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这位老乡怎么样？”
在回去的路上，陈繁昌打开车窗，盛夏的晚风吹走了身上一丝酒味。
“能在23岁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其实已经说明了很多了”
丁学良笑道。
“无论是从今天的闲谈还是他对未来的布局，只能说是当之无愧了”
“呵呵，是啊”
“至少在香江这边，找不出像他这个年纪的上市公司董事长了”
陈繁昌呓语道。
“嗯？”
“我是说，即便放眼整个港交所的上市公司，他的谈判能力也是处于中等偏上”
“您这么看好？”
丁学良有些吃惊的看向校长。
“嗯，换做是你，你是课程表的董事长，你觉得你能说服我们答应合作嘛？”
“额，很难，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入手”
他摇了摇头。
“是啊，整个香江高校圈，对于数据安全的重视，即便放在全世界也属于第一档”
“可今天，我差点就直接被他说服了”
陈繁昌笑道。
“他虽没有直接跟我们谈数据安全，可句句都是在守护数据安全”
“从这点看，他的商务谈判能力着实要比他们那个总监高出一筹”
“您不也是没有答应合作嘛”
丁学良，笑了笑，说道。
“没有当场答应，那是因为程序流程复杂，如果下个月去内地，他们能给我一个下定决心的惊喜，或许真应该推动合作了”
“您是认真的？”
“嗯”
“咱们香江高校面对内地高校能取得优势，那是因为我们的经费充裕且依靠香江这座自由港，如果按照王卓所说，当内地高校集体拥抱科技拥抱未来后，在人才储备以及科教应用方面，会逐步追上，甚至赶超我们”
“香江终究还是太小了，即便我们的科教水平暂时领先，但在实践应用上，我们需要对接更多的企业，否则，一步慢，则步步慢啊”
听到校长的叹息，丁学良沉思片刻，开口问道。
“我们难道不能直接对接企业吗？”
“可以啊，但能对接几家？还是说我们需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去做这件事？”
陈繁昌反问道。
这下，车内立即陷入到了寂静。
倒不是丁学良要反对，毕竟是自己老乡，他只是想确认课程表是不是被香江高校所需，如果不是，则趁早通知王卓，早做打算。
翌日，课程表又在绿杨邨酒家宴请了来自香江大学的徐立之校长。
出生于申城的他，自然对本帮菜有着别样的情怀，特别是绿杨邨酒家，这是一家在香江开业了有二十余年的老馆子，有点老申城石库门风格，他还记得90年代开业时，自己还带着家人前来捧场。
这一晃眼，都过去了二十年了。
“徐校长”
王卓依旧是站在电梯口迎接。
“王董”
徐立之笑着接过了伸来的双手，随即又对着一旁的汪婉点头微笑。
几人简单的寒暄后，便被曹悠悠引进了包间。
今天他是单人赴宴，倒不是不重视，而是为王卓考虑，毕竟关注课程表的媒体都知道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如果多了，难免会有人口杂。
“这家店，我上次来还是二十年前刚刚开业的时候”
“我能想象到当时引起的轰动”
王卓点头笑道。
香江由于历史原因，当时有不少申城人，而绿杨邨酒家作为一家老馆子，自然是不少身在异乡人念念不忘的回忆，随着90年底香江分店正式开业，这些孤独的灵魂自然找到了宣泄之处。
“我还记小时候我的母亲曾说过绿杨邨的酱炒六月黄年糕是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美味，也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吃到”
“结果，在她走的前几年，香江还真来了绿杨邨，也算是圆了她的思乡之情”
“徐校长，这就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王卓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拢，感叹道。
“是啊，她算是见证了祖国从战火走向重建，虽然没能亲眼回去看看，但想必应该是欣慰的”
徐立之笑着回道。
随着几人的小声交流，酱炒六月黄年糕已经被端上桌了。
“还真是巧了，第一道菜居然就是酱炒六月黄年糕，徐校长，您尝尝，看看味道是否与您当初一致？”
“你呀”
他摇了摇头。
他当然不会觉得王卓调查了自己母亲的事，毕竟她已经过世了20多年，就算他有心，这么短的时间里也调查不出来什么。
再者，如果他觉得可以靠打家乡牌就能达成合作，那这位年轻董事长或许就有点天真了。
王卓自然是没有去调查，毕竟酱炒六月黄年糕真的是绿杨邨酒家的招牌菜，只能说无巧不成书吧！
徐立之夹起了一块年糕浅尝，嗯，还是以前的味道。
“王董”
“您说”
“其实你们曹经理已经找过我好几回了，对于课程表带来的创新，我是认可的”
“但一切都还要谨慎再谨慎”
“毕竟香江的舆论环境不比内地”
王卓笑着点了点头，将刚上的清炖狮子头，移到到了主位附近。
“徐校长，不瞒您说，昨天我跟香江科技大学的陈繁昌校长碰了一面，是我的一位老乡丁学良教授引荐的”
“愿闻其详”
“当时我们对于两地不同的教育制度有过简单的探讨，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香江这边对于教育的分权管理模式”
“It部门可以从安全合规性考虑否决教务委员会的决议，教务委员会可以从学术独立方向考虑去否决校长制定的方案，而校董会又不能干涉校长等执行层的日常运营”
“这点，我觉得虽然流程复杂，但基本上可以保证学术不受行政干预”
“既然你都这么认为了，就应该知道并非我不愿意合作，而是在多方面考虑下，教务数据太重要了”
“这是自然，所以我们昨天并未与香江科大达成意向合作”
王卓笑着点头道。
“哦？”
徐立之有些好奇的看向他。
“你此次过来不是就是为了谈成合作的吗？怎么还把谈判失败的结果告诉我了？”
“香江高校圈子就这么大，有没有达成合作，一问便知”
“再说了，如果我故意的用错误的信息来引导您，这不是直接堵上了潜在合作的大门嘛”
“呵呵，这倒没有那么严重，毕竟合作与否，其实我的意见只是意见，并不是最终的决议”
虽然他这么说， 王卓没有当真。
自古以来，只有帮不上的忙，但绝对没有使不了的坏。
“但也不能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至少我跟陈校长交流的还算比较愉快”
“特别是他得知我们将要在香江高校圈举办cUdA编程大赛后，对此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你们曹经理有跟我说过，这个方向确实不错”
徐立之点头回道。
“如果能够持续举办下来，我想会有一些院校愿意与你们加深合作”
“也正是因为于此，所以我们正在积极推进相关课程走进高校”
王卓笑着解释道。
“高校的教育，我个人的见解应该是先一步企业”
“嗯？”
徐立之沉思片刻，问道。
“什么意思？”
“比如cUdA平台的应用，在一些科研单位已经在进行探索了，但商用市场，目前只有我们课程表与头条科技”
“这个头条科技也是我投资的”
王卓解释了一句，又继续说道。
“所以，在下个月，我们将在申城交大组织一场关于cUdA方向的高校技术培训，同时也会组织他们参观头条科技以及课程表”
“只有亲眼见证了该技术的商用价值，才能使得各大高校下定决心进行课程规划”
“你这么费劲又是组织培训又是参观的，英伟达给了你什么条件啊？”
徐立之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