个有背景的男人,就是想远离风月场,陪男人这活,她真干够了。
若不是她在海城的根基还未稳,秦四海也还有利用的价值,她盛夏现在是连看都懒得看这糟老头子一眼的。
“能不能换个忙,我不想再去干这个?”
盛夏几乎是在祈求他。
秦四海用力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委屈的泪水还是没留住,生硬的砸在她的胳膊上,砸的皮肤啪啪直响,秦四海听的心疼,轻轻的揽过她的头,再次将她抱在了怀里。
她也再控制不住委屈,放肆的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安静的夜,有了这哭声,显得格外凄凉。
之所以这么做,秦四海也是无奈之举,去年违规操作批了一块地给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
现在上面突然突击检查,名义上说是例行公事。
可秦四海有预感,绝对不是例行公事那么简单,好在这检查的第一步,是先由组长的秘书打前站,若他搜集来的文件都没问题,就很有可能不再启动正式检查程序。
若攻破了这位秘书,这次的突检或许真能变成一次真正的例行公事。
盛夏的作用很重要,既然已经点名要她,这件事就已经有了好的开端。
离开地下酒吧,安宁的手机上已经有了三个未接电话,都是可可打来的,她和姜维都没有跟着去现场,总觉的不放心,怕手下的小弟没有办好。
安宁给她一一汇报完毕,她才松了口气。
“真怕盛夏不上当,万一她没去,这么长时间的局也是白做了。”
“就凭姜维这能力,你还不放心?”
可可叹了口气,“还是不如亲自让我们一起过去放心,这么大的事,万一出了什么岔子,真不敢想象。”
“别担心了,这次真的是老天也帮忙,出奇的顺利。”
安宁笑的很开心,监控已经拿到手,监狱那边至少也能先稳住一段时间。
终于扳回一局。
安宁说完,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一会。
安宁以为可可没什么话了,刚要挂断,可可突然又说,“确实是出奇的顺利,姜维的小弟们冲进去的时候,那酒吧门口甚至里面连一个阻拦的人都没有,而且他们去的时候大门已经完全敞开了,像正在等他们似的,这个事问谁干的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
这么一说,确实奇怪,来的时候安宁分明看见门口是有人把守,而且那重重的大铁门需要刷卡才能进。
怎么可能开着大门等着他们进去。
这里既是盛夏的地盘,万不可能对姜维的人热烈欢迎。
“管它呢,反正是有利于我们的就行了。”
安宁假装没当回事,但心里还是隐隐有了个人选。
心里默默复盘了下整个过程,应该不会有什么纰漏,若说这事是意外,除了顾言川应该没有别人了。
可若真是顾言川,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可若不是他,若是秦城干的,他不会这么低调,肯定早早的跑过来领功了。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就是顾言川。
回去的时候,还是顾晴开车,她说来之前保证了把她安全送回去,就一定安全送回去。
生儿子偏方的事被搅黄了,她很沮丧,她的注意力一直在药上,竟然都没搞清楚刚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问安宁,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盛夏怎么看着不是很友好的样子。
安宁没跟她说实话,还是按她的理解解答了她的问题,她说,“就是普通的争风吃醋呗,盛夏想在你这邀功讨好你哥,发现我在这以为我也是来跟她干一样的事,结果一言不合就吵起来了呗。”
顾晴皱了皱眉,终于提出一个有质量的问题,“那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帮你的人,是哪来的?这么一会的功夫现叫人也来不及吧?外面层层把守他们也进不来啊,你怎么做到的?”
假意清了清嗓子,给自己一点思考的空间之后,安宁又耐心给她解释说,“看见盛夏来者不善我就打电话给姜维,他有好些个兄弟正好在这里聚会,这不刚好就遇上了?”
顾晴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其实这个局,顾晴和郑义都在里面,只是顾晴太单纯,同时成了盛夏和安宁的棋子,真相太复杂,解释不清楚安宁也没法告诉她实情。
这事最初其实因为郑义而起,他在姜维的娱乐场所里面冒充单身结识了一位女服务员,很快与她打的火热,正好盛夏要做局,就凑够郑义下手,先收买了那女服务员。
让她把她和郑义滚床单的过程录了视频,还在避孕套里提取了郑义的体液,事后,盛夏让她告郑义强奸。
郑义怕了,盛夏出面帮他调和,顺便让他帮了个小忙。
让他怂恿顾晴,把安宁带到那算命大师那里,就算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