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好不容易抓住机会,给林泽阶赏赐,当然不同意,“本皇连给人封赏都没有权力了?这天下是蒲家还是我李家的?朕可听说蒲世仁肩上担着,大周天下百姓的民生大计?”
“这是造谣,天下的民生大计都是皇上一肩挑着,臣和臣的儿子只是辅助皇上处理政事。”蒲首辅低头回答着。
他的儿子蒲世仁,上任皇帝上不只一次说过这样的话,他警告几次儿子,此是灭族之言,奈何那时他家势力正盛,儿子蒲世仁意气风发,很多人听到,终于有一日传到皇上这里。
“蒲首辅,你家可以一次拿出十万两来救济灾民吗?”皇上再问。
“臣家里没有这么多银子,救灾应集朝廷之力,非一家一姓财力可以救助。”蒲师文一本正经的回答。
“可朕听说蒲首辅富可敌国,拔一毛以利天下,何不为之?”皇上越来越无法忍受蒲师文的虚伪,眯着眼说道。
他所收到的密报,蒲家光吏部一年要收,几十万两买官卖爵的费用。
还有工程,织造,漕运,盐引,僧尼上都会动手脚,一年贪的钱半个国库的收入。
“不知皇上从哪来的消息,臣一生清廉,所吃不过一碟咸菜一碗稀饭,睡不过三尺之床,何来富可敌国,皇上如此说至臣于何地?”蒲师文表演成很受伤的样子,“皇上不相信可派御使去臣府里看一看。”
“首辅真的清廉就好,我听说世仁把你家大量田,转为家族墓地的看守田,计深且长,其实只要公忠体国不必如此,你三代首辅,朕总要给你留下体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说得意味深长,“你就不要阻止朕的封赏,朕一定封赏能绕过内阁。”
皇帝不是几年前皇帝,军权收排拢到手,心腹安插越来越多,越来越不把蒲首辅放在眼里。
时间和大义都在他的手上,蒲家随着蒲师文越来越老,权利越来越小。
话说到这皇帝见翰林学士拟完圣旨,开口:“再拟旨,封林泽阶父亲林鸿福为正三品散官嘉议大夫,母亲为三品淑人称号,封林泽阶三个姐姐为县君,拜在河间亲王名下为干孙女。”
“皇上对林家太厚了。”排名第三内阁大学士出来反对。
“厚吗?你也发明牛痘救个百万千万人,朕还怕史书上说朕薄待功臣,只赏这样的功臣一个恩骑尉,还要考上功名才能领,你们真是朕的好臣子,今天休沐,你们休息去吧!”皇帝下令着,意思让他们滚。
首辅蒲师文和大学士对视一眼,不敢再反对的后退,他们最近退让的有些多,皇帝越来越无视他们,不由深感担忧。
林泽阶在望江楼的三楼,陪着皇室的这些公主郡主,讲些歌曲的创作,写词这些。
官员让他下去领旨,国子监外班一组的学员记功一次,得优秀成绩一次,都欢呼起来。
林泽阶升到一等男爵,并且把林泽阶能说功绩重说一遍,加上捐款筹备的功劳,很多官员和国子监同学重新认识林泽阶。
原来他这么的牛,做了这么多利国利民的事,国子监同学都向林泽阶深鞠躬,这功绩嫉妒不了,太高了。
对林泽阶而言,从云骑尉升到男爵提升很多,从正五品提到下正三品爵位,收入提高很多,以前领过每个称号,都算一份奉银和禄米。
林泽阶可以领到恩骑尉,云骑尉加上现在一等男爵的俸银,有470两一年,还有460石碌米,虚封封地三千户和仪仗队的收入会折现给林泽阶,还有护卫的收入由朝廷支付,总的收入很高的。
朝廷只要有封号,每个封号名称奉禄不覆盖,每个封号对应奉禄。
按皇帝想法还想把林泽阶封得高一些,林泽阶发现兵器坊的问题,给救灾出策略,为朝廷财政提供破山伐庙计谋,都得到应该封。
这次捐款很有意义,关键在于指出国子监除了动不动坐午门,逼迫朝廷改主意行为,还可以干别的利国利民的事。
皇帝很讨厌,国子监不了解事情完整性,被鼓动去干预朝政的方式,就像一群被操纵的棋子,显得很愚蠢。
林泽阶的三个姐姐很高兴,她们沾自家弟弟的光,成了县主,成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有一分奉碌,可以不用依附于别人。
之前她们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不能有财产,连人身自由都没有。
有县主的身份那不一样,可以有财产有自由,林泽阶这弟弟真正做到给她们撑腰。
捐款筹款大会,这时差不多落下帷幕,最后还有一首唱起《明天会更好》,由河间王府的歌姬们来演出,让她们展现风采。
林泽阶把今天演奏的歌曲,词谱主动写好,交给三位公主带回宫。
这让她们非常满意林泽阶的识趣,不然每次推一下动一次,让她们很不爽。
送走公主郡主后,统计出来这次筹出善款,9万6千两的银子,很大的当数目,有人提示林泽阶说,这背后还有受灾省份的官员,在大力推动。
这时代的人乡土情结很浓,就算当首辅致仕还是要回老家,不像后来的人放弃自己故乡。
林泽阶作为发起人,还要解款去顺天府救灾特别小组,亲手文书交结出去才算完事。
他第一次到顺天府尹,送钱来当然很受欢迎,负责救灾官员天天跟户部要钱,烦躁的不得了,灾民在受饿挨饿,户部的钱像挤东西,一点点来。
这还算负责救灾的张径香,当过户部左侍郎才比较好拿钱,不然更难。
林泽阶交割完善款,去找张径香,这段时间张先生忙得不停,太多工作要做,两人要见面都很难。
张径香回府就是坐着都能睡,林泽阶不太敢打扰他。
林泽阶走进张径香办公的地方,看见他一向保养很的白净脸上,眼角的皱纹很明显,人不太有精神的样子,不由心痛说道:“先生别太累了。”
“我累一点没什么,看到灾民中的孩子们饿成皮包骨,我很不忍心。唉!”张径香对自己的弟子没有客套,“你这银子送来正好解决我的燃眉之急。”
“先生,坚持一段时间,城外灾民的情况会好一些,成大事只能心狠一些,这时放开粮食没有一点益处,听刘伯伯说运河很多船运粮来了,计策基本成功。”林泽阶安慰他。
“我的压力很大,很多朋友太理解,我把粮价提的这么高。”张径香叹息一口气。
“粮食到手,接下来用管仲“奢靡救齐”记,压力会更加大,先生得陪伴富人游玩,跟他们高消费,会骂成贪官中的贪官。”
“你的计策一环扣一环,好在时间不久,时间长真的太难熬,粮食提价高价,好几个朋友和我割袍断义,我不敢讲出计谋,怕事有不密,出现反复。”张径香打着哈欠。
“先生事已至此,担忧都是负面情绪,要多想以后他们后悔的样子,怀疑你人品的人,都不是真朋友,算是给他们的考验。”
林径香好笑起来:“话到你嘴里就是另一种看法,说得也没错,真朋友这时应该全力支持相信我,你在国子监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