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阶向张径香讲在国子监发生的事,没有隐瞒。
“国子监是蒲首辅的重要棋子,发生一切都他们出手。”张径香担忧说道。
“先生,如果他们去午门,把他们抓起来饿一饿,很多运粮船到沧州,现在是通航最好的季节,10天到15天,进入京城,解决灾民冬粮就够,粮价压下来后,请旨杀一批吧。”林泽阶冷静的说道。
“杀了这些学员,以后还有风骨吗?”张径香表现的犹豫,“毕竟他们是骨头硬的学员。”
“先生,学生认为这些人是明知故犯的害虫,容忍他们,接下来“奢靡救齐”计,你会更加艰难。”林泽阶理智的说道,“要打断投机取巧幸进的想法。”
“让我想一想,人头不是草,”张径香苦笑着,“杀人讲得轻巧但一定慎重,关起来等结果出来,剥夺他们功名,送回原籍就够了。”张径香宅心仁厚的说道:“你陪我一起吃饭,好久没一起吃饭了,和你一起我轻松很多。”
林泽阶和张径香一起,不再谈政事,向他请教读书中遇到的难题。
张径香一路考过来,很多事情经历过,总能简明扼要指出林泽阶的困惑。
他趁机从繁重的事务中脱身,喘息一下,压力太大了,最近上朝都被以前的好友吐口水,但又不能解释,消息要绝保密,这阶段拿到便宜粮食太重要了。
林泽阶一大早回到国子监,他昨晚回府中睡,姐姐们得了封赏要庆祝。
她们有了身份, 想开一家自己的药店,林泽阶支持但说要过一段时间,两个姐夫来京后得先问一问,尊重他们的想法。
从博士们那里拿回了考卷,月考成绩出来了,国子监对于率性堂月考成绩成绩有三个标准,不及格,及格,优秀。
不及格没有分,及格0.5分,优秀1分。
这些成绩都在林泽阶手中,他自己是优秀,原来的斋长只得了及格,他看见成绩时,脸上变色。
林泽阶不理他,捐款筹备会他没去,自然没有皇上奖励的,优秀成绩一次,不然可以直入内堂,看得出来很后悔。
三次不合格的人是要开除出国子监,林泽阶要去绳愆厅核对人选。
他们这个班组本来有两个,成绩不好要开除,但是有皇上奖励一次优等成绩,还有时间来缓冲,这个月不要再考不及格,就不会被退学。
这两个人林泽阶都比较熟悉,当一个晚上舍友的,林镜回和聂平德。
到了绳愆厅,各班组的斋长都在,林泽阶听他们议论纷纷,说要去午门告张径香,把粮食价格提到3倍官定价 ,必须要让这个狗官下台,城外灾民嗷嗷待哺,城内贫困家庭吃不起粮食,他还想和富人一起发灾难财,真不把百姓当人看。
“你是新任的外班一组斋长林泽阶,”有个斋长问林泽阶。
林泽阶还没回答,方唐镜先回答:“他是张径香的学生,怎么会去?”
林泽阶皱起眉头,“你叫什么名字,敢侮辱朝廷做官员,不怕判刑吗?”
“我叫方如海,侮辱怎么了?法不责众。”方如海激愤的说道。
林泽阶面对那个斋长冷笑着,“你知道侮辱谁吗?最基本的修口业你都做不到,你知道你在什么后果吗?”
“我有什么后果?你有证据吗?”方如海很拽问。
“你马上知道侮辱一名朝廷男爵,会有什么后果,”林泽阶淡淡的说道:“来人。”
“在。”边上几个绣衣卫回答。
“这个方如海侮辱朝廷男爵,你们听到吗?应该送到哪个衙门监狱?”林泽阶问道。
“看大人的意思,他作为一名预备官员,没有品级,没有权利侮辱为帝国做出巨大贡献的男爵。”绣衣卫回答着。
“那就送诏狱吧!”林泽阶没有客气。
“你以势压人,凭什么你这么年轻,就能有男爵爵爵位,我不信。”方如海大声责问,别的斋长围着保护他。
“你们上课用的黑板和粉笔,是我搞出来的;你们手臂上有个伤疤,种牛痘是生成的,也是我搞出来的,你们骨折时的石膏法是我搞来的,你说我当男爵应该不应该?方如海侮辱我,送进诏狱应该吗?”林泽阶反问。
当林泽阶说这些时,好几个斋长都退开来。
林泽阶说这些不是为了炫耀,而是能救一个是一个,对那几个斋长说道:“如果你们相信我,就不要去,我以一名曾经做过贡献的人,劝你们不要去,朝廷早有安排。”
绣衣卫上前按住刚刚大放厥词斋长方如海,除了退开的几个斋长,别的人围住绣衣卫。
只听绣衣卫其中的小旗举起令牌,“天子亲军办事,自有规矩,谁挡路格杀勿论,你们最好别自误,标下叫一二三,不退之人,皆是来敌,杀。”
小旗和别绣衣卫成员,手按腰刀,做出准备攻击的姿势。
监丞一直鸡贼的不参与,这时不得不站出来,“你们傻了叭叽,绣衣卫抓的人是当面骂男爵,你们也阻拦嫌命长,这可不你们一个人的问题,还有诛连你们家人的问题,《大诰》《大周律令》你们是白学的吗?”
林泽阶乘机说道:“你们看方唐镜敢上去阻挡吗?这种人总是用一张嘴让去送死,这种朋友不能交,谁交谁送命,他是卖友求荣的人,方唐镜你带头来阻挡呀!”
方唐镜站着不动,死死盯着林泽阶:“同学们,只要我们团结,绣衣卫根本不敢动手,伤了人命朝廷不会放过他们的。”
“同学们,你们要用自己的血,来祭奠方唐镜的话吗?为什么不让他的血先付出,百姓真正反对的声音是谁,你们不知道吗?是方唐镜投靠的主子,你们用自己血送他高升吗?”林泽阶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