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邱白横跨南北,到达辽东。
此时的辽东已是风雪漫天,举目所见尽是皑皑白雪。
经过沈阳一战,后金高层损失惨重。
努尔哈赤和众多后金高层的死亡,让后金的统治层面,出现严重的危机。
邱白自己倒也是能够一人一刀,就将整个赫图阿拉给完全屠灭,但是.......
世间的事情就怕但是。
后金,的确可以突突了。
但是,辽东这片浩瀚的土地上,什么都不缺,就是各种小部落多不胜数。
灭了后金,难保不会出现什么后燕和东夏之类的。
他不可能永远在这边,所以还得靠朱由校和大明自己。
这也就是秦良玉和戚金练兵的由来。
随着摊丁入亩的实行,虽然天下有所震荡,但是一切倒也还算稳定。
今年秋粮的入库,也让朝廷松了口气。
辽东,在熊廷弼的经营下,已稳住了防线,正在整顿军务。
不过,皇太极倒是顽强,依旧带领着后金的军队,不时寇边。
导致如今的辽东小规模冲突不断。
邱白带着戚金和戚家军的到来,让辽东军民士气大振。
毕竟,邱白上一次在辽东,那可是带着他们阵斩努尔哈赤。
“熊经略,戚将军.......”
沈阳的府衙大堂里,邱白看着相对而坐的两位文武大员,沉声道:“新军便交予你们了。”
熊廷弼闻言,神色凝重的说:“多谢邱先生信任,非白定不负先生!”
邱白轻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冷厉的望向大堂外面,语气冰冷如刀。
“我不要你的感谢,我要的,不仅仅是守住辽东,更要将建奴彻底赶回深山老林,甚至犁庭扫穴,永绝后患!”
“我还要辽东这片土地永远属于大明,永远是我汉人的疆土。”
邱白目光紧盯着熊廷弼,脸上表情冷厉,幽幽道:“非白兄,你明白邱某的意思吗?”
熊廷弼闻听此言,微微低下了头。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一脸郑重地看着邱白,沉声道:“非白明白,必将为我汉人守住这片土地,为我汉人开拓生存土壤!”
“非白兄明白就好。”
邱白点点头,笑着说:“不过,辽东之地,亦需推行改土归流。”
“那些首鼠两端的部落,该剿的剿,该抚的抚。”
“未来,这里要和大明其他州府一样,只有朝廷流官,再无世袭土官!”
“至于说草原诸部,他们的愿意投降我们的,那就收容,但是必须听从我们的安排。”
话说到这里,邱白嘴角一挑,平淡的语气却说出森冷的话语来。
“不投降的部族,不听话的部族,该杀杀就不要手软,然后给所有的牧民都划分好草场,让他们只准在划分好的草场放牧。”
“如此,那岂不是可以编户齐名?”
熊廷弼不愧是能臣,听完邱白说的那些话,就明白了邱白所想。
“对,你明白就好。”
邱白笑着点点头,冷笑道:“只要没有了所谓的头人,再让他们读四书五经说汉化,废除他们的语言和文化,不消几十年,他们就只知道自己是汉人了。”
“末将(下官)明白!”
熊廷弼与戚金齐声应道。
邱白的这番话,对熊廷弼来说,简直就是开了天顶,让他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邱白如此安排,不就是想让天下太平吗?
熊廷弼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辽东如今有戚家军这支生力军的加入,和邱白那荡平建奴的明确指令,以及来自朝廷的绝对支持。
熊廷弼如今是信心倍增。
甚至,他都想跟戚金筹划对后金的下一步军事行动。
安排妥当辽东事宜,邱白这才动身,返回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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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皇宫大内。
邱白再次面见朱由校。
此时的朱由校,比起以往,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以及若有若无的帝王威严。
摊丁入亩、平定西南、经略辽东.......
这一系列大事,在他这个年轻帝王的支持下得以推行。
虽然过程伴随着血腥与阻力,但结果无疑是正向的,这让他的底气足了很多。
“邱师傅.......”
朱由校见到邱白,满脸高兴道:“你可是又为朕立下了不世之功啊!”
“陛下言重了。”
邱白微微一笑,与朱由校叙话片刻后,神色稍稍郑重了一些。
见邱白如此,朱由校也郑重了些。
“陛下,国事虽暂稳,然武道修行亦不可废。”
邱白看着朱由校,沉声道:“臣近日有所感,或许不久之后,需离开此界一段时间,去往他处追寻武道更高境界。”
“离开?这是为何?”
朱由校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眼中流露出错愕,满是不舍的说:“邱师傅,你要去何处?莫非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可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
邱白是他最大的倚仗,与她更是亦师亦友的存在。
若邱白离开的话,他担心自己和魏大伴控制不住朝堂。
尤其是刚刚实行的摊丁入亩等政策,他担心被废掉。
“陛下,你也无需担心。”
邱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看向外面的天空,笑着说:“诸天万界,广阔无边。”
“臣此次离去,说来玄妙,陛下只需知道,臣并非一去不返即可。”
他转头看向朱由校,语气认真,幽幽道:“臣离去后,不知此界光阴流逝几何。”
“臣希望下次归来时,还能见到陛下。”
话说到这里,邱白看着朱由校,脸上露出笑容,道:“所以,陛下当勤修武艺,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即便政务繁忙,亦不可荒废。”
朱由校看着邱白,心情很是复杂。
既有对邱白即将离去的不舍,也有对那玄妙世界的好奇,更有一丝作为皇帝不愿显露的依赖。
他重重点头,凝重道:“朕记下了,回头会让魏大伴给朕找些内功来,定不会辜负邱师傅期望。”
一旁的魏忠贤听着两人对话,心中更是波澜起伏。
“邱先生,您这一走……不知何时能归。”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一步,躬身小心地问道:“那……那东方教主那边……您看……”
他顿了顿,硬着头皮说:“东方她对您的情意,您是知道的。”
“虽说岳小姐是您的正妻,但……但您好歹也给东方她一个名分啊?”
“哪怕是个妾室的名分,也好过这样不清不楚……”
邱白闻言,看向魏忠贤,自然明白他作为父亲的心思。
他笑了笑,语气平静,却带着难以言喻的超然。
“魏公公,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名分于我与东方而言,并非最重要之事。”
“心意相通,远比一纸婚书或一个名号来得真切。”
“此事,我自有分寸,待我归来,必不会负她。”
“毕竟,我们如今都是先天境,寿数两百,已不是普通人。”
“可.......”
魏忠贤听了这话,虽仍觉有些遗憾,但邱白既然做了承诺,他也不敢再多言,只得躬身退下。
邱白又对朱由校道:“陛下,臣离去后,若遇难以决断之大事,或是……只是想与臣说说话,可至太庙。”
他解下一直随身携带的倚天剑,递给朱由校。
“将此剑,供奉于太庙之中,以国朝气运温养成一件国器,便会与此界气运相连。”
“届时,陛下只需在太庙中,对着此剑呼唤臣的真名。”
“无论臣身处何方,皆能有所感应。”
这是诸天图鉴吸纳此界后,邱白结合天眼与世界本源感应,所能做到的跨越界域的联系。
以国器为媒,以气运为桥,虽不能清晰传递信息,但足以让他感知到此界的重大变故,以及接受朱由校的召唤。
“这也太神奇了吧?”
朱由校一脸惊诧的看着邱白,脸上表情有些失控,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邱白笑笑说:“谁叫我是这片世界的主人呢。”
朱由校看着邱白沉默片刻,他郑重地接过沉甸甸的倚天剑,一脸郑重的说。
“邱师傅放心,朕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