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晴晴见他语气冰冷,心里只觉十分的不舒服。
好像除了她是栾军妹妹这个身份,她在凌司景的眼里就没有任何优势了。
她可以对权馨恣意妄为,但凌司景不同。
人家可是县长,她能得罪权馨,却不能得罪凌司景。
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栾晴晴道:“凌大哥,权馨她太过分,你看看她把我的头发弄的........”
“所以呢?”
凌司景翻看着手中的文件,眼睛依旧没抬。
栾晴晴的眼眶顿时就红了。
“凌大哥,我只是想和她打好关系,可权馨好像,很讨厌我。
她年纪小,不管她做什么我都不会去怪她。”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凌司景又问,语气里满是不耐。
栾晴晴一噎。
想了想,栾晴晴道:“凌大哥,权馨和方天宇闹到现在,此事也该有个了结了。
他们毕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凌司景淡漠抬眸,但那凌冽的眸光却满含压迫感。
“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去管权馨的事!”
栾晴晴:“........”
她凭什么不能管!
你是我的男人!
“凌司景,我们是........”
“是什么?”
“我们是,战友........”
“是战友就能管我对象的事?”
“可她以前是方天宇的对象!他们还差点成亲。”
“你也说那是以前了。
怎么,权同志就该背负一辈子是方天宇对象的身份?
她难道就没有了重新选择新生活的权利?”
栾晴晴烦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狗啃头。
“凌大哥,他们都已经成过亲了。
你要是娶了权馨,很多人就会嘲笑你堂堂一县之长娶了一个离过婚的二婚头女人。
凌大哥,听我一句劝,权馨和你不合适!
她配不上你。”
凌司景凉薄的眼眸里只剩下嘲弄和讽刺。
“她不配?就你配?
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权利来我面前指手画脚,诋毁我对象的?”
栾晴晴激动道:“我喜欢你,我是以我的喜欢对你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的!”
凌司景放下文件,冷冷看向栾晴晴。
“一个女同志,成天把这么不要脸的话挂在嘴边,你不觉得自己的脸皮有些太厚了吗?
你知不知道权馨和方天宇之间发生过什么?
你知不知道她在权家受到过多少委屈?
你知不知道她在婚礼上被方天宇放鸽子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
她为了逃脱那个窒息的环境来靠山村下乡,是抱了多大的勇气?
她一个城里姑娘为了夏收磨破肩膀,磨破手皮时,你知不知道她会很痛?
在周阮联合权国红欺负她时,你知不知道她有多绝望!
你不是她,你没有经历被未婚夫和好朋友双双被叛的痛苦,就体会不到她的无助。
你只是自私自利,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不择手段,颠倒黑白!
你也是一个女人,设身处地想想吧!
别再把自己的希望建立在一个无辜者的痛苦之上。”
栾晴晴脸色青白交加,半晌后道:“我又和她不熟。”
凭什么要去管她受过多少苦,经历过多少事。
凌司景冷冷扫了栾晴晴一眼,眼眸愈发冷厉。
“是的,你们不熟。
你没有义务去帮权馨鸣不平,那就更没权利来我面前说权馨的坏话。
栾晴晴,管好你自己吧。
你要是不想回去,那我就通知公安部门,送你去农场待着,免得你无所事事成天光想着找别人的茬。”
“你.......”
面对凌司景的厌恶和嘲讽,栾晴晴脸色苍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要如何,才能让权馨彻底消失在凌司景的心里啊!
最后,栾晴晴顶不住凌司景嫌恶的目光,浑浑噩噩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凌司景蹙眉。
十一分钟了。
真是的,浪费了他不少的口水,以及,宝贵的十一分钟。
栾晴晴回到招待所,苍白的脸上没了一点血色。
她就想回来凌司景面前卖卖惨,然后让凌司景心疼自己,说不定她就能达到目的了。
等权馨回来看见自己凌司景对自己关怀有加,凌司景再呵斥权馨几句,看那个贱人还怎么嚣张。
可为什么现实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啊!
凌司景是真的喜欢权馨吗?
不是权馨剃头挑子一头热?
可怎么可以啊!
她是栾晴晴,是栾军长的女儿!
只是凌司景眼中的嘲讽与厌恶就像是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打得她好疼!
要是凌司景一直这么对她,那她,还能用什么办法来挽回凌司景的心啊........
权馨不在的这段时间,周阮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九川县新开的厂子和靠山村的厂子又在各村招了不少的人过来。
现在的靠山村就是一块香饽饽,大家都在争先恐后往靠山村跑,都想要分得一杯羹。
她觉得近水楼台可以先得月,结果村里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可没有一个厂子要她。
就是二哥和王老四也没人要。
万般委屈下,周阮给赵玉华打去了电话。
赵玉华这段时间满心的愤懑无处发泄。
她遭了那么多的罪,可那事简直羞于启齿,她只能将所有的不甘与怨恨都装进心里,半点都不敢往出说。
她的女儿怎么能嫁给一个杀人犯的儿子啊!
赵玉华越想越生气。
她起身去找周阮的父亲想要理论一番,却发现周阮家已换了人住。
“周同志是厂里的劳动模范,上个月被调去了靖市做车间主任。
这房子他租给我们一家住了。”
“嗷,这天杀的狗东西!
他真不管他家阿阮了啊!
他凭什么做劳动模范啊!
那样不要脸的人就该被拉去打靶!”
赵玉华气不顺,站在周家门口大骂一通,最后,被租房子那家人给打跑了。
一个疯婆子一大早上门来骂东骂西的,真是晦气!
赵玉华捋了一把凌乱的发丝,整个人狂躁不已。
“都是疯子,一群不知天高的疯子!
狗东西,走了就别回来了,孬种!”
只是刚到家,快被气疯了的赵玉华就接到了周阮的电话。
听见周阮的声音,赵玉华只觉又宽慰又心酸。
“阿阮,你在那边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