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剑上的龙纹燃烧着最后的青光,欧阳逸飞周身经脉几近寸断,却仍死死握住剑柄。血影凝聚的血色虚影张开獠牙,苏璃和梅降雪的身影在血雾中若隐若现,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给我破!\"欧阳逸飞嘶吼着将全身真气注入剑中,丹田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龙渊剑发出龙吟般的轰鸣,青光暴涨数丈,竟生生撕开血色虚影的防御。血影脸上终于浮现出惊怒之色,青紫色的手掌慌忙拍出,却被剑气削去半只手臂。
腥臭的黑血喷涌而出,血影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在血月洞的石壁上。噬魂铃剧烈震颤,无数怨灵发出凄厉的尖叫。欧阳逸飞踉跄着向前,龙渊剑直指血影咽喉,却在距离对方三寸处力竭跪倒。他的口鼻不断渗出鲜血,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
\"不可能......\"血影捂着断臂,声音里充满难以置信。他周身的血雾突然疯狂翻涌,洞顶的血月开始崩塌,碎石如雨点般落下。梅降雪和苏璃的身影从血雾中跌落,两人皆是重伤昏迷。
欧阳逸飞强撑着想要站起,却被血影一道毒雾击中胸口。他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龙渊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血影趁机抓起噬魂铃,踉跄着退入血月洞深处。
\"想逃?!\"欧阳逸飞用剑撑着地面,艰难地向前爬去。但血影已经来到洞门前,他眼中闪过阴毒的光芒,双手结印念动咒语。巨大的石门开始缓缓落下,同时无数血色藤蔓从地面窜出,缠住欧阳逸飞的手脚。
\"下次见面,就是你们的死期!\"血影的声音从石门后传来,带着怨毒的狞笑。欧阳逸飞奋力挥剑斩断藤蔓,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石门彻底关闭。他绝望地用龙渊剑劈砍石门,火星四溅,却只在坚硬的石壁上留下几道浅痕。
\"咳咳......\"欧阳逸飞扶着石壁勉强站起,他的视线扫过昏迷的梅降雪和苏璃,心中充满愧疚。龙渊剑的青光已经完全黯淡,剑身布满裂痕,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洞外传来阵阵轰鸣,整个断龙崖开始震颤。欧阳逸飞知道,血影在封闭洞门的同时,一定设下了自毁的机关。他强忍着剧痛,将梅降雪和苏璃背在身上,拖着龙渊剑向洞外走去。身后,血月洞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碎石如雨般落下,仿佛连天地都在为这场战斗哀悼。
当欧阳逸飞终于跌跌撞撞地走出断龙崖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他望着身后被烟尘笼罩的血月洞,心中暗暗发誓:\"血影,这笔账,我一定会讨回来!\"怀中,龙渊剑突然发出微弱的嗡鸣,仿佛在回应主人的决心。
轰鸣的气浪将欧阳逸飞掀翻在地,龙渊剑脱手飞出,在焦黑的岩壁上擦出一串火星。他挣扎着抬头,只见血月洞的石门已彻底闭合,猩红的符文在石面流转,将整座山崖染成诡异的暗紫色。洞顶坍塌的碎石如雨落下,掀起阵阵带着腐臭味的尘雾。
“苏璃!梅降雪!”欧阳逸飞沙哑的呼喊被爆炸声吞没。他强撑着爬向不远处的两道身影——苏璃的玉笛断成两截,冰蓝色的裙摆沾满黑血;梅降雪的软鞭只剩半截焦黑的残绳,银针散落在她染血的指尖。
“咳咳……”梅降雪率先咳嗽着醒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血影那厮……”她话未说完,突然呕出一口带着毒沫的黑血。欧阳逸飞立刻撕开衣襟,露出她手臂上狰狞的毒痕——青紫色的纹路正顺着血管向心口蔓延。
“撑住!”欧阳逸飞从怀中掏出司马云天给的清魂露,强行灌进梅降雪口中。苏璃也在此时艰难睁眼,她额间的血色纹路还未消退,玉笛碎片划伤的脸颊不断渗血。三人相互搀扶着靠向岩壁,身后的血月洞仍在发出令人牙酸的轰鸣,仿佛巨兽临死前的哀嚎。
欧阳逸飞颤抖着解开衣衫,肋骨处深深的爪痕外翻着皮肉,血珠顺着腹肌滴落在地。苏璃强打精神,从随身锦囊取出止血草:“用这个,虽然比不上天医谷的金疮药……”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想起那些惨死在血影手中的天医谷医者,眼眶泛起水雾。
梅降雪咬着牙将银针在火上炙烤,为欧阳逸飞清理伤口:“血影闭关修炼,至少需要七七四十九天。”她的银线手套早已破损,指尖被毒雾腐蚀得溃烂,却仍专注地为同伴包扎,“我们必须在这之前找到破敌之法。”
龙渊剑突然发出嗡鸣,剑身裂痕中渗出丝丝黑气。欧阳逸飞握住剑柄,感受到剑内封印的龙魂在颤抖——那是方才与血月之力对抗留下的创伤。“这把剑……快撑不住了。”他轻抚剑身上黯淡的龙纹,想起师父临终前将剑托付的场景,“但血影的噬魂铃也受了重创,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苏璃将断笛收入怀中,指尖凝出一片冰晶敷在伤口:“司马云天或许知道修复龙渊剑的办法。还有血月噬魂神功的破绽……”她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人瞬间戒备,却见一个灰衣老者跌跌撞撞跑来——正是司马云天的药童。
“快……快随我走!”药童脸色惨白,“血影闭关前布下了血毒阵,整座断龙崖都要……”他话未说完,脚下的土地突然裂开缝隙,腥臭的毒雾喷涌而出。欧阳逸飞立刻抱起梅降雪,苏璃紧跟其后,龙渊剑劈开毒雾,在血色月光下向着逍遥镇的方向狂奔而去。
身后,血月洞的石门上符文愈发耀眼,仿佛在预示着四十九日后,一场更恐怖的风暴即将席卷江湖。而欧阳逸飞握着龙渊剑的手越收越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就算剑毁人亡,他也要让血影为所犯下的罪孽,付出最惨痛的代价。