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虎轰然倒地的声响如重锤砸在焦豹心上,他猛地转头,见兄长口鼻溢血、人事不醒,双目瞬间被血红的疯狂吞噬。理智彻底崩塌的他丢掉了所有章法,喉咙里挤出混杂着哭腔的嘶吼,像一头失去幼崽的母兽般,挥舞着狼牙棒朝着欧阳逸飞疯扑而来。
“三哥!我杀了你替三哥报仇!”焦豹边哭边打,泪水混着脸上的横肉颤抖,手中的狼牙棒被他抡得呼呼作响,铜刺划破空气的锐响在聚义厅内回荡。他全然不顾自身防御,只一味地用狼牙棒对着欧阳逸飞猛拍、横扫、直砸,每一招都拼尽了蛮力,棒身扫过立柱时,竟硬生生砸出几道深痕,木屑飞溅如雨。
欧阳逸飞身形一闪,堪堪避开狼牙棒的横扫,靴底擦着地面滑出半尺。他眉头微蹙——打仗最忌讳的便是这般失了理智,没有章法的乱打,不冷静的人注定赢不了。焦豹此刻的招式看似凶悍,实则处处都是破绽,只是那股疯劲裹挟着蛮力,倒也需多几分谨慎。
梅降雪在旁看得清楚,软鞭微微一收,又猛地向前一送,缠着焦狼狼牙棒的鞭身突然发力,将焦狼拽得一个踉跄,让他彻底无法支援焦豹。“莫要与他缠斗,寻破绽速战速决!”她朗声提醒,目光紧盯着焦豹的下盘。
欧阳逸飞点头应诺,脚步变幻间施展出“鬼影附形”,身影在焦豹的棒影中飘忽不定。焦豹的狼牙棒一次次砸空,要么落在地上震起碎石,要么擦着欧阳逸飞的衣角掠过,急得他嗷嗷直叫,攻势愈发混乱。十几个照面转瞬即逝,焦豹的呼吸已变得粗重,挥棒的速度也慢了几分,脸上的泪水早已干涸,只余下狰狞的狠戾。
就在焦豹换气的刹那,破绽终于出现。他猛地将狼牙棒举过头顶,想要使出全力砸向欧阳逸飞天灵盖,可双臂上举的瞬间,小腹处便露出了空当。欧阳逸飞眼中精光一闪,时机已到!
他左脚猛地蹬地,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窜出,避开狼牙棒下落的轨迹,同时右腿屈膝蓄力,脚尖绷直,借着前冲的惯性,狠狠踹出——正是成名绝技“阴阳童子脚”。这一脚看似轻盈,实则凝聚了刚柔并济的内力,脚尖精准击中焦豹毫无防备的小腹。
“噗!”焦豹只觉小腹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体内的气血瞬间翻涌。他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整个人便如断线的风筝般被踢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撞在两丈开外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咚”声。
墙壁上的烛台被震得摇晃,烛火剧烈摇曳了几下才稳住。焦豹蜷缩在地上,双手死死捂着小腹,嘴里不断涌出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双腿却不受控制地蹬了两蹬,每一次蹬动都伴随着剧痛的抽搐。片刻后,他的动作渐渐停止,双眼圆睁着望向天花板,彻底没了气息。
“小弟!”被软鞭缠住的焦狼见又一名兄弟殒命,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眼中的血色几乎要溢出来。他猛地发力想要挣脱软鞭,却被梅降雪借力一拉,重重摔在地上,狼牙棒也脱手飞出。
欧阳逸飞收脚而立,龙渊剑斜指地面,剑身上的寒光与地上的鲜血相映,更显凛冽。他看向倒地不起的焦狼,声音平静无波:“只剩你了,焦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